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o( ̄▽ ̄)d】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死神同人)哪怕站在你身后》作者:末言离别 【文案】 其实,就是蓝染大 BOSS的同人 她没什么本事,就算有一把很厉害的刀也被她用成了最普通的刀,理由仅仅只是她不想那么厉害。 她其实很单纯,以最简单的理由来爱一个人。 她其实也看得很清楚,爱与相信,毁灭与殆尽,爱上他就要有爱上他的觉悟。 城府之间,算计之中,能不能有一份干净而又执着的感情? 抛去任何的外界理由,爱就是爱。 注:本文素甜文,此坑已平,请放心跳。 不过此文狗血,雷人,不把你雷得神魂颠倒是不会罢休的。 标签:死神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主角:深蓝,蓝染惣右介 ┃ 配角:死神众 ┃ 其它:情有独钟   天雷的炮灰穿越   那个夏天仿佛永远都不会过去。落魄的整,高傲的死神,还有寂寞的我。并且,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我会那么爱一个人,以至于为他付出生命也至死不渝。   至此,万劫不复。   ----我是本文风格在正剧与爆笑之间游走的分割线-----   那是一个夏天,明媚得过分的夏天。前一刻,我还是一个青春,戴着热血假面的高中生,为成绩而忧伤,为不漂亮而烦恼,喜欢各种各样的漫画和小说,爱在任何时候来一句“啊啦,啊啦,热血无罪啊。”无论如何,完全都是,有一些无厘头的普通高中生而已。可是,下一秒,我就身穿白色单衣站在了这里:传说中的尸魂界。   所以,果然是穿越了么?   可是,可是,我一个无能废柴穿来有个屁用啊!   我说,穿越大神啊,不带这么玩的。我很萌死神没有错,可是,你是把我扔来这里跑龙套的么?可是又可是的是,估计我连龙套都胜任不了立马降级成炮灰啊。神哪!我这是做梦吧BALABALA……   以上,我只能在心中咆哮。而现在,我面前是一头巨大的虚(不是大虚)。它动作有些迟缓,目标似乎是我,何况这附近也就只有我一个魂魄。(别问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才刚刚穿来!)   其实,以我看了那么久漫画的经验,我眼前的虚也就是一炮灰级别。如果是我们一护同鞋的话只要手起刀落,立马完事。可是啊,我又不是什么万能女主,不会跆拳道,柔道,中国功夫什么的。所以,龙套虚也是可以把我这个炮灰女秒掉的。面对近在眼前的强敌(至少对我来说是的),我是根本—跑不掉只有等死的份。穿越大神……难道,我的穿越是如此不华丽么?才刚刚穿来就要被秒掉么?   不过,如果这是梦的话,就该醒了吧。   没有什么恐惧地,跌坐在地上的我闭上眼,等待这死亡或者醒来。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尸魂界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也许下一次醒来,我就穿到热爱和平,青春有热血的网王里了。   但,就像所有烂俗偶像剧一样,我没有被秒掉,还碰到天雷!(所谓英雄救美啊)   许久,我并没有等待到死亡,反而听到虚恐惧地低鸣。睁开眼,是一片阴影,恍惚间看见那虚散化成一个个灵子消失在空气里。   而救我的人,是大BOSS。   此时的蓝染并没有漫画里反叛是那么地高大,有一些瘦削的肩膀,身上穿的似乎是真央的校服。他戴着眼镜,温和地笑着向我伸出手来。   “没有事吧?”   “谢谢。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大概就死掉了吧。”我把自己冰凉的手放入他的手心,感觉到一片温热。心里想着:雏森桃就是这样被诱惑才产生令他不屑却又利用了的憧憬吧?可笑的憧憬么?   “呵呵,杀死虚保护整本来就是死神的职责。”他依旧笑的温柔。   “可是,您看起来还是真央的学生呢?”也许是试探也许是本能,我说出这句话。   “呵呵。”他依旧微笑“以后,就是了。”   看着他腰间的漂亮的斩魄刀,我猜这大概是镜花水月吧。   那么,站在我面前笑得一派温和的蓝染究竟是不是镜花水月的假面呢?   ------我是以身相许的分割线------   我和蓝染并肩走着。其实我也只是跟着他的脚步而已。毕竟,我并知道这里是哪。   “啊诺。我叫深蓝,您叫什么名字呢?”   “蓝染,蓝染惣右介。”他笑着看我,仿佛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可是,深蓝小姐没有姓还是……?”   “不是的。我姓深,名蓝。很奇怪吧?”   “很特别的名字。”   “SA.蓝染君。你救了我的命呢。”我笑的很像他。   “啊……”   “所以,就以身相许吧!”   因为你救了我,所以,我愿意以身相许。   长期饭票   所谓以身相许,它只是个玩笑   “……”我面前的少年BOSS因为听到我无比彪悍的告白而石化在原地。   “啊啦,蓝染君,这只是玩笑啦,我当然知道我一个小小的整是配不上您的……”真的我都觉得此时我笑得像市丸银。   “不……只是,这……”他仿佛有一些不安,脸上似乎有一些红晕……   --------------------我是转移话题的分割线----------------   “啊诺,蓝染君知道这是哪里么?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人呢?”因为不想动脑,所以直接把问题丢给大BOSS。   “这个问题,刚刚就想问了,深蓝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他停下脚步,看我,似乎有怀疑的神色,“这里可是真央六回生的虚狩考试场呢,周围是布下了结界,一般整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所以,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是么?其实我也不知道的,我好像死了。”我低下头,刘海散落,遮住了眼眸,在别人眼里看来便是一副哀伤的样子。其实我也没有说谎的,我大概是真的死了吧。不再存在于那个世界,便是死了吧。   “是魂葬到这里的么?”他问。   “不知道呢。似乎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那深蓝小姐是怎么认出我还是真央的学生呢?您不是才来这里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呢?”虽然笑依旧温和,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他眼里的犀利。果然是思想缜密的大BOSS呢。   “我知道,因为我知道啊。”我不看他的眼,望向远方,寂寞地笑起来。是啊,我知道的太多了呢。   “……”   可以感觉到他深思的目光,我觉得自己的微笑似乎像在哭泣。“那么。蓝染君会带我出去么?”   “当然。”   ……   可以看到远方的夕阳晕红的很漂亮,散去了燥热的夏天傍晚,有飒爽的凉风吹起我的衣角。其实,这样很美吧?这样的尸魂界很美吧?   “大家可以解散了。”随着真央老师的一句话,聚拢到一起的六回生散开。只剩下我不知何去何从。老师并没有追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似乎以前就有这样的事发生过。只有好人蓝染留在我身旁,看着露出寂寞神色的我,他眼里有些歉疚。   “深蓝小姐,我带你去流魂街吧。”   “流魂街么?”我开始喃喃自语。表面上是哀伤淑女样,其实内心不断地在腹诽:丫的,就是那个无比弱肉强食的流魂街啊!!我去了一定会被实行“三光”政策的啊啦啊啦……我不要!   “跟我来吧。”   路过一条河,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据官方情报(蓝染BOSS说的)大部分整被魂葬后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一直没有镜子让我注意形象。现在看着河面上倒映的自己,还真是----赚到了!   穿着的是白色单衣,风格有一点像古代中国女子的服饰,但也有日式特色,总之是很漂亮的一件衣服。就算刚刚差一点被虚吃掉,这件衣服也没有染上半点尘埃。明确的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但皮肤变好了,身材变好了,头发也变得很长。看一看也还蛮有古典佳人的气质。只是头发一直散着,在夏天是真的很难受的啊!!   蓝染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微笑着递给了我一条发带,水蓝色的,很新。   “谢谢。蓝染君还真是细心呢。不过为什么停下来不走了呢?到了么?”   “是的。深蓝小姐不知道去哪里,就住在我家吧。”   “蓝染君是接受我的以身相许了么?”我笑得很狡猾。   “不……不是的,只是我现在是真央的学生,房子放在这里没有人住的,以后可能也没有办法回来住了呢。”他笑着扶了扶眼镜。   “那么……”我一边用发带松松的束起头发,一边说,“蓝染君以后就是我的家人了吧,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便是家人了吧?”   “……”   “阿介。以后我叫你阿介了。回去吧。净灵庭的门要关了。再见,阿介。”不容他的思考,半强迫地让这件事成为定局,催促他离开。   其实我的脸皮啊,是这么的厚呢!但是,这时候的蓝染尽管也许是在伪装期,也是一张很好的长期饭票了吧。   看着少年BOSS远去的背影,还真是,萌啊!相信如果大家看到此少年穿着真央的校服,一定会被萌得流口水哦。所以,其实我还是很有定力的。   于是,很有定力的我开始打扫这离河不远的房子。   因为许久没有人住的缘故,这间结构完好的房子有一种冷清的味道,虽然已经干净到不用我打扫,可是它却没有流露出他主人的那种温暖,哪怕是表象。   我们的家   怎么说呢,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明明是中国人的自己可以用日文和蓝染交谈自如,讲话的时候,声音是日本少女特有的软甜嗓音;更加不知道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什么时候。   如果此时的蓝染是真央的学生的话,那大概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吧。不知道可不可以查询一下中国历史来对照一下年份,对于日本除了漫画之外,我好像就知道“明治维新”,“江户时代”,“织田信长”之类之类的了。所以,对于此时的情况啊,真的是只知道这是在剧情发生的很久很久以前呢。   原本齐耳的短发变成了及腰的长发,可以流利地说日文,却也没有忘记中文,有一件漂亮的衣服,甚至还有了一些贵族的气质。综上所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穿越定律吧。   既然赖上了蓝染这张长期饭票。那么,现下的目标是----从炮灰转正为龙套!   如果只是龙套的话,也就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了;如果只是龙套的话,也许就可以活着到剧情开始,一护出场了吧。总觉得,期盼到了剧情,生命就有了保障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明明只要剧情一开始,烧杀死亡率就会大大提高的。也许是此时的尸魂界,安静的不可思议呢,才会这样觉得的吧。   蓝染的房子。不,从此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离河不远,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是居家旅行的良好场所!好吧,我不是来做房地产广告的……ORZ——!总之,很棒的样子。这是流魂街的前十几区吧,治安挺好的。附近的邻居都是一副和善的样子,有位大妈还笑呵呵地问我是不是BOSS少年的妻子呢。   和邻居打完交道之后,已近黄昏,世界还晕黄而明亮,可是一走进屋子一切都变得阴暗,沉郁。心情变得很低落,仿佛这是个令人失望的世界。   因为这里房子没有窗户,每一个人都尽力把自己保护好,甚至拒绝月光。难道这也是流魂街的生存法则么?   “反正,这样一点都不让人喜欢,我要开一扇窗,即使很危险。”最后浅眠的我躺在床上这样想。   如果说古代的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是穿越首选,那么,现在的尸魂界也是世外桃源级别的地方了吧。反正我是没有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被小鸟吵醒了。所以,还真是觉得世界如此美妙啊!BALABALA……   收拾了一下房子,整理出了貌似钱的东西数枚(如果这真的是钱的话,为什么没有人来抢呢?BOSS少年就一点不当心么?),几本夹杂着中文繁体的日文书,大概可以猜出大意。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可以无师自通地说日语却看不得日文呢?这样的穿越还真是美质量。太不符合我们迹部大爷的美学了,一点都不华丽!   当BOSS少年从远处向我走近时,我正满脸无辜地看着房子上的洞欲哭无泪。其实,事情很简单啦。因为昨天决定要很文艺的给房子安一扇窗,所以今天早上就开始动手啊。找来了斧头之类,敲敲凿凿起来。虽然没有经验,可按常理来说我再砸一斧头下去就会出现一个类似于窗户的四方洞,但,可能是估计错误,把房子砸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   我“乌里哇啦”地向BOSS少年说了一堆,讲明始末还特别强调只是想要房子变得更美型一些。BOSS少年就无奈笑笑,拿起被我扔在一边的斧头收拾残局了。   “阿介。你连做窗户这种事也会么?”   “啊……会一些的。”也许是不太习惯我对他的称呼,BOSS少年有些不自在。   “啊……你真是太厉害了。”原来BOSS少年真的是像那些同人里写的一样,除了生孩子不会,其他都擅长的完美无敌好男人么?   “深蓝小姐,过奖了。”   “阿介。”   “啊……”   “其实你可以叫我深蓝的。本来这个名字就很奇怪了,你又这么礼貌。我会觉得很失落啊。自从来到这里,我认识的人就只有你,无论你觉得我厚脸皮也好,还是你觉得我不知礼仪。我还是想要叫你阿介。把你当作这个世界的依靠。不是依赖,只是依靠。在寂寞,悲伤,难过,或者,是我快要死掉的时候想起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还有你知道我的存在。”   “深……蓝”么?呵呵,你当真知道我有多么危险么?为何还要如此靠近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之所以这么大胆地赖在他身边,都只是因为,我遇见的蓝染惣右介,还只是BOSS少年,还只是真央的六回生。无论他以后会有多么危险,呆在他身边,就是我的愿望。我只要这样而已。   说了这么一大段深情的对白,如果大白在的话,可以来一句:散落吧,千本樱。来烘托如此有爱的气氛啊。(啊啦啊啦,这种时候了我还不忘恶搞啊,果然是腐女的本质啊。)   BOSS少年做好窗户,虽然可能不太美型,但我还是感受到了劳动的快乐。至少,洞是我砸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基础。~ ~!所以,很好,很强大。   阳光从打开的窗子照进来,暖了屋子,清扫了这一室的冷清。桌上还有今天早晨从附近采来的花,不华丽却绽放得很耀眼的野花。   “阿介。有没有觉得这样才像一个家呢?有这样一个小屋,一直都是我的梦想呢。”   “啊,很温暖的感觉。”   “其实,阿介。”   “我知道,流魂街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明白我未来可能会面对的一切。”   “不过,我只想说,遇见你是我这一生的幸运。”   哪怕,我可以预见将来的结局;哪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真正走入你的心里;哪怕,这是一个必输的赌局。只要能够站在你身边就可以,哪怕是身后也可以,无论如何,都追随你,无条件地站在你身边。我只要这样就够。   所谓,未来。   其实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也许,最后,还是会像98写的那样,BOSS只带走了银和东仙。或者,还没到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死去。都没有关系,只要坚定而决绝地走下去,就足够。   穿越赠品----红绳   时间。终归说来也不是什么很耀眼的物质。尤其是在尸魂界,它廉价得不可思议。每一个人,不,是每一个魂魄,每一个可以存在足够久的魂魄,都必须学会接受寂寞的噬咬,学会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忍耐以及寻找乐趣。   五年,不不算太长,但也足够。   例如,BOSS少年用五年的时间成为了五番队的七席。   例如,五年,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是,绯真在静靈廷里生命的全部长短,朽木短暂的幸福。   而五年,也足够使我从一个伪热血少女变成一名慵懒。随意的女子。   不会感到饥饿,不会改变模样,似乎只是普通的整。可是,我很清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五年了,身上的白色单衣从没有染上尘埃;从没有被流魂街的恶霸欺负,不是因为我彪悍,只是可以感觉到身上有一道淡淡的结界,保护着我不受伤害。   如果,只是如果的话,   当初蓝染不救下我,我也不用死吧……   以上,大概是拜穿越大神的穿越赠品所赐。   红绳。   像古代中国结一样的红绳,没有特别的花纹,但有一种古韵。自从来到尸魂界就戴在手上。很普通,仿佛只是最廉价的手绳。   怎么说呢?记得以前非常喜欢去逛饰品店。而手上的红绳大概就是饰品店里最便宜的一类了。朴实无华,廉价优惠,两块五,嗯,一根。   而这根红绳也不像穿越定律里的手链什么的,戴上就无法脱下。话说,这五年来,我可没少摆弄这根绳子,脱脱戴戴好几次,也没看见有什么特别现象。后来,它就无辜的被我称呼为“两块五”了。   嗯。一直是“两块五“在保护我呢。   保护着我不受到伤害,筑好我随意的屏障。   五年的时间对尸魂界仅是弹指,但如果不努力去记得,恐怕《死神》的剧情都要被我忘光了。本就是随意的人,有些事必须要拼命的记得才不会忘记。何况98还没有画完,更更何况,98画出来的我都没有看完。尽管,会定时回忆剧情,但大部分细节都忘记了,哪里还记得我们一护同鞋受了几次伤,又哪里会记得究竟有多少炮灰虚死在一护手下。只记得住主要情节,还有大BOSS那句“憧憬是距离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   会在一个人的时候自言自语,说着没有人听得懂的汉语,偶尔回想起还在那个世界的事,会寂寞得落下泪来。想念家人和朋友,即使,可能,我已经死掉了,在那个世界已成灰烬。(呐,火葬嘛,我很写实的。)   偶尔,BOSS少年休假,他便会回来这里。我们做好多事,使之,变成后来我们最美好的回忆---平淡中的幸福。虽然不会感到饥饿,但还是喜欢美食。所以,有时我们会一起做饭。我告诉BOSS少年中国菜的做法,他就可以做出大厨式的美味。甚至有时我们只是安静地坐着,他看书,我轻哼着中国的曲调。   BOSS少年渐渐习惯我叫他阿介,也习惯了面带笑意地叫我深蓝。似乎,BOSS的微笑也不仅仅是镜花水月的假面呢?   并不想向他隐瞒什么,如果他想要知道,我便会告诉他一切。哪怕他问我从哪里来,也可以告诉他,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只要他想知道……   像曾经,我哼着中文歌,他便问我,为何如此精通中文。我告诉他,我本就是中国人,哪里来什么精通,这只不过是本能。我可是在社会主义熏陶下的向上好少年,怎么可以忘本呢?   后来,BOSS少年对中文挺感兴趣的。那些成天看着的字,有着另一种读音,甚至更复杂的解释。会感兴趣的吧。所以,我会常常教阿介一些中文的语法,诗词。---能够教BOSS还真是莫大的荣幸呢。   “阿介,你听这首诗,很经典的。”   我用纯正的汉语腔调,慢慢地念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人生若只如初见么。”太过梦幻的想法了呢。   “嗯。阿介,你的汉语发音,还真是准呢。”不愧是BOSS级别的人物!   但大部分时间,BOSS少年还是很忙的。一个人是时候,我便会去流魂街的酒肆里帮忙,挣一些钱。凭着“两块五”的保护,和有些姿色的外貌,在这里,拥有了好的人缘。挣了钱,就会随意地花掉,大多用来买一些女孩子用的饰品和美食,偶尔补贴一下家用。日子过得惬意而舒适。   果然,摆脱了那种6点起床,11点睡的万恶高中生作息表之后的我,还真是---无比幸福啊。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能在流魂街过上这种舒适的生活,是难得中的难得呢。   可是,如果日子过得太闲,就太对不起穿越大神和“两块五”了吧。既然,都穿越了。虽然不指望会变成万能女主,但龙套也是会有春天的,不是么?!?!   所以,到这里就要提到鬼道了。   没有错,是—鬼道。   也许是无聊到发霉了,才会到如今这中地步。不过,若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甚至咏唱都没有记清,只是无聊地随意念着:“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真理兴节制、不知罪梦之壁、仅立其上!破道の三十三---苍火坠。”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却看见自己手间起了不可思议的火焰。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足够确定,这就是尸魂界里所谓的灵力。是我一直觉得相当于《火影》里的查克拉的灵力。   不是不会饿么?可是却拥有灵力,还真是不可思议呢。   也许,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废柴龙套,只是因为我热爱美食和“两块五”越来越强大的保护能力的缘故吧。这样的话,似乎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了吧,或者纯粹是幸运而已。   不过,如果有灵力的话,就意味着可以考真央,可以考真央就意味着长期饭票和死神龙套。然后,还可以离阿介更近一些。   我可是没有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哪怕,阿介只是把它当作玩笑一样的存在。   要以“以身相许”为根本目标,坚持“永不言弃,没有条件死皮赖脸创造条件也要上”的科学发展观。   坚持基本路线不动摇。   所以,BOSS少年,我会跟在你身后的。虽然悠哉了五年,但还是走了穿越女的必走路线,考真央。   很萌的真央校服,一定会套在我身上的!   真央入学试   真央考试这天,试场上,人山人海,是比高考考场还要紧张热闹的地方。毕竟,能考上真央,就意味着可以摆脱颠沛流离,贫穷饥饿的生活。是可以拥有每一个流魂街的魂魄都梦想着的生活---成为高贵的死神。   现场一片喧哗,平民和贵族仅有此刻能平等的站在一起。依旧是闷热的七月,尸魂界的夏天总是那么那么地长,仿佛永远不会过去一般。所有人都在焦躁地等待着考试,这决定着命运的考试。   直到那名女子的到来。   铅华洗净,一身素衣。一名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慵懒女子,慢慢走入人群。她并没有天人之姿,但足够秀丽的模样,如水般的长发松松地被一条水蓝色发带束在肩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令人舒适的贵气,这都令人为之眼前一亮。   “温柔,骄傲的女子啊。大概是哪家贵族的小姐吧。”   “真是令人舒服的女子呢,是贵族么?”   “原来贵族也不都是那么盛气凌人呢。”   以上,是那些可能考得上真央和大概考不上真央的魂魄的窃窃私语。   这一切,我都不知。只是觉得,现在这些人啊,素质都变差了。不知道盯着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么?我脸上又没有饭粒!真的是!不过,如果我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的话,大概会笑抽过去吧。   啊啦,啊啦。我是跑龙套的小废柴而已啦,大家不要盯着我看嘛,我明明是在路人甲路线的。(无良作者:!!!不是这样的。呜呜,这是龙套转正为女主的机会啊。深蓝啊,你这样的自我定位让我这亲妈不好写啊。你是路人甲,BOSS少年就要被我写成路人乙了啦!!!)   真央的入学考试分成两大部分,先是笔试,然后是灵力测验。在我看来,主要是考灵力啊。如果灵力不足你笔试答得再好再篇若惊龙都算个屁啦!直接叉掉,没什么考上的希望嘛。   不过,笔试成绩会记录在案,分班的时候起挺大作用的。可是,考试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兴奋,但像我这种在应试教育下受了十几年害的小废柴都对考试有爱了,还真是不可思议…… 而考试嘛,前世是文科生的我,胡说八道还不会么我?正经答案那可是信手拈来。唉,还真是怀念以前考政治的时候满口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三个代表,邓小平理论呢。   啊啦,啊啦。不跑题了,要认真严肃地对待入学考试!不可以在废话下去了。   但,看到试卷上的题,我还真是华丽丽地囧了。这也太敷衍了吧……   【第一大题,真央是尸魂界唯一一所灵力教学学院,是通往死神职业最正当,合理的途径。真央是个风景如画,历史悠久……(以下省略一百字)那么,请问,真央的创校者是谁?】   唉。这出题的人还真是秉承了出题传统---没话找话呢。犹记得,以前考试也是罗罗嗦嗦一大堆,最后问你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不过,还好。只要不是什么抽风了的小明,一边开着排水管,一边开着进水管,还要把水蓄满的变态题目,我都还是会解的。   【答:山本元柳斋重国】   【第二大题,请写出静靈廷十三番队队长的名字。】   耶!耶!耶!我赚到了。我每次复习剧情的时候都会把这十三个人名字说一遍的。   【一番队 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二番队 队长-碎蜂   三番队 队长-市丸银   四番队 队长-卯之花烈   五番队 队长-蓝染惣右介   六番队 队长-朽木白哉   七番队 队长-狛村   八番队 队长-京乐春水   九番队 队长-东仙要   十番队 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十ニ番队 队长-涅茧利   十三番队 队长-浮竹十四郎】   【第三大题,为什么想要成为死神?】   咳咳,总不能说,是为了长期饭票吧。~-~!! 但,我是偶尔彪悍的文科生诶!我最会答这种题目了。话说回来,有没有字数限制呢?写不下怎麽办?我的毛笔字还很不纯熟的说。   【为了达成梦想,为了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使他们不受到伤害。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为了维护尸魂界的尊严与骄傲。为了我的长期饭票……(以下省略数百字)】   其实只是为了,待在一个人身边而已。   【第四大题,请设想一下你的未来。】   真的要说么?   【结婚,生子,幸福的生活下去。】   其实这是可能永远都不会达成未来。而真正的未来也许只是被丢弃在尸魂界或者像雏森一样被秒掉。   ------------------------------我是剧透的分割线--------------------------------   走出考场的那一刻,一开始,我是很开心的。因为,我觉得我答得很好。可是,可是,仔细想想,我好像犯了一加一等于三的没常识错误。   现在,剧情还没开始吧。BOSS少年还不是队长啊,市丸银,还没有出现啊啊,冬狮郎还只是小小小屁孩啊啊啊……   完蛋了!我的脑袋里晃着“剧透了!”三个大字,(加一个感叹号)。希望,改卷老师就华丽丽地把我当作没常识吧,呜呜呜呜 ……   平复心情,咳咳,平复心情。下面是灵力考试,决定成败啊。   一个水晶球,专门测试灵力的道具。如果,合格了,那么就有资格成为真央的学生了;如果,叉掉了,那么就收拾包袱滚蛋吧。所以,其实,我是抱着虔诚的心情去碰那个球的。“两块五,你要争气啊……”   然后,那个我猜不是水晶的水晶球就开始慢慢冒出光,一点一点地,直到使得球体泛起柔和的水汽。似乎是很弱的灵力,但却又是很特别的能力。考官略略有些惊讶,便告诉我可以回家收拾行李,明天来这里集合了。   嗯。虽然有些惊险,但我还是考上了吧。嘴角慢慢拉起弧度,笑意满了眼眸,那么我便离他又近了一些呢。   蓝染作为五番队七席,被派往真央寻找今年有潜力的新人。他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微笑起来。那个女子,昨日带着狡黠的笑容告诉自己要来考真央,成为死神。   “呐,阿介。我好像发现了特别的能力呢。我去考真央好不好?”她那样笑着问自己。   “嗯,如果,深蓝愿意的话。”自己是这样对她说,带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些许期待。   蓝染打开深蓝的笔试卷,看着那熟悉的毛笔字体,倒成一片;看着夹杂着许多中文字的试卷;看着那些故作正经却俏皮无比的答案,笑容又柔和了几分。   直到,看到那道题的答案。十三番队队长的名字。   自己被说成了五番队的队长,甚至还有不认识不死神名字。   可怕的是,自己刚刚注意到的有趣新人也被写成了队长级的人物。   【三番队 队长-市丸银】   深蓝,你究竟,把我看透了多少?   你究竟知道一些什么呢?   镜片下的棕色眼眸,流露出危险又犀利的神色。   天色不早了。   命运之轮开始转动   天际初晴,阳光从天边缓缓打入这个世界。一切都呈现出刚刚开始的状态。命运伸出手来,你无力抵抗,哪怕用生命去换取,都无法逆轮。   在静靈廷的入口处,张贴着这一届真央录取生的名字和班级。一些人失望而归,一些人因为被选中而漾起笑脸。   【二班,十六夜 深蓝】   那名素衣女子,眼眸中笑意渐深,带着微微的自得,呢喃着重复看到的名字:十六夜 深蓝。   “阿介,你觉得十六夜这个姓怎么样?”   “十六夜?”   “嗯,因为要去真央嘛,还是披个马甲比较好。”   “马甲?这又是什么意思?”   “嗯。所谓马甲,就是伪装的名字啦。因为可能以后人家会叫我‘深同学’,‘深君’,我会觉得很奇怪。所以,就想了这个姓。”   “十六夜 深蓝,么?”   “对,怎么样?好听么?”   “嗯……很好听。”   “哈。我就说嘛。十六夜这个名字是我很喜欢的一部漫画的热血主角的温柔母亲的名字。(其实就是犬夜叉他妈啦,估计BOSS少年听不懂了。)想到以后会有人叫我‘十六夜君’,我就觉得好萌啊好萌啊……BALABALA”   “呵呵。”看着身旁的女子满面微笑地说着听不懂的话,其间还夹杂着奇怪的名词。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她心情的愉悦。棕色的眼眸里笑意渐深。有一种幸福在空气里微漾。   回忆完毕,我带着无比悠哉的心情,继续视察着未来同学的名字。   【二班,市丸银】   轰轰轰!!!其实,我是看错了吧。嗯,我眼花了。   继续把视线移上,到公告的最顶端。   【一班,朽木 白哉】   轰轰轰轰轰轰!!!!!!其实,我真的是看错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小废柴么?这两个人怎么可以和我是同一届呢!这个无良作者还真是秉承了没事找事的穿越文传统啊??????(作;喂!我这是给你制造机会晓得吧?哼!)何况,现在还和市丸银同班诶。他是头号危险人物啊啊啊啊!(BOSS少年才是最危险的吧?)   作为一名穿越女,在真央遇到主角(还是银子,大白这种无敌男主一号)要怎麽办?   根据以前看了那么多同人的经验。总共,有两条路。   【一 绕道走。避开主角,避开一切剧情。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避开。】   这种女主往往有着“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人生观,对穿越这一一既定事实非常不满。后来认命了,就想要平淡地生活下去而已。一般这个时候,JJ上的无良作者就会千方百计地让主角注意到女主,然后,再上演一出“你追我逃,你跑我抓”的言情小剧场BALABALA??????   【二,扑倒。】   此类女主往往秉承着穿来就是调戏美男的政治路线,NP是终极目标,暧昧狗血是王道。于是,咳咳,这种强大的女主不是万能型就是小白型。总之,咱还是歇菜了吧。我估计我把自己送出去都没有人要的。(作:不是的,怎么着也要在这两个人里给你发展个男配,猥琐地奔走。)   总结来总结去,我都是一根小废柴而已。如果,他们要对我感兴趣,我也跑不掉。而至于“扑倒”,我还真没那能力。何况,冰山和狐狸,算了吧,我抽了才会去自找死路。我是小白,不代表他们也是小白。人家手指捏一捏,我这种路过的小蚂蚁就可能穿到网王里去了。(被秒掉了!)   所以,随意吧。无良作者你要怎么写,奴家我都从了。   -------------------------------------------------------------------------------   换上真央的校服,来到指定的班级集合。   真央是一个等级观念很强的地方。一共七个班级,按照成绩的高低来分班。一班大多是贵族和能力最强的人物,二班次之??????   所以,我为什么会被分到二班呢?因为,“两块五”的特殊么?   随意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人慢慢开始安静下来。   老师走进班级,开始例行的训话:“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真央的学生了。你们将来是要成为死神的,为了尸魂界的荣誉与尊严,为了你们心中的信仰而战斗。在这里你们将学到一切,鬼道,白打,斩术,瞬步…… 你们是尸魂界的希望,也是将来尸魂界的支柱??????”   我轻轻地把头靠在窗边,觉得此时的场景如此熟悉,恍如前世。   那时候的自己,坐在那个明亮的教室,无聊地用手上的铅笔敲击着课桌,不太专心地听着老师的照本宣科。偶尔在草稿纸上写下“梦想,其实一直离我们很遥远。”或者“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相见”这样的句子。   嘴角抹出一弯寂寞的笑颜,原来我是如此怀念啊,那么平凡的日子。而如今,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让自己觉得,虚妄。   其实一切都才刚刚开始,我渐渐伸出手来,似乎触摸到了未来。那个想起来令人心惊肉跳的未来,感觉眼里一片郁色。   市丸银看着坐在窗边的女子,若有所思。不似其他人的兴奋,那个女子流露出一种怀念情绪。仿佛她只是一个看客,从来不属于这里。那种寂寞的味道,那样沉郁的神色,那么悲伤的笑颜,仿佛她在哭泣一般。   听着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死神是一个骄傲的身份,你们每个人都应该觉得荣幸,你们可以站在这里……”   市丸银将自己伪装的笑容拉大:从今以后会很有趣呢。那个人果然没有说错,当死神还真是不错的选择,得到能力然后变强,开始那件事?????? 啊啦,这样的未来还真是有趣呢。   市丸银再一次将视线移到窗边的女子身上,她微微闭着眼靠在窗旁似乎睡着了。嘴角啊,还带有和那个人相似的笑意。   此时的市丸银不知道,他就这样轻易地认同的这个女子。也不知道,未来,自己会和她一起站在那个人的身旁。   他只是觉得,一幅宏图在他眼前展开,一切都还刚刚开始??????   呐 我喜欢你   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学生时代,生活开始平乏而真实。   所以,以前的坏习惯顺其自然地又出现了。拖拉,懒散,还有迟到。但现在,无论是从外貌,着装,或者气质上来说,我都是好学生一名。即使迟到了,只要露出抱歉的神色,老师就会笑一笑,摆摆手让我进去。啊啦,啊啦,我似乎无意间就往BOSS少年的伪装方向靠近了呢。   这个,呵呵,算是好还是坏呢?   看起来是对班级里的每一人都温柔地微笑。但我知道啊,如果自己对一个人太过礼貌那么就是一种拒绝。只是拒绝你们走入我的世界而已,也许这只是一种防备吧,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寂寞呢.   出人意料的是无良作者还有一些良心,虽然和市丸银在同一个班级,但并没有多大交集,大家都在默默地扮演着路人的角色。他是班上的天才,而我是班里的平凡学生一名。尽管我知道一切都要开始了,一切都在准备着,为那个我所预知的未来打下伏笔。   在真央,几乎是重复着以前的高中生活。上课,然后是练习。但没有了以前那种高考压力,就觉得读书也是一件很好的事。身上背负的也只是能不能成为死神而已,像我这种不思上进的人当然就会觉得无比轻松。反正我老早就认识到了,死神绝大多数都是炮灰。在漫画里,如果不是四席以上基本就直接被划到炮灰配配角里,露个脸然后被秒掉;或者,在一护来救露琪亚的时候扮演淹没在大片人群的追捕龙套。啊啦,所以,就慢慢来吧。   ,不过,没想到,一直被自己定位为诡异的慵懒气质也会吸引人。看吧,才不到一年,就有人和我告白了呢。站在我面前的伊藤同学,耳根微微有些发红。十八九岁的少年样子,不乏英俊,全身都是热血的气息。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一副很决绝的样子。   他对我说:“呐。十六夜同学,我很喜欢你。”   “呵呵。伊藤同学,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高兴呢。”怎么说呢?被告白了呢。无论是出于女生的虚荣心还是什么的,我都感觉好高兴。   看着眼前的少年,我的脸有些发红。好像这是我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经历过别人的告白呵。可是,就算会脸红会感到美好,我还是不可以接受呢。我爱的人从来就只有一个。不会动摇也不会改变。   “十六夜同学,和我交往好么?”看着眼前的微笑女子,她在脸红也在发愣。伊藤想,是吓到她了么?   “啊??????”回过神来,看见他这样对我说。   “十六夜同学,和我交往好么?”   “虽然伊藤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能接受。不可以因为你喜欢我就和你在一起,这是两个人的事啊。”没想到我这个小废柴还有拒绝别人的时候啊。温柔地拒绝他,我转身离开。掩住心里一股莫名的失落,我是在期待什么呢?感觉心里空了一块,脑海一片空白。   六年了吧。来到这个世界,遇见阿介。明明待在他身边有六年了,明明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叫我深蓝,可我还是觉得没有与他靠近一分。呵,所以才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地虚妄啊。   “十六夜,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的。”身后的少年用我可以听得到的音量告诉我他的认真。   -------------------------------------------------------------------------------   真央放假了。终于放假了。大家在听完老师的学期总结后都四散开去。原本热闹的真央突然变得冷清而空旷。因为,拖拉的缘故,我几乎是最后一个走出真央大门的学生。天色渐晚,尸魂界的黄昏还是那么漂亮,晕红的云一片一片蔓延开去,直到看不到的地平线。   想到回去也是空荡荡的屋子,就没什么回家的兴致了,最近BOSS少年很忙啊。   走在静靈廷里,我步伐悠闲,忽然就想要喝酒。天空开始慢慢变黑,静靈廷里的灯一盏一盏被点亮,酒肆也变得热闹起来。   “欢迎光临!”店长很热情。   掀开酒肆的门帘,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的香味,即使大家都很优雅,热闹的气氛还是不减。果然不愧是静靈廷里的名酒肆,一点都没有流魂街里的恶霸气息,连喝醉了的人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   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要了一坛好酒,开始自斟自酌。酒的味道很好,即使我不是行家也尝得出此酒的香醇。我将头轻轻靠在墙上,手上慢慢晃着酒杯,透明的液体在酒杯里缓缓形成一个圈,慢慢喝掉,酒的味道就会香醇到喉头。店长说,这种酒的后劲很大。果然没有错。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不知道喝了多久,一坛酒喝完,就感觉神智不清了,但至少可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老板,再来一坛。”   “是。”   原来,这种酒是会上瘾的。哪怕意识模糊,喝醉也是一种享受。   当蓝染七席和队里的死神一起走入这家在静靈廷里颇有声誉的酒肆里时,立刻感觉到一个熟悉的灵压。略抬眼眸,就看到角落里的素衣女子。面色发红,明显是醉了,也不知道她究竟任性地喝了多少杯,蓝染此刻只觉得心里一窒。温和地和同伴说了声抱歉,便走向那名女子所在的角落。   走到她面前,面色发红的她看见自己,揉了揉眼,笑着说:“阿介,是我眼花了么?”不知是否是酒色的缘故,她脸上的笑氤氲成一种别样的魅惑。   此时的蓝染忽然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子还只是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致命的诱惑。静靈廷里的优雅全都只是假象。如果今天不是自己遇见了她,后果完全无法想象。深蓝啊,你让我担心了呢。   蓝染弯下身去,抱起那名醉了的魅惑少女,结账,离开。不去计较身后死神的惊讶以及唏嘘。   怀中的少女醉得并不安静,嘴里模模糊糊地唱着歌。是中文歌,用少女那种柔软又熟悉的语调唱出来,使夜色都少了点冷清。依稀听出少女唱的是平时她最爱唱的那首歌。   “阳光下   闪烁的那颗星   有了你   我就能看得清   睁开眼睛   我触摸到光明   没有你我宁愿长眠不醒   只要有你   在我的视线里   我可以   穿越于天地   仰望着你   总是无法自已   吸进你呼出的气   才能维持住我的生命   脱离了母体   就是为了寻找你   没有你不想要我自己   在你怀里成长   在你怀里死去   这就是我选择的宿命”   悠扬的的曲调,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歌词,蓝染抱紧了一些怀里的女子。好像呼吸一样自然地,醉了的少女用手环住了蓝染的腰,微微动了动,寻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呢喃着睡去。   夜深了,静靈廷的门,关了。   所谓,吻啊   静靈廷一直都是那么大.无论是从动漫里看还是身在其中切肤感受.曲折的路巷,陌生的门庭和几乎一模一样的却不带任何指示标志的道路.就是因为这样,八千流才会经常性地迷路吧.可是,心中突兀的情绪是希望着路可以再冗长一些.   夜风很凉,吹散了一丝酒意.我知道我醉了,但也还明白自己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就像现在,我知道抱着我的人是阿介,虽然朦胧,却可以辨认出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温柔.呼吸之间,带着酒的香醇以及阿介的气息.   我们从未如此靠近过.被他抱在怀里.呵,这是一个令人沉溺的怀抱.   可是,这是偶像剧么?一切都可以地老天荒下去?   我忍下心中的微微颤抖和心悸的感觉,睁开眼.   月色美好,灯影摇曳.因为逆光的作用,他的五官隐没在阴影里,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呐.阿介,你生气了么?”我拉了拉他身后的衣角.   “不……可是,深蓝你这样很危险啊。”依旧是温柔低沉的嗓音.蓝染低下头,看怀里的女子,她的酒似乎醒了一些,但眸色中依旧还透着一份她独特的慵懒媚惑.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气质.   太美好太令人想要占有的事物,总会伴随着令人更想要毁灭的欲望.   “所以,阿介你还是在生气么?”记得初见时,阿介还是个单薄少年的样子,如今短短六年,他便褪去青涩,身高也长到了180这样的高度.我却还是当初那样,162,有着比萝莉高比御姐高的身高.   “……”蓝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怀里女子的问题.如果说不生气,可心里异样的情绪却压不住;如果说生气,那么也许不是.   “呐.阿介,在真央那么久,唯一认真在做的事就是努力增强结界的防御.不在乎,鬼道,斩击,瞬步什么的.因为我知道,努力保护自己是生存的基本.”我的声音有些低缓.   松开环在阿介身上的手,调整着自己的位置,”但是……阿介,你的在乎,我很高兴.”把手环上他的脖子,嘴角拉出一个最舒适的弧度,吻上他的唇.   其实,咳咳,这是一个满有难度的姿势.为了不让怀中突然改变姿势的深蓝掉出去,蓝染几乎是在她吻上自己的瞬间调整着姿势.到后来,因为身高的差距,蓝染几乎是托着身上女子的全部重量.   唇与唇的接触,让蓝染心里一窒.可以很近地尝到她嘴里的酒香,甚至可以在被阴影淹没了的五官下感触到她唇间的笑意.柔软的触感,少女微醉的呢喃,唇齿相依,也是一种新奇的满足感.   就在蓝染开始顺应本能逐渐深吻下去的时候,却听见唇边少女均匀安逸的呼吸.   似乎是-----睡着了呢?   呐,这种情况对于当事人来说,是会觉得泄气却又是有一些好笑的无奈吧.   而现在蓝染就是这样,温柔如他,当然不可能瞬间卸下伪装强硬地把深蓝吻醒,有时候,伪装着伪装着就变成了本能呢.他只是轻轻托起怀里似的深蓝,慢慢转变成原来横抱着的姿势, 浅吻了她的唇.   就像刚才深蓝说的一样,在蓝染心里的那种异样情绪叫做—在乎。   --------------------------我是酒后没有乱性的分割线------------------------------   呐。如果强吻了BOSS要怎么办?   可以不可以不要醒来了?无论是睁眼面对还是嬉笑地逃避,好像都没有办法瞒过阿介的眼呢,他是那么那么聪明。   完全没有忘记昨晚自己做过了什么,除了大意地睡着之后的事不记得了,其余都记得的清清楚楚。为什么我不具备穿越女的基本素质呢?好不容易喝醉一回,就被阿介抓到,偏偏还是在那种半醉不醒,冲动大于理智的时候,被抓到 。真是---好泄气啊啊啊啊!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道歉么?   “呐,阿介,昨天我……是处于冲动状态下的无意识行为。你不要介意啊?”呐,真的要这样说么?会不会好假啊?我总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就是故意的。闭了闭眼,觉得,好烦啊。   如果,昨天一切都不记得就好了。呐,好歹也是初吻诶,想想还是我比较亏吧。阿介那是捡便宜吧,所以,也不是很理亏吧。   啊啦,冲动是魔鬼啊!我一直以为本文是慢热风啊,是纯情小言啊,为什么到第八章就会有吻戏?这不是耽美同人啊balabala   碎碎念碎碎念完毕后,我才敢睁开眼,还是感觉到现在阿介不在的状态下,才睁开了眼。   愣了一下,发现,这里应该是传说中的五番队队舍。所谓队舍,就是在静靈廷为死神设有的家吧。小小的庭院,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比流魂街要好太多的家。皱了皱眉,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充斥着原来那所房子的冷清.难道我还要再打扫一次么?   阿介,你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寂寞的样子,从你的微笑到温柔,都不是别人看到的那样温暖.呐,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剧情,我也只会被你的伪装所蒙骗,像雏森桃一样地认为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吧.   究竟要离你多近,你的世界才会有我存在的痕迹呢?我真的不是那种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我不知道,该怎样走下去,甚至会怀疑自己的存在.这样的我要怎样走近你的心扉.   垂了垂眼眸,感觉到宿醉后的晕眩.   昨天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自己灌醉呢?是因为伊藤的告白,突然一下让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吧.那种感觉很不好,觉得自己还不如伊藤,那么地直率又坦诚,那样的坚定又勇敢.所以,才会借酒而吻了阿介,做了以前一直不敢做的事.吻这个字眼一直一直都是很美好的,不是么?   我按了按有些疼的额头,起身.看天色,应该有九点了.本应该是一天中很有精神的时候,我却觉得一切都是懒洋洋的.桌子上是保温着的早餐,清淡的稀粥,还是我教阿介做的中式早餐.自己慢慢打水,梳洗,将昨夜散乱的头发束好,眯了眯眼,外面的阳光正好.   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粥,什么都不想,也不猜,一切就顺其自然好了.   “啊啦?这不是蓝染七席的队舍么?为什么十六夜同学会在这里呢?”低沉又迷人的关西腔,一字一句里都是市丸银特有的狐狸味道.   我抬头,看见市丸银痞痞地靠在门前,笑里全是调戏的味道.   “那为什么,市丸同学会出现在这里呢?”反将一军,我放下手中的粥,微微地拉起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   “当然是来找蓝染七席的咯.”市丸银毫不客气地走进来. “说起来,蓝染七席可是我进真央的推荐人呢.我来找他也不过分呢……”几乎是一瞬间,市丸银把脸凑近我的视野之前,危险地睁开双眼 “那么十六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吧?”   有一点害怕,可是我又不理亏,有什么好怕的.   “比市丸同学的理由要充分一点呢.”我直视他的眼睛,笑的温柔. “因为我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可不是闯进来的哦.”   气氛啊,越来越有阴谋的味道了.所以,市丸银是阴谋的代言人么?为什么他一出场就会让人觉得危险兮兮的.我暗暗拉了拉衣角,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不知道该对别人怎样说我和阿介的关系,因为这种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似乎是我一直赖在他身边的.   “是么?那十六夜还真是好命呢.”他拉开我之间太过亲密的距离,恢复原先的危险狐狸笑.   “市丸同学,你要在这里等阿介回来么?现在还很早吧,阿介没有那么快回来呢.为什么不直接去番队里找他呢?”我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漫不经心地提问着坐在眼前仿佛是坐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的某人.   “啊啦,不用了.蓝染七席似乎回来了呢.”他把视线转移到门外,似笑非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阿介的身影.身穿一身黑色的死霸装的他,其实看起来并没有那时在动漫里,穿着羽织的蓝染队长来的高大,反而在气质上更显得凌厉.   他说, “银,你怎么会在这里?”眼却是看向我.   “啊啦,只是蓝染七席您这里发生了有趣的事呢.不属于您的灵压和防御的结界,我还以为进小偷了呢.顺便过来看看,哪里想到是十六夜小姐呢.”慵懒的关西腔,似笑非笑地陈述着理由.   “是么?阿介,市丸同学把我当小偷了呢.”略带调侃地,我笑着,感觉有了大靠山.   “深蓝,头还痛么?”阿介走近我,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下次不要喝那么多了,刚刚才醒来吧.”   “嗯.”有一些理亏,我的声音有一点发闷. “不过,阿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没下班吧?”完全无视市丸银的存在,我拉拉阿介的衣服.   “啊……因为感觉到你身边有灵压在波动,所以回来看看.”他帮我把额间散落的头发拉到耳后, “说起来,深蓝和银在一个班级吧.似乎不是很熟的样子呢.”   “呐,主要是市丸同学是班上的天才,我是班上的吊车尾啊,怎么会熟呢?”略带狡黠,我暗暗为刚才阿介亲密的举动而高兴,连语调都带上了我所不知的撒娇味道.   听出了空气中的撒娇语调,蓝染似乎很受用,笑一笑,没有答话.   反而是市丸银接了话.“啊啦,以后会熟的.十六夜的斩击似乎特别差呢,我一定好好辅导你.”眯着眼的微笑,市丸银不怀好意吧.   我抽了抽嘴角,觉得,事情大条了.什么时候市丸银开始注意到我的?他不是应该把我当作路人甲的么?还是,我在自作多情呢?   啊啦,啊啦,真是麻烦呢.看着阿介眼中赞同的神色,未来啊,似乎不被允许懒散下去了.   所以,真是麻烦啊,我不是万能女主啊.   --------------------------我是突然心血来潮写个下集预告的分割线------------------   下一集:假期泡汤×市丸银不是好人×遇到小小乱菊   剧情在发展,感情在升温,可怜的伊藤同学不知道赚不赚得到男配.   那么,敬请期待.   流魂街的二三事   所谓的强吻事件似乎被无良作者忽略了,阿介没有提起,我当然也不可能主动说。仿佛很自然地,任何亲密的动作在阿介做来,都带着无可置疑的确定以及正常?啊啦,真的是,BOSS的心思你别猜啊~~   总之,告别市丸银和阿介,我走在出静靈廷的路上。摇摇头,懒得去动心思,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囧),现在又在密谋着些什么。反正我也看不懂阴谋的,还不如到时候等待阿介和我说,或者一辈子都不知道,这样生活的会比较简单吧。   出示了通行证,守门的大块头很干脆地开了门,嘴里还念叨着,真央的学生为什么还要回流魂街。   “砰!”身后的大门重重落下,我笑了笑。很久没有回来了,流魂街。不知道我们的家有没有被别人占去,或者落满尘埃。这也是我执意要回来的原因,不希望那么精心布置的温暖走失啊。   没有用瞬步,只是慢慢地走回去。因为是靠近静靈廷的缘故,这里的流魂过得比较幸福,还呈现出一幅和乐融融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走在这街上,都会觉得很舒服,有一种回归的感觉。   和熟络的大婶打了招呼,被称赞,这位大人又漂亮了呢。然后,不好意思地回过去,哪里哪里。打听好了,我们的家还是空荡荡的在河边孤单着,似乎没有人对它打过主意的样子。告别了疑惑着回忆的大婶,我走向回家的那条路。   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的样子,就好象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顺了顺头发,看见门前有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插着几支雏菊,花上还有水的痕迹。放在这里大概有一两个小时了,应该是清晨采下的雏菊然后被有心人放在了这里。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呢?难道我真的是小白么?无意中被市丸银关注了就算了,现在连家庭住址都被知道了。雏菊的花语不是暗恋么?为什么会被放在这里?难道那个有心人也是穿来的,看过大名鼎鼎的韩国电影《雏菊》,学习男主的隐忍表白方式?还是我又想太多了?   啊啦,真是好麻烦啊。   弯下腰拿起花瓶,推开门。“咳咳咳咳……”尘埃扑面而来,果然一年没人住的房子就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啊,这花送得还真是时候,纯当作清新空气了。我纯粹就是自己没事干找罪受啊。打扫除是很麻烦的很麻烦的啊……   默默叹口气,开始清理屋子,其实也不大,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脏,努力努力也就打扫好了。   ……   “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终于,弄完了。连午饭时间都错过了,可以吃晚饭了。现在有了渐渐增长的灵力,当然会饿。所以决定去街上买些吃的,不可以因为家务这种小琐事就饿死了。   洗了澡,换上了以前为自己买的衣服。晕蓝色调,很普通但很令人喜欢。将常年束在胸前的头发松松绾起,改变了一些形象,显得更成熟了。   走在流魂街上,寻找着美食。远远看见几个街头恶霸在欺负着谁。一般这种情况是不会有人管的。走近了些,才发现被欺负的是一个女孩。一头金色齐耳短发,身高还到不了我的腰,标准的小小萝莉。她通红着脸,死死地拽着手中的钱袋,试图逃过恶霸的抢劫,可以看见她眼里的泪光晶晶亮,却强忍着不落下,奋力和恶霸抗争着。   “啊啦,你们在干什么呢?欺负小女生么?”我拉开小小萝莉和恶霸们的距离,看着他们似笑非笑。   “美人哦~让……”轻浮的声音才刚刚响起,就被身旁的同伴打断。“她,惹不起的,快走。”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群人四散而去。   啊啦,没想到,一年过去,他们还没有忘记以前被我恶整的经历啊。唉,真是没乐趣呢。   我蹲下身来,笑着擦了擦小小萝莉脏了的脸。“小妹妹,没事吧。下一次要跑快一点哦~否则就没有人救命了呢。你这么可爱,不可以受伤哦~~”捏了捏她粉粉的脸蛋,感觉心情大好。   “姐姐,谢……谢谢。”小小萝莉的脸蛋泛着可疑的红晕,有些结巴地道谢,然后紧紧撰着手里钱袋跑了。   我站起身来,看着远去的小小身影,觉得有些熟悉。晃了晃头,不去在意,继续寻找晚饭。流魂街里也是有非常美味的食物,我看啊,那些店主生前一定是大厨师,才会在这里开着那么红火的店。   远远地闻到飘在空气中的香辣味道,我咽了咽口水,走向那家以前常去的客家小店。生意还是如以前那样红火,味道应该还是和原先一样好吧。   “哟。好久不见了,客人。”和善的店主大叔还记得我,“还是老样子么?”   “恩,特辣的拉面。”我和大叔寒暄,“这么久了,大叔你这里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啊。”   “那当然啦。我可是祖传的手艺。”憨直的大叔呢。   “呵呵呵,我的拉面快点呀。没有位置了呢。”我环顾四周,热闹的很,只剩角落里的位置还算清冷。   走近才发现已经有人坐了,然后就发现眼前的人眼熟无比。散发着清冷气息,特辣的拉面还吃的优雅而面不改色。应该猜到是谁了吧。就算身上还没有白色风纱和银色牵星箍,朽木白哉还是不能让人忽视的强大存在啊。   为什么,堂堂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继任少主会出现在流魂街这种有失身份的地方呢?我抚了抚额,这是幻觉吧?   “你好。介不介意我做这里呢?”看着已经没有一丝空位的小店,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朽木白哉清冷地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   所以,这是介意还是不介意呢?我有点欲哭无泪。   “客人,您的拉面。”既然拉面都上来了,那……就坐下吧。   和冰山吃同桌吃辣面,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冰火两重天啊?我是太没事干了吧,为什么吃个拉面也会碰见朽木白哉这种大人物啊?   “咳咳,朽木同学是么?我也是真央的学生呢。我对您常年保持着全校第一的成绩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不习惯太过安静的氛围,我开始没话找话。   墨玉似的清冷眼眸凉凉地看了我一眼,朽木白哉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十六夜同学,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气氛愈加的冷清。   “呵呵……”尴尬地笑笑,我低头吃我的拉面。感觉脑袋后面划下三条黑线。为什么?我刚刚是没有自报家门的吧,为什么,朽木冰山会知道我的名字,究竟在我以为很清水的前八章发生了多少阴谋?   默默地吃面……   默默地吃面……   还是默默地吃面……   终于,朽木冰山大人优雅地放下筷子,付账,然后目不斜视地走出拉面店。仿佛他刚才是在品茶,而不是吃了特辣级别的拉面。反之,看看我自己,被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这就是所谓的丢脸啊~~   次日,于流魂街某不知名小树林。   “喔……”我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市丸银同学,干嘛这么早把我带来这里,你这是绑架啊~~”因为没有睡醒,声音懒懒的。   “啊拉,小深蓝忘记了么?我昨天说要好好辅导你呢~当然不可以食言。”   清晨,树林里环绕着清新的空气和欢快的鸟鸣。   我感觉“啪”一声,有青筋暴出的嫌疑。“市丸银同学,我和你没有这么熟吧?”揉揉眼,神色清明了一些。   “啊啦,小深蓝不要这么冷淡嘛~~”嘴上说的轻松的市丸银,突然间向我袭击。   “啊!”我尖叫一声,完全被他吓醒了。淡淡的蓝色结界,张开防御的屏障,市丸银被挡在了结界外。   “啊啦,这是自动防御么?真是有趣的能力呢?可小深蓝一直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训练呢?”他挑挑眉,靠在结界上,痞痞的。   我默默地收了结界,引得他一个踉跄。嘴里不甘示弱,“谁叫你要突然袭击。还有啊,这么早,我还没有吃早饭啊。”   “开始了。”他耸耸肩,扔给我一把学生用的浅打。   “喂!”我慌乱地接过浅打,“我还没有吃早饭啊!我现在没有力气……”然后有些吃力地应对着他的攻击。   ……   喘着气,和市丸银躺在草坪上休息。   “我的假期要泡汤了对吧?”   “恩。”   “市丸银,你这个坏人……”   “恩。”   “……”   -----------------------------继续下集预告的分割线------------------------   下一集:真实的梦境,一直被忽略的恐惧以及不安。   阿介,究竟要怎样才算了解你?   那么,敬请期待~~   真实的梦境   为什么,尸魂界也会下雨呢?   为什么,人死了以后,还拥有呼吸和心跳呢?   为什么,这个地方还会有爱存在呢?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冰凉的声调,一字一句,渗入血液。呼吸变得一波一折,指尖发寒。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很害怕,很害怕。仿佛一个人在黑暗中奔走。“嘀嗒,嘀嗒……”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滴落的声音,很害怕。   突然之间,眼里汇入光线,聚焦在一个地方。   两个身影重合,似乎是拥抱的姿态。一个穿着队长的白色羽织,一个戴着副队长的纹章。女孩子隐隐的哭泣声,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轻声安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在远处,我用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眼泪就那么无声地流下来,心像是被什么攥紧,很难过很难过。   “永别了,雏森。”   “队长……为什么?”难以置信的声音。即使在黑暗中我也可以感到女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蓄满泪的眼。   “银……走了。”冷酷又决绝的声音,我好熟悉。   “嘀嗒……嘀嗒……”血,慢慢从已变成尸体的雏森身上滴落。   一切,寂静无声。   脚一软,我跌坐在地上,只听见自己缓慢的呼吸声,眼泪还在流,一直含在嗓子里声音变成呜咽。   耳边又响起刚刚的声音,“你还要靠近他么?深蓝……”   睁开眼,是夜。   夜风从窗子外吹进来,伴随着隐隐的虫鸣。   我知道刚刚是梦。可我也知道,刚刚不是梦啊,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事实。这一切,都是无法掌握的砂子,是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虚妄。知道一切,所以,我不属于这里,只是空虚的存在。有一天,我就那么消失了也不一定。   泪水从眼角滑落,躺在床上的我起身,看着窗外深蓝的夜。   所以,要怎么办呢?   他不是那个会温柔宠着你的阿介。   他是那个要立于这片天空之上的男人-----蓝染 惣右介   -------------------------------------------------------------------------------   一向爱赖床的我因为昨晚的梦境再也睡不着。早早地醒来,开始煮粥。应该在市丸狐狸来之前就可以煮好,还可以勒索他早饭钱。   整理着床,抬眼看见,昨天被自己随意放在窗台的雏菊已经枯萎。枯萎的雏菊么?摇摇头,不再去回想昨夜的梦境。拿起小巧的玻璃瓶,倒掉水和花,决定趁早去采一些回来。   打开门,却看见门口有身影在徘徊。   “伊藤?”疑惑地看过去,想到花是谁送的了。   “啊?”似乎是被突然开门的我吓到了,他尴尬地摸摸头。“十六夜起的很早啊。哈哈……”   “……”跳了挑眉,我不语。   “那个,其实。”像是决定了什么,伊藤露出微笑。“十六夜,我这是在追求你啊。”   我歪歪头,觉得这个人还真是诚实。   “啊拉,这是谁呢?怎么站在小深蓝家门口呢?”狐狸大人驾到,慵懒的关西腔颇有几分调侃的味道。   “呵呵,原来是市丸同学啊。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试探的味道,伊藤意外地是个很精明的人呢。   好像在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是小白的样子,看着他们之间环绕着“勾心斗角”的黑色阴云,我默默地在后脑勺划下黑线。   “咳咳,你们吃了早饭么?要不要一起吃?”实在受不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我打破僵局。   “好啊。”这是不要脸的市丸银。   “没有。”这是现在性格要重新评估的伊藤锦。(囧,以前都只称呼为伊藤,其实人家的名字都很好听的)   然后两人略有深意地互看一眼,走进屋子。伊藤锦同鞋把手上初绽的雏菊递给我,继续和市丸银勾心斗角去了(囧,我只看出来这个)   很无奈地,事情演变成,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着我煮的中国式粥点。   “很特别的早餐呢,小深蓝。”   “十六夜,这是中国式的早点吧。”   “呵呵,伊藤还真是见多识广呢。”   ……   所以,温馨气氛这种东西啊。它只是浮云啊~~   可是为毛我要加入他们的勾心斗角……   后来在我反对无效的情况下,勾心斗角二人组就自作主张的决定在以后的学习生涯中要好好辅导我这个给班级丢脸的吊车尾。我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攻击,防御。   鬼道,斩击,白打,瞬步。   这两个人真的只是真央的一回生么?为什么我和他们会差这么多?除了防御完美无缺,其他的都毫无意外地输给了这两人。不过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伊藤锦也是来跑龙套的,结果才发现搞不好他也是个BOSS级别的人物,只是98忘记写他了。和市丸银一样有着强大的能力的大人物啊。果然摆脱龙套转正这种事是比温馨气氛还要飘忽如浮云的东西啊~~   ------------------------------------------------------------------------------   蓝染其实是一个很坏的人,无法掌握的东西就毁灭,想要得到的东西就占有。对于他来说深蓝是个有趣的例外。她眼中的清明神色以及那种对一切都明了的表情,都令他觉得无法掌握。时常会觉得身畔的这个女子,看透了一切,包括自己----在温和外表下包裹着的巨大野心。可是,看着她眼眸里时有的哀伤,仿佛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哀伤,却紧紧攥住自己的心。想要占有,想要紧紧抓住。就像无法掌握的砂,总是觉得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   拉拢市丸银,平子真子的怀疑,开始虚化实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有深蓝这个例外,毫无条件地相信自己,完全不加防备。在知道身旁的人无比危险的状况下,依旧没有离开,她究竟抱着怎样一种心情?   蓝染也知道,如果想要杀死这个女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有可能,她会心甘情愿地死在自己手上。只要想一想,就可以预见她那时的表情,那种会让他心里一窒的笑容,带着些许哀伤和寂寞,充满了了然和失望。   就像罂粟一样,没有办法控制想要完全占有的欲望。   可是,这不行。   这不在计划之内,还有可能成为一世的羁绊。   蓝染微微摇摇头,抬笔,在案前的文书上签下名字。   【虚狩申请书】   【……】   【时间:十年】   【申请人:蓝染 惣右介】   十年时间,足够做很多事。离开静靈廷的视线,有些事会进行地更加顺利,一切都在酝酿,滋生,然后创造出足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十年时间,不长也不短。若想要真正了解自己的心情,时间就是最好的试剂。   十年时间,深蓝,若我还是想要得到你,那么你便逃不掉……   下一集:十年虚狩,‘分别’是在预料之中的意外。   努力保护自己,直到你回来。   剧情依旧在发展,让人哭笑不得的斩魄刀,呐,“两块五”你是嫌戏份太少出来跳脚吗?正太控成这样我还真是失败啊~   沉淀十年   在饱受“勾心斗角”二人组一个假期的摧残之后,阿介对我说,他要去‘虚狩’了。   那天。   “深蓝,我要去虚狩了,下个星期开始。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低头看我,眼里是我不甚明了的神色。   而我却因为虚狩这个词陷入了回忆。   虚狩啊。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吗?我还以为是同人里胡编乱造的。那篇同人的情节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大白男主。执着的女主好不容易可以呆在大白的身边,都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就是因为大白作为朽木家的继承少主,参加了为期三十年的虚狩。等待三十年,女主不出朽木家门一步,却在最后等来了双双归来的朽木白哉和绯真,等来了他对她的拔刀相向。   破碎的情节忽然充斥了我的脑袋。非常不喜欢虚狩着个词语。   “十年以后,阿介你不会也把妻子也带回来吧?”低声呢喃着,有些伤感。   “什么?”   “啊,没有。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等你回来。”抬眸……微笑着说珍重。   “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拉扯出微笑,有眼泪涌出。   “唉……不要这样笑”轻叹一口气,蓝染拥住身前的微泣女子。“要等到我回来,好好照顾自己……”这是蓝染第一次把一句话反复强调三遍。   深蓝,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预料中离别,并不担心阿介会出什么意外,他将会是立于这天空顶端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反而自己才会是那个需要被担心的人,也许,运气不好就被某个大人物秒掉了。   在被拥抱入怀的瞬间,我这样想。   在阿介离开的那天,真央已经开学了。完全封闭式的教学,谈不上逃课送别这种事。那天下午,天格外地蓝,阳光毫不留情地撒遍尸魂界。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漫不经心地听着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说尸魂界的历史,视线却移向窗外。其实什么也看不到,顶多看到尸魂界的标志性建筑忏悔宫而已。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惆怅算不上,失落有一些。   呐,阿介。你可不要在十年后狗血地带老婆回来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无良作者你就是血淋淋的抄袭呀。   这样的话,本文将会奔着狗血天雷文一去不返了BALABALA0   时间就被这样毫不文艺的被吐槽浪费掉了。这之后十年,过的是无聊的学生生活和菜鸟死神的乏味生活。嗯,就是过得那种被无良作者一笔带过的“时间哗啦啦流去,啊,十年了!”的生活。   二.三.四回生的时候,一直被“勾心斗角”二人组毫不留情地加强训练。结果,就验证了那句“废无止境”。除了瞬步,鬼道比较好,斩击,白打就烂到没边。结界在不停地加强,灵力也在增长。可是看着“勾心斗角”二人组的身高一直在长,自己却毫无动静,真的很泄气。   五六回生的时候一直在寻找斩魄刀。始终找不到,不是说,会有人在耳边说话么?我却是一直重复着那个梦魇,完全看不到斩魄刀的影子。每天看着银一脸炫耀地拿着‘神枪’在眼前显摆;再看着锦配着他的‘琉璃’一脸抱歉地看着我。就觉得,我一定要留级了留级了。   后来加入了五番队以后就一直秉承着路人乙路线,始终扮演着普通队员的角色。更何况我也没银那么拽,上来就挑战席官。锦和大白加入了六番队,总之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混得风生水起。不过还是会在拉面店里碰到大白,算是成为了点头之交,也敢偷偷在心里叫他大白了。生活一贯的无趣啊无趣。   所以啊,时间就哗啦啦地流过了十年。   我们的男主回来了。   人生又有了动力啊。   流魂街的边缘。   我穿着难看的死霸装,毫无顾忌地靠在银身上,看着远方,等待阿介的回来。手里握着好不容易找到的斩魄刀【红莲】,是一把意外华丽的刀。手心微微出汗,心里还是有些隐隐地担心,呐,无良作者,以前的话我只是戏言啊,你不要当真啊~~   说道斩魄刀【红莲】,还真是好无奈的回忆啊。没想到,一直一直保护着我的“两块五”就是我的刀,只是从来没有以刀的形式出现而已,害我还以为真的要留级了,搞半天自己居然是最彪悍的一个,那么早就拥有斩魄刀了,然后整整得意了一个星期。   还记得那时候,又在夜里梦到了熟悉的梦魇。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又有新动作了,尸魂界又乱了一次呢。呵,即使在虚狩,他还是那么危险呢。”   “深蓝,你还要靠近他么?”   然后醒来,再一次觉得手指发凉,却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哭出声来。怀疑自己的存在,握紧了手。   “切,真没用。”一个小孩的声音,带着些许嘲讽。   “……”刚刚的声音是,幻觉吧?   “别逃避了,我不是幻觉。”读懂我想法的臭小孩又一次出声。   我坐起身来,看着站在床边的粉嫩小正太,一下子,被萌倒了。   沉默了半天,就在我快要扑过去的时候,小正太又一次出声:“叫我的名字吧。”神色和朽木冰山学了个七分像。   “啊?”小正太是我的斩魄刀?   “不要叫我小正太。”冷静地重复我心里的话,疑似有青筋爆起   眼前的小正太穿着一身红衣,恩,和犬夜叉的那件有点像。想起了什么,我看了看手腕,一直戴在手上的红绳消失了。   以目示意,小正太点点头,道:“叫我的名字,我就会以刀的形式出现。”   两块五?   瞪过来。   为什么你不要考验我什么的,我看银他们都是这样的。再次以目示意。   再瞪过来。   “红莲。”用纯正的中文,我念出他的名字。   小正太别扭地点点头,算是应答,然后幻化成一把红色斩魄刀。   拿着手里的【红莲】我温柔地微笑,那种恐惧以及无力都被他驱逐干净了。   不用害怕,也不要失望,微微握紧手里华丽的【红莲】,阿介,我现在拥有资格站在你身后了么?   “啊拉,在想什么?蓝染七席回来咯。”银扯了扯我,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   “啊……”顺着银的目光,我向远方张望,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阿介身边没有女生。“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意盈满眼眶。   阿介还是那样优雅,准确来说是坏的优雅。十年没有见面,他又高大了许多,而我连头发都没有变长。不再靠在银身上,我站好,忍住心里扑过去的欲望,十分淑女的等他走到我面前。   银笑得一脸暧昧,在我耳畔说;“伊藤十年辛苦,都是无用功啊。”   “是啊。”有些咬牙切齿,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了下去,却被熟悉了我招数的狐狸躲掉了。   “阿介,欢迎回来。”我向前几步,拥抱了他,紧紧地不想放开,“我很想你……”   “啊。”这是我想念了很久的怀抱,随即感觉被拥紧了一些。“我也是……”声音还是那样低沉而迷人。   用十年时间沉淀了的心情,得到了确定。   既然在乎,那么便占有。   深蓝,这一世,你逃不掉了。   开始了   阴谋,欲望,以及在一潭死水之下沉浮的巨大野心。它慢慢攥紧你的心脏,然后给你致命一击。   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看起来有一些轻浮幼稚,说到底也是个深沉得不可思议的人物。以前入五番队的时候就很眼熟了,总觉得一定在哪里见过。直到最近才想起来,他似乎是---假面。至于从死神到假面的具体原因,不是没看过,就是忘记了。   所以,看到他在番队副队长授席仪式上将副队长的席章交给阿介的时候,我也只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副队长成为队长的理由是什么?   挑战?(例如,更木剑八)   队长被流放?(例如浦原喜助)   或者,队长在意外中殉职?   最后一点似乎还蛮符合阿介一贯的做法,足够伪装了吧?   不过,最后,他似乎成了破面呢。究竟是因为什么呢?看着他们,我扯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啊啦,我似乎又嗅到阴谋的味道了呢~~   “啊咧,小深蓝,这种表情还真不适合你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银从席官邸位置上溜过来,一向迷人的关西腔,搞得我一下气场全无。对,米有错,这个家伙在短短一年就成为了席官,又在不久以前升了席位,还是该死的七席!他究竟在炫耀什么!他不知道他那个席官标志很碍眼很碍眼很碍眼么?   “市丸七席,您有什么事么?”拍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我收起失败的深沉笑容,面无表情地离他远了一点。“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您是不是该回去您该站的位置了呢?你不知道【普通队员】这边很挤么?”说到最后,甚至夹带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小深蓝又这么冷淡了呢~”不怀好意地又凑过来,“还是小深蓝纯粹是在嫉妒呢?”   一语中的。撇撇嘴,“银,你就一定要破坏我的气场么!你看我深沉一下会死啊!还有,我说过了,不要叫我小深蓝,你有我大么?”结果就毫不意外地恼羞成怒了。   市丸银耸耸肩,看着身旁女子恢复常态。   就在刚才。市丸银看着她露出那么了然的笑容,仿佛她是明了一切都世外之客一样的时候,自己几乎想要杀了她。   深不可测的人既是危险,对付这种人的办法,不外乎两种。要么,拉拢让其成为同谋;要么,便作为敌人除掉。   市丸银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双手,表面却依旧如同平常。   可是,深蓝,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在那个被自己承认了的强大男人面前,那个一贯宠着你暗中保护着你的男人面前,又占有者怎样的位置呢?   看着银回到他的席官位置,我若有深思。我虽然不愿意去想太多,可这并不代表我察觉不到。   一直觉得,若喜欢的人是蓝染 惣右介,那么必然会经历很多阴谋。可是每一次,在我嗅到阴谋的气息的时候,往往会被无良作者一笔带过。我认为这是非常没有文笔的表现(作:喂!),并且,也是非常不责任的表现(喂!喂!)。话说,本文在前十一章飘忽了那么些个构思未果,暗流汹涌的烂白菜也不会有读者跳出来拍砖么?(喂!喂!喂!)   无论是炮灰还是龙套我都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只是普通人,没有那个魅力去吸引什么,去得到什么,一直很隐忍,甚至在微笑的假面下,带有自卑。就像喜欢蓝染是前途一片黑暗一样,这在最最初就已经知道了。   所以,那样平凡的我,当初为什么会被阿介收留呢?   心思缜密的BOSS少年渐渐长成天才温和美青年,十年虚狩之后,又变得更加深不可测。如果说一开始是自己死皮赖脸呆在他身边,再到期间一直不温不火的关系,最后到如今自然的亲密动作。那么,这一切都显得----非常奇怪。我的喜欢应该是容易察觉,毕竟我身边飘忽的都是大人物啊,我这一点点的小心思谁又猜不到呢?所以,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有“穿越女人人爱”这条穿越定律?或者爱穿越女不需要理由?不是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定会有读者弃坑然后拍砖说:“好难看的穿越!”   微微闭眼,感觉眼角微抽。会场开始喧嚣起来,授席仪式结束了,人群四散开去。被人潮推耸着向前走,忽然觉得,这就是路人甲和路人乙最常被拿来当背景的场合吧,黑压压一片,什么都没有办法感觉。   所以……   “哈!”   “嘶……”倒吸一口凉气,才看清眼前的人。穿着死霸装外套队长羽织,一口大白牙,散在肩上黄色长发,特征很明显了吧。   “队长?”暗暗翻了翻白眼,“您这样突然跳出来吓人是不对的,您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么?”   “啊嘞,小深蓝,我们已经不是人了哦。是死神,死神哦~~。再说,好不容易五番队来了个漂亮女死神,作为队长的我怎么能不关心关心呢?”   ‘啪’井字印上额头,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平子队长,我们好像还那么熟吧?麻烦您叫我十六夜。话说作为队长得您不是应该作出表率么?平子队长不可以总是这么散漫呢~”   “小深蓝还真是温柔又严谨呢。果然不愧是惣右介的青梅呢~?~”在某些方面这两个人还真是像呢。不过,眼前的女孩身上没有蓝染那么危险的气息,灵压不高,能力也不出众,她是不是也需要防备呢?   “平子队长……我看到日世里副队长往这里过来了,你是不是……”   “平子白痴,你又在和陌生女人搭讪了吧!你这个大白痴,大白痴……”凌空一脚。可爱的日世里小萝莉就和平子真子打得不可开交,周围的死神们也见怪不怪地无视且绕道离开。在自己的地盘用这种方式联络感情,平子队长,你真的很丢脸啊~   我弱弱地抽抽嘴角,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俩只联络感情,觉得----好无力~~ ~~。   “深蓝,怎么还站在这里?”是阿介。   “啊。阿介。”我耸耸肩,直指挡住过道的两人,“看吧,~~ ~~,完全没有办法过啊。”   “呵呵,感情还真是好呢。深蓝我们也走吧,不要打扰他们了。”   阿介这是腹黑吧腹黑吧腹黑吧(回声一百遍),跟在他身后绕道离开的我如是想,这个世界啊,原来它叫作遍地腹黑啊。   -----------------我是名叫分割线的分割线--------------------   华丽丽的副队长队舍里。   “啊,为什么阿介你升官连队舍都会升的很高级啊!这个哪里叫做单人队舍啊,这是豪华别墅好吧,那么那么大……”原来尸魂界的等级制已经不仅仅限于贵族了,升了副队长,待遇立马高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为毛普通队员就要去挤宿舍!看着专门分给副队长的所谓【队舍】,我的小市民心理又出离愤怒了-_-!   “呵呵,深蓝也可以去考席官啊,席官的待遇也很好啊”BOSS温柔安慰小市民的不平心理,满是宠溺。如果一直都不要让她知道就好了,她只要一直这样就可以。   “席官?我很废啊。银说我的白打和斩击烂到没边,所有能力都偏向防御,除了鬼道好,几乎没有可取之处。居然说我没有留级一定是老师放水。哼。他是没有看到我的『红莲』是怎样……”提到席官,对市丸银的怨念继续飙升,可疑的黑色阴云开始环绕。   “深蓝一开始不是告诉我,来五番队是来吃白饭的吗?现在想要努力了么?”弯起唇,觉得逗一逗她有时候比起虚化实验还要有乐趣。   “噗!”黑线,黑线,满满都是黑线。“阿介,你不要一直破坏我的气场好不好,我本来是想用反衬的方式来烘托自己其实也很厉害的,为毛你要戳穿?”怨念持续升级中。   “呵呵。”深蓝你只要一直这样就好。   “话说回来,阿介,你的队舍为什么除了文件就还是文件。都升副队长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东西要你处理,通通扔给银就好了啊,我看他那个席官比我这个吃白饭的普通队员还要闲。”随意地翻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感慨着BOSS在反叛前一直都是劳碌命啊。   “五番队本来就比较偏向文书处理,再说,平子队长又比较,呃,散漫。所以……”   “队舍翻修,为什么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也会要你批,山本老头他就是资本家,专门剥削廉价劳动力!”   “资本家?这是现世的新词么?深蓝说的我完全听不懂呢。”   “恩,阿介啊。你要跟上时代的潮流啊,要不然你就要Out啦。”翻出被置放在一角的《女刊》,发现果然新的很。摇摇它,“《女刊》跟上时代的最佳途径,没有它,尸魂界恐怕连世界大战都不知道是什么了。”仔细想想,这里还不算架空啦,至少还可以在女刊上看见世界大战这种字眼。这么说来,这么久了,一次现世都没有去过,相对于安逸的尸魂界现世就是血与火的修罗场啊,连流魂街的人数变化也大得惊人。想到,又不禁有些皱眉。   “深蓝又露出这么担心的表情了?”一双温柔的大手抚平我皱起的眉,“世界大战是个不好的词吧。”   “恩,为了可笑的理由,死了好多人。欲望,阴谋,野心,权力,它们交杂在一起,血流成河。”   “深蓝,很讨厌这个对吧?”欲望,阴谋,野心,权力,它们交杂在一起,血流成河。这样的形容呢,说的也是自己呢。   “不。这只是历史的进程,说不上讨厌,只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死去而已。站在顶端的人,一定有他站在那里的理由。就算是大反派,也是必然的历史进程而已。”   “历史进程?”深蓝你一直是这样,没有办法看穿。你知道的到底有多少呢?从过去到现在,直到未来。   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的那份答卷。【三番队 队长-市丸银】,【五番队 队长-蓝染 惣右介】,【九番队 队长-东仙 要】,这些自己才计划好的事,在那么早你就知道了。自己的保护和隐瞒算不算可笑呢?   冰山一角   【普通队员】队舍前。   君临者啊   血肉的假面 万象 振翅 冠以人之名者   焦热与骚乱 隔海怒涛 向着南方迈步   破道之三十一 赤火炮   并不舍弃咏唱,威力十足的赤火炮发向市丸银,“市丸银,你这次一定死定了!居然嘲笑我的鬼道,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因为他一句:小深蓝的鬼道似乎退步呢,啊啦,唯一和我有可比性的鬼道,小深蓝都退步了呢。于是,怒火冲天地奔溃了,话说,嘲笑我就是他市丸银的一大乐趣吗?   险险躲过,还是被破坏力极强的赤火炮烧到衣角的市丸银耸耸肩,对刚刚自己说的话持保留意见。   “@ !@ ”而此时的我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倒。“完了……”队舍,被烧了。(哭)   顺着深蓝的目光,市丸银好奇地转过身去,原本还有点些许不甘心立马转换成幸灾乐祸。“小深蓝完蛋咯……”完全是调笑道语气,真是站着是不腰疼。   “还不都是你害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失落地蹲下身,就差没有画圈圈了。“五番队财务boss不是好惹的,他一定会杀了我。”想到上一次想为普通队员谋点福利,建议加加工资什么的,就被以小气著称的财务boss整整数落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啊,那是六个小时啊!现在,我把队舍烧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杀了我的……   “小深蓝啊。”市丸银蹲下来,头歪着,语气里有一些心虚,“你抬头看看,从那边杀过来的是不是你说的财务boss啊。”   “啊~”抬头一看,发现已经晚了。   “十六夜深蓝!!!又是你干的好事!你这个整天偷懒,不求上进的吃白饭的家伙,你居然居然居然……”   “财务大叔,你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的。”赶紧站起来帮眼前的财务boss顺气,要不然再加上气死一条人命,我就可以收拾包袱滚出护廷十三队了。   ……   终于在财务boss的数落外加时不时激动到休克之下,我包袱款款,口袋空空,无比委屈,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阿介的新队舍。【连续打扫三个月五番队卫生区,外加三年薪水全部扣除,给予记过处分。】为毛我这么倒霉。为毛作为【席官】的银只要打扫三个月,他的薪水比我高为什么不扣他的!(作:嘛,因为,你是主犯~—_—~)   徘徊,徘徊,终于下定决心,走上前去。   “深蓝,怎么还在这里?”阿介声音却从后面传来。   回过头,有些尴尬,“呵呵,我下午把队舍烧了。被财务boss扣光了薪水,现在无家可归中……”   刚刚被队务弄得焦头烂额的蓝染,弯起唇,看着眼前把【可怜兮兮】做得实在不到位的深蓝。“所以呢?嗯?”   “啊?”阿介又腹黑了,他不是应该要温柔地对我说没关系,然后说我家大得很,深蓝就住下吧之类之类的。为毛是现在这种语气,难道,我真的要无家可归,饿死街头???   “深蓝想住在这里么?可是我是男人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和女人住在一起呢?”   “……”泪眼中,阿介,你怎么可以这样,要睡马路了,要睡马路了……   “呵呵。”眼前的女子实在好玩的紧。“深蓝啊,真拿你没办法 。”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拿起被随意扔在门口的包袱,一手牵起女子的手,走进家门。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往往会有意外的---惊喜。   次日。   “深蓝,起来了。”低哑谜人的声音轻轻叫着昨天整理行李和房间到很晚的深蓝。   “恩。”我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有醒来的意思。从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只要睡得晚了,第二天就一定会赖床。   十分钟后。   “深蓝?”又睡着了么?昨晚其实是自己睡得更晚吧。   “嗯 ,再睡五分钟。”完全的敷衍。   “唉。”没有半点办法,只好走近嗜睡的深蓝,准备摇醒她。“要迟到了,深蓝。”   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   “嗯,没关系,再睡五分钟,我等等吃饭快一点。”明明已经有些清醒了,可是就是还要赖在床上。   直接把贪睡的女子抱起,顺便束好她的头发。已经没有她口里的吃饭时间了,用上瞬步赶往例行的队会,蓝染想着等等一定会看到的尴尬表情,宠溺地笑起来。   因为瞬步的缘故,感觉忽忽的风在耳边吹,一下子清醒了。   “阿介?”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抱在阿介的怀里。难道我刚刚又睡着,要不然怎么就被抱起来了?有些尴尬,被放下来,又发现头发被打理好了,于是无地自容中。   “深蓝昨天不是说从今天开始要打扫过道的么?还不去么?真的很迟了。”   “啊!我走了,阿介再见。”一秒瞬移,慌张地女子不见人影。   “呵呵。”好玩的紧,深蓝啊,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你会让人觉得很幸福呢。   五番队卫生区。   “市丸银,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无家可归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丢脸到没边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罚扫地三个月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三年薪水扣光都是你害得都是你……”怨念飙升,碎碎念碎碎念中。   “我说,小深蓝,你可以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么?”无奈的声音。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市丸银,抽抽嘴角,一直这样笑是会早衰的。   “哼……我说,不要叫我小深蓝,你看起来还没有我大!你现在还是正太知道么?!就算你在长高你也没有我高!你最好要叫我十六夜姐姐,小正太不要这么早熟!”   “可是已经这样叫了十几年了,现在抗议迟了吧。其实小深蓝在尸魂界也不超过二十年吧,我可是呆了一百年哦~?~”   “……”这样说,好像也没错。难道我才是萝莉?NONONO,我的目标是像乱菊那样的御姐……   沉默地扫地中。   囧囧有神的扫地中。   ------------------------------------------------------------------------   当 当 当   时间的钟不会停留,哪怕是在尸魂界这种了无生趣的地方。   周围的人都因为灵力或多或少在成长。只有自己,明明灵力也在增长,可是依旧不会改变模样,反倒是原本是七八岁小正太的红莲长成了十三四岁的小少年。   虽然一直是以小市民的心态在过日子,可是忽然回过头想想,居然会忘记究竟过去了多少年。队舍重建好了,也没有从阿介那里搬出去,美其名曰,不浪费静靈廷的空闲地。反正,大家都觉得---挺好。   期间。   听说了××队长升官成了王族特务,不过,因为听到特务这样的词语就会无故有【国民党特务】这种不好的联想,所以,基本就忽略。反正我是路人甲,这么些年来我连号称尸魂界【最有爱微笑】的浮竹队长都没见过,那种大人物,就不用说了。   再来听说了,浦原喜助升为十二番队队长,和自己家队长关系很好的日世里小萝莉也成了十二番队副队长。记得那时只是皱了皱眉,想了想剧情到哪里了,结果得出“是很久很久以前吧”这样的结论。   再再来,就是听说了八卦,像“京乐队长是个好色轻浮的人啦”,“蓝染副队长是温柔又善良的好人啦”,“浮竹队长的笑容好让人脸红啊”balabala的,其实都是在听着废话过日子啊`~?~`   最近听到比较严肃的消息就是,流魂街出现魂魄消失事件。下意识觉得跟BOSS有点关系,虽然和boss朝夕相处,也没发现阴谋的影子,果然废柴就是废柴啊,小白文里是出不了大阴谋的。   所以,风云变幻啊,它与我无关啦~~_~~   “十六夜君,麻烦你帮我把文件送去给蓝染队长好么?我有点急事。”平时关系还算好的队员拜托着自己。   “好啊,你去忙吧”说起来还真是少去阿介的副队长室,因为一直觉得那里文件堆积成山,比家里的山还要高。   “蓝染副队长,这是文件。”将手上一堆文件放在本就是文件山的桌子上,抽了抽嘴角,想:平子真子这个家伙一定在压榨劳动力,自己就散漫到无边!   “呵呵,深蓝,今天怎么会来?”他推推眼镜,笑得一派柔和。   “啊?”笑着回过去,但暗暗皱眉。“你不希望我来么?”有些暧昧地向他走近,却看到眼前的人险险地退了一步。   “不。只是深蓝很少出现在这里。”   “那么。”耸耸肩,“我先走了。蓝染副队长慢慢忙吧”行了必备之礼,用瞬步离开。   刚刚那个人,是谁呢?   真正的阿介不是这样的。虽然他做的很像,真的很像。若不是朝夕相处,绝对察觉不到。推眼镜的姿势,笑容,语气,还有那退后的一步,这些通通都不对。如果是真的阿介,我刚才那样,吃亏的一定是我。他一定会顺势揽上我的腰,腹黑笑着吃我的豆腐,而不是,倒退一步。   事情是不是麻烦了?   好像那是镜花水月呢。   家里的是真正的阿介,这里的人只是伪装成蓝染副队长而已。   银最近也不见踪影呢。原来,这就是所谓阴谋,么?   冰山二角   “我回来了。”每次在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说上这么一句。很日本的感觉,如果是“你回来了。”就是蜡笔小新的可爱出场了。   一如往常,这个时候阿介还没有回来,高官总是很忙很忙的。抬头看看天色,其实也不早了。深蓝色的夜空,有月有星,寂静无声。远处还有点点灯火,一直觉得静靈廷夜和流魂街没有差别,该危险的时候还是会危险。   想到今天看到人,那个伪装成蓝染副队长的人。如果只是伪装成蓝染副队长的话,他很成功;但是如果说伪装成的人是阿介,那么他失败的彻底。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如果不是今天,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察觉到阴谋开始了吧。   爬上屋顶,手上还拿着刚刚买回来的果酒,一个人躺着看月空。   人 为什么 有勇气一见钟情 呢?   人 为什么 凭感动生死相许 呢?   果然这种深度的问题不应该来问自己。很努力地回想了剧情,可是还是没有回忆到有关于此时的事的记忆,所以先知这种东西它就是浮云,根本没有用。喝一口酒,甜酸的滋味,很像果汁,但是卫生又天然。如果以后失业了,就去开一家这样的酒铺,一定会很赚钱。   ……   感觉自己被抱起,夜风很凉,“啊湫,咳咳,阿介?你回来了啊。”自然地抱紧他,迷迷糊糊地想这个一定是他。   “怎么在屋顶睡着了,感冒了吧。”感觉到怀里女子的动作,蓝染神色温柔。今天,她发现了吧。   唯独漏算了你呢,深蓝。那个人怎么敢占你的便宜,你一眼就看出破绽来,我究竟是该喜还是该愁呢?   蓝染把怀里睡得并不安稳的女子轻轻放在床上,细细地为她盖好被子,转身关门离开。本来一直不想让她知道的,本来觉得她只要这样就好的。果然自己是在温柔地宠着她。   ------------------------------------------------------------------------   “深蓝君,听说了么?流魂街的魂魄消失事件,受到严肃调查呢。前两天派了十名死神,这一次又出动了九番队的几个席官,还有队长呢。”平时比较熟的同伴有些神色凝重地对自己这样说。   “是么?”这段剧情里没有的说,难道是98rp爆发,画了好多好多番外,否则我才不相信无良作者写得出什么阴谋,她写的都是烂白菜(喂~无力地飘过的作).   “是啊,他们才刚刚出发呢。”   “啊啦,我们为什么要聊这么严肃的问题啊,那种大问题就给那些大人物解决就好啦。我们是普通队员诶,还是聊聊八卦比较好啊。”   “好啊,听说十六夜君和蓝染副队长关系不错的样子,那能不能帮我递情书呢?”暧昧地笑过来。   “恩?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同居了么?我都还没有递情书你没戏啦。”结果完全不受暧昧的调侃,意外的坦诚而言。   “啊啦,十六夜君还真是,作为女孩子不是应该害羞么?怎么还这么强悍。小心蓝染副队长不要你哦~~”到最后就完全变成调笑了。   话说,真的是大家都爱吐槽我, 我真是太好欺负了。我的目标是御姐啊,伪的也好啊~`   是夜,据说九番队的几位灵压消失了。静靈廷派出自家队长和其他番队队长副队长数名,赶去调查。   远远看到阿介的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心里一下子觉得很慌。是的,感到害怕以及暴风雨来临之际的不安。   “【红莲】,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一直是用汉语和小正太对话,不,现在是小少年了呢。   “既然想去,那就去啊。”依旧是别扭的冰山语调,十几年了,小红莲你不知道你这个叫做伪冰山么?   “那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人家,我还是不要去凑热闹啦。”想一想,又觉得很犹豫。   “啪”青筋暴出的声音,我就说吧,小红莲是伪冰山。   “深蓝,子曾经曰过:你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作你不要脸的资本!我的结界是尸魂界最强的,你死不了。”小少年爆发了。   “对哦。话说,这个子没有曰过吧……”   “走了”   “是是是,红莲大人,哪有你这么嚣张的斩魄刀啊?”   ……   远处的灵压飙得很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   “一开始就觉得你是危险又不值得信任的男人,会选你当我的副队长,就是为了监视你,蓝染。”远远听到自家队长有些虚弱的声音。   “呵,你错了呢。”泛着冰冷的语调,是阿介。   远远地,听到了始末,虚化实验么?那么多的队长都只是样品而已。阿介,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表现出我知道的另一面呢。   自家队长虚化之后强得厉害,把东仙压着打,默默地张好结界,我这条小鱼不要被殃及了。   “射杀他,神枪。”似乎被发现了呢。   并不躲避,银的神枪破不了我的防御结界,我一直是最安全的那一个。   “银。”是阿介的声音,淡淡的阻止,却有着王者一般的威慑力。瞬间被阿介拥入怀里,我的结界对他没有用,不是被打破,而是作为同伴的接纳。这个世界真正可以毫不费力地把我杀掉的人就只是他了。   “呵呵,我只是有点好奇。所以才来的。”   “深蓝, 保护好自己,银。”阿介放开我,马上,被银拉在身边。   “小深蓝还真是爱凑热闹呢?话说回来小深蓝这一次表现得很惊讶呢?”不怀好意地凑过来,仿佛刚刚解放斩魄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银,你还真是不要脸!   “砰!”东仙从空中被打落。如果不论立场来说的话,平子队长此时还真是帅啊。真搞不懂自己,明明还心有余悸,居然有心情开玩笑。   “永别了,你们还真是非常出色的实验材料啊。”带着些嗜血的笑意,阿介缓缓拔刀,镜花水月其实是一把很恐怖的刀呢。   “砰”阿介肩上的副官队章被打落,是浦原喜助和一名不认识的队长?副队长?   沉默地看着他们对话,手被银握在他的手心,有保护的意思。忽然觉得,这个大概就是平子他们成为假面的真正原因,也是浦原喜助被流放的某个诱因吧。这样一想,觉得我还真是多事,如果一开始早知道是这个的话,我才不要没事干凑什么热闹。   “走了。想什么呢?”   “啊。”转身和银一起离开,阿介断后。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即使是背对着他们,还是感觉得到一片炙热与相错的冰冷。镜花水月的碎裂,下一秒居然会出现在家里?   话说,这是什么技术?我刚刚为了出静靈廷用了那么多种方法才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阿介随随便便就回来了。难道,这就是大boss和小菜鸟的差距?   一片沉默之后,银和东仙要自觉消失。   “深蓝想问些什么么?”   “阿介,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的话我都有听到啊。”   “这样么?”   “阿介希望我问些什么呢?”早就想开了,知不知道始末对我来说其实一直是无所谓呢。   “……”阿介的眼神还带有那种摄人心魄的犀利,这是真实的。   “阿介,你只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展现出我知道的一面而已。尽管有些惊讶,可是我不在意你是怎样的。”我走近他,垫起脚尖,摘下他的眼镜,手指轻轻触碰着他的眼角,“因为你就是你啊,无论是温柔的还是霸道的,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在我的心里,只要是你,我就跟随,因为是你,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寻到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我心口。“你知道么?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你还不认识我之前,在我还没有来到这里之前,这里就有你的存在了。所以,”牵起笑靥,眸子波光潋滟,“刚刚我只是在害怕,你会把我丢下,害怕你会走得太远,而我却没有办法追上你。因为这里满满都是你啊,最喜欢你的人,最爱你的人,一直就在这里啊。”说到最后声音带上了哭腔,眼前模糊一片。   缓缓滴落的眼泪流到嘴里,又腥又咸。感觉脸上的泪被轻轻舔舐,然后是唇。这是一个绵长却不温柔的吻。从一开始慢慢地被舔弄唇线再到口中的一片炙热,腰被揽紧,与其说阿介是在肆意地绵长这个吻不如说是纵情。   “唔……”被吻得快要窒息,除去那次醉酒不算,这是初吻,还被吻的全身无力,发出难受的声音。   感觉唇上被咬了一下,他微微退出来一点,声音低哑,“呼吸。”   好不容易被放过,呼吸才有所缓和,又被在唇上等待辗转的人再一次夺去理智。   ……   是夜,尸魂界的月色一片氤氲。在各自的心结解开之后,彼此又该去向何方?纵情的深吻以及滴落的泪光,先说爱你的是我,而你却什么也没有说……   阿介,究竟怎样才可以算是了解你?   -----------------我是下集预告的分割线----------------------   下一集:浦原流放,夜一潜逃。   队长换血,某些预言。   冰山很多角   昨夜沉沉睡去,神色却一片清明。一个吻代表什么呢?在只言片语都没有得到的情况下,糊里糊涂地深吻,深蓝啊,你是傻瓜么?明明知道人家是大boss,明明知道再这么固执下去,迟早会灰飞烟灭的。他不是像伊藤那样的男人,即使他会宠着你,会纵容你,会对你笑。可是,这又代表什么呢?呵,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对你敞开内心吧,深蓝。要他的爱,这究竟是不是奢望?   你是傻瓜吧,你真的是傻瓜啊,一定要灰飞烟灭你才肯罢休么?   你知道吧,这个人想要的东西有多可怕,你们的距离不只是一个时空那么遥远而已,你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人,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死去的,一定会的。   这是内心的自白,在某个角落,也会有着深深的无力吧,遥不可及的东西呢。   夜不长,睁开眼,寂静的夜已经过去,微然晨曦,整个世界在半睡半醒间渐渐清明。阴谋进行了大半,会如何收场?   准备伸展身体,因为再也睡不着,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环抱在怀里。微微侧过头,入眼的是一张英俊的容颜,安静的睡脸。愣了愣,然后晗上眼,神哪,我这是在做梦吧?却真实的感觉到环在腰上的手。   非常狗血地看了看衣服,嗯,完好地让人失望。闭上眼,仔仔细细地回想了昨天的,咳,吻。却发现记不起后续了。骗人的吧?骗人的吧?昨天那个丢脸地被吻晕过去的人不是我吧。暗暗在后脑勺滑下黑线,有些尴尬地扯了扯衣服,再次睁眼却对上一双谥满笑意的眼眸。   “呵呵,阿介?”不知所措地笑,吃亏的是我吧,为毛我要心虚?   “这么早,”自然地帮我捋了捋头发,阿介笑得甚是温柔,“不像深蓝你呢,我还以为深蓝要睡到午时。”   其实这是腹黑吧,话说,嘲笑我就是大家的乐趣吗?睡懒觉这种事也可以在这种时候来说么?他不应该要说点什么,像是昨天什么什么的么?   “阿介啊,你不可以转移话题哦,你昨天亲了我诶,而且,为什么我们会,会睡在一起啊,你绝对要好好和我说!”虽然是我告白的,可是这也进展地太快了吧。半起身,凑近阿介的脸,这一次,绝对要一个答案。   “唔……”这叫自投虎口,送上门的豆腐谁不吃。结果,毫不大意地又被吻了。姿势也暧昧地惊人,阿介抱着我一侧身,就变成几乎整个人趴在他的怀里,这样吃豆腐能不顺手么?!   “深蓝,很主动哦。”不怀好意地舔了舔我的唇,眼下的男人邪邪地笑。   “你……”瞬间涨红了脸,完全居于弱势。   “呵呵,深蓝要呆在我身边对么?”拉开脸与脸的距离,笑意充满着宠爱,是的,宠爱。   “……”倒吸一口凉气,再次把脸凑过去,这是真的吧?   “呵呵。”再吻一下,“这样好么?”   “好。”直接地不可思议,说到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如果一直一直地怀疑,还不如说开了,大家都明白。“可是,我还没有刷牙,你不可以再亲了!”为毛这个时候会这么生活化?   “那就换个地方?”继续不怀好意。蓝染你是大腹黑!   “不要了。”脸微红地撇过头,有些别扭。“还是起来了,昨天……要怎么办?”   “深蓝,要不要作证呢?”他起身,我还是被抱在膝上。   “作证?”兴趣提起,“我也有份么?”所以,现在我也是反派咯?   “深蓝只要说,昨天晚上和蓝染副队长在一起干了什么就好。”他的手轻轻摩擦着我的锁骨,笑意渐深。   顺着他的手看下去,什么也看不到啊。“怎么了?”疑惑地问过去。   “证据啊。”   “难道是?”吻痕?   蓝染默契地点头,看着瞬间撅起的嘴,忍不住又凑上去吻了一下。   “我很严肃诶,阿介,你怎么可以这样?!”   ……   黑色的地狱蝶飘然而至。   “昨夜数名队长副队长灵压消失,行踪不明。此事已威胁到尸魂界的安全,请副队长以上速到会议室集合。”   “阿介?”接下来,要怎样?   “呵呵,深蓝只要好好呆在队里就好。”笑得意味深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   “但是,”停顿一下,耸耸肩,“算了,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要起来了。”温柔地把我放下,“深蓝还要继续睡么?”   坐在床边,摇晃着脚丫,有些赌气地说。“我有那么懒么?”什么时候我的形象已经被自己败光了?   “有啊。”慢条斯理地打理着身上的死霸装,“五番队最会偷懒最爱迟到的女死神不就是深蓝么?”阿介笑得慵懒而迷人。   “谁……谁说的?”有些尴尬,我有那么差么?   “银啊,深蓝不是和银的关系最好了么?”   “市丸银!最会偷懒的是他吧,他这叫栽赃嫁祸哇。”昨天还给我来【射杀他,神枪】是吧?市丸银你死定了。咬牙切齿状   “呵呵,深蓝,成语不是这样用的。”配好斩魄刀,再一次回过头来,“那么,我走了。”   阿介消失在眼前,一改刚才悠哉悠哉的模样,立马紧张地冲进洗浴室。   刚刚说的那个吻痕之说,阿介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吧。我还没有见过可以档住锁骨的死霸装啊?!等等要怎么出门?!   眯着眼看着镜子(是的,这个时候尸魂界已经有镜子了,其实这里也是很先进的啊),锁骨上一块引人遐想的青紫,显而易见的吻痕啊。话说,这是什么时候被阿介弄上去的???昨天是没有H的吧,为毛会有这种东西,果然被吻晕过去就是大败笔!   内心小人抱头捶墙。   表面上却是撅着嘴打理着难看到要死的死霸装,捋捋头发,用缎带松松束在肩前。无奈地看着镜子里明显的吻痕,拉起笑寐,这样也算一种进展吧。   他刚才问我,【这样好么?】呢,所以我可以这样想么?   其实,也不只我一个人在深情,对吧?   五番队的偷懒二人组。   “小深蓝,你锁骨上那是什么呢?昨天以前还没有呢?啊嘞,大进展哦”油腔滑调的市丸银   “哈!”危险地眯起眼,“银,你有什么不满么?”   “不。”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小深蓝说笑了呢。我怎么会不满呢?”   “是吗?”学习银的样子得寸进尺,“可是我很不满呢~昨天晚上【射杀他,神枪】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没有听到?”故作沉思,“一定是小深蓝记错了吧。啊,突然想起来作为席官,本大爷也是很忙的,那么,啊拉先走一步咯。”脚底抹油,瞬间开溜。   嘛,市丸银,你不要【撤】的理由都那么扯好吧?我看五番队最闲的人是你吧。   其实并没有走远的市丸银,想起那位大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小深蓝啊,你是不可以接近更不可以伤害的女人呢。   你真的知道那个究竟代表了什么么?不仅仅只是一个吻痕哦~   当!当!当!静靈廷响起警报。   “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二番队队长四枫院夜一,叛逃尸魂界,撤其席位,各位死神请听调动,全力追捕。”   放开手中的地狱蝶,觉得阴谋啊,果然不是我这种小龙套可以理解的来的。顺便还无力地感概了一下,四十六室里的糟老头,都是迂腐的傻瓜,被阿介玩得团团转。不过阿介这招【借刀杀人】,还真是太太可怕了,浦原店长好可怜啊~   结果想了这么多发现自己完全是幸灾乐祸的语气,啊啦,为什么气质会向市丸银那个不正经的家伙靠近啊?我是----淑女吧?我不要在读者面前败坏自己的形象啊!!!   因为偷懒的地方离番队的集合点很近的缘故,没有用瞬步,也赶在出发之前到达。隐没在人群里,看着聚拢中心发号施令的严肃副队长,完全没有办法把眼前的男人和今天早晨自家慵懒悠哉,逮着机会就吃我豆腐的大腹黑联系起来。   看着笑得比我刚才还要幸灾乐祸的市丸七席,忽然觉得眼前的那个男人只是一团空气吧?   所以,这一次,在我知道的地方,真的是有我不知道的阴谋存在呢?   当幸福时且幸福   爱,要深刻地去爱。,当悲伤时且遗忘。   ------十六夜 深蓝   据说尸魂界的魂魄是以灵子的形式存在的,当我们经历所谓的死亡,我们身体将会幻化成一个个散落的灵子消失在空气里。所以,其实这个世界是不存在往生的,也许啊,那些【下辈子也要在一起】的话,只是人类欺骗自己的谎言而已。   之所以想到这些生与死的问题,只不过是路过了一场生命的终结。也许是冷漠,或者是刻意地无情,对于几个和自己相处不到两天的同伴的死去,我的心里只是生了些许波澜。   因为接受了追捕浦原等的命令,五番队以五人为一组搜寻他们的踪迹,直到指令撤除,否则任务不可终止。两天一夜,不停地追捕。没有找到浦原等人,却好死不死在流魂街的偏僻角落遇见肆虐的大虚。是的,大虚。智商低下的低级大虚,基利安。   虽然很想吐槽,我们只是普通队员普通队员普通队员吧。可是,没有死神看到虚在吞噬魂魄掉头就跑的吧?所以,即使根本打不过,大家还是摆好战斗姿势留了下来。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敬业精神呢。所以,平时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我,只消灭过一般恶虚的我,也应该认真起来吧?   其实说什么认真不认真呢?几乎算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我,面对这么多的大虚,心里还是没有底。平常只是和银对练,鬼道得到认可,瞬步算是不错,斩击和白打遭到鄙视,所以怎么看也都只是普通队员吧?说是要认真起来,只有靠【红莲】了。   “绽放吧,红莲。”   以我为始,以周围的大虚为终,一道淡蓝色的结界阻隔一切,这是封闭式战斗,于己方有利。世界布满莲,初绽的白莲,以绝色的华丽夺人心魄。   手中握着利刃,挑眉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解放到怎样的程度呢。究竟是你们倒霉还是我的荣幸呢?”   周围的虚却只是发出刺耳的低鸣。   嘛,就当作我只是纯粹在自言自语吧,他们好像听不懂的样子。果然,装深沉还是要有听众的,这就是所谓的出师不利吧?   四只大虚,啊嘞,还真是麻烦呢。   因为习惯了防守,所以敌不动我不动。任凭大虚们先向我攻击。每一只大虚,向我前进一步,白莲便会挡住他们的去路,诺大空地,成千上万的华丽。这是多年后的千本樱都及不上的远程防御。阻挡一切存在于结界里的攻击,无论多远,只要是在结界里,任何攻击便无法靠近。   “差不多了。”低头扯出笑靥。   红莲,可以了。   原本已被打碎的莲瓣,渐渐晕染成猩红,变成非常耀眼的绝色。所以,其实莲不是被打碎,而是隐性伤害。你打碎了多少莲瓣,你就有多少伤口,以你的血为莲染色,所以啊,我的刀叫做【红莲】哦~   “噬。”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啊啦,我都还没有动呢。   结界里的大虚,从体内开始血肉模糊,终于,发出凄啸,散成灵子,变成空气。   伸了伸懒腰,两天没有睡,其实真的很累有很困啊。   解开结界,淡蓝色剥落,世界如初,一场战斗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满眼笑意地寻找周围的同伴,却发现远处的灵压已弱。其余四人,三死一伤。血迹斑驳,残骸遍布,这里的战斗似乎很惨烈。其余的大虚已经逃走,只剩活着的人。   世界变得灰色而苍白,呵,死去的人,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十六夜君?”虚弱的询问,伤得十分惨重的同伴开口。   “不要说话,要不然,你会死的。”   放开手中的地狱蝶,用着并不纯熟的治愈,为已经晕过去的同伴疗伤。   “五番队搜捕小队,于流魂街87区,遇大虚攻击,三死一伤,请四番队速派救援。   以上,五番队,十六夜 深蓝”   遍地生雷,滚滚大雨倾盆而下。风很大,一切都在摇曳,衣袖扬起,长发散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你的心因生命的脆弱而有所波澜,当你只是在心里稍稍抱怨了一下,它就幻化成大雨,让你想要流泪。   “十六夜君。让我帮你治疗吧?”来自四番队队员的询问。   “不用了。”牵起笑,“我没有受伤呢。”   “可是十六夜君一直站在这里可以么?这里雨大风急啊。”   “是啊。”转头看向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的场景呢。你看,那些战斗留下的痕迹都被冲淡了,那些血啊,残骸啊,都看不见了呢。”   “……是啊。”   “恩,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当,当然。”   “那,再见了。”   我用手抹了抹眼上的雨水,全身湿透,甚是狼狈。   从很久以前开始,就非常喜欢下雨,滚滚大雨和着巨大的风浪,仿佛要把人吹离这个世界一般。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想要到雨里痛痛快快地淋一场.一场大雨,流过了血腥,流过了冷淡,头发被淋湿,青丝冗长。闭了闭眼,用瞬步离开。   回到静靈庭,已入夜。据说,浦原等人的灵压已经彻底在尸魂界消失,大概是已经逃亡成功了吧。   “我回来了。”些许疲惫的声音,神色倦怠。   “深蓝,没事吧?”阿介的声音,“你们遇见了大虚对么?”是淡淡的询问。   “嗯。”微微点头,“我好累……啊。”被拥入怀里,尾音里有些安心。   他轻轻摸着我还湿着的发,“深蓝,怎么被雨淋湿了?”   “下雨了啊。”闭了闭眼,靠在他的胸前。“我要去洗澡,我好累。”   “嗯。不要感冒了。”   “呵呵,好。”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真正地笑出来,却还是带着叹息。   如果我说,阿介啊,只有真正看到你,我才不会感到害怕或者不安呢。这究竟是什么逻辑呢?明明你才是这个世界最危险,最可怕的人吧?   一个时辰以后……   因为队长‘消失’,五番队的事务全都落在蓝染副队长身上。点着灯,蓝染处理着一向堆积成山,如今更加繁重的文件。时间如飞,结果一开始说要洗完澡再睡的某人,却一直待在洗浴室里没有出来。仿佛想起什么,蓝染放下手中的文件,拉开椅子,轻轻走向氤氲着水汽以及带着少女独特香气的房间。   “深蓝?”一向温柔的语气,却没有得到平时的俏皮回应。例如,带着软甜嗓音的“嗯?阿介。”   缓缓拉开门,看着眼前的场景,蓝染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笑了笑。   满室模糊的水汽,一个地嵌式的小型浴池,热水还呼呼地冒着热气,的确是非常舒服的地方。也难怪前阵子深蓝一直神神秘秘地要把这个挺大的房间改造成这样,甚至还动用了现世的最新技术。现在,太舒服了吧?靠在浴池里的女子睡颜安详,并且随着越来越不良的睡姿,在一点点下沉。   蓝染摇摇头,拿起挂在一旁的浴巾,将快要没入水中的女子拦腰抱起。细细地为她擦抹着被水湿润的身体以及头发,仿佛再自然不过地帮她穿好衣服。想到深蓝之后会有的反应,蓝染苦笑。   深蓝,你这样直接就在浴池睡着,我很难办啊。明天你醒来一定会说我‘非礼你非礼你非礼你’了吧?   蓝染抱着手中的女子走出浴室,他知道她今天很累了,他也知道她今天遇见了什么,可是却并没有询问下去。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这样深沉而细腻,千丝万缕的线绕成结,轻轻一拨,便束缚住一颗心。   对于蓝染来说,深蓝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一个总是叫着他‘阿介’的女子,言语亲昵,仿佛在妥帖不过。   她在别人面前疏离而温柔,在他面前却是明媚而俏皮。   她体味尽了他的温柔,却从没像他人一样,无知地认为他就是那个温和无害的蓝染副队长。相反,她也看尽了他的野心,残忍,以及杀虐。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依旧对他那样笑,笑得这个世界蓬荜生辉。   她用少女特有的软甜嗓音对他说:“阿介,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她对他说:“阿介,觉不觉得这样很温暖?”   她对他说:“阿介,我想待在你身边。”   她将他的手按在心口说:“阿介,这里满满都是你。”   她说:“最爱你的人在这里。”   无条件地信任,如果有一天他要杀了她,她大概,不,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死去,呵带着那种寂寞而悲伤的笑颜啊。   她只是一个简单直接的女子,却出人意料地走进了他的世界。   她不把蓝染 惣右介当作温和的蓝染副队长,她也不把蓝染 惣右介当作力量强大的蓝染大人。   她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她爱上的男人,阿介。   轻轻把怀中的深蓝放在床上。   蓝染的手温柔地摩擦着深蓝锁骨上的痕迹,青紫吻痕消褪了一些,透出隐匿在这之下的梅红痕迹,一个意味深长的印记。   此时的深蓝,因为舒适的沐浴而睡得安稳静谧。唇色被水滋润得柔情而又诱惑,仿佛感到了蓝染的环抱,嘴角还带点点安逸的笑。   蓝染心里一窒,终于低头吻了吻眼下水润的嘴唇。熄灯,拥卿而眠。   所以,   深蓝,你若一直安于我庇护,那么未来便得不到应有的臣服,做为我身旁的女人一定要足够强大。   所以,   深蓝,你一定要慢慢地成长,绝不可以受到任何的伤害。   其实,这样很幸福   用一生,去换一种幸福。 ------十六夜 深蓝   “为什么,这个世界虚妄地那样真实呢?深蓝?”   “因为,认清了我爱他的事实啊。因为,这个世界,会有人记得我,了解我的存在啊。只要这样,我就会觉得它可以是真实的。”   “是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你也觉得他是真实的么?你的阿介真的是真实的么?”   “真的是真实的么?真的是真实的么?真的是真实的么?真的是么?真的是么?真的是么……”   又是那个声音,自从【红莲】幻化成斩魄刀以后再也没有出现的声音,这一次,又出现在梦里。永远带着那样的质疑,永远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默默睁开眼,没有动弹。非常微弱的月光从窗子里照进来,屋子仍然是一片漆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恐惧了。自从脱离那个【雏森之死】的梦魇之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味到这种恐惧以及心慌的感觉了。此刻的自己在漆黑的夜里醒来,因为恐慌而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深蓝?你怎么了?”低哑的声音,明显是才醒来。   “……”感觉冰冷的手被温暖覆住,然后,被安静地环抱起来。   “深蓝,不要害怕。”一个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就在耳旁。   “阿介。”我的呼吸一波一折,靠在他的胸口,感到了真实的触碰。衣料与头发间的摩擦,细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地响。   “做噩梦了对么?不要怕,我在这里。”   “嗯。”尾音里还带着些哭腔。没想到,这种时候还会感到委屈和那种被庇护的感动。   “还早,睡吧。”   覆在我手上的温暖准备离开,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反手握住了即将离开的温暖。   “不要。”靠在他胸前,我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第一次,在夜里醒来,身旁有一个心安的庇护。   以前每一次,一个人在夜里醒来,独自感觉着那种寂寞或者恐惧一点点地啃噬着心灵,周围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所以,没有感觉过的人体会不到,那种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在你耳旁说,“不要怕,我在这里。”的喜悦。   所以,这个世界是真实的,我的阿介是真实的,无论如何。   “深蓝,起床了。”   “好。”迷糊的声音,虽然嘴上说着‘好’,却没有任何要起来的动作。   已经深知深蓝赖床个性的蓝染,苦笑一下,准备直接把怀中的女子抱起来。根据经验看来,只有这样才可以把她弄醒。   感觉被凌空抱起,原本懒洋洋的身体立马回神,手忙脚乱地紧紧抓着虚浮着抱我的阿介。   撅起嘴,“阿介,你又这样!哼,我不会再摔下去了。”然后没好气地想起,自从知道我爱赖床的个性之后,阿介用了各种手段来叫我起床,最后干脆直接虚浮地抱起我,如果我再懒洋洋地睡就会摔到地上的血泪史。欲哭无泪。   “呵呵。”阿介玩笑性地咬了咬我的鼻子,满眼笑意地看着撅起嘴一脸委屈的我乐得欢,“醒了么?”   怒!   所以,以牙还牙地,对准他的嘴唇咬过去。   “呵呵……”模糊不清地的笑声从嘴边传来。   所以,还是被大大地吃了豆腐!怒!怒!怒!   “深蓝还要这样待在我身上么?吃饭了,我煮好粥了,你最爱吃的哦。”   撅着嘴,总觉得我是最受欺负的一个。   “咳咳,蓝染副队长?”远处传来敲门声。   “深蓝。”阿介把我放下,“去换衣服,有客。”   “客?我认识么?”孩子气地两手绕着阿介的脖子,不肯下来,我也会吃豆腐!   “等会儿就知道了。不过深蓝啊,你的头发还没有打理好啊,还不下来么?”轻轻捋了捋我额前散落的发,阿介还是不紧不慢。   “好。”踮起脚尖,再亲一下,“我马上就来。”   浴室里。   梳洗整理,对着镜子,我笑得开心。   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已经很顺的长发。客啊?说起来,我们家除了市丸银那个不正经的家伙经常来窜门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客啊?所以,还真值得期待呢~   束好头发,换好衣服,走出浴室,我笑得很甜蜜。   知道他们坐在房子前的栀子树说着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有闲情一大早就来拜访啊?再来,他饭吃了没啊?   端出三碗粥,我走向他们。啊拉,这位客人,你还真是好命,这可是阿介亲自煮的百合小米粥呢。   看着远处那个头发白白的人,觉得有些眼熟。   走近了一看。   帅哥!帅哥!!大帅哥!!!   递上粥。   “谢谢。”帅哥微笑着向我道谢。“惣右介想的还真是周到呢?”   虽然眼前的白发帅哥明显把我当作侍女了,但是他的笑啊~~好萌啊好萌啊~~   “呵呵,浮竹队长说笑了。不过浮竹队长应该还没有用膳吧?一起吃吧。”   “那还真是谢谢了。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深蓝,口水流出来了。”阿介拉拉我的衣角。   “啊?”抹抹嘴角,有些尴尬。向浮竹行了一个礼,“原来您就是鼎鼎大名浮竹队长啊。真是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呢。”牵起笑,“但是,我不是侍女哦。浮竹队长。”   “对,对不起啊。那您是?”   “我是五番队普通队员一名,十六夜 深蓝。”对浮竹自我介绍,然后再把目光转向阿介。   让我留下来吧?我也想听诶?   你不是已经端了三碗过来了么?   好嘛?好嘛?   那你要乖乖把粥吃完。   好好好……   眼神交流完毕。我坐下。   “这是内子。”阿介在介绍。   “啊?”两个疑问的眼光。   “暂未过门。”微笑着再补上一句。   “咳咳,那还真是恭喜了”帅哥浮竹温和道。   低头喝粥,为毛我会脸红~为毛我会脸红啊~~外带心里砰砰跳~~十六夜深蓝,你还真没用。   “说起来,蓝染副队长考虑好我对您说的话了么?”进入正题。   “是……队长实力测验?”   “是的,我们大家都认为蓝染副队长你已经有了队长的实力,再来,这一次护廷十三队已经失去了数位队长副队长,迫切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当任队长要职。”   “是吗?我会试试看的。”   “还有一天时间,惣右介你要好好准备啊。”   话说,这两个人到底是熟还是不熟啊?为毛一下惣右介又一下蓝染副队长的,听得我都晕晕的。不过,队长诶,队长诶,阿介就是这个时候成为队长的诶~~   “深蓝,想要说什么么?”看穿我的欲言又止,阿介开口。   “呵呵。”谄媚地笑过去,“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表情严肃起来。   “呵,十六夜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没事。”这是温和并且笑起来十分有爱的浮竹队长。   受到阿介眼神的默许,“我只是想要知道,如果阿介升职成了队长那会不会涨工资,呃,也就是,嗯,加钱?”   “当……当然。”   头顶上,乌鸦斜斜飞过,“啊!啊!啊!傻瓜!傻瓜!傻瓜!”   “咳咳,十六夜小姐关心的地方还真是……”   “深蓝,关心这个做什么呢?”阿介带着笑意的询问。   “因为,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所以,当然要关心啊~”完全是恬不知耻的语气,思考越来越脱线。   “咳咳,呵呵,十六夜小姐还真是好玩呢。”   “呵呵,让您见笑了。”眼神转向我,“深蓝,你要把粥吃完,不要又吃一半。”   “好。”耸耸肩,低头喝粥,郁闷地想:好了,这下又毁了。   门口。   “呵呵,惣右介,我走了。好好准备明天的考评。”   “是。”   “再见了,浮竹队长。”我笑眯眯地站在阿介的身后与浮竹道别。想到号称【尸魂界最有爱笑脸】的浮竹队长今天一直在笑,啊拉,我真是捡到了啊~~   “深蓝,在想什么呢?”看着浮竹队长远去,阿介转过身来。   “他好帅啊~~”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是么?”两手放在我腰间,凑近我的脸,“说起来,从刚才到现在深蓝的目光一直追着浮竹队长的脸不放呢?嗯?”   “这个,主要是因为,不看白不看嘛。”   “原来是这样啊?嗯?”   “难道说,阿介你吃醋了,对吧?”笑眯眯地凑近过去。   吻一下,笑意渐深,“是啊。我吃醋了呢。”   “是哦~~”   “不过话说回来,深蓝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呢?”   “惊讶?因为阿介要当上队长所以惊讶么?我很早很早就知道阿介你会是五番队的队长啊,所以,我一点都不惊讶。”拉开脸与脸的距离,“我还知道,阿介你穿着队长羽织很帅啊。”   “你知道?”   “是啊。”   “阿介,低头。”   踮起脚尖,我闭眼笑着轻吻了他的眉。   我不会瞒着你,只要你想知道,我那微薄的一切。   现世的羁绊,一直在遗忘   “蓝染队长”   “蓝染队长,日安。”   “蓝染队长……”   此时的蓝染披着宽大的队长羽织,带着脸上那种标志性的温和微笑经过五番队的走道,一旁的队员们恭敬地行礼。   自从继任五番队队长一年多以来,蓝染以自身强大的实力以及在当任副队长期间深得人心的温和作风,理所当然地得到了臣服。   再来市丸银以天才般的能力打败了本队原来的三席,成为了五番队的副队长。   而十六夜 深蓝? 不好意思,她依旧是普通死神一名。虽然已经顶着【蓝染队长未婚妻】的强大名号,她依旧还是废无止境。   一开始五番队队员,对这个入队时非常养眼带有贵族气质的女子有着深厚的期待。   结果,发现自己纯粹地只是以貌取人了。   这个女子,好吃懒做,自由散漫,不求上进,除了待人温柔这一点和蓝染队长像了七八分之外,完全就是五番队吃白饭的典型!   为什么我们队会出现这样的家伙!------这是一直深受其害的财务死神的愤怒。   然后在听闻她一个人打倒数只大虚而毫发无伤,五番队队员一度觉得自己是小看人了。所以,对其的期待又像熊熊的火焰一样复燃。   最最后,在看到其人还是如同以前一样自由散漫,尤其是她看到平时最为相熟的朋友市丸银已成为副队长之后仍然毫无反应。终于对其彻底散失信心。   她真是只是来五番队吃白饭的!   所以,大家在听闻其女子要被派去现世的时候,还真是觉得,这个尸魂界啊,吃白饭的又少了一个。   “银,你刚刚说什么?我米有听清楚诶?”什么去现世啊?我不要!!!   “啊拉,就是为期三个月的现世守护,这个很正常啊。小深蓝为什么那么紧张?”不以为然的语气。   暗暗翻了翻白眼,不知道就不要乱说哦。现世不是什么好地方 啊!乃是不知道剧情的开始就是现世么?要不然我们露琪亚为毛后来被你们整得惨惨的,总而言之,都是现世惹得祸!   “可不可以,不去啊~”萎靡的语气。   “其实我代小深蓝去也不是不可以,呀嘞呀嘞,就是不知道蓝染队长答不答应啊?”市丸银若有所思,一副,‘你求我呀,你求我呀’的拽样。   “银~~你最好了,你最好了,你最好了~~”正所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不下狠药不得致命,不丢面子不得搞笑。好吧,我承认我跑远了。其实倔强不是这个时候用的。   “啊拉~小深蓝你不要这样啊。”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却没想到平时一贯在自己面前不顾温柔形象的人也会---撒娇起来。啊拉啊拉,这是不梦吧。“我只是开玩笑的,呀嘞~”挪移的语气   “呵呵。”牵起一个牵强的笑容,其实我真的不想去啊。   “小深蓝?”你这样我有点在意啊。   “没事。”耸耸肩,“我是什么人,十六夜 深蓝诶,我怎么会被这一点点任务打败!”   “是么?那小深蓝要好好准备。回来的时候要带现世好玩的东西哦~”   “银啊~你不可以一天到晚只想到玩啊。你现在是副队长诶。”老妈子的调调。   “呃……”   “你一直偷懒,看我家阿介好欺负是不是?!赶快给我滚回去工作,要不然我叫阿介扣你薪水!”化身为母老虎。   “呀嘞呀嘞,知道了,我会好好工作~”小深蓝啊,你家那位大人一点都不好欺负~远去的市丸银苦笑。   “呼。”呼出一口气,想到要去现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抗拒的感觉。虽然待在尸魂界已经有好几十年了,对现世也了解得很清楚,但是实际上却一次都没去过现世,甚至是在自己还是真央学生的时候,对于去现世演习这种事,也全都以生病的理由敷衍掉了。   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我会如此地不想到那个世界。   傍晚时分,天色渐沉,气温慢慢转凉。吹起晚风,带着空气里弥漫的栀子花的气息,整个院子都是那种沁人心脾的清香。我光着脚,坐在庭前,对着眼前的栀子花,若有所思。   其实这一切,都在慢慢发展,酝酿,然后卷起风云。也许有一天,在时间渐渐流逝之后,剧情已经来到也说不定。如果,自己要一直以世外客的姿态,除了身边的人,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话,也许,真的会遗忘一切也说不定。   “深蓝,在想什么?”一只手从身后揽上我的腰,被圈入怀中。以一种亲密的姿态。   “在想,明天就要去现世了。”我把头靠向他的肩,微微闭眼。   “深蓝在害怕。”并不是疑问的语气,相反,他笃定而直接。   “……”有些惊讶地睁开眼,“阿介,你真聪明。我觉得很不安。”   “深蓝每一次害怕的时候,手指就会冰冷。单纯得不可思议。”眼前的男人覆住我冰凉的手,安静地解释给我听。他的表情,就好像,他现在是在告诉我,‘深蓝,你看将来我会临于这片天空之上’一样。唇上带着那种自信以及深不可测的笑容。   “阿介,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我笑着转向他的脸,“阿介每一次高兴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是么?”   “是啊。一种深不可测的笑容,和平时不一样的。”   “呵呵。”唇边传来模糊不清的笑声。   是的,他是那样地自信以及强大,而我却只会为了卑微的小事而伤怀。   这样的我们,真的相配么?   ……   ------------我是终于更新的分割线---------------------   一个月后。   在那些穿越了时空的积淀里,深深埋藏在心中的利刃,逐渐崭露头角,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心中的脆弱。这种感觉,特别是在遇见了那些最熟悉的场景以及人们身上,尤为突兀。   故去的人,遥望着几十年以前的那个夏天,恍如隔世。   这里是被驻守的镇子,也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现世,我穿着黑色的和服,远远地站在高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夜凉如水,在没入秋边的季节。微微闭眼就可以感受到夜里静谧的暗香。这是一个安详又朴素的镇子,这里的人们远离着战火,远离着纷争,可是这里也就只剩老人与孩子了。年轻人涌向城市,那个快速发展的地方。这里有一种接近现代又古朴的感觉。   待了快一个月,和虚的战斗也少的可怜。总的来说,这个镇子出没的虚并不多。祥和且安静,像极了原来的那个世界,我待了十七年的家乡。每接近这个镇子多一分,心中的愁思就愈来愈浓。   我原本以为我早就忘记了,忘记了在那个世界里我早已化成尘土,消失不见;忘记了,我是多么地想念家人和朋友,甚至觉得只要可以再看一眼就足够,只要让我再看一眼。   原本待在古韵十足的尸魂界还不会感受到,这样深切的思念。可是,愈是接近同以往有着相似的事物,愈是熟悉,心中那种被利刃划破的悲凉和无奈就越重。   呵呵,傻瓜。深蓝啊,不可以再想了,毕竟是不可能回得去的,那么多的穿越文里有多少是回去了的呢?不要傻了,乖乖驻守就好了。这种清闲的日子是最难得的要好好珍惜啊。   结果只能这样傻傻地自我安慰,永远及不到的地方,就不要要幻想了。   “呃,姐姐你为什么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清稚的童声从下方传来。   我低低头,眯了眯眼,好吧,只是个刚刚死去不久的孩子。   我用瞬步从高处下来,摸摸眼前孩子胸前已经不算长的因果锁,压下心中的愁绪,扬起笑,“我送你去尸魂界。”说罢,将手移向腰间的刀。   可是却被一双小手摁住。   “怎么了?”我愣了愣,随既想到什么,“不要怕,如果你再继续待在这里,你会被恶灵吃掉的。”   “我不是害怕。”小小的孩子,却有着安定又平和的音调。“我只是,不可以离开。”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孩子。只是七八岁的小男孩,明亮的大眼睛,比当初【红莲】还要,嗯,可爱。   “姐姐~”   “能说说,为什么吗?”我歪歪头,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   “你看。”他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指向了不远处的灯火。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的心一惊,有灵压,不是虚,也不是死神。   “姐姐,跟我来。”那个孩子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走。   “斯……”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倒吸一口凉气,倒在血泊里的,是什么啊~~~”   “姐姐能救他么?”身旁的孩子问得小心翼翼。   “我试试吧。”我摸摸他的头,“乖乖待在旁边。”   走进了一看,血泊里的是一个少年,如若擦去他脸上的血污不算,应该是一张丰姿如玉的绝世之颜吧。难道,其实这还是一篇耽美文?看这情况~他就是虐恋情深里的受啊~ ? ~   不过……心念一转。我皱皱眉,靠近他的耳,轻声说,“别装了,你是谁?”   果然,眼前的少年睁开眼。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的表情带着些许防备,“你应该不是死神,但也不是虚,你是什么?”   “呵……”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嘲讽,“我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   “你伤得很重。”我把他沾满血的衣服轻轻撕开,“我不是四番队的,痛了你就叫。”开始为他的伤口做处理。   “嗯……”果不其然,听到低低的闷哼。   我用着以前在真央里学会的基本治愈,手里泛出蓝蓝的光晕。不知道过了多久,处理完了,那个少年也晕过去了。呐,我说过吧,我不是四番队的。   “姐姐?”耳边传来关心的声音。   我站起身来,拍拍手。笑意盈满眼眸,看来我也不是那么废。   “他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我牵起那孩子稚嫩的手带着他往外走,“不过话说回来,小弟弟,他是你的亲人还是?”   “这个哥哥昨天救了我,从一个很厉害的怪物手中救了我。是我把哥哥害成这样的,所以安不可以丢下哥哥的。”稚气的话,被这个孩子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种感觉。安定而坚持,不似孩童。   “安?你叫安对么?”真是好听的名字呢。我看着他安定无波的眼,觉得这个名字真是配这样的气质。   “嗯,姐姐是好人。”   “呵呵。”我停下脚步,对安行了一个正式的见面礼,“我是十六夜 深蓝。请安多多指教了。”带着许久未有的真心,这个孩子身上有着出奇美好的温柔。而我似乎,最容易靠近这一类人。“姐姐现在带你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他不可以一直待在那里。”   明白我所指,安点点头。跟上我的脚步。   ------------------------------------------------------------------------   而与此同时,尸魂界。   “蓝染队长。”市丸银带着一贯慵懒的语调。   坐在队长位置上闭眼安神的蓝染微微颔首。   “两个坏消息。第一,人跑了。”声音停顿一下。   蓝染略微挑眉。   “第二,他跑的方向里小深蓝很近。啊拉,蓝染队长,要怎么办呢?”   蓝染睁开眼,没有眼镜的遮挡,眼神里的是一片犀利,带着让人无法正视的气势。这都是深蓝不知道的。   离忧   我手托着下巴,满脸无聊的轻轻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而眼前的锅里‘咕噜噜’地烧着清淡的稀粥。   眼神撇过这个不大的房子。是昨天晚上,带着安,一路寻了很久,特地穿上了义骸,租来的。整个房子的装修现代而又优雅,在距离二十一世纪还有好几十年之差的时候,在一个古朴的小镇里出现这样的气息,的确是非常难得。   我这人似乎总是这样,明明知道,有些人和事愈靠近愈容易万劫不复,却偏偏止不住脚步。对阿介是这样,在这里也是这样。轻叹一声,我扬起一个苦涩的笑。现在和那时还距离多少‘遥远’的时空呢?   水声渐止,昨日那个全身血腥的狼狈少年,如今一身清爽地带着慵懒而醉人的笑,牵着身旁安静如斯的安走出浴室。初秋的清晨还是微凉的,他们周围还氤氲着模糊的热气。我浅笑地回过头去,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他震惊得心神一晃。   一个时辰前,昨日痛晕过去的少年醒来。而那时,一夜未睡,或者说自从离开某个温暖的怀抱而从不曾睡踏实的我,正对着窗外微曦的清晨发呆。感叹着这个时代的脚步愈来愈近,掷地有声的痛楚,一波一波蔓延然后攥紧心脏。   直到少年轻咳一声,我才转过头来看他。他动了动苍白的嘴唇,一字一顿,“离忧,我叫离忧。”然后,他轻轻笑出声来,语调中是说不出的嘲讽与落寞。   离忧,何时才可以离忧,这真的是他这种人可以掌握的吗?未来又如何逃得脱那人的手心。心思转了千般,孱弱的少年,呢喃着,却又清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万分苦涩地告诉我,他叫离忧,而我也并没有错过那转瞬即逝的落寞神色。了然而又清澈的眼眸,寂寞的声音,苦涩而又落拓的气质。我浑然觉得此人就像生活在自己身旁一样,那样熟悉,那样地近。我眼神一黯,声音不浓不淡,“深蓝,我叫十六夜深蓝。”随既想到什么,我忽然笑得明媚起来。我这似乎是第一次,除了阿介之外,这样心甘情愿地默许他人唤我深蓝。   离忧似乎是因为我灿若星辰的笑而微微愣住,离忧,恩,他大概并不知道我为何如此。   “咳咳……”毕竟是受了严重的伤,离忧开始轻轻咳嗽。我走到一旁的桌边,为他到了一杯水,递给他。   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水,我狡黠一笑,靠近他的耳边。   用中文。   “天王盖地虎?”   “咳咳咳咳……”原本就因为我突然靠近的动作有些不自在名唤作离忧的的少年,听了我的话之后更是一口水卡在喉咙里,呛得难受。   呐,我知道这句暗号不是咱这个年代的。要不换一个?   “攻德无量?”   “咳咳咳咳……”可怜的孩子,脸憋得泛起红晕,似乎受到了惊吓。   不过,受到惊吓就对了。   我挨着床坐下,帮着他顺了顺气,递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即使,我们不同,但我们相似。   不用言语,一股仿佛熟悉千年的默契,我轻笑一声,他轻叹一语。我微微低头,将脸埋入离忧尚单薄的肩膀,有浅浅的水滴从眼角渗出,沾湿了他身上还残留着血腥气息的单衣。   同是穿越而来,同是寂寞而又疏远的张望,这样的我们,其实只一眼便可认出对方不是么?所以即使怀疑,即使知道你的危险,却还是要救你。   而我不知道的是,一直以蜷缩着的姿势睡在一旁的安,安静地睁开眼。看着这两个在他短暂生命中对他或温柔或保护的人,他们相互依偎,似乎想从彼此的身上汲取温暖。   靠在离忧的肩头,那种淡淡的血腥味,让我心中一涩。我知道一旁的安也是醒着的,便开口,“安?”   那个一直安静无波的孩子轻轻应了一身,坐了起来。   我拉开与离忧的距离,抬头看了看他的眼,是一望无边的温柔与感叹。“离忧,你和安一起去洗洗吧”然后我扯了扯他还带着血腥与有些破碎的衣服,笑了笑。   仿佛想到什么,离忧看了看自己,然后牵着一旁的安,走进了浴室。   “衣服已经备好了,就放在浴室的衣架上。”看着那一大一小,我轻声提醒。反倒是安转过身来,对我笑了笑。   原本只是魂魄的安,本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却似乎是拼了命要护住离忧。即使只是一天,大概也是困难的,安也没比离忧整洁多少。白色的衣服上有泥点,小小的脸上有伤痕。   可是即使我知道这两个人必定是容颜俊美的,可是,刚刚看着他们从浴室里走出,心中的摇晃还是不可忽略。   安一身淡雅,依旧是安静无波地对我笑。而离忧,因为水汽的缘故一张脸不再苍白,有了一些血色。他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绝世容颜,眸波一转,似笑非笑。   我心一窒,笑起来,“离忧,你是狐狸精转世么?”只可惜我是女的啊~这个妖孽受啊~   (作:无奈地摆摆手,咱们深蓝还是自顾自地觉得离忧是受啊,人家离忧可没说过哦~)   “呵呵,没想到深蓝还会煮粥,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他头歪一歪,牵着安坐到我身旁。   我瞪他一眼,转而温柔地对安说,“姐姐煮的粥,有些人想吃还吃不到呢~”这个【有些人】是指银。   清淡的稀粥,老少咸宜,我教阿介煮的方法,阿介教我怎么煮的。   粥还有些烫,于是便和离忧闲聊起来。   “离忧啊~你是什么时候穿的啊~看了北京奥运会不?”   “咳咳……”一下子气场全无的离忧,咳嗽一阵,“没有啊~”   可怜的娃~   “我也没有哦,我好期待的,可是穿了。”我苦着一张脸。   可怜的俩娃~   “呵呵。”是离忧的闷笑声。   忽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本来就是相似的人,只几句话,就会意。   想家了啊,遇到家乡的人会更想家不是么?   “姐姐?”看着我神色黯然,安扯扯我的衣角对我笑,“姐姐喝粥。”   “好。”我摸摸安的头,听话地安静喝粥。一时默默无语。   喝完粥,大家都精神了。即使不愿多想,但我还是知道离忧的危险,所以。   “安。离忧哥哥已经没事了,我送安去尸魂界好么?”昨日已经对安描述了尸魂界的种种,那个魂魄应归之地。   安抿抿唇,看了看虽然还是苍白着脸却对着他笑得美好的离忧,又看了看一脸郑重的我,点了点头。   我从衣袖中拿出一条蓝色的缎带,柔软而昂贵。轻轻地把缎带绑在安的手上,亲了亲他的额头,“到了尸魂界,安一定要记住,带着他来找姐姐,姐姐在静靈廷里等你。”   终于,一直抿着唇的安笑起来,“好。”   我拔出身侧的【红莲】,反手以刀柄摁上了安的额头。   安,虽然尸魂界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跟在我们身边的你此时更加危险。   安的身影消失,幻化成一只黑色的地狱蝶,在我和离忧的身旁转了两圈,翩翩飞走。   我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   离忧仿佛没有察觉我的无奈,转身走到走到客厅桌旁的,用手摩擦着还是簇新的留声机。“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个,你会用么?”   我走在他身后,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摇摇头。   他轻笑一声,拿出一旁的黑色碟片,缓缓的音乐流转出来。   呐,既然知道,还问我做什么?我只会用几十年以后的高科技。我瞪瞪了他,眼神咬牙切齿。   “会跳舞么?”他一手揽上我的腰,神情似笑非笑。   我一愣,没有推开他的手,“不会。”   “其实我也不会。”他耸耸肩,却拉着我跳了起来。   这是不会跳啊~我暗暗吐槽。却还是试着跟上他本就轻缓的脚步。   空气中是悠扬婉转的轻音乐,不知名的曲调,缓缓从留声机里泻出,带着一种寂寥而又惆怅的落寞。   气氛静得不像话,恍若风雨的前夕。   跟着离忧的步伐,我忽然觉得,这并不是跳舞,这样的我们就像是相拥的情人。   即便是孱弱的少年,但他仍然比我高大。他低着头看我,笑意满眼,手揽住我的腰,彼此之间的距离是意味深长的暧昧。可我却不觉得此中有qingse的意味。   “呵。”我低笑出声,头微微低着,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那种熟悉呢喃着说,“阿介,我这样算不算是出轨呢?”然后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可笑,嘴角扬起了更大的弧度。   “深蓝啊~你这样都还可以想着别的男人,真是让我很挫败呢。”离忧感到我的情绪波动,低低的声音绕入耳旁。   随即,像是感受到什么,我感觉到离忧的身体一僵,拥着我的手却紧了紧。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仿佛从未上锁。   门刚好侧对着我们,我转过头去。   入目是一身白色羽织的阿介,身后跟着仍旧跟着笑弯着眼的银。可阿介的表情或是眼中都没有我最熟悉的笑。反而是搂着我的离忧低低地笑出声来,“呵呵,想不到蓝染大人这次会亲自来呢。”语气中是我所不知的熟唸。   阿介没有回话,也并不看我,只是深深地凝视着离忧。一瞬,从阿介的面无表情的脸上我读出盛怒的杀意。   此时沉默无语,彼时空气之间的音乐流转,形成强烈的讽刺,就像最初离忧的眼神。   我手一僵,要推开离忧。即使我觉得没什么,可这样的场合的确是不适合。我欲开口,“阿介,他只是……唔”随即瞪大眼,看着突然在眼前放大的离忧的脸,感觉唇上一片冰凉柔软,而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一时之间,疑惑,不解,难言。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荡开来。   不是这样的,离忧。   我想要推开他,却被钳制在他的怀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摁住。我闭着眼,眼角泛着泪光,拉出些许苦涩的笑。   阿介,你会怎样想呢?   离忧咬了咬我的唇,在我嘴边缓缓说:“深蓝,我可以带你回家。”   我募得睁开眼,这才发现,我们身外是一圈坚固的结界,阿介与银被阻隔在结界之外。即使是在结界里,我还是感到阿介一路飙升的灵压和他的怒气。少许泄露情绪的阿介这一次,怒得张扬。   而我此时才觉,唇上辗转到亲吻依旧不带qingse。   呼吸愈来愈轻,我感觉得到自己灵力流失的很快,身侧的【红莲】低低地在悲鸣。离忧的吻,轻柔而浅,不会带来窒息的疼痛。可以触及到离忧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只是争取最后的希望。究竟是用了多少力量才可以开启回家的门?离忧的我的,身上的力量渐失。   我与离忧的身影渐渐淡下去,似乎立刻就要飞散。   【红莲】在颤抖,在哭泣。我却只感觉,随着离忧那不带qingse的吻,心中的熟悉与悲伤愈来愈强烈。眼前乍现的是,曾经心心念念,梦回千般却不曾的家,真正的家。   一个模糊的影子清晰起来,齐耳短发的少女。这是十七年来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我的人。她常说:“深蓝,你真是傻瓜,永远那么执拗。”   一个个模糊的影子清晰起来,温柔看着我的妈妈,些许威严的父亲,还有小我九岁稚嫩幼小的弟弟,他们说,“深蓝,回家吧。”   泪再也止不住,我由无声地流泪到呜咽出声。   是的。离忧。你没有错,我想回去。我想要回家。   只是,感到欲裂的结界。   阿介,你许么?   你不爱我   回忆渐深,往事犹如潮水涌入脑海。记得的不记得的事物,像电影画面一样,快速地略过。仿佛是为了永远记得,又像是要我永生忘却。   突然,我的心一痛,居然,也可以看到离忧的回忆呢。在这个世界的回忆呢。可是如果没有看到,如果我没有看到就好了。   “深蓝,要去哪里。”阿介的声音,飘忽得掷地有声。   我一惊,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了,灵力也不再丢失了。我回不去了。   睁开眼,原本搂住我的离忧,悲切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连衣服一起消失了。是的,刚刚他是在望着我,我们之间那么近的距离,他却是在望着我。忽然听到他在耳旁说:“深蓝,对不起。利用了你,却没能把你带回去。对不起……”   我动了动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离忧。   心中一泣,因为离忧的消失,已经很虚弱的我,身子一软,就要跌下去。   却被不知什么时候破开结界的阿介抱在了怀里。   我抬头看着他,神色我自己都不明了。他垂眸看我,不说话,只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心凉透。   他低低地说了一声,“银。”,银便退了出去,再感觉不到他的灵压。   “呵。”我忽然冷笑一声,觉得自己是那样可笑。   阿介还是不说话,他只低头看看我,缓步抱着我走向卧室。一脚踢开虚掩的门,把我扔到了床上。没错,他是用扔的,他真的生气了。   他摘了眼镜,扔在一旁,也不顾碎了没有,便覆身上来,开始吻我,尽是惩罚的味道。   刚刚离忧的那个,其实称不上是吻,只不过是回家的一种方式罢了。但他的唇是冰凉的,吻是轻缓的。   不像阿介,他总是要把我吻到窒息,才肯罢休的。   宽大的白色羽织盖住我们二人,我抓着阿介黑色的和服,紧紧抓着,因为窒息呢喃出声。   “唔。”   可是,这一次阿介却不理我,反而吻得更深更重。只觉得肺里的气都要被抽光,原本眼里就蓄满泪水的我终于掉下来泪出来。再不停下,会死的,一定会窒息而死的。   随即,一股轻缓的气息从唇间相渡,仓促间,好不容易缓和一些呼吸,却还是被不曾退出的阿介吻到窒息的疼痛。   或啃噬或轻舔,这不是吻,是带着浓重怒意的惩罚。每一个被离忧碰到的地方,他都一一吻过,一一清除离忧的气息。   我不反抗,任他吻,即使唇已经发烫,红肿。我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想也不愿放开。可这一切哪里有我想得那样简单呢?   离忧是故意接近我,利用我回家。这我不怪他。   阿介是故意隐瞒我,利用我的天真。这我也不怪。   只是,只是,如果我没有读到那段记忆就好了,那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恩。”我闷哼一声,被阿介重重咬了唇。然后尝到了血腥味,我们的唇似乎是一起破了。   “专心。”他的声音热热的,绕过耳旁。   床上的身影,黑白交错。我齐腰的黑色长发,散落开去,被压在身下,发际微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黑色和服(好吧,我承认它就只是死霸装)已经被解开,半遮半掩,无尽暧昧。   阿介的唇从我的唇移开,到锁骨,到肩前。他的手开始探入我的衣间。   我瞪大眼,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慌了神。连忙按住他的手。   我说:“阿介,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我对他摇头。   他抬起头来定定地看我,声音低哑炙热,他说“为什么?”   我缓和着呼吸,一字一句,“因为是你,所以不可以。因为只有你,是绝对不可以。”   他的眼里是深棕色的怒气,他压着声音,“只有我,不可以。”我的手被抓的发疼。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的眼,“没有别人,别人是不可能;而阿介你是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我开始缓缓推开他的手。阿介,你不可以,这样。   他一手摁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把我别开的头扶正,深深地看我。   “如果,我非要呢?”   他的吻继续压下来。   “深蓝,要恨我么?”   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   “不恨,我不会恨你的。呵,你是阿介啊,我怎么会恨你?”不是反问,是真的,阿介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他。   “这样啊~”他的吻不停,但渐渐温存下来。   “但我不要爱你了。”感觉他在我脖间的吻顿了顿,“如果阿介非要这样做,那我就不要爱你了,即使现在我还爱着你。”我尾音里带着哭腔。   他的吻停下来,这一次,是真正停下来了。他放开我,帮我把半褪的衣服穿好,沉默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没有动,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这一次,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啊拉啊拉,蓝染队长,是不是要为您准备冷水呢?”守在远处的市丸银开口,他就知道一定会这样,小深蓝有时候就是这样执拗。   “……”蓝染没有答话,他只是闭了闭眼,缓步离开。   市丸银跟上去,收敛了笑,他只是想着,小深蓝等等一定会哭得很凶,哭得像孩子一样让人心疼。   我在床上待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想,也不想想。   一身狼狈,我用手撑着床,勉强坐起来,觉得有些晕眩。一步一步,我走向浴室,每一步都是虚浮的。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阿介的气息,暧昧的味道。   我照着镜子,看着自己一身青紫,皱了皱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娃娃,被人丢掉了,却不能说话。   “呵。”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然后,眼泪又流下来。   好像今天我一直在哭,只有我一个人在哭。   想家了,可以回家了,被利用了,顺便知道了不想知道的事。   不可以回去了,委屈了,被阿介丢下了。   一直在哭,这样哭,那样也哭,真幼稚,真没用。   十六夜 深蓝,你太嫩了。你身边都是会吃人的狼,却不懂得要保护自己,偏偏要去靠近。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那样执拗的我,认定了就不会放开。可是现在的我真没用,真是一个大傻瓜。   浴缸里的水蓄满了,热度适中的水开始哗哗地流出来。我慢慢地把衣服脱了,坐进浴缸里。穿过透明的水,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温红的,青紫的。唇角刚刚被阿介咬破了,现在还可以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但不疼。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每一件都是一个环,环环相扣,勒紧心脏。   离忧现在应该是,回家了吧。那样子,应该是可以回去的。他所承受的,比我痛苦太多,他的心也比我要更加悲伤。   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悲切的望眼,和他临走之前的回忆。的确,他是悲伤的,他也是无奈的。   那样的回忆啊。那样回忆里的阿介啊。我可不可以假装没有看到呢?   那个名唤离忧的少年,在三十多年前穿越而来。那时他还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穿到了死神的世界,甚至不会说日文。独身于流魂街的最外边颠沛流离。然后,遇见了那时在虚狩的阿介,被他救起。   阿介给他取名,叫离忧。   日文是阿介教给他,那里也就只有阿介可以和他用中文交流。离忧一直跟在阿介的身边,征战,历练,成长。从稚气的孩子长成如今的绝世模样.   后来,阿介发现离忧的能力很特殊,不治而愈的伤口,坚固的结界,血限诅咒。对于阿介来说离忧就是最好的实验材料。   毫不留情地,阿介开始在离忧身上做各种实验,伤害。   离忧清楚的知道,他最崇敬的蓝染大人,是个多么无情且残忍的人。了解到自己穿的是死神之后,这种认知就愈发地绝望。   他遇见的是蓝染大人,而不是阿介。那个蓝染大人甚至没有对他笑过。一开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着,后来,似乎是明白了一些。   离忧开始逃,开始离,可愈是挣扎,而后就是更加痛苦的惩罚。   离忧的身体始终布满伤痕,好了,又添新的。至始至终,都深深淹没在绝望里。   可是,却没有办法逃离,却没有办法忽视内心的爱。   是的,离忧爱他,爱他的蓝染大人,不知道我们的爱谁比较深一些?呵。   沉浮在欲望的边缘,就是无止境的虐杀,毫不留情。   三十年,心细如发的阿介如何会不知道,我和离忧之间的相似,可他却从来没有让我知道。   原来是可以回去的,找到同伴,便可以回去。合二人之力,以一颗思念而坚定的心,那样就可以回去。   利用,悲伤,占有,天真。   我沉下身去,水没过头顶,淹住空气。   阿介,还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你从没有说过爱我,你不可以这样做。   先说爱的是我,你什么也没说,无论是爱还是喜欢,都不曾有过。   其实,我不介意你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好。否则,不会心甘情愿待在你身旁那么多年,不问一句。   可是,欲望这种东西真是说不清。   深蓝也是有骨气的人,再不济,也不要这样。   无法呼吸,再次感觉到窒息的疼痛。   阿介,你不可以这样欺负我。   我的任性   驻守的期限是三个月,而现在,三个月的一半都还没有到,要接着驻守下去。   昨天一直哭,现在嗓子也哑着,似乎还发着烧。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阳光正好。   试想一下,如今灵力流失得差不多的我,要如何继续驻守下去?如果,遇见厉害的虚怎么办,或者,倒霉如我,又遇到大虚怎么办?   “呼”我呼出一口气,孩子气地想,内啥,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不是还有【红莲】么?   想到【红莲】,我一愣,把他唤出。   一个红衣的少年就具象化在我面前,抿着唇,脸色不好。   “对不起……”我抱歉地看着他,昨天,他在哭吧。   “别扭……既然可以回去,为什么不走。那个人就那么重要?”依旧是冰凉的语调却带着不满。   “【红莲】也不想我走不是么?昨天,呵呵,红莲害怕得厉害呢?你从没有那样过的……”我弯起笑。   “不想笑就别笑,我是你的刀,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最开始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谢谢你。”我低头笑出来,很高兴。【红莲】和我是一起的,他不会丢下我。   随即想到什么,我说,“我昨天灵力流失得那样厉害,为什么【红莲】你没事?”   “……”回答我的是【红莲】尴尬的沉默。   “我就知道!那么多年了,我一直不变,长大得反而是你。果然是这样,我的灵力都被你吃掉了是吧?!!”   然后是一阵嬉笑打闹。   【红莲】有你在,真好。   你懂得我的悲伤,了解我的难过,有你在身边,真好。   突然,感觉到周围灵压的异动,我肩膀一耸,无奈地撅起嘴。   “【红莲】啊~中国有句成语叫【心想事成】你知道的吧?”   【红莲】凉凉地飘了我一眼,望着灵压异动的地方,“嗯。”   我撇撇嘴,“深蓝式的解释就是:你怕什么就来什么样的鬼。”   现在是,我怕什么,就来什么样的虚。等下,我一定会完蛋的~   可是,中国还有一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待我悠悠赶到灵压异动的地方时,大虚已经被消灭了,连残骸都不曾剩下。   那个一身黑衣,笑如春山的男子,回转过身来,“哟。”   志波 海燕   我的脚一软,虚浮了一下。这个人,不可以接近的。   “志波副队长?您怎么会在这里?”我有礼地发出疑问。   “啊。”他抓抓头,“就是,蓝染队长啊~”   我心一窒,“什么?”   “哈哈,就是蓝染队长说了什么十六夜小姐你身体不适不适合驻守,就派我来接替咯。”   “是……这样啊~”   “据说十六夜小姐是蓝染队长的未婚妻,不知道这个身体不适~”   “呵呵,只是灵力流失了很多,有点麻烦而已。”我对他摇摇头,“不是您想得那个样子啦。”   “是啊~十六夜小姐的脸色很苍白啊~快回去吧。”他心无城府地笑笑,“这里有我呢。”   “谢谢,真是失礼了。”我对他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婚礼的时候一定要记得请大家好好吃一顿哦~”   身后是他调侃,却带着真诚的祝福。   我苦笑一下,阿介,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那么没用啊,需要特地被召回么?   可是,说让我回去就回去啊,太没骨气了。   来现世那么久都没有好好玩过,就这样回去,太亏了吧。   何况,现在我在难过中,要缓和心情,要调节心态。如果就这么回去,我一定会憋屈而死。   所以,偶尔也任性一下吧。   喧闹的大街,陌生的行人,高速发展的城市,愈来愈接近属于我的那个时代。   我穿上了义骸,站在大街的中心,有些不知所措。   是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离开了驻守的小镇,来到附近的大城市,感受着那种近处的遥远。   撇开芥蒂不说,是个女孩都会喜欢这里的。   首饰,衣服,香水,张扬的爱情,铺陈世界。   反正,我是喜欢的,多少年前,我也还只是一个青春的少女,不过,现在也是。   说到底,那么多年,我也没有改变过,还如当初一样单纯与执拗。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是那一陈不变的木屐,觉得有些挫败。   话说回来,无论是在哪个世界,我似乎都没有穿过高跟鞋的样子。而且也没有好看的衣服,尸魂界只卖和服,要死啊,要死啊,好歹我也是穿越女,怎么可以一点现代的气质都没有!   所以,我摸摸怀里还剩下的钱。(是来之前从技术开发局里换来的,不过,这样真的没事么?不会造成什么货币稳乱金融危机什么的么?)   心中一个小人不停地碎碎念,“血拼吧血拼吧~~”   然后另一个小人有理智地说,“这是最后的钱了,难道回去以后,要去蹭阿介的啊,他不要你了诶。”   不管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当悲伤是且遗忘。   当悲伤时且遗忘,暂时先不记得好了,暂时,不去想就好了。   “小姐,您看这双鞋怎么样?”   “恩,不错。”   “小姐,您看这件衣服怎样?”   “恩,不错。”   “小姐,小姐,您看这个……”   “都要了,统统包起来。”   所以,当我认清口袋已经空空如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虽然,夜市还是繁华依旧。   但是,如果再不回去的话,我就要饿死街头了。   骨气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我觉得还是在保障了后者的时候咱们再谈骨气也不迟。   打开了穿界门,拖着一大袋东西,我回到了尸魂界.   怎么说呢?反正已经很晚了,还是不去报到了吧,反正我也不想看到阿介.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我一直很生气啊很生气,还是不要面对那么麻烦的事了.   可是,在我拖着东西站在了家门口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个房子是阿介的吧?我们一直是睡一起的吧?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见面的啊啊啊啊!   所以,我就皱着眉头,无限沮丧地看着门,不进去.   “深蓝,真是任性呢.这是离家出走么?”一个温柔依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我却听出了一声冷哼.   “……”我站着没有回头,可是嘴却还是习惯性地撅起了.   “回家.”我被拦腰抱起,阿介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冷峻.   “……”我扬起脸看了他一眼,把头埋进他胸前,眼睛涩涩的.“我不生气……我不难过……我不委屈……我也不想哭……”一字一句,口是心非。   “这样啊……可是深蓝的表情明明是在说,我委屈地想哭。”不咸不淡的口吻。   我挣扎了一下,没有被放开。   “阿介,我的东西还没拿进来……”然后,想到那些花了血本的衣服啊什么的,就觉得太对不起它们了,我好不容易搬回来的。   “不要了。”   “吓!不行!我要!你快点把它们搬进来,那都是钱啊啊 啊啊!”   “那好吧。”妥协的语气,我终于听出了往常的宠溺味道。   可是,可是又可是。   若是,一切都可以这样心照不宣;若是,往事皆成过眼云烟。   那么,我就不叫十六夜 深蓝。   所谓御夫   【御夫守则】   【第一条:女为上】   【第二条:重复第一条】   彼时,我正泡在浴池里,随意带翻着杂志,于是就随意地看到了这血淋淋的,咳咳,守则。然后,赞成地点点头,如果我家阿介是那种【君子如玉,温润如泽】的那一款的话,可以考虑。但是,他是尸魂界里千年出一次的大腹黑,这种事,只能用于yy。   此时。   “阿介,拿一只笔给我。”   沐浴完的我,走进阿介的书房,看着还在忙着什么的他,皱着眉,如是说。   “深蓝,不是从真央毕业以后就不碰毛笔了么?”他摘了眼镜,有趣地看着我。   我双手撑着书桌,靠近阿介的脸,一字一句,“我要定家规!”然后,习惯性地撅起嘴,赌气的表情。   “好啊。”眼前的男人干脆一把把我抱到怀中。   看出他想要吻我的意味,我捂住嘴,“阿介,你出去,你去……呃……去沐浴。”说罢,从他怀里跳出,把他推出书房。   于是,深蓝式家规即将出炉。   一个时辰后。   “深蓝,还没写完么?”温润的男声,带着沐浴之后的慵懒。   我看着眼前,算是史上发挥最好的毛笔字,歪了歪头。   “恩,可以了。”   【家规】   【第一条:蓝染 惣右介在一年之内,不可以吃十六夜深蓝豆腐,正式一点,就是不可轻薄十六夜深蓝。】   【第二条:蓝染 惣右介,在以后的所有时间里,不可以欺负十六夜深蓝】   【第三条:此家规的决定修改权由十六夜深蓝一人拥有,蓝染 惣右介无发言反对权。】   【第四条:暂时没有想到,以后不定时添加。】   【若,蓝染 惣右介违反以上任何一条,逐出家门!!!!自己去睡队长室!!!】   【定规人:十六夜 深蓝】   【执行者:蓝染 惣右介】   “快签字。”   “……深蓝……”阿介一脸的无奈。   “你不签?”我扬起脸,略有不满。”   “好。”深蓝啊,这算是被你欺负回来么?   阿介苦笑一下,签下了名字。   【蓝染 惣右介】五个字龙飞凤舞,带着张扬的霸气,和整张纸是倒成一片,称不上端正的字体,形成鲜明对比。   “明天,把它裱起来,挂在客厅。”   “好。”他宠溺笑笑,搂着我的腰,“深蓝很累了。”   果然,一阵困意袭来。   原来真的是在阿介的身边,我才会感到安心,才会安稳地睡着。   所以,在我被轻放在大床上,拥入一个温暖依旧的怀抱时,半睡半醒的我,模模糊糊地想:阿介,这一次,就原谅你。以后,你不可以再欺负我了。”   而蓝染此时,轻吻了深蓝的眉心。   深蓝,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只要一直笑就好。   --------------我是第二天的分割线------------   于是,第二天深蓝在沉睡中过去。   ----------------那好吧,我是第三天的分割线-----------   安稳又安心地睡了一天一夜,天还未亮,我终于睁开眼,神色清明。   侧了侧头,身旁的男人,安静地睡着,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   被环抱在他的怀里,十指相扣。   似乎是很久没有这样了,看着阿介的睡颜,我忽然笑了笑。   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果不其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扣得更紧。   “深蓝,醒了么?”耳边是阿介低沉迷人的声音。   “我饿了。”我动了动手指,准备从阿介身边过去,下床找点吃的。   但是。   在越过阿介的时候,又忽然很想就这样一直赖在他的怀里。   “深蓝,不是才定了家规,不许我轻薄你么?我可不想一个人睡队长室呢。”身下的男人搂住我的腰,神情愉快。   “对呀~”我拉长尾音,凑近他的耳边,“现在是我在轻薄你。”然后,笑脸扩大。   “呵呵,的确是你在轻薄我。”他捏了捏我的手,“不是饿了么?要吃什么?”   所谓,大boss也是好男人啊。   “我带了蛋糕回来,快起来 ,我们一起吃。”   “好。”   总结一下,日本文化,对于我来说,最不好的一点就是,没事干就要跪坐。   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啊,我要做凳子!   在家,如果只有我和阿介两个人的话,当然是做凳子咯。   那么,如果不幸,来了客。那当然是阿介跪坐,我站着咯。   反正,在家里,小事我决定,大事我不知道。   所以,‘深蓝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例如现在,梳洗完毕,我拿出昨天在现世带回来的蛋糕,坐在阿介的腿上,享受早晨。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要做在阿介腿上?   那么,凳子比腿硬吧?当然是哪里舒服坐那里咯。   “阿介,张嘴。”我坏心眼的,特地拿了芥末蛋糕往阿介嘴里送。   “……”阿介乖乖张开嘴,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怎么样?”好想看看boss出糗的样子,据那个卖我蛋糕的蛋糕店店员说‘是本店最刺激的芥末蛋糕,小姐,你真的要买么?’   “很好吃,深蓝要不要试试?”大boss还是面不改色,一脸笑意。   “很好吃?”我狐疑地看看阿介送到我嘴边的芥末蛋糕,想着,那个卖蛋糕的骗我啊~,然后无意识地吃了剩下的两口。   “好吃么?”邪恶又腹黑的大boss看着我被呛出眼泪,乐弯了眼。   “阿介,你不是说不辣么!!?”我含着眼泪控诉。   “我没有说不辣,我是说好吃~”终于,阿介抱着我笑开了怀。   蓝染 惣右介,你这个大腹黑!!!   “呐,再吃一口。”我把自己手中的蛋糕送到他的嘴边。   “深蓝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呢?”他顺从吃下,发问。   “我去流魂街,找一个人。”   安,你应该不会忘记姐姐说的话吧?   虽然说要在静靈廷里等你,但我还是不放心呢。   静靈廷中。   “姐姐?”一个疑惑的女声,带着成熟女性的娇媚。   我顿了顿脚步,那个,应该不会是在叫我吧?   看看四周,似乎是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女死神没错了。   “啊诺,你是,在叫我?”我疑惑地看向眼前的金发美女。要死啊,什么时候是个人就叫我姐姐啊!!   “呵呵,没想到姐姐你那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改变呢?害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金发美女笑得有些熟悉。   波浪式的金发,完美的身材,嘴边的媚痣。   似乎是松本乱菊吧??   “我认识你么?为什么要叫我姐姐?”知道眼前的人是尸魂界里的御姐级,立马崇敬起来。   “真是忘记了么?姐姐你在很多年前救过我呢?那个时候我还只是孩子,当然要叫你姐姐了。”   一一道来的事实,让我想起多年前那个还不及我腰高金色短发的小女生。   天哪,我到底是有多老!   “姐姐,你想起来了么?”   “呵呵,想起来了。”我尴尬笑笑,用手比了比,“你那时还只有我腰那么高,现在就这么大了。话说,你那时真奇怪跑得真快,我都不太记得了。”我真的是老了啊老了啊~~   “说起来,还是姐姐你比较奇怪一些吧?你真是是死神么?为什么都没变呢?”   “那个,这叫驻颜有术。”   我真的是老了啊老了啊,阿介你还不快把我娶回家!(哭!)   我和乱菊并肩走在静靈廷,感慨着时间过得真快(?)。   然后,我忽然想到,乱菊和银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于是笑得暧昧。   “乱……”   “阿拉,小深蓝怎么还在这里呢?”   被一个慵懒的声音打断,我愣了愣,这叫不叫说曹操曹操到呢?   “银”   “乱菊?”   两个声音,不同语调。   我说吧,这两个人有暧昧啊有暧昧啊。   “咳咳。”   打断那两个人的‘深情凝望’。   “我先走咯,你们好好聊啊~~”   所谓,我们银单身那么久,也是该交个女朋友了。   虽然,未来也许还是那样。   可是,真正到来的时候,谁知道,会怎样呢?   爱的谣言   那些有关于爱情的幻想,统统都叫做谣言。 --------十六夜深蓝   喜欢的人的胸膛永远是最温暖。   喜欢的人的吻永远是最……   和阿介一起,躺在流魂街的那个家之前的草坪上。悠闲且惬意。   我知道我现在笑得很像傻瓜,可是,难得‘十三番队最忙的五番队队长’阿介放假,我就只有这个时候能笑得像傻瓜了。   所以,傻瓜就傻瓜吧。反正阿介是不会嫌弃我的。   “对吧?”我盈满笑意的眼看向阿介,发问。   “银么?呵呵,他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深蓝怎么问我呢?”   果然……我还是不知道阿介会不会反对呢。   银啊,该幸福的时候,就要幸福哦。   乱菊一直在望着你呢。   她一直都在等你回头,那种只要你看一眼的心情,我最明白的。   带着悲楚与无奈的遥望。   银,偶尔也听听你心里的声音吧。   一双手抚上我微皱的眉头,搂着我的人把脑袋搁在我肩上,痒痒的。   “呵呵。”我避了避,没避开,被阿介的发扰得笑出声。   “银,他知道怎么做,不要担心。”   我扬起头,看他。   没有带眼镜,眼神还是那种温柔,无论是眼神还是嘴唇,他都在笑。   这是我眼里最英俊的容颜,这是我爱到骨头里的男人。   这是,那个即使强大得可以临于天空之上,也不会丢下我的男人。   对么?阿介。   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的吧?   人人都说他薄情,其实不是的,也许我的阿介,他只是不明白【爱】而已。   不过没关系,我爱他就好。   我轻轻闭起眼睛,微微移了位置,捧着阿介的脸,吻了上去。   呐,阿介,这一次,还是我在轻薄你。   其实我一直都不会吻,愈深入愈疼痛。   阿介从来都知道,所以,他从来都是浅尝即止。   可是我却很喜欢那种唇齿相依的感觉。   只有吻爱的人的时候,才会幸福。   阿介,我知道你还没有爱上我,我会等。   我会等到那一天,然后,我就不会阻止你了。   只有相爱,才可以。   “人还没有找到么?深蓝找了很久了呢”似乎是无意间提起的话题。   “恩,还没有。流魂街那么大。一到八十区,那么复杂那么宽广。他又那么小,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呢。”   想起我在流魂街的那些日子,即使是前几区也会有恶霸。   是没有实力就没有办法生存的世界啊。   安,虽然不知道你会在哪里,安定或是颠沛流离。   你但一定要坚强,我相信你,胜过于相信我自己。   “如果是深蓝选中的孩子,他应该会有实力,到静靈廷里。也会有实力来找你。不要担心。深蓝总是这样,为许多人担心,自己难过。”一字一句,声音就在耳边。   这个男人看我太透,而我却没有办法多了解他一些。   “安是一个很特别的孩子。”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我第一次向阿介这样详细地描述安。   “他的眼睛,就像湖泊,淡定无波。那样小的一个孩子,却带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寂寞。好心疼啊,看到他那样看着我,让我救离忧,我就觉得好心疼啊。”   “我和离忧……还好,还好那个时候我把安送来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孩子,他也许一直坚信,离忧哥哥是好人,深蓝姐姐是好人。”   “呵。”我轻笑一声。“可是他知道的,离忧不简单。说到底,连一个孩子都比我厉害。”   “从头到尾,天真的都只有我一个。”   “想到我送他走的时候,他的眼神。我现在才想明白,他或许想告诉我什么吧。”   “深蓝。”阿介的声音淡淡的。   “总之,安,那个孩子,一定会来的。一定会的。”   “嗯。一定会的。”终于,阿介为我不安的猜想作出了肯定。   我靠着阿介的胸膛,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   “为什么,魂魄也会有心跳呢?”我摸着他的心口,若有所思,却不小心把心里想到说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我们还会爱吧。”然后在自我作出回答。   我看着天空,很蓝,不时有鸟飞过。   我伸出手,框住一朵云。   “阿介,你知道么?”   “恩?”   “在我原来的那个世界,有许多人说,如果可以框住一百架飞机,就可以实现愿望。”   “飞机?”   “对呀,现世里有的。可是尸魂界没有飞机。”   “这样啊。”   “还有人说,如果恋人在摩天轮到达最高处时接吻,就会永远幸福。”   “摩天轮?”   “就是一个个盒子,带着人们升向天空。可是尸魂界里也没有。”   “深蓝很失望么?”   “呵呵,不是的。对了,还有一句,如果有人在午夜十二点对你说‘我爱你’,那么那份爱就不会变。”   “真的么?”   “不知道,假的吧。那些都是用来自己骗自己的谣言啊。”   可是我却一直坚信,好傻。   ---------------我是不知道未来的分割线---------------   很早以前就说过,时间于尸魂界是不存在的。无论过去多久都没有办法感觉到。   不再改变的容颜,不再改变的位置。   那之后,究竟是多少年了呢?   遇见阿介,究竟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来的样子。   也还记得,那个梦见了无数次害怕了无数次的梦魇。   【红莲】也长得越来越高大了,曾经稚嫩的脸变成了温柔且稳重的样子。   是夜。一切都在梦境中。犹豫与害怕构成不安的心。   “深蓝?”   “深蓝?”   “深蓝?”   绵长的叫唤,是在叫我么?   “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回来吧,会有人代替你的,回来吧。”   “你在……说什么?”   “还有一个月,最后一个月。”   到底在说什么?   在说什么?   又是梦。那个锐利的声音这一次带着不同于往常的温柔与安抚。   可是,我却更害怕。   十六夜深蓝,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是却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要来得幸运。   来到这里,几乎没有受过苦,而那些微不足道的委屈,也不算什么。   没有经历过,残酷的考验,十六夜深蓝一直幸福着。   这样,是不是有一些奇怪呢?   阿介,你把我保护得那么好,什么也不问,只是保护。   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刚刚那个声音,他似乎是说我要走了。   呵呵,骗人的吧?   阿介,你还没有说爱我啊。我怎么可以离开。   “深蓝,又做噩梦了么?”   他似乎醒了,搂紧我。   “没有。”我摇摇头,笑了笑。“阿介,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像小孩子。”简单又直接,可是总是没有办法了解,那些你眼里飘忽而过的悲伤。和离忧那个孩子一样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深蓝,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明明在怨我,可是还要原谅,还要微笑。   我明明是喜欢你笑的,最看不得你的悲伤。   呵,深蓝,你究竟在我心的哪里?   感觉被搂得发疼,阿介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有意识到手上的力气。   我只是仰着头看他沉思的脸。   嗯,那个,只是梦吧。   我要一直呆在你身边的,怎么会离开。   再次确定阿介已经睡着,我绽开笑颜。   “我爱你。”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说出声来。   而此刻,大概正是子时,最适合说爱你的时候。   天亮的时候,被阿介叫醒。   我眯着眼睛,又想偷懒了。   觉得作为五番队的【普通队员】也是很忙的。   至于忙什么?那当然是,忙着打杂咯。   所以,哪天考个席官看看吧,要那种很悠闲又有钱拿的(作:你想的是美。)   “呼。”我伸伸懒腰,“十六夜深蓝,今天要继续加油!”在鬼道比银厉害的基础上争取瞬步超过他。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了,我的瞬步除了可以骗骗真央里那帮孩子以外,还真是不能看。   深蓝啊深蓝,迟早有一天你要玩完。   唔。   我慢慢踱着步伐,想着,在不迟到的前提下保证踩点,在不被抓到的情况下保证偷懒,在领到完整工资的最后保证跷班成功。   嗯。嗯。十六夜深蓝果然是尸魂界里最幸福的女人。   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像傻瓜一样的自己,就觉得,我爱他那样深。   阿介。   如果有人在午夜十二点对你说‘我爱你’,那么那份爱就不会变。”   虽然你没有听到,可是,那也不会变的。   无论如何。   虽然我说那是爱的谣言,可是,我却一直坚信着.   也许,只要足够虔诚,就会实现吧。   即使是我在说爱你。   但有的时候也会害怕。   若是,一直走下去,走到我熟悉的那一刻,是否会风云变色。   若是,爬到最高点,那么狠狠跌下,会不会很痛。   ‘还有一个月,最后一个月。’   这究竟是在说什么?   我闭了闭眼,为如此执拗的自己,叹了口气。   迈向我所不知道的未来。   ------------------------我是久违了的下集预告------------------------   当一切都朝着最幸福的高点发展,可是,游戏却到了尽头。   最后一个月,然后,便是刻骨的悲伤。   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不能在呆在你身旁,哪怕是身后。   下一集:   穿越,又见穿越。这一次真的可以回家么?   那么,谁舍得,谁又不舍得。   阿介,如果一切都变了,你是否还认得我。   即使我已不再是我。   梦兮魂归   打完杂(?)之后,我躺在休息室里的榻榻米上偷懒,吃着新鲜的梨,安逸地眯起眼。   “十六夜深蓝,你又在偷懒。”   “砰……”被吓得差一点摔下,我有一些无辜。“阿介,不带你这样吓我的。”然后不满地看向眼前穿着白色羽织一脸笑意的男人。   “呵呵,梨好吃么?”非常自然地,某不要脸的大腹黑搂我入怀。   “你吃么?”我把吃了一半的梨送到他嘴边。   他就着我的手吃梨,呜呜,我还以为他不会吃的,我可爱的梨~~   “深蓝啊。”   “嗯?”我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或者是手中的梨。   “我们成亲吧。”自然地仿佛在说‘我们吃饭吧?’   我愣了愣,然后扔掉手中的梨,抱住阿介的脖子。   “呜呜呜呜呜呜,我还以为我要当你的万年未婚妻,阿介你终于要娶我啦?”   “呵呵,对呀。深蓝答应了么?”   “诶?”这是传说中的求婚耶,没有下跪(咳咳,主要人家是boss不敢叫他跪),没有鲜花,没有戒指,还不够诚恳!!   “没有。”我淡定地一瞥头。   “是么?”就像看穿了我的心思,阿介优雅笑笑。“那深蓝要怎样才答应呢?”   切,说的好像一定会答应似的。   “呐,虽然不指望你来个烛光晚餐或是浪漫黄昏的告白,但戒指总要有吧。”   “唔,虽然不指望钻戒了,结婚对戒还是要的吧。”   “还有还有,婚礼要中式的,你肯不肯咯?”   “要那种红袍加身,凤冠霞披。好不好?”   说道婚礼,我开始手舞足蹈。   咳咳,似乎是一定会答应的样子。   “呵呵,好,都好。”他笑道。   “咳咳。”银的声音,“啊拉,这是普通队员休息室啊,蓝染队长怎么在这里谈情说爱。让人好困扰啊。”   “是啊,是啊。”这是他身后的众看热闹死神。   结果我现在才发现,居然外面有那么多人。难道是我说得太激情???   “要你管啊?”瞪过去,“五番队哪条规定说不能在休息室里谈情说爱的。”有的话就叫阿介改,哼!   “话说回来,什么时候蓝染队长会和小深蓝成婚呢?这是求婚成功了吧?蓝染队长~”银嬉皮笑脸的调侃。   “对呀对呀,婚礼一定要盛大,静靈廷好久没那么热闹了”这还是起哄的众人。   “喂喂!!!我说,我还没有答应!谁说要结婚来着。”   ……   不是小深蓝你自己么???   接下来便是日日逼近的婚礼,寂静了多年的静靈廷终于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从五番队到整个静靈廷里的死神们都在议论着这场婚礼。   一直待人温和的蓝染队长终于要和他的未婚妻十六夜成婚了。   明明是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却硬是拖了那么些年。   据说是完全中式的婚礼,从来没听说过的新鲜与特别,让大家都处于别样的兴奋与喜气当中。   有些头疼地看着小深蓝列出的长长清单,市丸银苦笑一下。五番队队长要结婚,最受累的还是副队长啊~   不过,这一次,蓝染队长又在想什么呢?深蓝真的会幸福么?   想到这里,连一向弯着眉眼的银都沉默下来。   不是说不想为他们而祝福。可是,总觉得在深蓝的面前的蓝染队长是另一个人。   不是只为利益而权谋的蓝染大人,也不是那个处事谨慎可靠的五番队队长。   呵,无论如何。   从当初对深蓝的注意,到后来在蓝染队长默许之下的保护。市丸银都自认为做得很好。他其实并不愿意让深蓝看到那些所谓的真相。   尽管,他知道深蓝的了解。她意外地了解这种真相。   说到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市丸银也开始不愿让深蓝受到伤害了。   不知道就好,她一直笑就好。   这样的心情,银觉得,自己比那位大人还要深呢。   叹一口气,重新拉起嘴角的弧度。   深蓝,只要是你要的,我就帮你做到。   以因果为结,以末日为绊。   我甚至想不出究竟是因为什么,会觉得如此恐慌。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明明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毕竟,我办到了,我站在了他的身旁,不离不弃。   可是随着婚礼的日日迫近,那种焦急,不安和害怕也开始加深。   冥冥中觉得,登上了最高点,然后便会被狠狠抛下。   魂飞魄散。   阿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了解是一种水到渠成的事,不是,一个人想要办到就可以的。   阿介,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多了解你一点。   我一直都很介意,介意你的那一句‘憧憬是距离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   所以我也一直知道。蓝染 惣右介对于感情是不屑一顾的,他的眼里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是我最初了解到蓝染大人,我相信这里的蓝染大人也是一样。   他,不会在乎十六夜深蓝。   所以,为什么要娶我呢?   我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利益可图,或者说,哪一点值得你利用。   一直那样就好不行么?   这样,我会觉得好害怕啊。   害怕这个会被定义成【最后的幸福】。   终于,那一天到来。   是凉凉的深秋,舒适的节气,静靈廷变得张灯结彩。鲜艳的红色满了眼眶。   看来这一次,为了深蓝的任性,蓝染队长是下了血本的。   宴会厅是众多的死神,几乎所有的队长都来了,据说山本老头还不满地说过‘蓝染队长真是乱来,一个好好的婚礼,非要弄得奇奇怪怪。’   坐在房间里,我对着眼前的凤冠霞披发起呆来。   我知道阿介在外面会客,也知道,这一次来了很多人。   环视整个房间,那些红色的绸带还是阿介抱着我挂上去的。   它们都好像很欢喜的样子。   可是我不高兴,一点都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我只是趴在桌子上,连喜服都不想换。   感觉被身后的人搂住,我侧了侧头,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笑脸。   他穿着一身红袍,镶嵌着金边,和我的凤冠霞披是一套。   满眼的红色,那么明快又温暖。   我看着他,笑了笑。   “深蓝怎么不换衣服,大家都在等你呢。”   “好美啊。我以前一直幻想,现在这个场景。一定要最古老的婚礼,一定要凤冠霞披,我办到了,我真的办到了。你看,这里真的好美啊。”说着说着便流下泪来。   “深蓝不高兴啊”他搂紧我,叹息一声。   “没有,我只是觉得不真实。好像今天过去就没有明天了。”   “不要胡思乱想。乖乖换衣服好么?”他忽而笑起来“难道深蓝要我和自己成亲么?”   “好。”我吻了吻他的唇,“你出去,我马上换。”   听到门被拉起的声音,我开始换衣服。   金边镶嵌的红色喜服,换上之后整个人变得耀眼无比。   对着镜子,我细细描绘眉眼,再让原本有些苍白的唇变得鲜艳。   新娘一定要美,才对。   看着自己,和那个梦幻中的自己无差。戴着凤冠,唇边是浅浅的笑意。   深吸一口气,我拉开门,牵起一直等在门外阿介的手,走向宴厅。   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呀,真是漂亮的新娘呢?”这是一直和阿介交往甚深的浮竹队长,带病出席,很给面子。   “啊,这就是中国式的礼服啊,真美。”这是跟在浮竹队长身后的志波海燕。他朝我摆摆手,似乎在说,今天一定要好好乐一乐。   我抬头和阿介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是满满的笑意。   “谢谢,你们能来。”我轻轻弯下腰,行礼。   接下来我一直在笑,热热闹闹,每一个人都高兴。   一滴酒的没有沾,全部被阿介挡下来,他喝了那么多杯,却没有一点醉了的样子。   果然,我嫁的人是大boss没错,千杯不醉呢。   待到人去楼空,甚至和一直在我们身边笑着的银挥手道了别。   我轻笑一声,靠在阿介的怀里。   “现在是什么时候?”   “快到子时了吧。”   “不是问你这个啦。”我摇摇头,凑近他的耳边“现在是洞房花烛夜,人生快意时。”   “呵呵。”他抱着我的腰,欲解我的衣带。   我往后避了避,“你不说点什么?”略有不满地看向他,都不夸夸我今天很漂亮什么的么?   “我爱你。”这一声,轻得像叹息。   可是,我听到了。   这是真的,我没有出现幻觉。我有些傻气地看着他,不敢置信。   这是我,以为得不到的东西,现在却捧在怀里。   他的一句【我爱你】,我究竟,等待了多久?   “再说一遍。”仿佛是为了确定什么,我出声,带着一些哽咽。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不要停。”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哪怕不是真的,我也要相信。你的爱。   “深蓝,这一次,满意了么?”   “所以,你不会走对吧?”   “滴答。”泪从眼眶里滴落。一阵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   那个声音是在说,深蓝,你该走了。   “我……”不会走的。   想这么说,可是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阿介的脸,觉得,越来越远。   虽然看不太清,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阿介皱了皱眉。   他说,“果然。”   果然没有错。   一个月前开始,就觉得深蓝的灵力在减弱,即使减弱得很慢,可还是察觉得到。   再加上,深蓝的悲伤笑颜。   是很容易猜到的。   所以,才想要抓住,可是,还是不行么?   蓝染从怀中拿出一个手环,套在了身影渐淡的深蓝的手上。与预想中的一样,深蓝的身子开始重新实体化,不再消失。   不知道阿介给我戴上了什么,我只觉得,这一次,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又有什么理由,强留。   终于,要离开了么?   我还是决定要笑的,就像第一次见到阿介那样,要笑的。   “对不起,一直没有说,深蓝真的不想要离开。”   “对不起了,阿介。”   这一次,没有办法,站在你的身边了。   然后,便是一阵像是身心剥离的疼痛。我不再存在了对么?   蓝染抱着怀里昏过去或者说可能永远不再醒来的女子。   叹息一声。   还是没有办法,留住你呢。   深蓝。   梦兮魂归处,别离增新痛。   落红满地归寂中,已是陌路。   时光之痕   魄动魂离,强留着魄,而魂却再也没有办法回来。   深蓝便是如此。   一身红色嫁衣,明明是最有生气最爱笑的人。   却闭着眼睛躺在了这里。   四番队的特殊护理室。   卵之花队长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就在昨天。这个美丽的女子,笑得这个世界蓬荜生辉。她甚至以为,那个女子的幸福是任何人都遥不可及的。   但是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天。   她无法想象,蓝染队长是怎么抱着手中的人来到这里。带着那样疲惫的神情,让自己试一试。   只是试一试啊。   她抱歉地向蓝染摇摇头,她没有办法让十六夜醒来。   “抱歉,蓝染队长。”   “不,我早猜到是这样。”蓝染无奈地苦笑一下,果然,连强留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静靈廷还残留着昨夜欢歌的喜气,红色的绸带并没有被摘下,看着怀里沉睡的人,蓝染觉得,真是讽刺。   想要留住的人没有办法留住,即使强大如他,也会感到无力。   其实,深蓝在不在,对大局都不会有影响。   可是习惯了身旁有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地对着自己笑,可以无条件地坚信这自己。   习惯了怀里的温度,突然失去,也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   呵,深蓝你要我怎么办?   时间还是继续奔流不息,地球并不会因为你的消失而停止转动。   只有真正离开才能知道,你在别人心中是怎样的位置。   说到底,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去相信。   那个十六夜,那个不积极向上鬼点子特别多的十六夜,那个不止被蓝染队长宠着还被几乎所有五番队的死神们宠着的十六夜深蓝,真的不会再醒来了。   波澜起伏的内心,隐忍的伤痛。   深蓝啊,你真的不会再醒来么?   这里没有一个人希望你离开,也没有人希望十六夜深蓝像这样长睡不醒。   市丸银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女子。   脱去了那一身嫁衣,白衣茹素。甚至是斩魄刀,都幻化成了最初的模样,红色的绳结,套在深蓝的手腕上,它的上方是锁灵环。   不变的容颜,和当初遇见时是一样的。   她几乎都没有变过,不仅是容貌更多的是内心。   很早以前银就知道深蓝的心里有一个人,那样重那样重。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来,她的爱恋还是那样地深刻。   就连现在,都表现出那一份特别。   深蓝的结界一直很强,连神枪都破不了。   这一次,伴随着深蓝的沉睡,结界也开启了。   只有蓝染队长可以靠近,只有他可以真正地被你接纳,碰触到你。   深蓝,你要睡多久呢?   要睡多久?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其实并不是不能回答的问题。   只是,真正醒来的那个人,你们又会接受么?   光阴坚硬有痕,以迅疾的速度消失。   再转眼,已是炎夏。   十六夜深蓝一躺,便过了一个冬天和一季春日。   她一直安静地躺在里,嘴角是浅浅的笑意。   这就是十六夜深蓝,即使要离开也要微笑。   若不是她的周围一直有那淡淡的蓝色结界,几乎所有人都错以为,她真的不在了,不再存在了,即使她还存在着。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感觉不到魄动。   她只是一直沉睡,无论如何都不醒来。   或许只有蓝染队长靠近的时候,她才表现出她还存在的迹象。只是能勉强感觉到她的生机。而也仅仅是这样。   十六夜深蓝,其实真的可能不再存在了。   至少不再会像从前一样地,存在了。   细线缠绕而成的红绳,即使多年也不曾褪色。   或以斩魄刀的姿态,或以结界的形态,【红莲】他一直都在她的身旁。   守护着他的主人,他那个任性又傻气的主人。   如今伴随着她的沉睡,他只能一如既往的保护。   【红莲】不是简单的刀,却偏偏被十六夜深蓝用成了最普通的刀。   她曾那样说,‘为什么要那么厉害呢?为什么不可以简简单单地只做深蓝呢?’   于是【红莲】默许,默默地保护,隐藏起利刃,规避了锋芒。   她若不想,他也不强求。   即使那个男人一直虎视眈眈,野心勃勃。   只要深蓝想要在那个男人的身旁,他又何必强求。   是的。   每一个人都在以他们的方式宠爱着深蓝。   蓝染,市丸银,或者是【红莲】。   她不愿知道,便不让她知道。   她只要笑,她只要幸福就好。   不愿变得更强也罢,只要能护着自己便好。   不愿看到真相也罢,只要能一如既往便好。   只是,这样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十六夜再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深蓝也再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到时候,又会是怎样呢?   “交易成功。”   “从此以后,你就是她,生死由你。”   会怎样呢?   当她已不再是她。   惊雷遍地,瓢泼大雨落下。   魂转千移。   离心   她醒来,盛夏的阳光刺入眼底,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她微微动了动手指,心口一阵疼痛。   她还记得梦里那个声音。   那个声音说,以后你就是她,生死由你。   她其实很害怕,不安与忐忑一直啃噬着她的每一条神经。   手微微颤抖,她是不是,霸占了某个生命?   伸出手,她轻轻触碰着环绕在周围的蓝色光晕。   仔细地看看自己,才发现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是那么地幸运。   是的,只能说是,幸运。   纤白细嫩的双手,及腰的长发,润泽如水。   身上穿的是一尘不染的白色和服,虽然看不见容貌,但猜想过去,这个女子一定是极美的。   感觉到手上一阵脉动,一波一波地传出。   她深呼吸了一下,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了?   或者说,这里又是哪里呢?   触目的白色,典雅的房间带着日式风格,甚至还有些古香古色。   她缓缓站起身来,脚踏在地上时,是一阵暂时的虚浮。按了按额头,她走到窗前。   炎炎夏日的味道,鸟鸣,蝉声,还有青草的芬芳。   “深蓝,你醒了。”   她被身后不知何时来到的人拥住,听出他语气中的叹息与无奈。   “噗通,噗通。”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但意外的是她并不排斥这个拥抱,甚至,是喜欢的。   甚至,是喜欢的。   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动了动手指。   “你是谁?”回头看去,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棕色的头发,黑边的眼镜,黑色和服外面是一件白色的衣物。   他在对自己笑,但在听见自己这么说的时候,神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成原先的样子。   他说,“深蓝,不要闹了。”   随即感觉自己被楼得更紧。   压住心悸的感觉,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不是对我说的,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她,尽管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然后,她推开他的手,退出一个合适的距离,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   见眼前的男人不答话,她又道。   “深蓝,是我的名字么?”忐忑地开口,还是压不住心中的那种感觉。   “十六夜,十六夜深蓝,是你的名字。”蓝染冷静开口。   他是听见锁灵环的脉动而赶来,本以为那个像孩子一样的深蓝会乖乖地再一次靠在自己怀里。可是,竟然会是这样。   你不认得我了么?深蓝。   “十六夜?”她歪歪头,这个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犬夜叉他妈吧?这里真是日本啊?   然后,此时此刻她才反应过来,她一开口,就说的是日语。   亲密的拥抱,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她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妻子,蓝染 惣右介的妻子。”   蓝染没有看向她,反而凝视起了窗外。   这个一贯强大大男人,脸上是自信的笑容。   就是以前被深蓝形容成‘虽然深不可测,但阿介你很高兴’的那种笑容。   他想。   深蓝想要玩什么,我便陪你玩到底。   然后,不及一刻,便有另一名女子赶到。   “卵之花队长。”蓝染转过身来。   “蓝染队长?”卵之花看向蓝染又看了看站起身的深蓝,露出笑容,“恭喜了,十六夜小姐终于醒了。”   终于醒来了,可是,她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人   有什么好恭喜的呢?   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要发问,“这里是哪里?”   日本,和服,古代?   怎么办?完全不了解日本历史啊。   卵之花此时才回过神,十六夜是有些不同了。   一开始那个迷茫的神色,或是眼里的陌生。   接下来的话更是一种印证。   这里是哪里?   撇开心中的不明情绪,蓝染扶了扶眼镜。   “深蓝好好让卵之花队长做检查,回家和你说好么?”用的是那种哄孩子的语气。   不要闹了。   呵。   她不是孩子,也不是,深蓝。   她不需要那个男人用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也不需要,得到原来那个深蓝所拥有的一切。   是的,她要做自己,不是深蓝,至少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深蓝。   既然生命在这个叫做十六夜深蓝的女子身上延续,那么,她应该把握住这多一次的生命,她是付出代价换来的,不可以浪费。   不可以,让他们以为,她还是她。   “好。”牵起笑,却带着防备。   她坐回床上,让卵之花检查。   疏离以及淡淡的漠然。   即使微笑,也不是从前的那一个。   她是她,从今天起,一个全新的十六夜。   被告知一切正常,不必担心。   她跟着蓝染身后,回家。   温热的手被他握住,居然会有不可思议的心安。   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   虽然他笑着,可是,她居然会觉得害怕。   是不是,因为,她抢走了这个位置的缘故呢?   她居然在隐隐地怕他。   蓝染 惣右介。   家。   日式庭院,栀子花香,带着一股温暖与安定。   她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这里,还是有一种虚幻的感觉。   不过,这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惣右介?”她微微抬起眼眸,神色不明。   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即使我不是她,但现在也就只有我了。   惣右介?   蓝染不甚明了地笑笑,深蓝似乎从没有,这样叫过自己吧。   从来没有吧。   “什么事?”不过,他是蓝染,心里想的这样,怕是只有深蓝看得懂。   “我们进去吧。”她扬起脸,眼中是绚烂色彩。   此时她又像极了深蓝,笑起来的时候,这个世界都熠熠生辉。   究竟只是变幻了灵魂,人还在这里。   至少她有生气地站在这里,而不是,一睡不醒。   “这是什么?”   明明是不好看的毛笔字,却被刻意裱起,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呵呵。”仿佛想起了什么,蓝染闷笑出声,“家规啊~”尾音都是宠溺。   “家规?”   她踮起脚尖,拿下来,疑惑地看着所谓家规。   寥寥几语,只是在说,蓝染惣右介不可以欺负深蓝而已。   的确是孩子气。   她笑着摇摇头,自己和原来的那个女子是大不相同的。   虽然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那个女子存在的痕迹,处处皆是深蓝。   但是啊,她已经霸占了这个身躯,那么,她也想自私的只做自己。   抹去,那个深蓝的痕迹吧。   你们忘记她好么?   然后,记住我。   从今天起的,十六夜。   “惣右介?”似乎决定了什么,她把手中的那张纸递给蓝染,“这个可以丢掉么?”   “丢掉?”蓝染深深看着她的眼,居然感觉到心里一阵疼痛。   “对。丢掉。”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好。”鬼使神差,蓝染开口答应了。   “我累了,想沐浴。”她闭了闭眼,疲惫地说。   “那边是浴室,你,一个人可以吧?”蓝染为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可以的。”她点点头,走开。   待到眼前的女子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蓝染才把手中的【家规】放入衣袖之中。   倒成一片的毛笔字历历在目。   还记得那个时候,深蓝被他抱在怀里,笑得一脸得意。   “你不可以欺负我哦~”   “要不然你就自己去睡队长室!”   “呵呵。”   “明天,把它裱起来,挂在客厅。”   “好不好?”   好。   只要是深蓝说的,都好啊。   可是,没有深蓝,也就没有那个笑着说好的阿介。   蓝染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看来,从今以后,他要睡队长室了。   落月成孤倚   回廊一寸相思地,。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纳兰容若   十年后。   光阴变幻了颜色,轮回转了几圈,又回到原地。   她以为她会是一个全新的十六夜深蓝。   可是,深蓝只会是我,不会是别人。   就算她拥有我的一切。   “十六夜,三席。”   我低下头行礼。   那个高傲表情的女子,只微微点点头,离去。   木屐的声音在寂静的过道里显得十分刺耳。   拉扯笑靥,是的,我回来了。   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霸占着那个位置。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自信从何处而来。   十年,时间以迅疾的速度消失。   她霸占了我的阿介,整整十年。   的确,她似乎做的很好。   至少,如果是我,就不会有什么十六夜三席。   呵。   我轻笑一声,习惯性地去捋发,却触手即空。   愣了愣之后,只好无奈苦笑。   现在我叫,久夏晴子。   五番队新进队员。   回来刚好,半个月。正确来说,是死而复生刚好半个月。   借用了这个本来已经在一次任务中死去的女孩的身体,回来了。   久夏晴子。   及耳短发,普通容貌,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如果安分,大概可以安稳地过下去,经年不变吧?   我想,如果我,如果我真的只做久夏晴子,我的阿介永远都不会认出我。   何况,我还不能说。   呐,我是深蓝。   呐,阿介,你还欠我结婚戒指,到时候不要赖哦。   远去的那一个人也是十六夜深蓝。   如今的五番队三席,蓝染队长的妻子。   原本及腰的长发被高高地盘起。   冷静,淡漠,还有疏离。   那个不是我,我的脸上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的表情。   即使,偶尔我会很悲伤,会很失望,也会很害怕。   但是,我就是我,是深蓝。   我也相信,我的阿介,一定会找到我,带我回去。   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尸魂界心思最缜密,最权谋,最宠我的阿介。   他不可能,认不出,哪一个是深蓝。   对吧?   哪怕是十年的时光。   哪怕是生命的赌局。   爱上一个人本来就是,万劫不复的事。   哪里会在乎,丢掉生命。   “晴子!”一个声音突然打断我的思绪。   被她吓了一跳,我歪歪头,看向她。“怎么了,由纪?”   由纪瑾,是久夏晴子的朋友,我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为晴子的死而哭泣的女孩。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泪眼朦胧的不可置信。   “你还真悠哉啊,你不知道今天是蓝染队长对新进队员的训话吗?”由纪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还有,呵呵,气急败坏。   “我知道啊,你别急嘛,不是还没开始么?”我笑着拍拍她。那种训话,我都倒背如流了,有什么好听的。   “你……”她跺跺脚,推着我,一边说,“你真是,蓝染队长的亲自训话诶!那是高高在上的队长啊,再来,还是那样温和可亲的蓝染队长呢。我们怎么可以不认真。”   “好好好,我认真。”其实由纪这个人还真是可爱,比我还要单纯。   “你那一脸不认真的样子,一眼看出来啦!”她开始露出杀气。   这种情况,当然是要跑啦。   “哈,等你追到我,我就认真起来啊。”   话说,我以前的瞬步真的是很好诶,所以,即使是重新再掌握一遍,也不会差。   “碰。”   跑得太快,终于在转角处撞到别人的怀里。   “唔。”我轻呼出声,却被熟悉的味道惊异了心。   阿介?   是这个感觉没有错。   他是,阿介。   晃动了心神,我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眼泪也没有。   刚刚看到那个十六夜三席的时候,还没有那么深重的感觉。   现在,却觉得,委屈以及难过。   至少,我已经不能,再理所当然地被他抱在怀里。   怎么办?   我想哭。   “你想一直赖在我怀里么?我可是有妻室的人呢。”温和语气,阿介摸摸我的头,微笑地退开一步。   退开一步?   呵。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哭出来的欲望。   “对不起。蓝染队长。”然后毕恭毕敬地对他行礼。   我们的距离是,十年。   “不用这么紧张,我开玩笑而已。”阿介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十年来他都没有变呢。时光似乎不曾在他身上刻下痕迹。   “我知道。”我低着头,不敢抬起,否则,真的会哭出来也说不定。   我本来就不是,能忍住眼泪的人。   那样哭出来,该有多丢脸。   “没事了。”他打量着我崭新的死霸装,说,“你是新进的队员吧?待会有训话不要迟到咯。”然后离去,身后是,笑着的银。   我似乎,也很想他。   他是,除了阿介之外,我最喜欢的人呢。   想念你们,即使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晴子。你知道我刚刚看到蓝染队长了也。”这是赶来的由纪,虽然气喘吁吁但是一脸兴奋。   “我也看到啦。”试着不再想,我不怀好意地凑近她的耳边,“难道我们由纪对蓝染队长……呀嘞呀嘞,人家可是有妻室的人呢。”   “你说什么呀。”被我吓得一脸通红,还说不是。   “没有啦,没有啦。”我得意地摇摇头,“话说,蓝染队长都到了,由纪还要待在这里发花痴么?”   “对呀,对呀,真要迟到了,你怎么不早说啦。”   由纪呀,你不要是,第二个雏森。   要不然,我会不知道怎么办呢?   话说回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样,还想什么雏森。   暗暗吐吐舌头,我们赶向会场。   站在人群中,居于高位的是阿介。   然后是银,那个十六夜,以及接下来的二十位席官。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五番队的一员……”   陈词滥调,即使是阿介在说,我还是提不起兴趣。   我懒散地微闭着眼,我不想看到,她站在你的身边。   所以,只能选择,假装看不到。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兴趣缺缺。   由纪或者说大部分人都认真并且热血。   诶。   你们又不是一护,再热血也不是主角。   我撇撇嘴,弯下腰,趁大家不注意,溜出了会场。   真的,没有什么好听的。   以前开什么番队会议的时候啊,说的都是那些。   加油,牺牲,上进。   我是五番队的老油条诶,试问哪个人偷懒有我厉害。   呵,看到那些熟悉的脸孔,我也不敢保证我不会哭。   耸耸肩,决定还是去逛大街好啦。   我十六夜深蓝,不偷懒就不叫十六夜深蓝。   呃。   现在暂时叫久夏晴子。   ---------------我是换个视角的分割线-------------------   她抬眸看着那个女子弯着腰溜出会场。   不知为何,她很在乎。   刚刚那个女子和自己的行礼时的笑。   怎么说?   胜券在握。   普通的容颜,那样的笑靥,竟然让自己觉得惊心动魄。   稳住心神,不再乱着思绪。   她看看身边的男人,他温和地说着千篇一律的训词。   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   他是她的。   十年,十年的时间。   她学会了很多。   了解了,这是一个她从不知道的世界,有死神有虚,还有不可思议的瞬步。   明白了,尸魂界和现世。   然后,认识到,那个男人在等。   等到她变回去,成为以前的那个深蓝。   可是,不可能了。   她再也回不去。   并且,她似乎也爱上了这个时刻对她温柔的惣右介。   以前的十六夜深蓝,只是普通队员。   她那么努力地,再一次解放了斩魄刀,夺得了三席的位置。   赢取了站在惣右介身边的资格。   她不会轻易放弃,即使知道他不爱她。   即使知道他爱的是深蓝。   她也不要放弃   十年踪迹十年心。   眼前所见仍是十年前的旧迹,胸口跳动的仍是十年前的那颗心。   我把对你的记忆和感情,顽固封存,如藏入铁盒,深埋土底。   十年的光阴坚硬有痕,我站在这里,你还认得出我来么?   阿介。   我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人。   十年之痒   “阿介?你想不想我。”我搂着他的脖子,扬起脸,眼睛笑出一个暧昧的弧度。   “说。想不想我?”   眼前的男人只是看着我不说话,唇边是浅浅的笑意。   我凑近他的唇,略有不满的撅起嘴,“想不想我?”   “想。”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我笑眯了眼。   然后,当然是。   “我要轻薄你咯。”   我吻上阿介的唇,清冽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感觉自己被抱紧,唇边的人反守为攻,反过来制住了我的呼吸。   我退了退,不满。   “我来嘛。你不要动。”模糊的唇语,只有他能听到。   “我没有动。”沙哑的声音传入耳边。   “谁说的!唔……”我的手被他制住,动弹不得。   “深蓝,不要再动了。你不怕我忍不住么?”略带威胁的话语,一下让我禁了声。   再动就亏大了。   于是。   绵长的亲吻,带着思念的味道。   每一寸呼吸,每一句话语,都是情人之间的密语。   十年前那句我爱你,我还没有忘记,就算是假的,也不要忘记。   心从来就在这里。   “唔。”我轻呼出声,被吻得满脸通红,果然还是没有修炼到家。   清风吹入,惊醒。   我睁开眼,觉得夜风有些凉。   刚刚 是梦么?   我疑惑地歪歪头,看着开着的窗子,再摸了摸嘴唇。   还有亲吻的余温,缠绵的味道似乎还存在。   完了,十六夜深蓝,你真的完了。   这是春梦啊,你这个色女。   这下真玩完了。   每天我要怎么面对阿介。   呐,阿介,我昨天晚上,我……   呜呜呜呜,还是不要想了。   我皱着眉头,扁着嘴,一脸无辜。   我真的不是色女来着。   然后,使劲蹂躏薄薄的被单。   我真的没有,那么色啦~   “唔,晴子你还在那里干嘛,吵死了。”由纪翻了个身,嘟喃着。   吵死了?   我貌似,没发出什么声音吧?   难道?   我还会说梦话?   不是吧?这下毁了,希望由纪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才好。   我用被单蒙住脸,开始忏悔。   但是想起那个梦,还是觉得满脸通红。   以前怎么不会这样觉得?   我翻个身,不想了,要不然,明天又要迟到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   此时。   其实并没有走远的蓝染,靠在墙边,满意地笑着。   不用银再调查了,果然,最简单的人,最好认的人,就是深蓝了。   他是蓝染,怎么会看不到,今天她那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带着深蓝式的委屈,还有别扭呢。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整个五番队,只有深蓝一个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这样肆无忌惮。   “呵。”蓝染轻笑出声。   他伸出舌,舔舔唇,十年,终于饱了一次。   深蓝,这一次,不会再给你机会逃了。   用逼的,也要把你永远绑在身边。   次日,虫鸣以及当当的钟响。   我翻了个身,暗暗抱怨,普通队员宿舍就是不好,太吵。   以前就不会听到。   “晴子,快起来啦。”   身边是叫了很久,都不愿放弃的由纪。   “恩。”我打个哈欠,眯着眼。“马上起。”   赖床的毛病还是改不了,没有阿介还真是难起来。我开始怀念那个每天早晨的拥抱了。   朦胧着睡眼,我磨磨蹭蹭地开始梳洗。   短头发的好处就是—可以多睡五分钟。   我对着镜子里的晴子笑,然后发现自己的唇上有可疑的红痕。   难道……   我昨天不止做了春梦,还把自己给给咬了?   天,我什么时候变这么色?   “晴子!”怒吼道声音,“你还不出来,迟到啦!!!”   “好啦。”我打理好衣服,走出浴室,“走啦。”拉起由纪就用上瞬步。   如果用瞬步赶去的话,不迟到的几率是百分百。   但是,这只是,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   现在这种情况,就说不大准。   “两位美女要去哪里呢?”稍带轻佻的语气,这是,银。   我翻翻白眼,这里好像没有美女。   晴子的相貌只能算普通,而由纪,最多只算可爱。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搭讪的。   银啊。   你的品位什么变得……这么……这么……   小深蓝,你那个一脸嫌弃的表情,还真是~   市丸银,暗暗苦笑。   果然,没有错。   “银。”温润如玉的声音,带着命令的禁止。   不许。   这是,二人才知的密语。   还不可以,让她知道呢。   “蓝染队长。”由纪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抓着我就开始行礼。   而我,此时,很无语地想到,昨天晚上那个春梦。   只觉得,唇上,热热的。   完了,十六夜深蓝,你真的要变成色女了。   于是,注定迟到的命运之后,我也就认了。   可是,由纪呀。   你就这样和我家阿介闲侃下去,好么?   何况,人家是队长也,你当着人家的面跷班啊~   我尽量忽略想跳到阿介怀里的欲望,开始尝试走神。   我可不想,没事干,吃醋。   “那好吧!就这么说定咯,蓝染队长。”由纪笑眯眯地开始道谢。   不过,由于走神,我没听到。   疑惑地看过去,“什么说定啦?”   “呵呵,今晚是五番队新进队员庆祝酒会,我会参加的。”似乎知道我的走神,阿介温和的解答。   当~当~   我感觉眼前掉下两个大字。   完~了~   本来,我决定今天要好好喝一杯的。   以前,阿介都不让我喝,现在……   他去干嘛啦,在家好好的不行么?   我好不容易可以喝酒诶。   “晴子,你那个一脸不情愿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欢迎蓝染队长么?”由纪暴跳如雷。   晴子?   对哦。   我现在是久夏晴子。   哈哈哈哈哈(双手叉腰)   阿介管不到我了。   “没有,我很高兴,今晚蓝染队长能来。”我抬起眼眸,唇角上扬。   我要好好喝!   -----------------------------------------------------------   夜色还未来袭,而静靈廷的酒馆却热闹异常。   五番队新进队员的庆祝酒会,在静靈廷最好的酒馆里开始。   而这个酒馆最著名的就是樱花酒。   清冽香醇,厚重又意浓。   以前,不是没有参加过。   但是,到嘴边的酒,都会被抱着我的那个大腹黑抢走,还一脸正色说什么“我们深蓝不会喝酒。”   呜呜,我会喝。   所以今天,呼呼,我可以好好的喝啦。   我们坐的地方,离阿介有些远。所以,我确定我喝了多少,他应该都看不到的。   为什么?   我觉得呀,他看着身边的十六夜三席,就好了。   哼。   看那一脸什么样,那个位置都是我坐的!!!   撇开心中略微的醋意,我开始认真喝酒。   入口的清冽和花香,温热的酒,慢慢滑过喉咙,香醇一片。   我满足地舔舔嘴唇,自顾自地笑起来。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到时候,我一定会抢回来。   我的阿介。   他只能是我的。   哪怕,那个她拥有我的一切。   一杯。   恭喜进入五番队哟。   两杯。   加油,好好干,少年们。   三杯。   ……   我看着她,那个拥有我的样子,可从发型到气质,都不是我的女子。   心里一酸。   我不满。   她的衣服是我的,她的家是我的,她的刀是我的。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阿介,也是我的。   忽然,我狡黠一笑。   我十六夜深蓝才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略带摇晃地,我走向阿介。   周围是暖暖的空气。   大概是醉了,我走得并不稳,从而直接扑入阿介的怀里。   周围不止是暖暖的空气,还有一片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不管,反正,我醉了。   我笑着扬起脸,看向阿介。   拿起酒杯,“喝酒?”   依旧是温润的声音,可是我却听出一贯的笑意。   “你醉了。”   我撅起嘴,搂着他的腰,不肯放,“没有。”软绵绵的语调,却是没什么说服力。   周围倒吸凉气的声音持续加大。   “你醉了。”阿介好心情地和我绕起圈圈,任我抱着他。   “呵呵,那我醉了。”我笑笑,凑上去,吻住阿介的唇。   周围的死神们,几乎石化.   我含着他的唇没有深吻下去,抱紧他,不放。   这样的一幕,离得最近的十六夜三席当然不会漏看。   她心里一涩,向前一步。   拉住蓝染的衣袖。   “我是十六夜。”你的妻子,你不可以,这样。   蓝染保持着笑容,只是搂紧了怀中的人。   “十六夜,不要闹,她只是醉了。”   然后,蓝染微笑地,带着怀中的人离开酒馆。   似乎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蓝染队长是温和的人,当然不会介意这些。   可是,他刚刚说,十六夜,不要闹了。   她心里一阵苦涩。   十六夜,自从那以后,他一直叫她,十六夜。   她也觉得,这样比较好,毕竟她不是深蓝。   可是,她现在才明白。   那个男人,一直拒她于千里之外。   触及不到他的心墙,即使,她是他的妻子,即使,他们那样近。   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要怎么样,才可以,接近他。   蓝染抱着着怀中的深蓝,走出了酒馆。   是多久,没有看到,深蓝喝醉的样子了?   暗自遥想,似乎,那时,是深蓝第一次吻他呢。   究竟是多少年前了,那时候,心中在乎的感觉,直到现在,还存在着。   虽然,变幻了容貌,但他知道深蓝还是这一个。   不曾改变什么。   是的,一切都不曾改变什么。   “阿介……”呢喃着的话语,带着醉酒的芬芳。   “呵。”蓝染满意地轻笑,“我在。”   然后,他把怀中的深蓝抱起,深深地吻下去。   唇齿相依,他还是那样爱吻深蓝。   多年以前,似乎也是这样。   摇摇欲坠的夜色下,是一对拥吻的情人。   呐,一切都没有,变过。   多年的执着   我不知道,究竟是我被施了镜花水月,还是大家集体被催眠。   他们说,我昨天晚上,强吻了阿介。   其实也并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毕竟,强吻阿介这种事,我也不是没有干过。   但是,我十六夜深蓝不是那种醉了就什么都记不得的穿越女。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昨天只是醉了。   而其余的事,像是强吻阿介或是被阿介送回这里,都没有印象。   所以,所谓的真正真相,我不清楚。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不记得,你不承认,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蓝染队长是有妻子的人,而你当着人家妻子的面轻薄人家。   呵,天,没有比这更乱的了。   我坐起身,然后想到今天可能会面对的严重后果。   皱了皱眉,我用被子蒙住头,又倒了下去。   请假吧,请假吧。   我真的不太敢去番队了。   可是又可是,现在的我,不是,十六夜深蓝。   至少,在众人面前,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五番队上下宠着的深蓝。   作为一个普通队员,没有那么大的资格,无事请假。   呵。   我苦笑一声,还是起了床。   无论如何,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不是么?   就算昨天我真的吻了阿介,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是深蓝,最有资格吻阿介的深蓝。   流言有时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从今天早晨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七个女死神经过我面前,斜视加冷哼。   再来,就是态度好一些的,拉着我说。   呐,久夏君,你看看人家十六夜三席。   论长相,论实力。你哪里比得过人家。   再说,十六夜已经是蓝染队长的妻子啦,你就不要胡思乱想啦。   呵。   呐,听到这种话,我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伤心。   错位的身份,复杂的内情。   我似乎隐约能感觉到,风雨来袭。   以微笑面对流言,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愧疚之感。   因为我不记得,或者说,我理直气壮。   即使,她找上我,也是一样。   “十六夜三席。”微笑地对她行礼,我弯下身躯,心中是一片无奈。   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时候,和她,真正对峙。   呵,那个【山寨版美人鱼】,总觉得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她冷冷地打量着我,一言不发。   我温柔地看回去,笑意不减。   却不知自己,此时,像极了阿介。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做到。”那样轻易地就接近了惣右介,不费吹灰之力。   “……”我以为她会找我兴师问罪,没想到她问道是这个。   愣了愣之后,我笑了笑,“我是久夏晴子。”然后,透过的她看到从前的自己。   “不是。”似乎有些不安地,她抓紧我的肩膀,“你究竟是谁?”一字一句,不知是问到谁的心上,   我是谁?   呵。   和你说,最适合不过了。   “你说呢?”我退了退,确定她不能伤害我,“如果我不是久夏晴子,那我是谁?”   “你是谁?”她眼里忽然就有了泪光,“深蓝么?”   “……”我没有回答,被她的泪,触动了心神。   原来,我哭起来会那样,那样让人心疼。   怪不得,阿介不让我在别人面前哭,自己却老是爱惹我哭。   “深蓝?”她的眼泪掉下来。却不愿相信,被自己承认的事实。   “呵,十六夜三席。”我再退一步,“你怎么了?这样被人看到,会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明明,该委屈的人,是我不是么?   为什么,你要在我面前哭呢。   深蓝,从来就不是什么狗血圣母。   不会因为你哭,就放弃。   “我……”她闭了闭眼,不知该说什么好。   “呵呵,真是的。”我拉起她的手,“十六夜三席,不要哭。”   不要哭。至少,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等到,那个【山寨版美人鱼】开始实施的时候,你再哭也不迟呀。   呵呵,其实我也没有多少自信,可以真正地回来。   “……”她挣脱我的手,抿抿唇,“我知道了。”然后恢复成那个原来的十六夜三席。   淡漠,疏离,冷静。   她转身,离开我的视线。   身影并不悲伤,或者说,那个身影不带任何情绪。   我暗暗低下头,忽然又觉得委屈。   她都可以认出我是谁,为什么,阿介会看不出呢。   为什么,阿介看出了,也不要认出我呢?   为什么,要对我催眠呢?   镜花水月,镜中花水中月。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哪一个,又是,我的幻念与可笑呢?   我真的,不知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炎炎的夏日真的到来了,而尸魂界的夏天永远是那么地长。   湛蓝的天空。   漂浮的白云。   还有,我那么多年的执着。   我闭了眼,回想起回来的那个执念。   若不是它,我还回不来。   “十六夜深蓝,你真的不要留下来么?这里是神界,你都不愿留下?”掷地有声的质疑,带着些许的无奈。   “深蓝。”而这是离忧的声音。还是不愿留下么?   “既然不可以回家,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我拉起笑靥,我的欲求,真的有那么过分么?   过分到,你们谁都不认同。   蓝染 惣右介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是尸魂界最坏的人吧。   不知道他的手中是多少人的鲜血,集聚了多少怨恨。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阿介。   是只对我好的阿介。   我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只要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认同呢?   我真的 有那么过分么?   “呵,那好。”那个声音,那个一直伤害着我心防的声音。他说他是神。   你不知道么?   已经有人替代你了。   你若要回去,便要付出代价。   给你一副身躯,给你三个月,   找回你的刀。   做回你的十六夜深蓝。   在这期间,不许告诉任何人你是谁。   否则,魂飞魄散。   这世上,就真的再没有你,没有深蓝。   好。   好?   那么。成交。   我到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样?   呵。   我冷哼一声。   欺负我没看过童话么?   不就是山寨版美人鱼么?   怕你呀。   大不了,一拍两散。   前夕   怕你呀。   大不了,一拍两散。   呜呜,我觉得,最后散的只会是我。   我揉揉手呀,揉揉脚,酸成一片。   哎,唉,唉.   怎么办?   十六夜深蓝是废柴,如果是夸张;那么久夏晴子是废柴,那就是大大的写实。   我练了那么久,除了废无止境就还是废无止境。   瞬步?不行。   鬼道?也不行。   白打?你饶了我吧,我本来就不行。   所以,怎么办?   要怎么样把【红莲】抢回来?   靠,久夏晴子的能力?   呵。   我苦笑一声,无力地靠在不知道哪来的歪脖子树上,哀春伤秋。   貌似。   那个十六夜已经可以解放我的【红莲】了,随便锻炼一下,只要她能掌握我会的,基本上,本文就可以完结了。   为毛?   女主都没了,写个屁呀。   盛夏的阳光,很是明媚,我靠在树下,闭着眼休息。   却还是,可以感觉到,一片阴影洒在眼前。   那么近。   很轻易地,就察觉出,那是谁。   低低地笑一笑,我不想,站起来行礼呢。   阿介。   半响,虫鸣还是那样地盛。   身前的男人叹息一声,把我搂到怀里。   我微微动了动,没有挣扎,也没有睁眼。   不可以告诉他我是深蓝?   那个狗血的要死的神啊,你真的太高估我了。   我还真没有那个本事,让人猜不到。   我是深蓝。   不用说出来,也不用刻意表现。   他一样猜得到。   感觉到,眼泪要涌出,我埋到他的怀里。   不让他看见,我哭。   即使,他知道。   “很难过?”他的声音低低地绕到耳畔,惹得我脸红了红。   “没有。”我抓着他的衣袖,眼泪鼻涕都擦到他身上。   反正,现在他的衣服,又不是我洗。   “呵。”他无奈笑笑,楼得紧了些,“我知道,你在难过。”   “我没有。”我闷闷地否认,但更像是承认。   “好,没有。”他把下巴放在我的肩上,“那不要哭了。”   我睁开眼,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对准他的脖子咬下去。   “我生气。”尝到血腥的味道之后,我松口。   “我生气,我委屈,我不高兴。”   也不顾脖子被我咬出了血,他搂紧了我,狠狠吻下来。   彼此口中都是,血腥味。   并不温柔的吻,害得我想把他咬出去。   可是,才咬到他的舌,我又舍不得。就只好傻傻停在那里。   这样,就好像,我在回应一样。   因我的动作,他愣了愣,便好心情地任由我咬着。   不怕痛呀~   还是真知道我舍不得?   泄了气,我当然不可能再咬了。   刚刚那一下,咬得很凶,估计,很疼的。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深棕色的眸子还是一片深沉以及温柔。   然后,我退了退,不让他继续吻。   “你,干嘛对我施镜花水月?”有些赌气,但是还是藏不住。   “本来不想让深蓝知道的。”他笑了笑,继续吻过来。   唇齿之间,他说,但,还是算了。   缠绵之间,他说,我,还是想你了。   “啪嗒。”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我尝到咸涩一片。   “真的?”模糊了的语言,在唇与唇之间传递。   阿介,你,真的,有想我么?   “真的。”迷人的声音,“不要再说话了,专心。”   他压下来,两个人倒在草坪上。   我低低笑一声。   阿介啊,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偷情?   身边是是青草的味道,泥土的香气以及盛夏的炙热。   但是,反常地,我却不觉得暄暄暑气。   因为,是被他被抱在怀里。   是喜欢的人,是爱的人。尽管,他总是把我惹哭。   从一开始的遥望的悲伤到对已知未来的恐惧。   不知从何时,他的一个小动作便会轻易让我掉下泪来。   震惊,委屈,还有幸福。   譬如现在,吻着吻着也会掉下泪来。   很高兴,你能认出我。即使我早知道你是那样聪明。   “怎么又哭了?”他吻掉我的泪,有些餍足地搂着我。   “……”我有些委屈地舔舔唇。   “阿介。你怎么一下就认出是我呢?”并不是疑问句。如果他真的和我说一大段推理什么的,我还转不过那个心思呢。   他最好就说。   “因为你是深蓝啊。”他闭着眼,唇边是我熟悉的笑意。   说出我要的答案。   终于,从心里到眼里,我笑出来。唇边是长长的弧线,上扬成一个深蓝式的弧度。   因为你是深蓝啊。   因为不是别人,所以,才任我这样放肆与任性对么?   但是,其实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还剩两个月。   尽管,我真的有装得很自信,装得那样胜券在握。无论是在那个十六夜面前,还是在众人面前,我都是一副胜者的样子。   我只不过是要把位置,把阿介身边的那个位置抢回来而已。这很简单,我能办到。   但事实却全然不是这样。   它平静又淡定地让我知道。   我打不过她。   或者是,久夏晴子是打不过十六夜深蓝的。   “深蓝,要怎么办呢?”仿佛猜到我在想什么,阿介开口。“要一直这样下去么?”   我有些委屈,>_<我也不想啊。   扁扁嘴,我说,“不可以么?”   阿介摇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说,“不可以。”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前,玩着他的白色羽织,嘴上还是赌着气,“那怎么办?”   其实,也不是问他要怎么办。   “呵……”他笑一声,捏捏我的手心,“深蓝知道怎么办,不用我教,不是么?”   切。   还真了解我诶。   都不知道堂堂五番队队长大下午的跑到无人小树林干嘛=皿=   专门来吃豆腐的么?   哼。   这是偷情!偷情!=皿=   我撇撇嘴,抬眼看看天色不早了。(该吃饭啦)   于是。   我拍拍屁股,从他的怀里坐起来。   脸一扬,“偷情完毕,回家。”   有些被我的用词吓到,阿介闷笑出声,“偷情?”   看着他还坐在地下,我拉他起来。   “对呀。”然后撅撅嘴,“蓝染队长是有妻子的人,这样就是偷情!”   他上前一步又把我搂到怀里,“你不就是我的妻子么?”   热热的气就在耳边,我脸红了红。   “那……那个十六夜三席?”   “我睡了十年队长室了,深蓝不知道么?”   囧   我哪里会知道这种绝世八卦啦。   “呃 ,呃。”我推开他开始不规矩的手,“那下次继续偷情吧。”   然后,立马开溜。   呼呼,我要去吃饭。   不理他。   可是,可是,当我真正反应过来之后。   又觉得,嗯嗯,咱家男人还真好诶。   嗯嗯 ,等咱真正换回来,重重有赏哈。   本来是要回番队吃饭的,但想到食堂的伙食,真是差到不行。   于是,走着走着,就绕到了静靈廷里的拉面馆。   呃,不要嫌我没创意啊,咱就爱吃这个。   “老板,来一份特辣的拉面。”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似乎是很久没吃拉面了。   “诶诶,听说了吗?”   八卦的语气?   我拉长耳朵,凑过去。   “什么?听说什么?”   “哎呀,你还不知道呀?朽木家家主要成亲了。”   “朽木家,就是四大贵族之首的那个?”   “对对,据说娶的还是流魂街的整,真是……”   “厉害诶,那些长老同意哒?”   “不知道咯,反正,静靈廷又可以好好热闹一回咯。”   嗯嗯。   八卦收集完毕。   拉面也上好了。   我一边吃一边分析。   朽木家家主要娶妻,还是整。   那么,就一定是那个移动冰山没错了。   话说,如果非要说在这个世界里对他什么印象的话(囧,没人要你说),就是那个坐在我对面吃着特辣拉面面不改色的冰山大人。   但如果只是从漫画看的话。   啊~。~有钱人。   啊~。~第一男主啊。(呃,同人中,大白一般都是第一男主啦)   啊~。~还是冰山一座呀。   闪了闪心神,大白要娶绯真啦。   那我算算是多少年啦,看看离一护出场还有多久。   嗯嗯。   十年?   二十年?   估计不错的话,差不多是,五十年这样。   绯真嫁进来,然后死掉,恩恩,五年。(你好狠毒哇,人家还没嫁,就咒人家死啦)   然后,找下露琪亚。嗯嗯,又用掉五年。   再然后,差不多就四十年这样吧。(据说,阿散井升到副队长用了三十几年这样,算算也是差不多没错的。)   呀呀 ,剧情不远啦。   十六夜深蓝呀,你要好好努力哟。   再吃一口面。   我觉得,明天还是继续偷情算啦。   ╮( ̄▽ ̄)╭   不知道,阿介有没空的说。   泡沫   她看着那两个人,那样甜蜜的相拥在一起。   从没有见过笑得那样温柔以及宠溺的惣右介。   呵。   她知道啊,他们本来就是一对,他们之间是谁也进不去的亲昵与了解。   可是,她不甘心。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   看到那个深蓝即使是平凡相貌,却还能够笑得这个世界,熠熠生辉。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忍住,心中那种被毒液泡胀着一下一下被腐蚀的感觉,最后面目全非。   毒辣的阳光射痛了眼,她用手背挡住眼睛,感觉手背湿成一片。   她哭了,尽管拼命忍住,可还是哭了。   她对这样的自己,无可奈何。   为什么要爱上他呢?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不爱我,也还要这样顽固地爱着他呢。   她咬咬唇,转身离开。   身后是那笑得简单的女子和一脸宠溺的男人。   很好,很好,   止不住的泪水还在淌,她觉得十年来,最失败的就是今天。   只是看到他们拥吻而已,罢了,这没什么。   只是看到最喜欢的人怀里抱着另一个女子而已,罢了。这没什么的。   只不过是有一点点难过了而已,真的没什么。   因为用上了瞬步,她只觉得呼呼的风吹在耳边,不曾停过。   心中的念头一瞬又一瞬,脑子里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被打败?   她,不要,堕入真正的地狱。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么?   不是的。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十年前,她醒来之前,和那个人约定的契约。   “交易成功。”   “从此以后,你就是她,生死由你。”   然后话锋一转。   “但若你死了。呵,那就堕入地狱吧。”   微凉的话语砸在心头,一刻都没有忘过。   她想。   她至少要活下去。   可是,没想到,这一天居然会这么快。   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我也不知道啊。   可是,如果不动手,我就不可能存在了。   不知道是哪一天,反正离最后的日子不远。   我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她。   她清冷地抬起眼眸,淡淡扫了我一眼。   长长的发被她高高盘起,我皱皱眉头,觉得,还是没有办法适应。   明明是同一张脸,她却偏偏有办法成为不同的人。   “十六夜三席。”我淡淡地行礼,“我有话和你说,能和我来一下么?”   这一次,我没有对阿介提起。   什么三个月之内必须夺回【红莲】,不然就魂飞魄散之类的。   呵,不是害怕他帮我,没面子什么的。   我只是,觉得和他说,他也一定不会帮我。   他一定会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深蓝,要自己回来,回到我身边。”   呵,我说的只是如果。   如果,他听我这么说的话。   “有什么话,”她打量我然后停顿一下,“不可以这里说么?”   我眨眨眼,无辜地看向她,“可是,这里不太方便啊。“   呐,其实这里只是空无一人的过道而已。   她还是那副不咸不淡 的样子。   “那好吧。“   黄昏的暮色,斜斜地打到我们身上。   难道要狗血的决斗么?   咳咳,本文已经够雷了。   于是,晚风吹过,扬起衣角。   她凉凉地看我,我尴尬地看她。   “那个,”我无奈一笑,“我没有看过这样的自己,果敢,利落,淡漠。”   即使容颜是一样的。   呵。   “因为我不是你。”她忽然看向远处的夕阳,语气有些惆怅,“我不是十六夜深蓝啊。”   然后她笑一笑,略微苦涩的感觉。   我僵了僵身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委屈的人是我吧?   为什么,却觉得,她比我还要可怜呢?   “你……很好看”   良久的沉默之后,她忽然道。   我傻在原地,嘴里重复了她的话,“很好看?”   呐,阿介没有这样说过吧?   呵,不管你在哪里,不管是什么样子,你只是深蓝。   连我这个陌生人都感觉得到,没道理惣右介认不出来。   其实,我对你也熟悉的很,毕竟,我得到了你的一切。才会觉得你很好看。   她想。   呵,其实,也什么都没得到。   我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忽然觉得,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她了。   是的,在之前,我一直讨厌着她。   我以为她霸占了我的阿介十年。   现在想想,我还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蓝染惣右介是死神里的大boss啊。   怎么可能,这样的破绽都看不出呢?   拉回思绪,我看着她,歪歪头,“虽然我很雷这种决斗的桥段,那样感觉像是金庸武侠剧,还盗版的不好,但是,咱还是开打吧?”   “金庸?”她重复了这两个字,笑了笑,“呵,那好吧。”   说完之后,就解放了斩魄刀。   她轻轻地说:【利刃吧,红莲】   我原地傻在那里。   不是没想到,她会一开始就解放【红莲】   但我真正犯傻的原因是,始解语,也可以变的么?   怎么感觉比原来那个好听?   我在心里吼了句:“臭小子,居然敢差别对待!!!=皿=”然后,歪歪身子避过了她的攻击。   十六夜深蓝,是标准的懒人一个。   所以,她的刀就要很勤奋。   就算主人懒洋洋地站在那里不动,刀也会自动攻击。   本来,是挺好的啦。   可是,打起来,就不好了。   何况……   周围是一片红莲,我没有看错,是红莲。   鲜艳的血腥味道以及色泽,在黄昏的光影下,显出一种不同的感觉。   怎么说呢?   是不一样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还没有靠近,身上的伤口就已经多得不能看了。   红莲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成白色,从周围到中心。   一切都反了,对么?   我的【红莲】一开始不是白色的么?   为什么我会闻到血腥味?   我的【红莲】即使最后变成了红色,也不会有这令人害怕的血腥味啊。   这是,怎么了?   心思转了千般,却还要不停避开不断涌到身前的莲花。   血红中带着白色。   我身上的衣服也染上血迹,全部都是我自己的。   我连碰都碰不到她。   有些纳闷,但更多的是委屈。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红莲伤成这样,即使,在三个月前,我就知道会这样。   但是,却拼命告诉自己,那个臭小子吃掉我那么多灵力应该乖乖跑到我面前来才对。   偏偏忘记了,他只是一把刀。   一把用来伤害的刀。   我最怕痛,可现在受了那么重点伤,却还没有哭出来,呵,真是奇迹。   我隔着那圈结界,远远地看着她。   本来触手可及的她,一下站到了那么远。   不是的,是我站得远了。一直避开利刃,就远离她了。   她真聪明,比我聪明太多。   我甚至觉得,如果是她,就一定可以,好好地,好好地活下去   那我呢?   变成美人鱼泡泡么?然后消失在第一抹阳光的大海里?   靠!(不好意思,暴下粗口,咱内心真气愤了)   我才不是美人鱼!!   狠狠翻了翻白眼,感觉脸又被划了一刀,血哗哗流。   我干脆闭上眼,直接坐在了地下,开始吼。   “红莲,你够了哦。”   “你继续下去我就死掉了。”   “哈,你想看我死掉么?我才不要学那个美人鱼”   “……”   碎碎念之间,没有再受伤,眼前终于幻化出一个影子,闷闷地别过头不看我。   我苦笑一下,早知道我一开始就耍赖好了,白受伤了,疼死我了。   他向我走过来,蹲下来,帮我擦擦我脸上的血迹,看着我一身的伤,眉头皱得更紧。   “笨。”熟悉的别扭语气。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出来了。”我吸了吸鼻子,觉得鼻腔发酸,然后干脆抱住了他的腰。   我坐在地上,他蹲在我身前低头看我。   少年模样 的红莲,我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他是和我说。   “不想笑就别笑,我是你的刀,你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最开始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可是,我却独自跑掉了,他一定是很难过的。   但这样就完了么?   显然不是的。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我们面前,手中空无一物。   我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了看她。   是我的模样,却带着万分无奈与落寞。   她大概是觉得,白来了这里一次吧?   或许吧?   我愣愣地看向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她会不会死?   或者说,我要怎么回去?   红莲顺势把我抱起来,让我站好。   她淡淡地笑笑,“开始吧。”然后,又定定地看向我,“我始终是争不过你的,深蓝。”   接着她的眼神移开,看着某个方向,似乎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反应过来,她在看谁,我想回头。   可是,慢了一步。   不知何时,红莲已经化作利刃,那种我熟悉的红色,在渐渐没入黑夜的黄昏,熠熠发光。   这才是,真正的红莲。   【红莲】刺入我的胸口,不,不只是我的,还有她。   第一次,我和她她站得那样近。   贯穿两个人胸膛的利刃,泛着红色,不知是谁的血。   我低低头,很疼的。   她浅笑一声,“永别了,深蓝。”   声音就在耳边,很轻,又很重。   意识渐渐模糊,我只是觉得,某个人是一定要消失了。   然后,便真正晕了过去,这一次,是疼晕过去了。   而此时呢?   天色已经很暗了。   那个名字叫做久夏晴子的女死神慢慢幻化成灵子消失,其实和在阳光之下消失的泡沫是很像的。   美人鱼,毕竟是成全了王子的爱,用自己的爱,成全王子的幸福。   剩下一名女子在【红莲】自动地抽出身之后血流不止,倒入不知何时来到的蓝染惣右介的怀里。   蓝染有些心疼地吻吻怀中女子的眉心,抱着她离开。   身后是,笑容里也藏着心疼的市丸银。   终于告别了。   怀中的人还是那一个。   这一次,永远都不会放开了。   深蓝。   番外之她   觉得很冷,然后就醒来了。   夜风从窗子里吹进来,所以才会觉得冷?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想,我刚刚梦见了什么?   可是,没有想起来,只是觉得心里一阵无奈与悲伤。   到底是梦见了什么呢?   呵,她低低笑一声,不再去想。   然后耳边忽然响起一首歌。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呵……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听着钟表的声音“滴答滴答”,在深夜里响着。   只不过是一个梦,何况我还不记得。   然后她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   还很早,再睡一会,明天会努力的对吧?   久夏晴子。   窗外的霓虹还在闪烁,现代城市的气息弥漫在每个角落。   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久夏晴子,只不过是在黑暗中路过了,别人的一生。   只是这样,而已。   长夜(H)   睡饱了,我揉揉眼睛,睁开眼。   很熟悉的场景,我在家里。   这一次,真的回来了对吧?   我低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是一个环,居然还有铃铛。   嘟嘟嘴,我是小狗么?还铃铛!   然后,我乖乖坐在床上等了半天,可是还是没有看见人。   “咕咕咕……”肚子开始抗议。   我一脸委屈地想,阿介啊,不带你这样的。我都醒了这么久了,你还不来。   身上还缠着纱布,我动了动,觉得一点都不疼了。   那么重的伤,现在一点都不疼了。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   我摇摇头,想,反正没有十年就对了。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人。   我看看时间,恩,我家阿介,大概是在上班。   然后我自己起来,看到床边有纸条。   “醒了么?有粥,自己去拿。”   字迹淡淡的,很好看。心里忽然一酸,眼泪就滚下来了。   抹了抹眼角,我去洗了个澡。伤在胸口上,便自己把纱布拆了,伤口上是淡淡的红色。   明显是刚刚张出的新肉,轻轻碰一下,会觉得痒痒的。   我对着镜子里的人打量了半天,长长的发服帖地披在身后,眼睛里雾气弥漫。笑一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一笑。眼角的弧度弯起,上扬着,很好看。   是的,很好看。   深蓝,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么?   学不会高高在上的疏离。   低低笑一声,我穿好衣服,拉开了浴室的门。   穿的是白色的和服,说是和服却又有中国古代的风格。   自己一个人把一直放在锅里热着的粥喝完,再看看天色,叹息一声。   不早了,天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黑透。我用手托着腮,手上的手环就响起来。   “叮当~叮当~。”   我转着手上的环,两个小小的铃铛响成一片,很好玩。   玩了半天,还是没看到阿介回来。所以就穿上鞋子出门了。   听说十年前,十六夜深蓝醒来的时候,蓝染队长是第一个赶到的。   四番队离五番队不近吧,怎么可能比卯之花队长还要快呢?   我慢慢走着静靈廷的街道上,嘟着嘴,有些不满。   为什么换了是我,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走到队里,一身白衣在夜里显眼的很。我抬头看看远处,果然,队长室的灯还亮着。   本来想用瞬步直接跳上去的,可是却无奈地发现现在的自己似乎灵力用不上了。   懒得想是什么意思,估计我们【红莲】又对我干了什么,要不然就是阿介。   乖乖爬了楼梯,然后轻轻拉开了门。   没有行礼,没有敲门,本来是很不礼貌的。   可是,现在的我其实心里有点委屈。   醒来,没有第一时间看到阿介,我还是很介意。   他背对着我,手上拿着笔,不知道写着什么。察觉到我的到来,他只轻轻笑一声,“深蓝,过来。”   心里本来有点委屈了,听他这么一说,就更觉得委屈。   尽管我知道,我只是在闹脾气,闹小孩子脾气。   我走向他,跪坐下来,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脸靠着他的背,声音闷闷的。“你怎么不回家。”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可是尾音却泄漏了心里的委屈。   他轻轻笑一声,停下笔,转过来,把我抱在怀里。   他的头放在我的肩上,呼吸就耳边,“我怕,醒来的那一个不是深蓝呢。”   我头一侧,看着他,“那现在呢?”   他凑过来,吻吻我的脸颊,没有说话。   我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扬起脸看他。   “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声音轻得就像低喃。   然后他干脆抱起我,熄了队长室的灯。   我说,“我自己能走。”   他叹一声,然后搂紧我,“再让我抱一会,可好?”   那好吧,我埋入他怀里,偷偷笑了笑。   他这样,是因为,想我了,对吧?   就这样一路傻笑到家里,心里那点委屈和不安都抛到脑外。   然后,渐渐想到一件事。   不怀好意地笑笑,“阿介,十年前,我和你说了什么?”   他把我放到床上,有些无奈,“哪一句?”   我从床上站起来,有些居高临下。   “不记得就拉倒,我睡觉。”然后,直直倒了下去。   他凑近我的脸,咬咬我的唇,“我去沐浴。”然后起身离开。   我嘟嘟嘴,躺在床上,睡不着,   话说,我刚醒,怎么可能睡得着。   然后就开始无聊地数手指,玩手环,玩铃铛。   玩得我觉得我自己都退化到三岁的时候,阿介终于洗完了。   他只是松松穿了件浴衣,胸膛露了一大片。   我吞吞口水,感觉脸有点红。   “呵呵。”他走过来,把我搂到怀里,“刚刚深蓝问我,十年前你说了什么。”然后亲亲我的唇,暧昧的说。   “洞房花烛夜,人生快意时。”   说完,便加深了唇边的亲吻。   我红了脸,呼吸都变得不稳起来。   起初只是简单的亲吻,但是这一次,他加深的很有技巧。没有窒息的感觉,霸道中带着温柔,唇齿一点一点被撬开,炙热的感觉从唇蔓延到全身。   被吻地眼眶迷离,有些神智不清,只能傻傻任他动作。   等到衣服被褪了一半,我才反应过来。   深深吸一口气,我按住他在我腰间的手。   他愣了愣,眼色变得严峻,“不好?”虽然是疑问句,但夹杂着他的些微怒气。   我知道他是想起那一次被我拒绝的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那个。不是啦……唔”结果还没说玩就被又一个亲吻打断。   这一次的吻,愈发地充满□。   被吻得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我边喘边说,“我是说……我我……我也想帮你脱。”说完立马捂住嘴,低下头,就像犯错了的小学生一样。   “好啊。”声音淡淡的,但却充满了愉悦。   “好啊?!”我兴高采烈地抬起头,手就伸到他的衣带间。   可是,衣服脱得太顺利,反而没有成就感。   阿介啊,你干嘛就只穿一件啊,太好脱了吧。   话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阿介看。似乎我还没有看到过阿介的,呃,就是,不穿衣服的样子。   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呃,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心里砰砰跳得厉害,脸也红的不成样子。   似笑非笑的神情,诱人的锁骨,强健有力的胸膛,完美的腹肌。   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是上天的杰作。   我的眼光定定地停在他的腰腹间,不敢再往下看。   良久之后,他无奈地笑笑,再一次搂我入怀。   我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也被脱光了,难道是在我发愣的时候?   反正现在,我们相拥在一起,身体之间,没有任何的障碍。   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个体位,真的,很色情啊。   他一手放在我的颈间,一手搂着我的腰。   一室的暧昧,他的身上是沐浴之后的香气,此时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心还是跳得厉害,我吞了吞口水。   然后,便一阵天旋地转。   被压在柔软的床上,我心里一窒,感觉到他那个地方的变化。   脸红得更厉害,只觉得没有办法呼吸。   他压下来,手上把玩着我的发,吻着我的唇。   他说,“我想要你……”声音之中全是□的味道。   心漏跳一拍,我笑,“想了多久?”问得有些抖。   其实我心里怕死了,可是不可能会拒绝他。   “五十年……”说完之后,他开始顺着我的锁骨吻下去。   而我却因为他的一句话,完全傻住。   五十年?   那个时候,我还在干嘛?   哇……   还是真央的学生吧?   后知后觉之后,我低低地吼,“阿介,你是个大色狼。”但语气却没什么气势。   话说,我干嘛要和腹黑大boss讲什么气势?   突然我全身僵了一下,发现身上的人在我胸前干了什么之后,我羞得几乎要哭出来,“你在干嘛?!!”   阿介邪邪笑一声,伸出舌,轻轻地舔了舔。   真是……太那啥YD了。   结果我“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阿介,你果然是大反派!!”接着没用地越哭越大声。   “哼哼哼哼……”然后,没有眼泪就干嚎。   “……”他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然后又凑上来,“呵,深蓝你真可爱。”说完又安抚性地吻吻我的唇,继续刚刚的工作。   感觉自己身下的变化,只觉得没脸见人了。   我用手捂住眼,闷闷地说一句,“你来吧,我不怕。”   体内热热的,只觉得全身都热热的,很难受,并且他越吻越难受。   心跳得喘不过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身下一阵疼痛,感觉异物入侵。   疼得没有办法再思考,我叫出声,“啊……唔。”剩下的一半被他悉数吞入口中。   虽然知道阿介忍的很辛苦,可是还是觉得疼得快要死掉,嘴上一边被吻着一边哭。   呜咽之声,比刚才的干嚎不知道真实了多少倍,抽抽哒哒了好久,阿介终于忍不住了。   “深蓝……”身上的人语气带着无奈和心疼。   “呜呜,干嘛啦……”我还哭的厉害,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乖了,不哭了。”他抱抱我的肩,安抚着我。   “可是,很疼啊。”反正人都被你吃干抹净了,哭还不许啊。   “哎。”然后他叹一声,开始动了起来。   这下到好,刚刚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的又觉得那个地方疼到无以复加。   身上的人动得厉害,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疼得厉害,我一口咬上他的肩,试着把痛楚减轻一点。   他闷哼一声,加快了动作。   一下一下,撞得很狠。   一开始的疼痛慢慢减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熟悉的快感,从身下蔓延到全身。   挣扎间,迷乱间,是完全的结合。   结合。   男人和女人的那一种。   十年前就该做的事,拖延到了今天。   无论是幸还是不是幸。   都过去了。   夜还很长,故事也还很长。   会不会怀孕   被吃掉了,被吃掉了,被吃掉了……(内心重复一万遍)   我以为我晕了很久,可是,没想到,做了这么剧烈的体力活之后,我居然还能,马上醒来。   果然,前阵子,睡得太饱了。   之所以,知道我是【马上】醒来的原因,就是,某个人还是保持着某个疼死人不偿命的姿势,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吸吸鼻子,开始准备继续哭下去。   其实是想变相打发他从我身上下去,我疼死了。   可是,boss没有这么好打发。   他凑上来,啃啃我的鼻子,模糊不清地说,“这么快就醒,呵,那就继续吧。”   然后,就真的继续了刚刚的剧烈运动。   再然后,一室呻吟。   再再然后,我嗓子哭哑了。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某个折磨了我一晚上的人,神清气爽的,去上班了。   而我?   哼哼唧唧地到床上了,楞是动不了。   天啊,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我不就是主动了点,对他暗示了一下么?   至于么?至于么?至于做的这么狠么?   哇哇哇,我要疯掉鸟。   而现在,我有气无力地瞪着某个罪魁祸首,“你还知道送吃的啊,我以为你就准备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呢。”   冷笑的表情,冷淡的嘲讽,愣是因为我这有气无力暧昧到极点的声音给搞得气场全无。   他笑笑的搂过我,“喂你吃。”然后香香甜甜的酒酿丸子就送到嘴边。   我也不客气,赌气和喂饱自己不是一回事。所以,就乖乖地让他喂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甜甜蜜蜜的喂粥活动结束。   他把碗放到一边,凑近我耳边,手碰着不该碰到地方,“还疼么?”   我脸一红,尽量淡定,“你说呢?你试试?”   想不到,他在我耳边闷闷地笑一声,“我不疼,很尽兴。”   很尽兴?   是很尽性吧……   我深吸口气,再深吸一口气。   “我要休假!带薪!!!”一下三个感叹号强烈表达了内心的不甘。   呜呜我是男的多好,怎么着,还有可能反压,现在连机会都没有……   好吧,停止胡思乱想,就算我是男的,那也只能是个弱受,不可能会有强强的戏码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然后继续内心重复一百遍。   扭曲地思考完毕之后,我忽然很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   “阿介啊?”   “恩?”   “呃……”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呵,说吧,不要害羞。”怎么着,也觉得这是调戏良家妇女的语气。   “我是说啊……”继续纠结中,然后豁出去了,“我们昨天晚上那么那么,呃,就是,我会不会怀孕啊??”   于是,大boss沉默了,给了我一个很严肃的眼神。   于是,我也沉默了,心里飞跃出,例如,boss拖家带口反叛的场景,东仙要一脸正义地跳出来对我和咱家宝宝说,我要代表正义消灭你们……之类之类的   我泪眼汪汪地看向某个一脸严肃的男人。   然后,他把我抱在怀里,揉揉我的发,温柔地说,“会不会怀孕就不知道了,但我们继续努力,迟早会有的。”   呵呵。   哈哈。   哼哼‘   怎么办,我好想哭。   为毛他要用那么正经的语气说那么不正经的话。(我哭)   然后?   然后我被再一次放回床上,阿介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带着浅笑的叮咛,温柔的眉眼和他手下轻柔的动作。   我甜甜地冲阿介笑笑,“好,早点回来。”接着又弯着唇角对他说,“我们这样好像新婚夫妻哦……”   “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啊,十年前就是了。”他凑近我的脸,眉对眉,眼对眼,鼻尖对鼻尖,“蓝染夫人。”   “蓝染夫人?”我重复了一遍,然后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呵呵。”   蓝染夫人?   我一直是觉得蓝染大人比较顺口的。   但是,阿介这样说,是不是也是一种认同呢?   忽然想起以前,总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丢下我,会不要我,甚至有可能说出“阿介从来就不曾存在的话语”,然后,他会一个人登上王座。   可是,漫长的时光,细碎的感情,一点一点地渗入彼此的生活,细致到没有办法忽略。   不是抱着彼此,就没有办法安稳入睡。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人不是彼此,就没有办法安心。   十年,有多少个十年值得去浪费?   想要得到对方,只不过都选择了最隐忍的方式。   十年,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半夜哭醒,然后,少了手心的温度,少了那一句,“不要怕,我在。”,究竟是如何才熬过来的?   那么那么努力地想要回来啊,那么那么地不甘心,那么那么地想要再一次站在他的身旁。   知道他是什么人,所以绝望才会那么深刻。   不是不相信他,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而已。   “阿介……”眼里朦胧出一些水汽,但是嗓子还是哑地说不出话。   “呵……”他咬咬我的唇,“深蓝在家里养精蓄锐,晚上我们继续。”   “噗!!!”   我狠狠翻了个白眼,什么煽情啊,感动啊,狗屁!   于是我按着我那酸痛不已的腰咬牙切齿地瞪了阿介一眼,意思直白的不需要翻译。   你—可—以—滚—了!!!   轰!   噗通!   隆!   原谅以上狗屁不通的拟声词吧,我只是想要表达一下,‘三天过去了,光阴似箭啊’这句而已。(其实说是用来凑字数也不过分嗒)   经过了这三天,被蹂躏,休息,被折磨,休息,再被蹂躏,再休息之后,腰疼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我思前想后,再呆在家里一定会被吃地骨头都不剩的,于是,就上班咯。   三席,虽然薪水高但也意味着工作多,所以在去番队的路上就考虑是不是辞了算了。   但是由于变回了十年前的样子,震惊了无数人。   “十六夜三席,早上好。”恭敬地行礼。   “呵呵,你好。”温柔地凑过去。   “呃……”于是被我吓到呆立。   “呵呵。”我好笑地看看眼前的不知名男死神,觉得很有趣。原来再变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恢复了原来的发型,被她高高盘起的发现在被我松松绾起,有些慵懒有些悠闲,再不复她的严谨与疏离.   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简单的几个改变,就是不同的人。   我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走向工作的地方。   银,好久不见了。   五番队的大家,好久不见了。   由纪,好久不见了。   从今天开始,真正的深蓝,回来了。   不会再一次,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十年.   没有多少十年用来浪费了。   我把目光转向天空,静靈廷外的那一片天空。   蓝得,有些刺眼。   安,你在哪里?   你怎么可以食言呢?   我们说好了,在这里等你的啊。   为什么十年,都不曾见到你的踪影呢?   我都回来了,为什么,还没有见到你?   深海   五年后。   用五年的时间让大家重新适应了我,我知道那个爱偷懒又没有上进心的深蓝回来以后,五番队上下都舒了一口气.   绕了一大圈,终于回到了原点,大家都还没有走开,也没有忘记我。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特别是看到银的时候,直接扑过去嚎啕大哭了。   虽然很丢脸的被黑着脸的阿介扯下来,搂到自己怀里,可是,还是很高兴。   最好的朋友,一路走来,都坚定地拉着我,没有丢下我。   市丸银,在十六夜深蓝的眼里从来就不是危险的人。   我知道,他一向对我最好,除了阿介,心最贴近的人就是他。   所以,才会在看到他的时候,在以深蓝的身份看到他时候,哭出来。   时间本来就是最好的匕首,利刃一般,划破胸膛。   曾经在昏迷中错过了朽木家主和绯真的婚礼,而今却没有错过绯真的葬礼。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赖在阿介怀里不肯起床。   樱花才盛放的季节,空气中却带着冷落之意。   我傻了一下,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疼得厉害。   阿介搂紧了我,“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我没哭。”真的没有哭,只是居然会觉得难过。   和绯真一点都不熟,一个养在深闺,一个刻意不去碰触。因为我知道她必然会离开,也正是因为她的死亡才带出后来的种种,所以,才会刻意避开,刻意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骗不了心。   正如现在,心里那种难过和不安,都没有办法让人忽略。   “深蓝不哭,我们不去了,好么?”仿佛感觉到我情绪的波动,阿介拍拍我的背,温柔地哄着我。   “还是去吧。”然后我扬起脸,“你是五番队队长,怎么可以不去。更何况,我也想去看看,虽然我和绯真不太熟。”   是的,仅仅是在几次宴会上远远地看过。   非常温柔的女子,安静地坐在朽木白哉的身边,即使是整,但一举一动皆是大家礼仪。而朽木白哉看着他的时候,平淡中亦有深情。   那个时候,我靠在阿介的怀里,一门心思想要蹭朽木家最有名的樱花酿喝。   据说,那是尸魂界最好也是最高贵的酒。   樱花么?   我低低笑一声对阿介说,“我不赖床了,迟到了不好。”然后开始认真梳洗。   去看看她也好吧。   毕竟,命运在招手的时候,你没有办法抗拒。   她是这样,我也是。   绯真的葬礼来了很多人,我和阿介到的时候,正好遇上浮竹队长和志波海燕。打了招呼之后,我们一起进去。   朽木白哉此时站在门口,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神里却带着憔悴和一层死灰。   耗掉了太多的热情,人,很容易被燃烧殆尽的。   阿介他们冲朽木白哉点点头,拉着我进了大堂。   我抬头看了看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该说什么呢?   于是只好作罢。   大堂的正中央放着绯真的照片,其实真正的绯真已经安葬了。因为总总原因,只是葬在一个很寻常的地方,但应该是很美的地方。   看着照片里的她,笑得很温柔,那张和露琪亚过分相似的脸,让我一下很恍惚。情绪波动得厉害,我抬手扶了扶额,感觉站不太稳。   其实这是很莫名其妙的,没有必要,难过的不是么?我已经刻意地远离了不是么?   一双熟悉的手恰到好处地扶住我,温柔低沉的声音,“深蓝?”   我抬头看了看阿介,摇摇头,“我没事。”但惨白的唇却还是昭示着【有事】。   阿介没有说什么,把我扶了出去,就和朽木家的管家告辞了。   逃离了一室的压抑,我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之后,决定去绯真的坟前看看。   于是,阿介便抱着我用瞬步来到了绯真的坟墓之前。   墓很新,坟前有花,周围也很安静。   我和阿介说,等等我不回去了,想去流魂街逛逛。   他笑着对我说好,什么也没有问,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阿介的背影,沉默了好久。   不是不想和你说,那些我知道一切。只不过,你大概不需要知道这些才对,你是王,所以,不需要知道也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绯真?”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其实,我也只是想看看你而已。”   “说实话,看着你这张和露琪亚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就会觉得好抖,对了,露琪亚就是你妹妹,朽木队长会好好照顾她的。”   “嘿嘿,反正现在没人,你听我扯吧,我知道的那些又不知道可以和谁说,所以,你就凑合着听听好么?”   “话说,我深蓝穿到这里真是霉气冲天啊,我其实比较想穿去《喜羊羊与灰太郎》里面去的,要不然穿到《哪吒传奇》里面当那个小棕熊也是很不错的哒。”   “呵呵,我知道我是个怪力乱神的女人,反正没人听到我就小小发泄吧。”   然后就真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像倒垃圾一样到了出来。   有点东西,在心里憋太久,会有病的,虽然对着人家的墓讲是更有病的行为。   至于说了什么呢?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绯真会在五年后死掉哦。”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我家阿介不是什么好人哦。”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我深蓝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什么哦。”   呵。   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或者我还是没有那个信心,去相信我自己。   “其实我很盼望一护的出现,其实我也很盼望阿介反叛。”   “但是长久的期盼,被时间一点一点地磨去耐性与信心,所以我才会在听到你死去的时候慌了心神。”   “我知道从这时候开始,发生的所有事,呵,但还是觉得不知道比较好。”   “有什么用呢?”   “我的立场很坚定,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唯一的担心是他会丢下我而不是我会先逃离。”   “绯真夫人,你真好。这五年,你一定比任何人想象得要更幸福。”   “你也会。”带着一声轻轻的叹息,我感觉自己被一片熟悉的温热包围住,“你会比她更幸福,我保证。”低沉的声音,熟悉的口吻,却不复以往的温柔。   我侧头看了看拥住我的阿介,一阵心惊。   此时的他散发出的不再是平常时候温润平和的气息而是另一种嚣张决然以及深不可测的狡猾。   此时他笑起来的样子,我在这里看到的不如曾经对着电脑看到的多。   现在,怀抱着我的,是,蓝染大人。   只一瞬,我们就消失在绯真的墓前,而地点转移到不知名的巷口。   我被他压制在墙上,感觉全身都僵了僵。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而此时的猜测全部都是事实。   “深蓝,”热热的气息吐在耳边,感觉他吻着我的脖子其中带一点啃噬。   “嗯。”我忍住心悸,吞了吞口水,应了一句。   “为什么不说呢?”痛感从脖子上传来,“宁愿对着空气,却也不对着我说么?深蓝啊,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   我心一凉,知道显少对我动怒的阿介生气了,还记得上一次他生气是因为离忧吻了我。   可是,此时我又答不上来什么,只好任他动作。   空寂无人的深巷,是路人不可能留意到角落。   他一只手探入我的衣内,我仅仅动了动手指,就被他另一只手牢牢钳制住。   我泪眼朦胧地看向他,“阿介,不要……”吐字因为他到处点火的动作显得艰难。   “不要什么?”他顿了顿,接下了我的话,暂停了手上的动作。   然后他拔出了腰间的刀,“破碎吧,镜花水月。”   “这样深蓝就不担心了吧?”低沉的声音,沾上了qingyu还有……怒意。   “不是,我……嗯……是说……啊……不要生气……”一边忍住不要颤抖,忍住不呻吟,我解释。五年下来,对于情事,我还是没有修炼到家。   “从很早以前,不,从最开始。”他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说话停止。   “深蓝的眼里就有我所不知道的清澈以及绝望。”   “因为看透一切而清澈?不,深蓝还没有。”   “因为得不到而绝望么?不,深蓝只是太傻。”   “我不问,并不是对你的放任,我想要紧紧抓住深蓝,而不是让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哭。”   “从现在开始,以后的事,深蓝都知道么?”   “啊!”因为他的突然进入我叫出声,“疼……”声音里带着哭腔,脸也是绯红一片。   “如果不安就对我说;如果绝望,就试着相信我啊。”因为我的哭叫,他的动作放柔了一点,语气中也带着不易察觉到叹息与无奈。   然后,他不再说话,加大了下面的动作。   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时至中午,知道阿介大概在队长室忙,我揉了揉酸痛的腰,从床上起来。   因为没什么胃口就没吃东西,直接用瞬步出了静靈廷。   对了,灵力在这五年间恢复的很好,大概是手环的缘故。   而我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今日的出门,而改变了很多我原本的认知。   其实我只是想去原来的家看一看,毕竟十几年都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破败成什么样子了。   再来,我现在也不想看到阿介。   可是在流魂街上看到不该看到的人。   雏森桃。   确认没有看错之后,鬼使神差地,我跟了上去。   转进一个陈旧的院子,院子里坐着一个很小的男孩。猜过去应该是日番谷冬狮郎。   和记忆里的一样,张扬的白发,还有尚显稚嫩的声音,统统都没错。   看着他和雏森闹成一团,我笑了笑转身离开。还是不要接近吧,毕竟我不太喜欢雏森桃,而未来的十番队队长,虽然很喜欢可我记得他被我家阿介伤得很重呢。   可是,在转身的一瞬,却看到了没有办法忽略的东西。   那个孩子,手上绑的是我送给安的蓝色的缎带,虽然因为年岁而变得陈旧,但我还认得出那是我亲手给安带上的那条,昂贵而柔软。   可是,不可能我会认不出,谁是日番谷冬狮郎谁是安,所以我要搞清楚。   “谁?”警惕的声音。   “呵……”我笑一声,从角落里走出来,摆摆手说,“我没有恶意。”   “哼,没有坏人会在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小小的冬狮郎冷哼一声,把高他一个头还多的雏森护在身后。   “我是十六夜深蓝,你们好。”我向他们行了一个礼,笑得温柔,不知不觉就学会了阿介那种蛊惑人心的方式。   “…… ”小小的孩子,生活在弱肉强食的流魂街自然不会有人恭恭敬敬地对他们行礼,所以这两个人都被我吓了一跳。   “你想干什么?我们没有钱。”但是未来的十番队队长不是混的,他还是没有放下警惕。   “十六夜,这个名字,冬狮郎没有听过么?”我笑着走近他们。   “我……”听到我这么说,冬狮郎愣了愣,几乎是瞬间就用手捂上了手腕上的绸带。   虽然陈旧了一些,但明显被保护的很好。   “告诉我,你手上的东西是谁给你的好么?他在哪里?”看到他的动作,他的慌张落入我的眼底,他甚至还没有察觉我直接就叫了他的名字这件事。而因为有关安,我也有些急。   “这个本来就是我的,你别动它的心思了。”   “本来就是你的?”我问出口,细细打量着冬狮郎,直接忽视了他身后的雏森桃。   淡定的眉眼,温润无波的气质,但此时有一些急躁。   我默默在心里摇摇头,还是不愿意去相信,安不是白色的头发啊,否则我当时一定就会认出来的。   “可是这是我的,我亲手给他绑上去,现在却在你的手上,这又是为什么呢?”我温柔地说,带了点质问的意思,心里却有些不安和烦躁。   “我来到这里他就在我的手上,可我也不记得你。”声音有些冷,也有些不安。   我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发,动作很温柔也有些无奈。   “冬狮郎还记得在现世的事么?”心里还是希望不要是像我猜到的那样才好。   “不记得了,所有的整都会慢慢遗忘在现世的事,这个大家都知道,何况十几年前的事,谁还记得。”   “十几年前?”低低地重复了一句他的话,感觉嘴里一片苦涩。   冬狮郎就是安?   可是为什么他会忘记呢?   为什么他的头发颜色变了呢?   为什么我们之间的承诺都不记得了呢?   我苦笑一下,“没事了,打搅了。”说罢,准备离开。   却在转身之际被拉住衣袖。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吧?我手上的东西我相信是你的。”有些别扭的语气,冬狮郎拉住我不放,有着当初安的倔强。   一瞬间,就想起那个时候,在黑夜里被他拉住的情形。   “姐姐,救救他吧。”   “呵……现在不是了。”我忍住心里的疼,想走开。   但眼前一黑,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日番谷冬狮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倒在他面前的陌生女人,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砰砰跳。   叫上了小桃一起把她扶进屋子里,安置好她之后,小桃出去找吃的了,而他就守着这个陌生的女人。您下载的文件由www.2 7 t x t.c o m 免费提供!更多小说哦!   明显的无害,笑起来很好看,穿的也很华贵,也许是哪家的小姐。   冬狮郎这样想着,却没有办法忽略心中那种蔓延开来的熟悉感。   她的呼吸她的言语她的微笑,都很熟悉。   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到了尸魂界,安一定要记住,带着他来找姐姐,姐姐在静靈廷里等你。”   呼之欲出的回忆戛然而止,还是没有办法记起来啊。   然而一直在沉思中的冬狮郎没有注意,此时深蓝手上的环开始发出一波一波的脉动。   危险了,此时的她不仅仅是昏迷而已。   而正在寻找食物的雏森桃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个让她憧憬一生的男人。   有些事,总是注定了,就没有办法轻易改变。   犹如溺入深海,一切都不得而知   你是我的王   蓝染感觉到深蓝有异常的时候觉得眼皮跳了一下。   今天她的脸色一直很不好,参加完了葬礼又被自己强要了一次,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于是,他顺着灵压的方向出了静靈廷,把该做的事都丢到了市丸银手上。   有些破败的院子,确定深蓝就在里面以后,蓝染有些疑惑,为什么深蓝会出现在这里?   他走进去,却意外地看到两个孩子,眼神很不错。   一个小小的男孩,甚至挡在了深蓝的面前,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可是,当蓝染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深蓝之后,心里就觉得疼得不得了。   尽量保持着脸上温和的笑容,蓝染绕开冬狮郎,直接走到了床前。   摸了摸深蓝的额头,只觉得她的额上冷汗冒得厉害,蓝染一把抱起深蓝,顺便吻了吻她苍白的唇。   而这个他们之间最自然的亲密举动却吓到了日番谷冬狮郎。   “你是死神?”日番谷冬狮郎问出口,声音里有着对强大力量的警戒以及向往,是的,向往。   “呵,是。”蓝染笑了笑,眼神隐了隐。“谢谢你们照顾我的妻子,她现在情况不好,我要带她去看看。”   “那……”小小的冬狮郎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蓝染抱着那个明明很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女人离开。   他还小,还没有力量,但他迟早会变强,变得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强到这个世界都肯定他的存在。   而此时的雏森桃,看着蓝染的背影出了神。   她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的衣服告诉她他是个死神,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她忽然想到曾经有个人对她说过,可以去考真央的,以她的实力,可以考上的。   慢慢地她笑了起来,其实当死神,一定是一件很棒的事吧。   蓝染把深蓝抱到四番队的时候被卯之花的严肃神色吓了一跳。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脸色不好看的卯之花把一开始一直被关在门外的蓝染队长叫了进来。   也许是经过治疗的缘故,深蓝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蓝染有些心疼地走过去,想要抱一抱深蓝,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后悔刚才强要了她。   当然接下来卵之花略带责问道话,更是让他对今天的一切行为都感到后怕。   “蓝染队长。”刚开口,卯之花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十六夜她怀孕了。”   怀孕了?   蓝染转头看了看还闭着眼的深蓝,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是,我希望今天的事能不要再发生了。”   “蓝染队长知道么?十六夜刚才差一点就小产了,而且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然后卯之花顿了顿,叹一声,“带她回去吧,没事了,好好照顾她。”想了想之后又说,“过两天我去看看吧,顺便帮忙调养调养,她的身体很虚。”   听完,蓝染默默点点头,转身去抱起深蓝。   刚刚走出门口,又听到卯之花说了一声,“这段时间,最好禁欲。蓝染队长忍一忍吧。”   “呵呵,我知道。”蓝染微笑的应答,想到要是深蓝听到这番话,一定会羞得想要打个地洞钻进去的。   是跟自己赌气么?   什么东西都不吃,深蓝啊,现在的你可是两个人,要好好对自己不是么?   蓝染柔和下来的眼神移到深蓝平坦的小腹,想到那里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满意地微笑起来。   那是他蓝染惣右介的孩子,是他和深蓝的孩子。   将来也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   “嗯……”我轻呼出声,感觉唇上一片柔软湿润。   我心里哼一声,直接张嘴咬上去,能在我熟睡中轻薄我的人,不作他想,肯定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色狼。   可是张嘴的时候刚刚好,给了他可趁之机,简单的亲吻逐渐加深。   待到被吻得又一次头晕脑胀之后,色狼终于满足地退了出去。   “深蓝……”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   “干嘛?”虽然嘴上没什么好气,但是还是在心里疑惑,这人不是上午还生我气,还还……算了,不说。我承认我理亏。   “饿么?”真是一语中的,他话音刚落,我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唱歌了。   “饿了!!”我加重语气,摆出受害人的样子,“都是你害得,所以我才会没胃口吃东西。”   “是是是,都是我害的,深蓝不气,我们吃东西好么?”没想到换来了无止境的纵容和宠溺。   我疑惑地看看他,眼前的男人摆明了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就好像,就好像,要当爹了一样,对,就是这个神情没有错。   我眼一瞪,不经意嘟起嘴,“你干嘛笑得像要当爹了一样,没事吧?”然后还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呀?   “呵……”他握住我的手,吻了吻,“我是要当爹了啊。”   我一愣,立刻从他怀里跳出来,居高临下地站在床上质问他,“你敢背着我找女人!居然,居然孩子都有了……”可是却因为突然跳起,感觉到眼前一黑,差一点又晕过去。   还好他眼疾手快,又把我搂到怀里,“深蓝怎么这么笨呢。”说话间带着轻快的调笑。   “我笨?”我扬起脸看看他,反应过来,又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吐了吐舌,我问,“真的怀孕了啊?”   “嗯。”得到肯定的答复,我立刻苦起脸来。   “深蓝怎么了?”他揉了揉我的鼻子,端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莲子羹开始喂我。   “啊……”顺从张嘴,喝了一口,我得意起来。   “我听说孕妇很辛苦的哦,可是三席那么多的工作怎么办?”这是趁机敲诈。   “辞掉。”很好,很干脆。   “还有,我听说女人怀孕以后最好和夫君分房睡~”嘴角开始上扬。   “不行。”干脆地驳回,已经吃不到了,再抱不到怎么行?   无奈地撇撇嘴,我就知道他不会答应。按了按还有些疼得额头,我继续接受阿介的免费温情喂甜汤。   喝了大概一半,我才想起来,“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在流魂街么?”然后想到小白就是安,立刻觉得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   “深蓝啊~”他没有停止手上喂甜汤的动作,话语中带着一些无奈。   “嗯?”我一边喝着甜汤一边答。   “那个孩子就是深蓝之前提到的么?眼神还不错,可是为什么深蓝会昏倒在那里呢?”他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唇,“差一点小产,深蓝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肚子里的宝宝就没了。”   没想到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完全忽略了差点小产的原因某个色狼也有份,脸色也变得有些后怕。“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一点难过,我怎么知道会这样。”说着说着还觉得有点委屈,今天一天还真是过得跌宕起伏。   “难过?”不是找到人了么?为什么会觉得难过,此时蓝染才想起来,那时候看到的那个孩子眼里也有类似的情绪,不安以及深藏的难过。   “对啊。”决定还是对阿介全盘托出的好,“那个孩子我知道他,很厉害,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是我一直找到人。阿介,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也知道什么人会因为你做到事而受到伤害……”我努力尝试着解释给他听,“所以,我不想和他们接触太多,因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然后我主动凑上了的唇,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吻了下去。   “你是我的王。”   “也是我的阿介。”   彼此的唇齿之间蔓延着莲子的香味,感觉到他唇角上扬的弧度,我偷偷舔舔唇退后一些,“我还饿着呢?继续喂。”   “呵……好。”   宝宝好样的   确定怀孕之后,就真的没有在当那个五番队三席,反正我家阿介有钱,养孩子和我不成问题,所以我是辞职辞的心安理得。   怀孕蛮好的,至少我一开始是这样认为的,看看坐个公车什么的还有人让座哒。(虽然尸魂界没有公车,囧)   可是真正怀上了才知道,怀孩子是要人命的啊。   至于为什么?   我就是惨例。   “深蓝,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晚饭时间好老公阿介开始为孕妇服务。   我眨眨眼,舔舔嘴,“我要吃鱼,红烧鱼!”   “吃鱼好。”宠溺一笑,好老公继续问,“还有呢?”   “唔。”我歪歪头,“麻婆豆腐,夫妻肺片,回锅肉。”吞了吞口水,我还想继续说。却被好老公打住。   “深蓝啊,这些都不能吃啊。”他无奈地笑,揉揉我的鼻子。   我一傻 ,差点跳起来,“为什么啊?”   “哎,深蓝忘了吗,你不能吃生冷的东西,不能吃辛辣的东西,鱼可以,但是要清蒸,红烧就算了。”一条一条,一一道出,成功地打击到我的吃饭积极性。   本来按照平常我是一定会闹到阿介肯为止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偷偷吃他不许的东西就一定会有不良反应。   原本最喜欢吃的东西,现在看到了就会孕吐。吃东西的习惯也变了好多。而且变得越来越嗜睡,一天居然要睡到十二个小时以上,不然就会觉得全身无力,脚步虚软。   看着腰一天比一天粗,食量越来越大,睡的时间越来越多,我觉得我要赶上某种以吃喝为主的有用动物。呜呜,怎么办,我会不会越来越难看啊啊,我不要T-T。   但是孕妇其实也是有好处的,例如晚上啊。   夜深人静,大家都安心睡觉了。   而同一个被子里的男人,却不睡,抱着我就是亲亲啃啃。   我呜咽一声,疑惑地看他,“你今天心情很好?”   “嗯。”搂着我的男人凑近我的脸,笑意很明显,“深蓝想知道为什么么?”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唔,我猜啊,肯定是你们那个虚化实验有很大的进展是吧?”其实,那些剧情除了几个重要的,我真的忘记的七七八八了啊,我怎么会猜得到啊。再说了,眼前这个男人做一件事心思绕了几十道弯,怎么会有人猜得到,我又不是柯南。   心思转了转,我眨眨眼,“说,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虚圈看看,我还没见过传说中的虚夜宫呢。”   “呵,深蓝怎么知道虚夜宫?”他的手绕到下方,摸着我已经隆起的肚子,笑意中有些惊讶。   我得意地笑一笑,“我当然知道,蓝染大人。”   “是,是,是。”他的唇凑过来,只是轻轻舔着我的唇,很浅的一个吻,但是很绵长,他说,“明天带你去看,蓝染夫人。”   “真的?”我眼睛一亮,老是待在家里很闷的。   “嗯,真的。”他笑盈盈的说完,却不知不觉地加深了亲吻。   吻得有些意乱情迷,彼此的呼吸越来越重,终于在衣服快要被剥掉的时候,身上的阿介停止了动作。   “呵……”苦笑的声音,他亲亲我的脸蛋,帮我把衣服穿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眼中还是迷离之色,对他的突然停止有些疑惑。   “我还是去冲冷水澡吧。”说完阿介真的起身,下了床。   我愣了半天,才笑出声来,下意识地摸摸不再平坦的小腹。   色狼也有吃不到的一天啊。   宝宝好样的!   一脸奸笑地等着冲完冷水澡的阿介回来,“还热么?”我摸摸他冰凉的手臂,很结实,很有质感啊。   “呵。”他摇摇头,搂住我的腰(其实现在已经没腰了,囧),“乖乖睡觉。”声音里还残留着沙哑的情 欲。   “呵呵,好。”我捂嘴偷笑,靠进他的胸膛,默默感叹真是嫁了个好老公。   自从那一次差一点小产之后,阿介就没再碰过我了,有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亲亲啃啃之后只好去冲冷水澡了,他比我还紧张呢。   “不许笑,深蓝快睡,很晚了。”磁性的声音绕到耳边。说完似乎还不够,又补充一句,“如果明天不准时起来,就不带你去了。”   闻言,我抬头瞪了瞪他,暗暗磨牙,但还是乖乖闭上眼。   而我所不知道的是,我睡着之后,阿介还是那般笑着看我。   是的,蓝染的确还没睡。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深蓝的脸,眼睛,鼻子,唇。   他低低笑起来,觉得怀里的深蓝越来越漂亮了,刚才那一瞪,虽显得孩子气,却不能忽略那一眼里的女人味。   顾盼生辉,媚眼横波,大概说的就是深蓝此刻吧。   自从要了她之后,原本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魅惑慢慢渗出,终于一举一动都容易牵动他的心。   其实,深蓝并没有绝世之颜,但却不得不承认她好看,好看到骨子里去。   想想,还要过那抱得到吃不到的日子,蓝染苦笑的摇摇头,觉得万分无奈。   夜很沉,无边的月色,摇曳的树影,还有凉凉的夜风。   蓝染宠溺地帮深蓝把被子盖好,起身下了床。仿佛感到温暖源的消失,深蓝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但还是没醒。   蓝染弯下身子,亲了亲深蓝的唇,换了衣服,转身出了门。   深蓝说的没错,研究是有了大进展,但不是什么虚化实验,只是那些虚已经可以在死神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隐藏起灵压了而已。   潜伏在深水之下的阴谋,其实一直都没有停止。   在波澜不惊的表面下,是惊天的巨浪。   拉开门,市丸银已经等在门口了。   “深蓝睡着了?”带着笑意的询问。市丸银弯着唇角,心想,还好睡了,要不然肯定又要跟去,那种时候还要保护孕妇真是想想就可怕。   “准备好了?”蓝染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深深地笑起来。   “是。”市丸银话音才刚落,手上的通讯器就响起来了。   “请求尸魂界,派出救援。这里是六回生的首名生桧佐木修兵。现世定点1026号,西北2128地点处,受到大虚袭击……”   “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有趣的事发生呢?蓝染队长。”迷人的关西腔响起,顺便开了穿界门。   “呵……”蓝染只是低低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等到他们赶到现世,那群孩子已经被数不清的虚包围了。   “让你们久等了,救援来了。”蓝染微笑着说道,即使在如此紧张的气氛当中还是保持着独有的优雅。   他走过去,轻轻摸着其中一个女孩的发,声音带着安慰,“你们做的很不错,很害怕吧?没事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话音才落,市丸银就已经解放了斩魄刀。   “射杀他,神枪。”   接着,利刃以修罗的姿态划破各个虚的胸膛,市丸银的眼里染上了嗜血的杀意。沉浸在杀掠的快感当中,市丸忽然想到,不带深蓝还真是对,不知道她看见血会不会恶心,呵。   而蓝染徒手解决了那只最大的虚之后,温柔笑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四人。   很好,仅仅是真央的学生就能拥有不同于一般死神的勇气与合作精神。   这四个人,将来必定有用。   打定心思以后,蓝染不动声色开始计划着接下来的事,培养,利用,呵,真是很有趣呢。   待众人回到尸魂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次事故造成了较大的伤亡,静靈廷对此也表示了极大的关注。   所以,理所当然地亲自参与救援的蓝染队长就加入对其的讨论。   才醒来,发现床边没有阿介的身影。   看着出现在眼前笑意盈盈的市丸银,知道事实的我,开始咬牙切齿。   肯定是计划好的,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果然是骗我!!!   看着我嘟起嘴,神色危险,市丸银凑过来捏捏我鼻子。   “孕妇不要顺便动怒哦,对宝宝不好的。”逃开我的眼刀之后,才说,“蓝染队长说了,一定会小深蓝出门玩的,不要担心啦。”   收起怨妇嘴脸,我眨眨眼,“真的?不要再骗我咯。”   “当然是真的。”银坐下来,“不过,让人疑惑的是,虚夜宫才建好,深蓝怎么就知道了。”   这就是穿越的好处啊!   我笑眯了眼,“我才不告诉你。”然后从床上起来,把枕头扔到银的身上,“滚!下次不许随随便便就进我房间知道么?”   笑眯眯地接住飞来的枕头,市丸银揉揉鼻子,“我这不是怕小深蓝生气,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啦。”   说的无辜,这个第一时间掐得还真是准诶,要是我习惯裸睡怎么办?   我瞪了瞪他,转身进了浴室,然后又叫了一句,“银!”   “怎么了?”慵懒的声音还在。   “你吃了早饭么?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   “那好啊……”   ……   唉 ,而我是在后来闲逛的时候听说露琪亚被收养的事的时候,才知道我错过了那么重要的剧情啊。   话说,我以前很萌那一段来着的啊。阿介那时候多帅啊。   居然被我血淋淋地睡过去了。   无良作者,我恨你!!!=皿=   拖家带口   “呼。”   “咕噜噜。”   才出生的宝宝很乖的躺在床上,玩口水中。   而我?   看着儿子傻笑中。   粉雕玉砌的脸蛋,胖乎乎的小手,眼睛亮亮的,好动到看到好玩的就会手舞足蹈。终于为我的无聊人生增添了大大的光彩,虽然为了生他,咱哭叫了一个下午,但好歹也是顺产,生出来的儿子胖乎乎的,健康的很。   与生俱来的纯净灵压,眼神清澈明亮,看到人,会裂开嘴笑,特别讨人喜欢。   虽然因为怀着他,最终还是没有去成虚夜宫,不过只要抱抱他就完全不会介意那种小事啦。真正的血水相融,这个生命,真的很不可思议,我自己都没想到,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居然会哭到泣不成声。   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每一个动作,怀着他的时候甚至可以觉察出他在笑。   “呜呜呜呜……”   思绪被一阵哭声打断,我宠溺地摇摇头,把他从床上抱起来。   “宝贝?怎么了。”我看着他满脸的口水,苦笑一下,开始帮他擦。   “呼呼。”一到我的怀里就不再哭闹,反而笑起来,两只小手抓着我的衣服,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凑过去亲亲他的脸蛋,“宝宝想出去玩对么?”然后摸摸他光溜溜的屁股,恩,没有尿湿。   “……”结果怀里的小宝贝笑得更高兴了,一脸,“妈妈我很乖,带我去玩吧”的神情。   “呵呵。”被他逗得笑出声来,我把他放回床上,“宝宝等等一等,妈妈去给宝宝拿衣服换。”毕竟,不能就围着个红肚兜出门吧?   看看外面的天气,时值傍晚,微微的风,很凉爽。我挑了件可爱的衣服,转身准备去给咱家宝宝换衣服。   “呼呼。”结果看到宝宝被阿介抱在怀里,笑得很欢。   “你怎么回来了,下班了?”我一边发问,一边帮宝宝换衣服。   “呵,想你们了啊。”阿介一边帮忙让宝宝不乱动,一边说。   “恩?”我危险地眯起眼,“甜言蜜语,说,有什么企图?”   他楼过我,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今晚有烟火大会~,流魂街。”   我眼睛一亮,“真的,带宝宝去?”此时怀里的宝宝也不安分了,好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当然。”他笑着点点头,又指指宝宝的衣服,“要去哪?还是又尿湿了?”   “没有啦,我们宝宝今天很乖哦,没有尿湿,对吧?”我抱起宝宝,开始逗他。   “啊?”嫩嫩的童音,宝宝朝阿介张开手,意思是,我要你抱。   阿介接过宝宝,“叫爸爸。”,笑得超级慈父样。   我摇摇头,这个男人最近比我还要疯狂,抱着儿子就不放手了。叫爸爸?宝贝才多大?只会发出几个单音好不好?   再看看我家宝宝,黑黑的眼睛溜溜地转,像只小狐狸似的待在阿介怀里很享受的样子。   我耸耸肩,决定去准备晚饭,不管这一大一小。   今晚流魂街很热闹,也不知是什么节日,(原谅我对日本不了解吧),大街上人挤人,欢声笑语一片。   大部分女孩子都穿上了和服,手上都拿着把小扇子,眉眼弯弯的,很可爱。   阿介抱着儿子,一边逗他一边走。宝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好奇地东张西望,也不怕人多,小脸粉嫩嫩的,裂开嘴笑。   我捏捏他的脸,亲他一口,“宝宝高兴么?没见过这么多人呢。”   “啊拉,看看这是谁?”慵懒的关西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银把孩子抱过去,给宝宝扮鬼脸。   我看看阿介,又看看银,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是不是大家都来了?”   “大家?”接下我的话的人是浮竹队长,他笑呵呵地继续说,“今天的烟火可是志波家第一烟火师制作的呢,怎么可以错过。”   跟在他的身后的志波海燕想到自家那个彪悍的妹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注意力也转到宝宝身上了,“这个宝宝真可爱,不愧是蓝染的队长的儿子呢~”说完加入了逗宝宝的阵营。   我靠在阿介怀里闷笑,实在是想不出他说的前后两句有什么联系。   阿介凑到我耳边低语,“带你去个地方。”然后他给银递个眼色,意思是咱儿子就交给你了。   我疑惑地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咬着手指的宝宝,点点头答应,“嗯,好。”   阿介朝大家点点头,搂着我转身离开,宝宝看到我要走扁扁嘴,一脸委屈,幸亏浮竹大帅哥的安慰力不是一般的好,扯个笑,咱宝宝就被震住了。   我回头看着宝宝还很安分的样子,就放心地笑笑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就又看到大熟人。   好吧,我承认只是我比较熟悉他们,他们不太认识我,囧。   不过,朽木白哉和朽木露琪亚搁哪都不容易让人忽视,年轻的朽木的家主依旧寒气逼人,举手投足都是不容忽视的贵族气势,而露琪亚怯生生地跟在她的兄长大人,像小鹿似的眼睛却是流露出兴高采烈来。   因为他们是迎面走来,我和阿介便停下了脚步。   朽木白哉微微颔首,音调还是一贯的冷清,“蓝染队长与夫人,今日真是好兴致。”   阿介温和的笑笑,“朽木队长不也是一样,这是……”   朽木白哉稍转眼眸,淡淡地扯个笑隐在朦胧的夜色中,“这是我的妹妹,露琪亚。”   说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露琪亚上前一步,朝我们行了一个礼,“蓝染队长,蓝染夫人。”她的眼睛大大的,像极了绯真,只是那往常的温柔换作了一种新生而又稚嫩的倔强。   我低头微微叹息一声,想不到,会是在这个烟花灿烂的夜晚遇见你,露琪亚。   随后抬起头笑得温柔,“我听过你的,露琪亚。很好听的名字呢。”却不知这一笑又震慑了多少心神。   熠熠生辉的双眸,灿若星辰的微笑,带着一点释怀。   “谢……谢。”似乎是被什么撩动心神,露琪亚愣了愣,呐呐地说出谢谢。   “那么我们便告辞了。”切合时机地,阿介搂紧了我的腰,带着我向前走去。   我不解地扬起脸看看他,却被偷吻一下,熟悉的声音响起,“深蓝以后不许这样对别人笑。”   我舔舔嘴唇,话语都带上笑意,“为什么?”   “因为啊,深蓝这样笑被别人看了去是我的损失呢。”   我抿抿唇,“为什么是你的损失,应该是我的损失吧。”   低低的笑声传来,“因为,你是我的啊。”说完也不顾我没有反应过来,就带我用上瞬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怦然的心跳,带着血液凝固的愕然,还有微微的疼痛感,蔓延于各处骨节,我也知道这样终会酿成大祸。   “你是我的。”   深情有时便是伤人的利器。   只有到来的时候,才能看清它真正的姿态。   呼啸的夜风吹在耳旁,只一瞬就远离了人群出现在寂静的河岸边。波光粼粼的河面漂浮着不知从何处放下的花灯,隐隐约约的火光和远处天空的烟花和应着,寂静而又安谧。   而这都不是重要的,落入我的眼底的是河对岸,显得陈旧的房子,被烛光点亮,散发出温暖,那种很早以前我希望的,温暖。   “如果可以,我想扫去这一室的冷清。”还记得我那时是这样说的。   夜风吹来,灯火明明暗暗,阿介从我的身后搂住我,问,“这是哪?”神色不甚明了。   我抬手捂住了嘴,轻声答道,“家。”   感觉被搂得紧了些,带着些许感概,他重复着我的回答,“家。”   温柔依旧的声音丝丝入扣,多年前的事还在眼前。   遇见阿介究竟过了多少年呢?   在年岁的过往中,爱,已经深入骨髓,无可救药;在时间的奔流下,宠溺,已经深入心魄,成为习惯。   我们都没有改变,但都改变了。   觉得一种温热一直从心里窜流到全身,我转过身来,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那带着笑意的唇。   轻轻舔砥着他的唇,直到唇边的人再也忍不住反守为攻才加深这个吻。   “深蓝。”   “唔。”   “我想你。”   “我不就在这么?”   “我饿了。”   “那怎么办?”   “呵,吃你吧,今晚。”   “呜呜呜呜……”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一脸尴尬的银抱着哭个不停的宝宝出现在面前。   “深蓝啊……呵呵”由求救语气转成干笑,银心里暗想,完了,大概是坏了蓝染队长的好事了。   我皱皱眉,看着宝宝小脸红红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泛疼,忙把宝宝抱到怀里,完全把刚才的温存忘在了后头。所以其实女人是一种看到儿子就忘了儿子他爹的生物。   “宝宝不哭了,妈妈抱。”安抚地拍拍宝宝的背,顺便瞪了瞪银,“说,我儿子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就哭成这样?”   “这个,这个,主要是宝宝太可爱了啊,大家,大家就抢着抱嘛。”略显无辜但更多无耻的语气,“才轮到志波副队长不知怎么回事就哇地哭出来了。”   “才轮到?你要是被十几个人轮着抱一圈你能不哭么。”我低着头哄着怀里开始安静的宝宝,反驳。   “呵呵,我,我先走了啊。”市丸银看着自家队长黑了一半的脸,决定还是脚底抹油溜吧。   我瞪了瞪银的背影,满意地看着怀里的宝宝安静下来。转头对阿介说,“阿介,我们回家吧,宝宝今天太兴奋了,再不把他哄睡估计得闹一夜了。”   闹一夜?   被忽略在一旁蓝染队长想了想被儿子闹一夜的【严重后果】,果断地点点头,“回家吧。”   到家之后,宝宝还是兴奋地手舞足蹈,有些头疼地,带着宝宝进了浴室,和他一起洗澡。(囧,这是深蓝的恶趣味)   我们才一坐到浴缸里,没穿衣服的宝宝看到水就闹腾,水花溅得到处都是。闹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显出一点睡意。用浴巾包着宝宝,我把他放在大床顺便叫阿介收拾浴室的残局。   宝宝似乎是又饿又累,喂了奶之后,宝宝安静地睡着在我的怀里。   我却抱他在怀里,舍不得放开。   香香软软的身子,即使在睡梦中小嘴巴还会‘砸吧咂吧’,可爱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介从浴室里出来,穿着纯白浴袍。   “深蓝?让宝宝自己睡吧。”阿介的吻从我的脖子上开始温热蔓延,“你好香。”   我把宝宝放到他自己的小床上,缩了缩脖子,“夜深了,我很累了。”   “夜深了好啊。夜色醉人呢。”   说完阿介拦腰抱起我,笑得意味深长。   “你这个色狼。”   “唔。”   ……   音乐地址   庭院深深深几许   转眼夏去冬来,春回大地,时间以迅疾的速度消失,光阴的利刃慢慢染噬每一片叶子,而更多的是,那些令人始料未及的未来,他嚣张地露出嗜血的眼睛,隐于丽日之下。   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特别是在尸魂界,成长的速度是和灵力成正比的。   二十年,虽只有二十年,但由于深庭与生俱来的纯净灵压加上良好的环境,深庭也长成了五六岁的机灵孩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还有唇边淡淡的笑意,我该说这孩子像谁?   看着他在栀子树下抱着一本书读的认真,我笑着摇摇头,他除了样子像我之外,性子到是像极了他那个爹,表面温柔实则不然。   对了,深庭,这个名字也是争了好久才定下来的。   那时候我非要取一个中国一点的名字,阿介也拗不过我。   二十年前,在经过无数次讨论之后,“阿介,你说深庭这个名字怎么样?”我一脸‘你绝对不可以再反对’的表情提出宝宝的名字。   “深庭?”阿介只笑一笑,不置可否。   我眼光一敛,换了神色,尽是神往。一字一句轻轻道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如何?”我亲亲宝宝熟睡的脸颊,眼底笑意流转。   “庭院深深深几许?”略略斟酌,阿介颔首,“好名字,依你。”   那时候正是繁花遍地,幸福的时节。细细的风绕过你的脸颊绽成美丽的温度,若可以,我宁愿,时间停驻。   “娘亲~”软软的童音,稚嫩而温柔。“我饿了。”粉粉的小嘴嘟起,尽是可爱的样子。   “深庭想要吃什么?”我拉回思绪,温柔地蹲下身子,视线与他齐平。虽然已经看过好多次,但还是觉得自家的儿子是上天的杰作,那样的漂亮。   “我想吃……”   “等等……”忽然我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其中不乏奸诈的味道。   “今天你爹爹说了,不回来吃午饭了。”   “恩。”乖儿子亮亮的黑眼睛盯着我等着我说下去。   “其实,煮饭好麻烦的~。”   “所以?”   “所以。”我双手一合,“我们出去吃吧?”   “好啊。”儿子笑着点点头,很温柔,真不知道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养成这个个性。   “那好吧,儿子咱们去换衣服。”我把小小的他抱起,咳咳,五岁大,有点重了。   “为什么要换衣服,娘亲。”软软的声音,甜腻在耳边。   我捏捏他的小巧的鼻子,“因为我们要去现世啊,当然是换衣服的。”   他皱皱鼻子,“现世?怎么去?”   我对着他脸颊亲一口,“你忘了,你娘亲我最起码也是五番队曾经的三席诶,穿界门还不会开么?”而且绝对开得神不知鬼不觉。   宝贝深庭耸耸肩,露出笑脸,“那好吧。”   于是,趁阿介今天难得不回家吃饭,我和深庭换了现代的衣服偷偷开了穿界门,来到现世。   我们穿在一个街角,深庭绕着我走两圈,“娘亲,你确定你要这样穿,爹爹不会生气么?”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白色裙子,好吧,我承认它是吊带的,无辜一笑,“你爹爹不会看到的啦。”然后拉住深庭的手,“儿子,带你去吃东西,你不是饿了么?”   “吃什么?”因为从来没有来过现世,深庭的眼里满满的好奇。   我璀璨一笑,“肯德基!”   绕到城市最繁华的街道,很顺利的找到了肯德基爷爷。深庭被我抱在怀里,眼睛盯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突然笑起来,“现世真好玩。”   我蹭了蹭他的鼻子,笑得一脸骄傲,“那当然。”   正是吃饭的时候,肯德基里挤了好多人,其中最多的当然是孩子和年轻人。   “两个汉堡,两杯可乐,两对鸡翅,一份薯条……”点的都是我以前最爱吃的,虽然是有名的垃圾食品,可是一回到现世就会想到这些。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放弃了,我放弃了那边的家人。   我低头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着对自家好奇不已的儿子说,“那边有好多孩子,你去和他们一起玩么?”说完指了指专门为孩子准备的玩乐区。   想不到,他爬到我的怀里,亲亲我的眼角,柔柔地安慰我,“妈妈不哭。”说完就迅速跑去玩了。   我愣了愣,苦笑起来,怎么感觉自己儿子也在宠我。   肯德基里放着欢快的歌,我一边喝着可乐一边看着深庭在那群孩子间玩得不亦乐乎,脸上一片温柔。   “你好?”突兀的问候,陌生的声音。   我回过神,发现对面的位置坐了一个男孩,很漂亮也很阳光的男孩。他穿了一件明黄的T恤,头上戴个帽子,皮肤也是健康的小麦色。我冲他笑了笑,“你好。”   他无辜地朝我努努嘴,示意我看那边。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是一群活泼的年轻人,看到我望过去,还对我暧昧地眨眨眼。我疑惑地把目光转向眼前的男孩,发问,“怎么了。”   他还是无辜地笑笑,“我输了真心话大冒险……”   我接过他的话。“所以这是大冒险?”   他点点头。   我笑着说,“那我可以帮你什么?”说完转头看看儿子,嗯,还是玩得很开心。   “呃,其实,就是和你聊聊天,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你们真好玩,那好吧,聊什么?”   他释然一笑,“你还是大学生吧,一个人,吃这么多?”说完指指我桌上两人份的垃圾食品。   我愕然地看看他,“大学生?我?”于是在心里偷笑,咱长了一张骗人的脸蛋啊~   他看到我的愕然,有些不可置信,“难道是,是高中生?”   我没形象地靠在沙发上,捂着肚子笑,摇头,“不是啦。”   “呵呵。”他看着我笑自己也笑起来,突然正色道;“知道为什么找你大冒险么?”   我笑笑示意他继续说。   他眼里是阳光笑意,“你是这里最漂亮的女生呢。”然后他停顿一下,脸色很是真诚“你有男朋友么?”   我肚子里都笑抽了,但表面上还是一派温柔可人,“没有。”可是我有老公。   “那……”   “妈妈……”深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疑惑地看了对面男孩一眼,爬到我身上,示威似的搂紧我。   不顾那个男孩的目瞪口呆,我拿起纸巾给儿子抹抹汗,声音很温柔,“要吃什么?”   深庭又看了一眼那个男孩,悄悄在我耳边说,“妈妈,这个男人是来搭讪的吧?别理他。”虽然说是悄悄话,可是声音大到对面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   “咳,这个孩子是在开玩笑吧,您还这么年轻呢?”对面的人还是一脸不可置信。   我拿了一个汉堡,递到深庭手里,“不是啊,我真的是他妈妈诶。而且,我嫁人了,所以没有男朋友只有老公哦~”   “呃……”他尴尬地摸摸头,“那打扰了。”说完灰溜溜的回去了,那边他的同伴开始哄堂大笑。   我也忍不住低笑起来,想不到怀里一边大口大口吃汉堡的儿子抹抹嘴说,“妈妈,下次不要理搭讪的男人,我会保护你的。”说完还想拍拍胸脯,亏我眼疾手快抓住他油腻腻的小手。   搭讪事件过去后,吃饱喝足的深庭说什么也不肯在玩一会,非拉着我走,还念念有词,“我答应爹爹的,要保护娘亲,呃,不,妈妈。”   本来他是习惯叫我娘亲的,可是来了现世怕太突兀,就让他叫妈妈咯。   接下来,我们玩遍了这个城市的游乐场动物园,其中深庭气势汹汹地赶走了数位搭讪者,而我只好在一旁苦笑,他的危机意识也太强大了,其中有一个只是想问路而已啊。   转眼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深庭还坐在旋转木马上嚷嚷着再玩一遍。   而当我们两个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再次开了穿界门,我和深庭猫着腰溜进家里,同时心里祈祷着阿介不要回来。   但是‘心想事成,就是你怕什么就来什么样的鬼’说得一点不错。   才刚刚摸到卧室,就撞入阿介的怀里,我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任他搂着。   “去哪了?”还是带着笑意的声音,但以我了解阿介的程度,这个笑是冷笑。   我僵了僵身子,后悔没有和宝贝儿子套好供。   于是,我们同时脱口而出。   “流魂街”这是比较有智慧的我。   “海燕叔叔家。”呃,这孩子和志波海燕和得很来,除了多年前刚刚【轮】到海燕抱咱家儿子就哭得惊天动地之外。   “呵呵。”阿介不置可否,却一口道出事实,“现世?”顺手拧了拧我的腰。   深庭小大人地学着他爹爹温柔一笑,凑到阿介的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潇洒自在地去浴室了。   因为离得近,我也听了个大概,无非就是,“我今天帮爹爹你赶走了和妈妈搭讪的所有男人,我棒吧~”   感觉后脑勺滑下黑线,我看着儿子大摇大摆地去洗澡于是想要挣脱束缚,“我去给深庭洗澡。”但身子却因阿介的动作抖了抖。   他的手轻轻抚过我的吊带连衣裙,说,“深庭大了,自己会洗。”   我身子一僵意识到他要干什么,马上谄笑,“可我也要洗啊~”   “你不用洗,你很香。”   我倒吸一口凉气,吞了吞口水,“不是吧?”   想不到他自动转了话题,“深蓝知道私自开穿界门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么?”   我危险地一眯眼,“那私自开黒腔去虚圈怎么说?”   没想到被我反将一军,阿介愣了愣,再次转了话题,“深蓝的衣服真好看。”   我试图退开一步,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干脆主动投怀送抱,亲上他的微扬的唇角,一闭眼,“我准备好了。”   “呵,准备好了什么?”唇边传来模糊的笑语,明显地装傻。   “那算了。”我咬咬他的唇,准备退开。“唔。”结果又被深深吻住。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呵,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会担心的。深蓝。   心之所在   喂?   你在哪里?   在哪里?我那一直忽略却又深刻的心。   一定要剖开胸膛才能看到心么?   不是的,市丸银苦笑着摇摇头。每一丝的感觉都不会错过,即使脸上的微笑不变但那心里残存的执念却叫嚣着挣扎着,生怕会没入灰烬,更怕永无人知。   银抬手轻轻捂住心口的位置,他还有心么?那眼下砰砰跳动的又是什么呢?   低笑一声,神色随即恢复正常,心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存在的比较好呢。   既然蓝染队长下的命令是控制三番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去当队长。   “深庭,乖了,再吃一口。”我端着饭碗追在深庭屁股后面。也许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这样,吃饭的时候就爱到处跑,可苦了跟在他身后的我啊。   看着深庭自己一个人跑上跑下,摆明了不想吃饭,我站定身子,危险地眯眼,“蓝染深庭!!”   所谓吃软不吃硬就是这样,非要我发火才肯乖。   “吃饭么?”危险的语气。   “唔,我吃……”委屈的童音。   “要喂么?”语气继续危险。   “不,不要,深庭自己吃。”   “在哪里吃?”   “在桌子上吃……”讨好一笑,小深庭从我手上接过饭,自动自发地回到饭桌上,对着一脸笑意的阿介扁扁嘴,开始埋头吃饭。   我得意一笑,也坐回桌上,开始吃饭。   “深庭要把碗里的饭乖乖吃玩哦,要不然你就别想出去玩~”看了一眼深庭手上满满一碗的饭我继续威胁。   “是,娘亲。”他乖巧地抬头冲我笑,一脸谄媚。   吃完饭之后,深庭乖乖去睡午觉了,而我留下收拾残局。虽然深庭碗里的饭是没有了没错,但一半都洒在桌子上。看着那满桌的狼藉我觉得要教深庭念一念‘锄禾日当午’才对。   “深蓝~”阿介从我身后拥住我,靠在我颈间。   我侧了侧头,“怎么了?”   “我今天在真央看到一个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我一愣,“然后呢?”   “我以前见过他的,呵,他的手上还绑着深蓝最喜欢的缎带的呢,我还以为那个被深蓝弄丢了。”   缎带?   我记得,那是是在冬狮郎手上没错,而我一直没有提到的是,那条缎带刚好就是阿介最初送我的那条。   蓝色的,昂贵而柔软。里面还被我写上了名字,十六夜深蓝。所以那时我才会问冬狮郎记不记得十六夜。   我转过身子,直视他的眼眸,“阿介还记得我很早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个孩子么?就是他没错。”   “是他?”   “嗯,他以后啊,会是十番队的队长呢~”我微扬唇角,“阿介你相信么?”   “呵,信。”   “可是他不记得我了。”我无辜地耸耸肩,“也好,反正记不得也好。我去哄深庭睡觉,剩下的阿介你收拾。”   “呵,好。”   蓝染轻笑着摇摇头,看着自家儿子弄得狼藉无比的桌子,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   深蓝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而要命的是,他却越来越在乎。   才刚站到门前,就看到深庭可怜兮兮地抱着他的枕头看着我。   我一笑,“怎么了?”   他嘴一嘟,“我要和娘亲一起睡,睡大床!!”   我侧头看了看房间里那个舒适柔软的大床(不是那种随便铺个垫子睡地下的那种哦),“好啊。”说完便拉着深庭的小手走进了房间。   闹了半天,深庭才乖乖睡去。所以当阿介走进来的时候,他一贯的位置已经被他的宝贝儿子霸占了,看着他无奈的神情我笑得幸灾乐祸,“床很大的,再睡着一个深庭都绰绰有余。”   “深蓝,我把深庭抱过去睡吧。”商量的语气。   “不行。”我压低声音,“抱过去睡就醒了,醒了就不睡了,然后他会闹一下午的,你是没见过你儿子那个活跃程度么?”   “那好吧。”蓝染妥协,想到午休的时间宝贵,于是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拦在他和深蓝中间的小电灯泡了。   “阿介?”   “恩?”   “听说,银已经是三番队队长了?”   “对。”他的声音停顿一下,又道,“我们没事,不要担心。”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我一撇嘴,“银走了,那五番队的副队长是谁?”   “呵,是个叫雏森的小姑娘,很努力也很有实力。”   “这样啊~小姑娘?”我的语气酸酸的,我总觉得他对雏森是很好的,连最后杀死她也是很好的。   他的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手,“吃醋了?”   我回握住他的手,再用另一只手擦去了深庭额头上的薄汗。深庭睡得很甜,长长的睫毛随着他偶尔撅嘴的动作而微微颤抖,小手还紧紧抓着我的衣袖,生怕我离开的样子。   吃醋了?   “嗯,我吃醋了。”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吃那个女孩的醋了。   蓝染大人。   ……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雏森桃这个名字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刻在心头,浓浓的悲哀,却又羡慕。   是的,羡慕,曾经的我,羡慕她,至少蓝染队长心里是有她的,他给了她一个最完美的队长,连伤害都完美。而我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只有执拗和渴望。靠近,坚强,一点一点接近然后站在他的身边。之所以会那样害怕,是因为他当时若即若离。温柔地浅笑,不易察觉的疏离,这些不是没有过的。深蓝不是笨蛋,不会连这一点都看不出。可是看得越深,反而也陷得越深。   阿介,你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敞开过你的心,包括我。   感觉着手中的温度,却觉得心里渐渐泛凉。   越来越近,那个我所知道的未来越来越近。   阿介,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十六夜深蓝,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对吧?   “深蓝?”似乎是察觉到我开始冰凉的手,阿介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啊?”被手上略微的痛感拉回思绪,“怎么了?”   “不要胡思乱想。”淡淡的声音,却一语中的。   我惊讶地瞪大眼,“你……”   “我怎么知道?因为深蓝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他侧身越过中间的深庭安抚性地吻了吻我的唇,“睡吧。”   我点点头,搂了搂身旁的深庭,闭上眼。   其实,这两个人,并不是那样地了解彼此的心意,哪怕已是如今这个境地。   蓝染 惣右介只要深蓝能开心地在他身边对他笑就好,其它都不重要。   而深蓝,却不相信,甚至那句【我爱你】,她也是不相信的。   不过,谁又能笃定地说,那是真的呢?   因为有心事的缘故,午觉睡得特别沉,直到我醒来,身旁也没有人。阿介肯定是去番队了,而深庭那个臭小子,大概又去哪玩了吧。   坐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头晕,我揉着太阳穴想着深庭大概会去哪里。   自从深庭摇摇晃晃会走了之后,串门就成了他的一大乐趣,再加上他可爱的脸蛋和甜甜的嘴,就算是迷路了也会有人屁颠屁颠把他送回来的。所以,其实我是不担心的,深庭那个孩子,本事大着呢。   但是略略找了一下深庭的灵压之后,我有点头大了,咳咳,那可是朽木家啊,深庭你不要打坏什么东西才好啊~(我赔不起哒)   看着天色不早了,我估摸着深庭也玩得高兴了,就顺着深庭灵压的方向,来到了朽木大宅前,但是,真正站在这里又有点犹豫,该怎么说好,“大白,我来你家接儿子?”天,给个雷劈死我吧。   终于在犹豫犹豫又犹豫之后,我拉起笑容准备进去。   “你是蓝染夫人吧?”殷勤的管家?还是打杂的?   “诶?”   “哦,我们少爷说如果看到一个最不像队长夫人的女子就把她请进来,深庭小少爷在里面玩。”   “咳咳,最不像队长夫人的……?”   “是,少爷说得果然没错,在下一下就认出夫人您了呢。”他做了个请的姿势,为我引路。   我扯扯我的头发有些尴尬,最不像夫人的女子,这个是褒还是贬?   在日本,和古代中国的习俗很像,女子嫁了人就要盘头。可是我懒,在加上其实我盘不好那个复杂的发饰,所以也就没有改变发型只是松松地绾在后面而已,我家阿介都没说什么,你个移动冰山还有意见呃,哼!   绕过几个长长的庭院,在充分见识到朽木家是多有钱多大之后我终于看见了咱家的宝贝儿子,在,咳,在摧残朽木家著名的樱花?而一旁在树下浅饮的朽木白哉脸上竟有一丝淡淡的笑意,连冷气也不放了。   神呐~我是看错了吧~   “娘亲~”注意到我的到来,深庭飞着扑过来抱住了我,“这里真好玩呢,点心也好吃,那个叔叔也很好呢。”   “是么?”我给宝贝儿子擦擦汗,冲朽木白哉微微一笑,“呐,深庭今天高兴么?”   “高兴。”他亲亲我的脸,又从我身上跳下去,亲亲一直坐在一边浅饮的朽木白哉的脸,然后乖乖地对他行礼,“谢谢叔叔今天的招待,我娘亲说,礼尚往来,如果叔叔你有空的话也去我家玩吧。”说完还小大人似的拍拍朽木白哉,“叔叔你不要伤心了哦,我已经陪你玩了一下午了,要高兴起来呢。”   而我看着落满一地的樱花,看到那个男人眼里隐隐的悲伤。   今天,大概是她的忌日吧。   牵着深庭的手,和他告辞,“打扰了。”   “没事,他爱来就让他来吧。”淡淡的言语,却是邀请。   我一愣,随即笑开,“好。”   那个男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们不应该流泪,那对内心来说等于是身体的败北。那只是证明了我们拥有心这件事,根本就是多余的。   心从来就不是多余的。   只是,它在哪里?   他在哪里?   寂静之后的喧嚣   时间直转急下,寂寞的静靈廷终于迎来了喧嚣。   跳过了冬狮郎接任十番队队长的仪式,也忽略了海燕之死,时间苍白地流过指间的罅隙,一瞬璀璨。   “当当当……”静靈廷里响起警报,一大清早所有人都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我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想着不久前朽木露琪亚被抓回来的事。远远地看了一眼忏悔宫,那栋即使是在静靈廷也是显眼的建筑。   “深庭……”我把一直在院子里玩着那辆新的儿童三轮车深庭叫了过来。   “叮当叮当,娘亲什么事?”他骑着小车转到我面前。   “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我的神情有些神秘。   “什么事呢?今天的警报响了好久呢。”深庭歪歪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又笑盈盈地指指远处,“娘亲你看,静靈廷的外墙放下来了呢。”   “旅祸入侵。”我笑着给出答案。“深庭想看好玩的事么?”   “好玩的事?”   “……”   橘红色头发的耀眼少年打败白道门的门卫自丹坊,而却在门开的一瞬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不过,却是也是情理之中。   三番队队长,市丸银。白色羽织,慵懒微笑,淡紫色的头发,于是被定义为,危险的人。   “不行呢,门卫可不是为了开门而存在的哦。”一道银光射过,原本撑着门的自丹坊手臂绽开鲜血。银还是浅浅的笑意,却挡在了少年的前面。   “我败了,败了的门卫把门打开,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说什么呢?打输了的门卫也不该开门哦”市丸银迈开脚步,靠近已经一脸冷汗的自丹坊,“门卫打输了就代表着死亡哦~”   略微的抬头,肃杀之中是死亡的危险。   一直站在一旁的黑崎一护再也忍不住冲了上来,刀刃相接。   “你这家伙都做了些什么!”不顾身后的黑猫的抗议,他继续说,“不该在之后出现,多管闲事,你这个像狐狸的家伙。对着连武器都没拿到的人也可以从容出手的家伙,这种人我来解决。”   “呵。”市丸银轻笑,“有趣的孩子,不怕我么?”   “切。”黑崎一护撇头,“完全不怕。”   “叮当,叮当。”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深庭骑着他的小车绕着这对峙的两人几圈,一脸笑意,“银叔叔,娘亲说的果然没错呢,的确是发生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市丸银收了气势,直接忽视因为深庭的突然出现傻掉的一护同鞋,蹲下身子,笑着摸摸深庭软软的发,“深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很危险的,那些是旅祸哦~”   (众人心声:相对于旅祸,更危险的是你吧~)   “啵。”深庭对着银亲了一口,“娘亲说有市丸银叔叔在,深庭可以放心看热闹的~”此时小深庭笑眯眯的样子倒是学了银七八分的狐狸样。   【一只大狐狸,一直小狐狸……】黑崎一护看着优哉游哉的两个人脑袋里盘旋着此类字眼。   “咳咳!”干咳一声,“你们……”   “一护……”低沉沙哑的声音,那只黑猫阻止了一护继续说下去的欲望,其实他(她?)已经放弃了从白道门进入静靈廷的想法,毕竟,几十年来,不管他们成长了多少,队长级的实力都是惊人的。   听了那一人一猫(?)的对话,市丸银拍拍深庭的脑袋,示意看热闹要站在一边。   “你是黑崎一护吗”银微微眯着眼,打断他们的对话。   少年转过头来,“你认识我吗?”   “什么啊,果然是啊~”仿佛有些惊叹,市丸银笑意加深。他退开步子,顺便给一旁好奇观战的深庭打了眼色,“小深庭好好看哦。”   不去理会身后的疑问,市丸银背对众人,开口,“既然是那样的话,就不能让你通过这里了呢。”   市丸银轻轻抽出斩魄刀,冰冷的寒光闪过刀身,“射杀他,神枪。”   长刃以迅疾的速度将黑崎一护及自丹坊打出白道门,在众人尚在吃惊的时候,重重的大门缓缓落下。   “拜拜~”嚣张地弯着腰与门外的旅祸道别(?)。市丸银一手抱起深庭一手拿起他的小车,笑得一脸危险,“小深庭,你娘亲还真是闲呢。热闹好看么?”   “好看。”深庭故意认真地点点头,“娘亲说,一护哥哥是很棒的,深庭以后要向他学习,要有顽强的打不死的小强精神balabala……”   市丸银抽抽嘴角,他就知道深蓝叫深庭过来没安好心,咳咳,她不知道最近三番队队长和五番队队长关系很紧张吗?不要被人说自己绑架小深庭才好的吧……   次日,朽木露琪亚被遣送忏悔宫,而一贯英明的蓝染队长也对提前行刑,及对露琪亚的惩罚过重提出疑问。   “我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是有一个人在操纵着……”他这样对阿散井恋次说。   是谁呢?   贼喊捉贼呢~   “娘亲,爹爹呢?”端着小饭碗,深庭一边吃早饭,一边发问,“爹爹好多天都不回家了。”   天际初晨,天空是一片或明或暗的深蓝色,在大亮之前一片晦涩。而各番队的队长一大清早都被叫到一番队开紧急会议,当然也少不了堂堂五番队队长。   “你爹爹啊,他在玩勾心斗角~”精准地给出答案之后,我抬头看看天色。“深庭吃完饭,我们去洗澡好不好,夏天很热的……”   所以,在嬉笑中给深庭洗了澡之后,我们两个人都一身凉爽,晨风轻扬,好戏开始。   “当当当!!”最近响得过于频繁的警报在次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紧急警报,紧急警报,静靈廷内发现入侵者,各队请到守备位置。再重复一遍……”   “娘亲,你看。”深庭用小手,拉住我走到庭院中。   那片深蓝的天空出现了一个流光肆溢的大球,此时撞上了静靈廷之上的遮魂膜,处于僵持之中。   “终于来了。”我指指天空,“深庭,要变天了。”   球碎裂开来,分成四个部分,烈焰的光芒冲向各处。   我们的主角,要登场了。   不再   从一大清早的旅祸入侵开始,静靈廷再不复往常的寂静。即使隔得很远,还是可以听到那一片一片的喧嚣,犹如在一潭死水之中炸开了沉默,那群热血的少年们,用他们的鲜血来救他们的同伴,朽木露琪亚。   吃过午饭,天空还是一片蓝色,警报还是在不停响,阿介也没有回家。   追逐声还是一阵一阵传来,大家都上紧了发条,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是的,静靈廷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一向爱闹爱跳的深庭自然静不住,骑着他的小车满庭院转,时不时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扭扭捏捏地走到我面前拉拉我衣角,“娘亲,去看看吧?”   我想了想决定抓住机会教育教育我们的小深庭,“咳咳,深庭啊,你看看整个静靈廷里哪家的小孩这个时候闹着要出去玩的?旅祸诶。它预示着静靈廷的灾难哦,深庭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呢~”   想不到他狡猾一笑爬到我身上。“深庭才不怕。”   我一脸笑意地抱住着深庭,他的眼睛黑溜溜的,还是个嫩娃娃,连十一番队的那位八千流都不知道比他要高上多少。   “深庭的爹爹是静靈廷里最厉害的死神,深庭什么都不怕的。”他亲我一口,“去嘛,去看看嘛,好娘亲~”   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呢?   我印象中似乎一护一进入静靈廷里就开始不停地打啊打啊,再不然就是满世界乱转。三席,副队长,队长……就这样一直打下去,最后被我家boss单手秒杀。   咳咳,挺好看的。   回忆完毕大概(?)剧情以后,我无奈地耸耸肩,我很早以前就说了,在死神里,副队长以下都是龙套和炮灰,当然十一番队那两只不算。听着外面的追打声,又看看深庭一脸渴望的眼神,我笑笑,“那好吧,就去看一看。”   打定主意要去凑热闹,我和深庭两个人优哉游哉在附近绕了好几圈,可是就是没有看见旅祸众人,追捕的死神倒是看到一大堆。囧,这是时候不是女主随便走走都会遇到一护他们么?我是有很【随便】地走啊~0~   然后被众死神龙套训斥着“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再然后发现我们是谁又无奈地告诉我们最新接收到的情况。   很明显,黑崎一护他们的灵压已经消失不见很久,而陆续有各番队的席官送进四番队的救护室。   “蓝染夫人要小心了,还是回家吧,要是遇见旅祸就麻烦了。”   “谢谢你们,我知道了,你们忙吧。”目送着死神众远去,我无奈地看向扁着罪的深庭,“怎么办?看不了热闹了,回家吧~”   失望而归,我揉揉深庭耷拉着的脑袋,看看天边的暮色,“回家吃饭啦,深庭,热闹是看不完的,以后深庭有的是机会看呢~”   突然,他垂下的脑袋又重新抬起,“爹爹会回来吃饭么?”   我苦笑着摇摇头,“静靈廷出了这么大的事,爹爹很忙的~”   是啊。   阿介很忙的。   忙得大概都把我们忘了。   夜色渐渐暗下来,灯火却亮了一片。已经不早,深庭在床上蹦蹦跳跳好久,终于闹累了。   他往我怀里挤了挤,“爹爹为什么都不回家了,那个队长室有那么好睡么~”有些委屈的童音嫩嫩地在耳边响起。   “深庭想爹爹了?”   “嗯嗯,好多天都没看到爹爹了,虽然他会和深庭抢娘亲,但是深庭还是想和爹爹娘亲一起睡。”   “……“我想笑,却发现自己只是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究竟是多少天了,阿介一直住在队长室里,只是偶尔回来。我总是对他笑,什么也没问,我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从四十六室下达对露琪亚的处决之后,不,是那之前,阿介就开始忙了,毕竟摧毁的是四十六室,忙碌自然是少不了的。   可是,看得太清楚,反而越惶恐。   身旁少了一个安心的温度,醒来也看不到往常的笑脸。看不见那个一脸苦笑要把深庭抱走的阿介,也感觉不到那个会在早晨吻醒我的阿介。才多少天呢,习惯果然是可怕的。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有些东西总是得到了才会更加害怕失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晦涩一片的情绪,在心里嚣张。   一只小手伸上我的额头,抚平我微微皱起的眉,“我娘亲笑起来是这个世界最好看的,所以娘亲就算想爹爹了也要笑哦,那样爹爹才会舍不得呢”   “舍不得?”我发问,发现自己带着浓浓的鼻音,果然是,快要哭出来了。   “是的,舍不得。”深庭搂紧我,重重地点头,“深庭看见娘亲笑的时候就会有舍不得的感觉。”而现在看到快要哭出来的娘亲却更舍不得,懵懂之间,是还不能了解到的心疼。   “呵。”我亲亲他的额头,“我不哭,深庭睡吧。”   夜很深了,深庭在我身旁睡得并不安稳。   晚风从窗子吹入,凉凉地,我给深庭盖好被他踢掉的被子,看着窗外,远方,灯火通明。   我从不知道,这个角度还是可以看到静靈廷的中心的。   就这样睁着眼,听着偶尔传来的喧嚣,然后慢慢没入沉寂。   仿佛回到几十年前,或者说,是更早以前,那些一个人的日子。被同一个梦魇惊醒,反复中越来越来不安,就像一种自我催眠,到最后即使不是真的,对我来说也都是真的。   蓝染大人,在你安慰着那个离了你没有办法活下去的副官之时,一点都不担心我么?   蓝染大人,在你周密的计划里,我和深庭在哪里?   你不是事事都掌控在手里么?那么,我想的什么你是知道的对吧?   我爱你。   所以,我才会甘愿地等在这里。   可是,太多太多年了,这一次我不想等得太久。   与此同时。   静靈廷的中心一批死神正忙碌地传达消息。   “战时特别命令!战时特别命令!战时特别命令!!!”   “第一,准许包括副队长的上级席官在廷内随时带刀。”   “第二,准许战时全面解放斩魄刀。”   “以上,是一番队队长,护廷十三队队长,三本元柳斋重国大人的命令。”   “是。”   雏森桃纳纳的接下了命令,神情有些茫然。   “战时特别命令,带刀许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用带着斩魄刀有多好,和平有多好”   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不安以及焦躁充斥了心房。   “还有,日番谷的那番话……还是放心不下”   “要小心,三番队,尤其是……”   她轻轻低喃一声,仿佛如此便可找到依靠,“蓝染队长……”   夜很深了,走道的灯火浑浊地亮着,犹如她此时不安的内心。雏森桃来到他敬爱的蓝染队长休息室前,还未扣门,便看见了一向高大大蓝染队长已经开门站在了她的面前。   队长是最近这个月才开始在队长室休息的,否则,今日她便连求一个心安的地方都没有。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天快要亮了。”   “我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拜托您,能不能让我跟您说几句话呢?”   蓝染一愣,随即轻轻笑起来。   “我以后会谨慎做事,所以拜托您……”她很紧张,也有些惶恐,毕竟蓝染队长是有妻室的人,这样真的很失礼,何况还是那样美丽的女子。   “你认为我会以无礼为由赶你走吗?”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就在眼前。   “不……”   “我平时看起来是那么冷漠吗?以前深蓝都不会这样,明知道是失礼的要求但是她还是能让我办到,呵,相对于你的要求来说,反倒是家里的深蓝更让人头疼呢~”仿佛想到了许久未接近的妻子,蓝染队长的脸色一片柔和。   自顾自地说了一会,蓝染放柔神色,对着自己的这位从属官说,“那么进来吧,今天一天很辛苦,平静下来之前,尽管跟我说吧。”   灯光静静地打在这个不算大的休息室,蓝染背对着雏森桃,一边写着什么,一边看似随意地开口,“怎么了?不是有话要说么?”   “是的,那个……”   “阿散井的伤势怎么样了?”   “……”   仅仅是几句简单的对话,蓝染队长便轻易地开导了她那颗不安混乱的心。   “蓝染队长。”   “嗯?”   “我不会妨碍您的,所以能让我这样看着队长么?会给您添麻烦么?”   “不,没关系,你想留下就尽管留下吧。”   “是。”淡淡的笑意从雏森的眼睛里漾开,只要待在蓝染队长的身边,即使多害怕,即使多不安,都会消失不见。   天快要亮了。   熟睡的人沉入梦乡,门被不着痕迹地轻轻拉上,五番队队长的白色羽织在晨霁的风中有些招摇。   一夜,足以变幻天空的颜色。   但,变幻的何止又是那一片天空呢?   蓝染大人,如果一直以为会无条件接受你的那个人,她说这一次她不想等得太久,要怎么办呢?   那个血迹斑斑的尸体,若是让她亲眼看到,她还会不会等下去?   这些,在那个缜密而决然地计划里,您,有没有算到?   所谓价值   如何才能是永远一片温热的景象呢?   如果,你看到的都只是一派阴沉呢?   呵,我不怕,我不害怕,一百多年前就预料得到的结局,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大不了……就一拍两散。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谁离了谁,会活不下去。   笃定了心思,一夜没睡。   我静静地站在庭院中,看着天边一点一点地打开光亮,周围是风雨前的死寂。   这个季节正是栀子花的花期,庭院中的栀子花开得很盛,嫩白的花瓣在绿影中一派恬静。   很奇怪,到此刻,我还有如此好的心情。   我伏下身子,轻轻摘了一朵花,在手中把玩,“色疑琼树倚,香似玉京来。”栀子花,呵,再嫩再单纯,也没有办法逃过衰败的花期。   人也是一样,如果一味地悲伤,那么即使相信也会变为不相信。   时间过得很快,但又极慢。不是过了一个世纪,也不是过了一个时辰,它仅仅是转到了它应该停留的地方。   “该死!”直到反应过来之后,我低低地骂了一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卧室。   怎么可能这个时候了,深庭还不醒?!!   “砰。”因为着急和匆忙,拉门的声音很大,而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我瞪大眼,“阿介……”低低地呢喃,几不可闻的声音,有些无法置信。   “呵。”仿佛没有看到我的惊讶,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深庭额前柔软的发,脸上的神情是那种快要溢出的温柔。   “深庭怎么了?”我压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尽量保持淡定。淡定,十六夜深蓝,你一定要淡定。不管敌人多么可怕,都不要露出没用的表情。   “他很好,只是睡着了……”轻轻一句话,说不出的淡然。   “睡着了?”重复着他的话,我的眼里满满的疑问,手心被指甲压得发疼。   他低下头去亲亲深庭的小脸,“他只需要好好睡一觉,不用慌,深蓝。”   我没有回答,周围是死一样的沉默,我们之间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气氛,死一样的,沉默。   一阵清风入室,没有任何饰物直直垂在腰际的长发被扬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甚至眼睛都没有眨,我瞬间就被阿介搂入怀里。他的嘴角扬起笑,温柔帮我把长发捋好,“才不在身边多久,深蓝竟不知好好照顾自己。”他的手温存地滑过我的脸,长年握剑的手上是粗糙的茧子,熟悉的感觉让人慌了心神。   暗骂自己没用,我撇开脸,“现在才说,晚了点。”   他只笑不语,神色意外地柔和。   我推开他,走到床前看着熟睡的深庭。比起昨晚,他似乎睡得很甜。   他只要好好睡一觉就好。   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阿介的意思,深庭的确是只要好好睡一觉就好。   其实深庭长得更像阿介,除了那黑发黑眼,深庭的脸上有阿介那一种特有的温柔。虽然他还小,还没有长开,但日后,我相信他一定会是一个比阿介还要厉害的王者。这一点,我比对任何事都坚信,包括爱情。   不知道质问从何开口,耳边是深庭均匀的呼吸。   他昨晚说,我娘亲笑起来是这个世界最好看的。   我唇边逸出笑,“蓝染大人,你觉得没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么?”   “没有。”   “你……”好,我忍。我努力控制住唇边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咬牙切齿,“那么如果我现在就站在东大圣壁之下呢?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么?”   我转身直视他的眼,看到他还是带笑的眸子,忽然觉得一阵头晕脑胀。眼一闭,身形略微摇晃,再睁眼便又落入他的怀里。   我也懒得再推开他,继续开口,“据我所知,五番队队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唔……”   于此同时,该发生的还是顺应着渐渐浮出水面的阴谋,不差毫厘的发生了。   东大圣壁之下,雏森的尖叫,在已经混乱不安的静靈廷又添上鬼魅的色彩。   向来温和的蓝染队长究竟是遭谁毒手?以旅祸入侵为始静靈廷再一次被搅乱。   距离朽木露琪亚的处刑只剩短短三天,阴霾渐渐包围住人们的心脏。战斗,受伤,还有史上最严厉的处刑。被巨大阴谋笼罩的感觉终于在瞬间触发。   “蓝染夫人,有件事要告诉您……”一名四番队的队员踏入庭院,语气礼貌中带着几分同情和忐忑。   我抹掉眼角的泪,深呼吸一口,微笑着请他坐下,“究竟是什么事,要麻烦您亲自来说?”   “这个,这个,还是请蓝染夫人亲自去四番队吧,我们队长会和您说清楚的。”   “好,很急么?”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镇静,他愣了愣,严肃地点点头,“很急的。”   “那好吧,我先走一步。”说完,我用上好久没用的瞬步离开。   被四番队的副队长领进一个房间,才刚踏入房里,就立刻察觉出一室的死寂。抬眸望去,大家皆是一副严肃的样子。看到我来,狛村队长叹息一声示意我过去。   此时我看到的人,再也不是记忆里被钉在东大圣壁之上鲜血淋漓的尸体。明显被打理过的尸身安详地躺在床上,那个姿态,和许多次夜里醒来我身旁睡着的男人一模一样。安静的睡脸,甚至嘴边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想到这里,尽管我明明知道这不是真的,也无意识地捂住了嘴,心里火辣辣的疼,我真的有点害怕会当场哭出来。   “蓝染 惣右介,五番队队长过世了。”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卯之花队长宣布。“从圣壁上放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义骸的可能性呢?”   “是,为了瞒过某些人的眼睛,使用义骸的可能性我也考虑过了,从所以方面都调查了一下,其结果也只是更进一步确实了他的死,蓝染夫人请节哀。”   “五番队队长在这次骚乱结束之后会由中央四十六室和队首会决定。七番队队长狛村大人,九番队队长东仙大人,两位请回各自的队伍进行指挥,我也会立即赶赴前线。”   整个谈话之中我都沉默着,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尸身,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找出为什么会那样难过的原因。   明明知道不是真的,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最大的骗局,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看着他那样躺在那里。   “夫人。”卯之花队长温柔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要劝慰我。   “没事。”我摇摇头,“让我一个人和他呆一会好么?”   卯之花对我点点便带着她的副队长出去了,整个房间就剩下我一个。   房间有些阴暗,我跪坐下来,干脆让自己好好疼一场。   【深蓝,有的时候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   【你要杀我么?】   【呵】   【我不怕的,蓝染大人,这一点我很早以前就猜到了。】   【我怎么会杀你?】   【你会】   【深蓝,深庭我带走,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所以呢?】   【呵,你明白的不是么?】   “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它作为生的一种方式与生并存。”我低低地重复着阿介今天早晨说的话,再看着眼前的尸体,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这一切揉碎了。   当我一个人离开四番队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久到我的胃和心都快一样疼了。现在才发觉今天穿白色的衣服还真是穿对了,正好当丧服!!   转到一个路口,我的心情被自己慢慢调解得从悲伤到愤怒了以后,才发现大祸临头。眼前站着的人,是见过很多次但都被我基本忽视的东仙要,现在他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距离四五步这样,一脸肃杀。   我闭了闭眼,默默哀叹一声,“东仙队长您不是来解决我的吧?”   他肃杀地站在那里,声音冰冷无情,“没有价值的女人,不配待在蓝染大人的身边。”   有种想笑的欲望,还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这个时候居然会被劫在这里,今天真是想不跌宕起伏都不行。看来,真的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阿介那番话似乎是真的不要我了。   自己看着办?   我抬眸看他,忽然笑出来。“东仙队长,如果今天您要杀我,就不会等到我开口在这里和您说话,大可乘我还没察觉一刀封喉,我相信您做得到。既然要除去后患,就一定要狠,而据我所知您的刀够快也够狠。”   “你觉得我不会杀你?”略微惊讶的语气,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手却按在了身侧的斩魄刀上。   “是”我含笑肯定。   瞬间周围的灵压大盛,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这种时候,就算没有任何胜算也要装得胸有成竹了。   “价值?什么是价值?每一个人的定义都是不同的,东仙队长队长您要追求您的大义,所以跟随蓝染大人。您现在说我没有价值,的确在这个【追求大义】的过程里十六夜深蓝没有一星半点的价值。但是,您凭什么说我这个没有价值的女人不配待在蓝染大人身边呢?”我顿了顿,继续道,“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待在蓝染大人身边,不是您说了算的。东仙队长。”   他动了动唇,“阻拦正义的人就应该最快解决。”他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黑,看不出是否动怒。   虽然心里给他讲得怕的要死,脑袋里盘旋着他一刀就砍了小葛的画面,唯恐自己下一秒就被他单手秒杀了。但我依旧在脸上保持着淡定从容的微笑,微笑永远是制胜的法宝。   “您一定是觉得,我待在您的蓝染大人身边会后患无穷的吧?没有力量,如果待在虚夜宫也一定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而您的蓝染大人要为这样的女子耗费心思必然是您不想看到的。今天您站在我面前,便是承认了您的不安。呵,说实话,我觉得挺荣幸的。”   “人最脆弱的地方,莫非心。若是利刃穿透心房,那么此人就必死无疑。但没有人因为这个理由就要把自己的心脏从胸膛剖开,以绝后患吧?”说到这里,我居然好心情地想到《犬夜叉》里面的奈落就是把自己的心脏拿出来,搞得怎么也杀不死了。   我轻轻笑一声,“如果一个有能力的人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心,那么他也绝对称不上是什么王者。蓝染大人既然是您认定要追随的人,那么他就绝对有能力护住他想要护住的一切,毁灭他想要毁灭的一切,最后创造他想要的一切。”   此时的我,似乎是说给他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脸上绽放出光彩,很久了,很久没有把这些大道理挂在嘴边了,今天这样一说觉得又骄傲又自信,输人绝对不可以输气势。   “我不信您今天会杀我。正如我所说的,他一定会护住我。或许,我若真的非死不可,也不是死在您的清虫之下。镜花水月,那样一把刀,用来终结生命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微笑着说完,我转身,忽然掉下泪来。想不到,我竟然会认识得如此透彻。我一步一步,倔强又骄傲地离开。   十六夜深蓝偶尔也可以很坚强。尽管刚才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要,辛苦了。”我口中反反复复提到的王者蓝染大人在完全感应不到我的气息的时候现身,唇边是淡淡的笑意。   东仙要恭敬地点点头,退到他身后。   蓝染惣右介望着目光的尽头,淡淡地笑,却有一丝的无奈。   深蓝,你果然要用逼的,才肯露出你的利刃。   你总是这样,口口声声的不相信啊,看来我一直很失败呢。   罢了,这一步棋,总算是没有下错。   相信   露琪亚的双极之刑在即。整个静靈廷显出一种暴乱前的安逸,不可思议的安逸。每一个人都在准备着,直到那一刻真正地到来,才愿意发出最后一击。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忽然很平静,甚至有那一种若有似无的悲哀,我觉得自己就像在看戏一样,完全找不出参战的理由,无论是哪一方,都找不出理由。   这么多年以来,我才发现,自己还是没有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把我推开的原因了。   三天后。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到这个大地,我便睁开了眼。好不可思议,最爱赖床的我,居然可以一直醒得这么早。   不慌不忙地梳洗整理,不同以往每一个有深庭的热热闹闹的早晨,这一次只有我一个。是进是退也就是在今天决定了,究竟是要得到还是失去?   荏苒光阴,有些固执最终只有一瞬。   利用这三天地时间把【红莲】从沉睡中唤醒,再一次见到那华丽的刀身,竟是如此久违。还是红艳地耀眼,手指轻轻划过,可以感觉他的低吟,的确,我把他埋藏了太久,久到没人记得十六夜深蓝还有这样一把刀。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家,想着要不要放一把火,最终还是舍不得,舍不得这里。好多年前,我托着行李死皮赖脸地站在这里,烦恼着要怎样对阿介说才可以名正言顺地住在这里。如今,物是人非,我又再一次地站在原地,却想着怎样道别。   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吧,无论走到哪一步,也都不会回来了。   渐渐被逼迫到悬崖之上,纵身便是深海,再固执一步就万劫不复。   阿介,你要我倾尽所有,也不是不可以的。只要你要,我都给。   她从门侧走过来,看着发生的一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这是……怎么回事?中央四十六室的人……死了……全部。”   她一个人试图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日番谷,吉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个人轻轻走到她的身后,他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欢迎光临,雏森小妹妹。”   “市丸……队长?”她忍住心中的害怕与颤抖,看着近在身侧的市丸银。   “来这边……”还是一贯的语调,雏森不由自主地跟上他的脚步。   “这里是清净塔居林,为四十六室准备的居住区域,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市丸队长?”   “你以前有来过这里么?雏森小妹妹?”   “怎么可能,这里不是完全禁止进入的区域么?连看也是第一次看见。”   “想让你见一个人。”   ……   我来到四十六室的时候,门已经被破坏掉了,所以 我是很悠哉很悠哉走进来的。冬狮郎才追出去,灵压还离得不远。我在里面绕了半天,顺着灵压才找对地方。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眼就看到这样的场景还真是吃不消。   “蓝染队长,蓝染队长……”雏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双手紧紧撰着阿介的羽织,仰着头,甚至脸上带上了红晕。   “抱歉,让你担心了。”阿介轻笑着低下头去,安抚她。   雏森扑入他的怀里,演变成一个拥抱的模样。   我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果然现场永远比看电视要震撼得多。再远一点的银似乎是看到我,对我眨眨眼,示意我看戏。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十六夜深蓝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要冷静,这个时候出现一定会被雷劈。   然而在我握着手中的【红莲】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之时,温情还在继续。   “你瘦了点呢.真的很抱歉,没想到会伤你这么深。但是你会理解的吧,就只有你了。我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为此不得不装死,瞒了你……”   “没关系了,已经没关系了……光是队长还活着这件事,我就什么都……”   “谢谢你,雏森,有你这种部下真是太好了。”阿介微微低头,能听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语气,那样的表情,即使背对着我我也猜得到。“谢谢你,雏森,真的谢谢你……永别了……”   利刃穿破的声音,我按在【红莲】上我手有些冰冷,结果我还是有点怕,这个时刻。   “这是……什么?”带着哭腔的疑问,她仰起头,却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笑脸。眼前的是陌生的蓝染队长。终于,顺着血流的声音,她倒了下去。   我稳住呼吸,眼泪‘啪嗒’一声从眼眶里滚落,毫无预兆。我心里甚至连悲伤都没有,为什么会哭呢?   感觉被拥入熟悉的怀抱,恰好的温度,细碎地填补了心中的缺口。我抬起头看他,泪眼朦胧,“安慰完了一个,还要再继续么?”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完全不复刚才下定决心时的心情。   “深蓝……”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搂紧我,“你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统统都是谎话!”我冲着他吼出来,眼泪却越来越汹涌,双手紧紧抱住他,绝不给他再放开的机会。“混蛋!排斥我,什么都不说!堂堂五番队队长留的遗书还是给副队长的,还有你明知道我就在这里居然还那样。你知不知道,我怕死了,我真的以为会重演那个梦魇你知不知道!”   “没事了,别怕,有我在。”就像每一次被吓醒一样,他这样说。   因为太过相似的场景,我想起那个梦魇。声音柔软下来,彼此紧贴着,但是还不够。我要确定,这是真的。   “阿介……”   “我在……”   “阿介……”   “我在……”   “阿介……”   “我在……”   ……   我靠在他的胸前,甚至能闻到一点血腥的味道,呜咽出声,“我知道错了,你不要丢下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错在哪里?”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说得又快又急,微微在喘。   他的手放在我背上,安抚着我,循循善诱,“相信什么?”   “相信蓝染 惣右介,相信他不会丢下我……相信他的心里是有我的,对吧?”因为哭得太凶说起话来抽抽哒哒,我看向他,我要一个肯定。   他用手轻轻抹去我眼角的泪,可是手指却被我的眼泪沾湿。无奈的笑,就像多年前一样。那一次也是这样,我一边哭,一边说‘我爱你’。可是,这一次他笑着点头,“对。”   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凶狠地咬开他的唇齿,深吻下去。   这一次,绝对让你没有机会放开。   我语带哭腔,“不管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一秒都不可以!!”   他搂紧我,语带笑意,“好。”   究竟兜兜转转了多久,一步一步,步步紧逼。   他蓝染 惣右介,既然爱上了,就一定要全部得到,每一寸都要是他的。所以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藏着那么多的不相信。既然她最害怕的是这个时候,那么此时就要给她重重一击,卑鄙也好工于心计也好,他要的,不容许有一点点的不完整,他要全部,他要全部的深蓝。   最后一道心防,此时来打破,正是恰好不过。   深蓝,你若是害怕,我便逼迫你坚强。   深蓝,你若不相信,我便逼迫你相信。   他是狠心肠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即使伤害心上的人也不会停止。既然有心结,那么一定要解开,这一点,他是不会后悔的。   何况,他得到了,全部,一份完整的爱。   渐渐地,我停止了抽噎,但双手还是紧紧地抱着阿介,一点也不肯放开。   “啊啦,小深蓝,你再不放开我们的计划就被你耽误了呢,日番谷队长的灵压已经接近了哦~”是银带着调侃的声音。   我脸一红,胡乱抹了抹眼,换了姿势,站在阿介的身旁。紧挨着,不留一点距离,一手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说了不放就不放。”   “呵。”看到我孩子气的动作阿介笑出声,他回握住我的手,迈动步伐,“银,走了。”   才刚刚踏出房间,身后就是雏森的尸体,冬狮郎已经喘着气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看着他手上的缎带,我紧了紧握着阿介的手。伤害,一般是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的,现在的我要怎么办呢?   就算我忽略他的存在,也是没有办法忘记多年前那个柔软又安静的孩子的,那么我又要如何看着他受伤呢?   “哟,日番谷君。”阿介不动声色地笑着和冬狮郎打招呼,一边握紧我的手。他懂得我的不安。   “蓝染!怎么回事?你真的是蓝染吗?”冬狮郎不可置信,气氛剑拔弩张。   “当然,如你所见,是我本人。话说回来比预料的更早赶回来呢,日番谷队长。”阿介笑着侧头看向我身旁的银。   “真是抱歉,井鹤的推延战术还是太天真了。”   “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不过是在讨论战术罢了。”阿介的语气轻松,“将敌人的战斗力分散是战术的基本。”   “你说敌人?”冬狮郎神色一变,“市丸银,十六夜……”他的目光笔直地射向我,“雏森,雏森在哪?”   我避开他的目光,默默叹息,看来是想起来了,其实他不想起来才比较好呢。   “在哪里呢?”阿介重复,不着痕迹地把我拉开一些。   阵风而过,冬狮郎从我和银之间恰好的距离穿过,看到我们身后的雏森,和一地的鲜血。   “雏……森”   “真遗憾被你发现了,抱歉,我没有压迫吓你的意思。起码应该不要让你发现而将他剁成粉碎才对。”   “蓝染,市丸,还有……十六夜……”冬狮郎握紧拳头,神色晦暗,一派杀气。“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合伙的,比装死还要早么?”   “当然是一开始。从我当上队长以来,就没有想过要银以外的人当副队长。而深蓝,就没和你解释的必要了。”   “那就是说你一直以来,对雏森,我,你的部下还有其他所有的死神……你骗了所有人吗!”他回过头来,杀意,盛。   “我没有想要骗人,只是你们没有人了解而已,我的真面目。”   “不了解……雏森憧憬你……想接近你所以加入了十三队,想成为你的助手发了疯地努力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副队长……”   “我知道,对自己抱有憧憬的人最好控制,所以我才推荐他当我的部下。这是个好机会,有件事你最好记住,憧憬是距离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   憧憬是距离了解最遥远的一种感情?我默默地重复他的话,阿介,什么样才算是了解呢?   突然,冬狮郎拔刀,灵压汇聚成团,从中间炸开。   游刃有余,阿介抱着我,瞬开,眨眼之间而已。   我抬头冲他笑,附在他的耳边说,“了解,用我的心够不够?”   “够,但是要全部,全部的心。”   “卍界,【大红莲冰轮丸】”寒气以冰块的形式布满周围蔓延至我们的脚底。   阿介松了我的手,瞬间我被银抱着瞬到了更加安全的距离。我从银身上下来,瞪他一眼,“我会瞬步!”银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一下把我拉到身后,以保护的姿态。   “蓝染我要杀了你!”   “讲话不要太虚张声势,这显示出你的软弱哦~”   清楚的也是短暂的,战斗。以冬狮郎被击倒为终。   “骗人……的吧?”   “真是好景色呢。虽然季节不对,这时候看到冰也不错。”阿介向我们走来,带着王者一般的微笑。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冬狮郎,尽管知道其实阿介已经手下留情了,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疼。   “蓝染队长。不,应该不能称呼你为队长了吧,大逆不道的罪人,蓝染惣右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卯之花队长出声,我看了她们一眼,却没有再关注他们说什么。   “到了尸魂界,安一定要记住,带着他来找姐姐,姐姐在静靈廷里等你。”   “姐姐是好人。”   “姐姐能救他么?”   “……”   往事,都忘了吧。如果你不是冬狮郎,那么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可是,你是,所以,就当作什么都没有过吧。   阿介还在徐徐开口,我悄悄走到冬狮郎的身旁,蹲下身子。松开了一直绑在他手腕上的缎带,那曾经也是我亲手绑上的,那么就由我亲手松开吧。   用缎带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我把直直垂在身后的发绾起,用缎带束好。我慢慢走回阿介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此时银发动阵势,我倒是没看明白究竟是什么。   阿介看了看我头上的缎带,敛了神色,转头对着卯之花队长笑道:“最后还是称赞你一下吧,你为了检查而碰触我最长时间,本身就处于完全催眠之下,还能发现尸体的些微不同之处,真是厉害。卯之花队长,再见了,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碰面了。”   不会再碰面了,也许吧。   大势在即,一触即发。   王者,终将会走属于他的道路。   立于天上   当我们到双极之丘的时候,我被满天的黄土扑得灰头土脸,再加上刚才哭得很凶,眼睛肿得没人不知道我哭过,于是此时被阿介抱在怀里的我倒很像是被抢来的。   原谅我的不会用词吧,我实在不知道除了【被抢来的】这个词之外还可以用上什么华丽的词语修饰了。   阿介把我放下来,对着怀抱露琪亚并因为我们的出现而惊讶的阿散井露出正色,“把朽木露琪亚放下吧,阿散井。”   我暗暗咂舌自家老公果然是boss啊,一说话那个气势全出来了,所以居然完全把刚才自己也被他算计加逼迫的事情甩到脑后,开始看戏。   微微退开一步,我站到银的身边,悄悄在他耳边问,“深庭呢?”   他附耳过来,“送给狼外婆了。”   于是,头顶乌鸦飞过,‘傻瓜,傻瓜,傻瓜……’   我无奈地瞪他一眼,“你很无聊么?”   银无辜地耸耸肩,“深庭让我这么说的。”   我更加无奈地往四周看了看,“深庭不在这。”说完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一脚。   这个时候,阿介已经给了阿散井一刀,笑带玩味,“你已经变得可以顺利闪过了啊,阿散井君。”   我吞了吞口水一边威胁着银,“别给我绕弯子,快说!”省下的一句是,好戏开始了。   “深庭在虚夜宫,去之前他刚好醒来,非要我这么和你说的。”银还是一脸无辜。   我一脸黑线地想着以后【小红帽】这种童话经典咱还是不要改编了,这个时候被气到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话说,我一个人在那里辛苦地思来想去,打击来毁灭去,可是另一边深庭都轻松自在到虚圈去了,而我还要泪眼婆娑地控诉【不可以丢下我】才混到一副【被抢走】的样子,内伤……   然而好戏在我和银的悄悄话之间如火纯青。   阿介冰冷地笑着,“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蓝染 惣右介是吗?”他微微转头,“很遗憾,那是你错觉,阿散井君,你所认识的蓝染队长打一开始就不存在。”   “咆哮吧,蛇尾丸!!”   看着要打起来,我开始全神贯注观战,对于被算计了这件事就秋后再算账吧。   可是实力不对等的战斗,实在是没有看头。阿介单手把阿散井的斩魄刀撕碎,残骸遍地的样子其实不好看,已经鲜血淋漓的阿散井还是不肯放下手中的露琪亚,倔强还有眼里的坚韧,都动人心魄。   我心里一惊,觉察到周围的灵压越来越盛,默默地握紧了手中的【红莲】,保护自己是基础,看戏要在基础上进行,我可不想被阿介的灵压压迫到腿软。   “我再说一次,放开露琪亚。”   “我才不会放手咧,谁会放手啊,你这混帐。”   “这样啊,真遗憾。”   镜花水月冰冷的刀刃扬起,锐利地挥下。   “砰。”刀剑相接的声音,刺耳而又让人呼吸一窒。   “哟……”一身全黑的一护挡在阿散井的面前,帅气微微抬头,还带着血的脸大盛光芒。   但是,这样的霸气只持续了一刻,接下来就是没营养的吐槽遍地。   “一护……”   “哦……”   “抱歉,让你出手帮忙。”   “啥?!光是抱着露琪亚跑你就弄得满身是伤,果然当只是逃跑也对你造成很大的负担对吧?”   “……”   我身旁的银,变了变神色,“不好意思。”随即又露出他万年不变的狐狸笑脸,“因为我想说不能出手,结果就没注意到那孩子从旁边冲了出来……”   “呵,没关系,不管扫掉的灰尘是一个还是两个,肉眼也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强大啊强大,我吞了吞口水把崇拜的目光从一护身上移到阿介身上,boss就是boss,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这么的强大啊,为什么他对着我的时候就不是哲学家呢?   气氛渐渐升温,灵压越来越盛,快要打起来了。   我睁大眼,不自觉地双手捂住胸口,一副‘我很期待我很期待’的样子,连眼睛都没眨。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看见黑崎一护,在我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卍解,而那时坐在电脑前的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现在也不例外,一身全黑的一护,手中握着卍解的斩月,正与阿散井配合着反攻。   “深蓝,你口水要流下来了。”银疑惑地看着我激动着的表情却不是对着自家男人,开口。   “这个不是重点。”我吞吞口水,继续目不转睛。   “这个是重点!!”   “囧……”   我嘟着嘴,幽幽地看了银一眼,又看看阿散井那不要命的【狒牙绝咬】,默默地张开了结界。就算人家不是冲着我来的,但伤到无辜就不好了,何况,黄土漫天,皮肤很重要啊很重要。   天空一下子暗下来,被盛极的灵压所影响,害得我也有点紧张。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正如剧情一样,分毫不差,阿介以一根手指挡住了一护的斩月。   屈指,出刀,一护倒在血泊当中动弹不得,几近死亡。   “哎呀,本来打算把你拦腰斩断的,砍太浅了吗?”   “怎么?”   “不可能……”   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脑袋里冒出此类词汇并且如余音绕耳一般经久不绝。   我一边克制着自己不要向还在【办正事】的阿介扑过去,一边扶着银的肩几乎要靠到他的身上去,呐呐地叹了一句,“我受到了惊吓……”   看着我几乎腿软手软,连结界都顺手包围了银,银干脆扶着我的腰半搂着我,不让我在无意识状态下跌下去。   “深蓝啊……”有些挫败而又无奈的语气。   “啊……”我随口应着,眼睛跟着已经瞬到阿散井面前的阿介。   “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办啊……”   “为什么啊。”此时阿介已经一刀解决阿散井,以微笑逼近露琪亚。   “我们这个姿势,你就不怕蓝染大人待会儿吃了你?”或者秒了我。   听到有点危险的语句,我犹豫着把注意力转回来。   这个……   的确是不太好的姿势。   于是,我拍拍手,没事人一样跳开银的怀里,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表情。天哪,阿介刚刚是没有看到的吧没有看到的吧,他不是很认真的在秒小强一护么,恩所以他一定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恩,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认真地想了想阿介刚刚的动作,确定应该(?)是没有看到这个暧昧死人的姿势,点点头,自我肯定。   于是剧情继续发展,我表现得很正常,包括阿介在解释阴谋的时候我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甚至大块头狛村队长从天而降的时候我都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其实都知道剧情了,有什么还惊讶的。最多就剩下花痴再花痴……)   “破道之九十,黑棺。”带着冷意的声音,说不出的从容。   要是说刚才是纯花痴,那么现在就是纯膜拜了。   话说,那个是九十号啊九十号,我背了多久的咏唱才使出来的鬼道啊,阿介就这么随随便便使出来了还舍弃咏唱?!!我唯一拿得出手的鬼道啊,我唯一还可以和银比一比的鬼道啊,这个世界疯狂鸟,人家不要活鸟=皿=   银好笑地看着我蹲在地上一脸自己没救了的表情,上前一步顺手发表了自己的‘小小’诧异,“九十号程度的也能舍弃咏唱,真恐怖呢。什么时候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说完还示意阿介看看自家蹲在地上一脸沮丧的老婆。   阿介转过身来,看着我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抱起蹲在地上的我,半哄半谦虚,“不,失败了,连原本破坏力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果然九十号程度的比较难上手呢。深蓝不要那么沮丧,没人要求你的鬼道要好的,乖了有我。”最后几个字是贴在我耳边说的,笑意明显。   我抬头瞪了瞪他,又想了想他的深意,“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要那么厉害也没关系。”   “呵,对,我说的。”阿介看着我的表情,低头吻了吻我的唇,笑意不减。   “咳咳。”打扰人家谈情说爱会被雷劈的,市丸银。“蓝染队长,正事要紧,正事要紧。”银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露琪亚(可怜的露琪亚),示意我们的卿卿我我要适可而止了。   我脸一红,从阿介身上下来,“呵呵,阿介你继续,继续。”   阿介笑笑地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接过银手中的露琪亚,正色起来,“抱歉,刚才说到一半呢。”   “黑崎……”此时石田,井上等人已经赶到。   “你们别过来。”一护撑着身体阻止他们过来。   我回头看了看那些人,想着:阻止?不阻止?这是个问题。   身旁的银拉拉我的衣服,让我摆好结界,对着他们露出狐狸笑脸,“不要乱动哦~”说完开始放灵压。   我看着那边可怜的众人,衍生一点同情,还是咱家【红莲】好啊,什么都能挡,真是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看看这是什么破比喻)。   于是,在沾沾自喜加无限同情中,我完全忽略了阿介从容道来的阴谋史略   于是,取出崩玉。   于是……   “杀了她,银。”   “真没办法,射杀他,神枪。”   再于是,我双眼发光地看着大白无比帅气地把露琪亚抱在怀里,萌倒了。   最后于是下,阿介被两把刀架住了脖子,离我远了一点的银被乱菊小妹妹抓住了手,东仙队长被桧佐木副队长制住。   可是?   可是?   为什么没有人来我抓我,难道我就那么正义啊啊啊啊啊?!!   “十六夜小姐,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死神出现我面前,看着我一脸委屈的表情的慌了手脚,连忙安抚。   看到没有大家,我用的是安抚,我没打错别字啊啊啊!   我看着他那张陌生的面孔,万念俱灰地摇摇头,“我没事。”   周围的死神越聚越多,形式越来越紧张,于是我蛋腚了。(没错,就是这种变态的扭曲情绪)   “结束了,蓝染。”这个声音好像是瞬神夜一。   “呵。”   “有什么好笑的?”   “抱歉,到时间了。深蓝过来。”   听到阿介的话,我无辜地朝身边的不知名死神耸耸肩,瞬到了阿介身边,但是看着阿介身上那两把刀恁是没有接近。   阿介无奈地看着我笑笑,再将目光移到天空之上。   “快退开,碎蜂。”夜一的声音有些急切的响在耳边,我抬头看看,一道亮光瞬间包围住自己。   于是,我立刻指高气昂地朝刚刚那个不知名死神看去,看到没有我也是反派来着!!   慢慢腾空,我和阿介的反膜很快连接到一起,我笑笑地走到他身后,选了个最佳看戏角度。可是,阿介不许,反而拉着我向前一步,搂住了我的腰。   我脸一红,“大庭广众呃。”   “呵,并肩不好么?”   并肩?   我笑起来,才不管什么风气影响不影响,迅速在阿介唇边吻了一下,“好。”   一贯和阿介比较好的浮竹队长站出来,“还与大虚联手了么?你到底为了什么?”   “追求更高的境界。”阿介搂着我,略微低头。   “你堕落于地了吗?蓝染”   “你太自傲了,浮竹。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立于天上的,你也是,我也是,连神也是,然而这令人无法忍受的天窗空白期将到此为止。”阿介一边说一边拿下了眼镜捏碎,换了发型。“从今以后,由我来立于天上。”   “再见了,诸位死神。同样再见了,旅祸的少年,作为人类你实在很有意思。”   “轰。”黒腔关闭了。   我稳了稳呼吸,心里回荡着阿介的话。   从今以后,由我来立于天上。   看着阿介变幻了的眉眼,我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此时终于大露光芒的凤眼。   王者,终于露出了他该有的样子。   并且,我没有被丢下。   最后,我本着诚实为本的精神告诉大家,就以我和阿介刚才的距离来看,阿介换发型的时候没有打发蜡。   于是,反叛结束,甜蜜起来吧。   虚夜   和尸魂界最不相同的就是虚圈的天空,真正看到的时候,突然就折服了,我觉得这里很漂亮,至少,它真实。   轰然关闭的黒腔结束了曾经的岁月,不过,这是结束亦是开始。   期盼着,忐忑着,也终于迎来了新的一页。   周围是无数的大虚,在这之前我没见过如此大数目的大虚,所以虽然很没用我还是抖了抖粘紧了阿介。   他好笑地看着我的动作,抱紧我。接着阿介锐利的眼光扫向众虚(?),淡淡地开口,“回虚夜宫,开始崩玉的测试,银。”   “是……”带着说不出的笑意,银应答。   我抬头看着这个搂着我的男人,心里溢出一种异样的情绪,有点想哭,但是又很幸福。   褪去了那个温柔的伪装,他会怎样待我?若是今天之前,我一定是抱着怀疑而又软弱的态度的。‘他只会是王,不会对你温柔’我一定会这样想。但我说过了,要相信,而不畏惧。   所以,我相信他,也愿意试着相信自己。   我低头笑了笑,抬眼就已经到达了虚夜宫。整个宫殿都是一种冷色调,大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而破面已经等在了那里。   我才刚从阿介身上爬下来,一个人影瞬间就跳到了我的怀里。我吓了一跳,才看清是深庭,他笑眯眯地搂住我叫娘亲,对着我的脸就亲,亲得我满脸口水。   我无奈地瞪瞪他,手上却抱紧了一些,“在这都做什么深庭?好玩吗?”   他冲我点点头,又爬到阿介的怀里,亲了阿介一口,“我等了好久哦,爹爹怎么这么慢~”   我看着大小破面一脸尴尬地看着我们玩【一家亲】,有点脸红。摸摸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刚才的黄土漫天毁得差不多了。于是我对着阿介悄悄说,“我先去沐浴吧,我现在好狼狈呃。”   阿介侧头看看我,“好。”说完牵起我的手,“不过,我们一起吧。”   我吞吞口水,“不是吧。一大堆人在等着你诶,这样不好吧。”说完我有点不敢在看那些大大小小的破面了,我怎么觉得我有种【祸水】 的感觉呢?   “呵,有什么不好,这里我说了算。”阿介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些破面,牵着我走了。   他紧紧我的手,把怀里的深庭扔给一旁笑得暧昧的银,“银。”   “是~是~是,我会好好照顾小深庭的。”银会意地打个眼神,抱走了深庭。   我看着银无比自然地抱着深庭走了,有点郁闷。   “阿介啊,你不是吧……”   “呵,不是什么……”   “呃,我很累了……”   “刚好,我们去沐浴吧……”   “其实,我一个人就好了,一个人就好了……”   “可是,深蓝知道浴室在哪里么?”   “这个,其实问问也就知道了的,你别抱我,啊啊啊啊啊”   “深蓝,我想你了。”   “呜呜,我不想你,我要洗澡,唔……”   于是,被吃掉了。   于是在不知道多久以后,我被阿介抱在身上继续我的初衷,洗澡。   可是,筋疲力尽的我已经手软脚软完全靠在阿介身上动弹不得了。   “深蓝……”坐在浴池里,阿介开始帮我洗头,慢慢地揉很细心也很舒服。   “嗯?”我舒服地趴在他的怀里眯起眼, “干嘛?”   “你怕不怕?”   “什么怕不怕?”我从阿介的怀里抬起头来,一脸疑惑.   他继续帮我洗着头,一边说, “跟着我,你怕不怕?”   我手里玩着水,说得漫不经心,“阿介你在担心什么?”   “呵,我明白你的答案了,看来深蓝比我想象中还要看得更清楚呢。”   我停下手中玩水的动作,抱住他,“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阿介。”   他笑得一脸宠溺,把我的发放到水里慢慢洗去泡沫,“只要与吾同在,我等的前方万夫莫敌。”   我有些诧异地托起他的脸,说的认真,“阿介,我记得这句话,不是这个时候说的。”虽然我也忘记是什么说的,但好像这种话不是用来煽情的吧?!!   他笑着看我,没戴眼镜的他,眼睛微微上挑,犀利而又慵懒,“那要什么时候说?”说完顺便吻了吻我主动凑上去的唇。   我看着头发基本干净了就靠回他的怀里,“不管了,你爱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吧,反正我没意见啦。”   结果就在气氛轻松过了头的时候,阿介又提到一个话题,“深蓝刚才怎么靠到银的身上去了,嗯?”   完了,果然被他看到了。我僵了僵身子,吞了吞口水,一脸做贼心虚,“什么时候啊~”尾音不要抖,尾音不要抖。   “嗯?什么时候?”他的笑意不减,但又多了一分危险的味道。   “这个,我那个时候腿软啊,啊啊,你不要再乱摸了,我受不了了啊,我的腰啊啊啊!!”   “深蓝,安静。”   “呜呜,不来了,我不要玩了,很痛……唔……”   终于洗完澡以后(其实是阿介终于吃饱了以后),我被阿介抱着到了卧室。   本来按理说,我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看到卧室的那张床时我就兴奋了。   “好大啊,好软啊,比家里的那张还要好诶。”我七手八脚地蹦到床上,忍着腰酸,开始感叹。   “哎,看来深蓝还是很有精力,那我们还是继续吧。”阿介无奈状的说完又要压上来。   我推开他,“不要过来了,再继续的话,你那些部下们要发狂了。”我一脸‘看吧,我也是为你着想’的表情,开始劝谏。   “呵。那你睡吧。”他好笑地看着我防狼一样的动作,吻吻我的额头,“我走了。”   “你走吧。”我认真地点点头,就怕他赖在这里了。   阿介走了以后,我在床上蹦跶了两下,确定这个床是很舒服的啊很舒服的,就倒了下去,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感觉被晃得厉害,我微微皱着眉,闭着眼开口,“深庭,别闹了。”   “娘亲娘亲,吃饭了吃饭了,爹爹特地叫我过来陪你吃的,”   我睁开眼,就看到深庭笑眯眯地在床上蹦蹦跳跳,怪不得我觉得晃,不过深庭这个个性还真是像我,囧。   “你爹爹不来吃么?”被他这么一闹我也完全醒了,于是就按住深庭不让他再继续蹦下去。   “爹爹在开会在开会,我们先吃饭。”深庭主动爬过来,抱住我开始蹭,“娘亲,你好香。”   可是,这种话只会让我想到刚刚那个吃干抹净的人说了很多遍的,“深蓝,你好香,再来一次吧。”   有点头痛地看着深庭眨着大眼睛像小狗一样地抱住我,无奈地笑。   “咦?娘亲,爹爹又欺负你了对不对!!”深庭看着我锁骨上某个痕迹开始大惊小怪,“娘亲娘亲,爹爹居然咬你,深庭等等帮你骂爹爹!!”   听到深庭的话,我僵了两秒,然后开始点头,“深庭,你爹爹欺负我,今天晚上深庭一定和我们一起睡,这样你爹爹就不敢再咬(要?)我了。”   “唔。”深庭把手指放到嘴里,做思考状,“可是深庭答应爹爹要做男子汉,这样才能保护娘亲,所以以后深庭要一个人睡。”   我一边在心里怒吼【阿介你这个大腹黑算盘都打到儿子身上了】一边把深庭放到嘴里的手拿下来,“男子汉不吃手指的,深庭。”好了,今天晚上我又得完。   “洛莉,梅洛丽,深庭大人您的午饭到了。”   门打开来,出现两个女破面,话说我看着她们有点眼熟,但是应该不认识,因为我对她们的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深庭从我怀里跳出来,直接就冲过去了,那是‘饿狼扑食’么?   我无奈地看看他,走进就在一旁的浴室,梳洗。   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摆好了,很丰盛,深庭有点迫不及待又非要等着我一起吃。   我过去抹抹深庭的头,“要多吃青菜,不许挑食。”   本来这是一般吃饭时候最常有的话,可是深庭还是摆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吃着嘴里的青菜不情不愿。   一旁不知道叫什么的女破面看着深庭委屈的样子,开始愤愤不平,“深庭大人要吃什么轮不到你管。”   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好笑地看着那个女破面,忽然想起来她貌似就是欺负过井上小妹妹的炮灰,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啊真奇妙。   “为什么轮不到我管?”姐姐我每天都管来着。我笑意不改看着那个女破面,气质越来越靠近我家阿介了。   “你……你……你又不是深庭大人的母亲,比最多算是蓝染大人的女人,这个位置你坐不了多久的,哼!”   我微微瞪大眼,看来我是被当成后妈了。年轻,就是罪啊,人也不能长得太年轻,看吧,被当成后妈了。   “呵呵。”我觉得我有点无言以对,我干嘛要和她计较这个。   “你笑什么?”   “深庭你告诉她你要不要乖乖听我的话,谁你的母亲大人,嗯?”   深庭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改刚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认真地外加可爱地冲那个女破面眨眨眼,“她是我的娘亲哦,生我的娘亲哦~”,虽然话说得可爱但是语气里全是冷意,看来深庭也很有boss向啊。   “是。”那个破面被深庭的气势震到,呐呐地跟着另一个女破面出去了。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她们谁是谁,好吧,我就记得她们是炮灰来着。   “娘亲啊,你不要挑食,也要吃青菜。”深庭笑盈盈地看着那两个人走出去,开始给我夹青菜。   囧。   “深庭,今天和娘亲一起睡吧。”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担心今天晚上的幸(性?)福。   “不要。”深庭一口拒绝,“深庭是男子汉,不要和娘亲一起睡。”   阿介,算你狠!!T-T   蓝染深庭   吃完饭,深庭拉着我去他的房间睡午觉,美其名曰,深庭只是晚上不和娘亲睡而已。说完之后,紧紧抱住我的脖子,不肯放。   我抽抽嘴角,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这一大一小算计到了。   “深庭啊,既然要做男子汉,当然是什么时候都不要人陪的啊~”   “不是的,爹爹说,深庭只要晚上不和娘亲睡就是男子汉了,下午是不算数的,不算数的。”   “这样也算啊~”我摸摸深庭有些薄汗的额头,“可是娘亲才睡饱了呃,你还叫我陪你睡啊?”   小深庭皱皱鼻子,嘟着嘴,“那娘亲讲故事吧,讲故事深庭就睡着了,好不好~好不好?”   “好,真拿你没办法。”我抱着深庭,在他的指引下找到他的房间,其实也离得不远,还没走两步就到了。   话说,如果真的很远,那我的腰就没救了。   深庭的房间很漂亮,不过总体来说也就是在复制原来房间的基础上加一点东西而已。   “咦?深庭,你的小车也搬来了啊?”我看着满屋子的玩具和深庭最近喜欢上的小车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暗暗咂舌,阿介不是把整个房子都移过来了吧,深庭的玩具那么多,他真的好强大。   “对呀对呀。”深庭满意地看着他的一屋子玩具,笑得很开心,“爹爹说,深庭喜欢就全部都搬过来!”说完,深庭从我身上跳下去,蹦到他的床上,“娘亲,娘亲,我们一起睡吧。”   “呵呵。”觉得家里有这一对有趣的父子还真是好玩,我笑起来,“好,我们一起睡。”   不知道那些把阿介当神膜拜的破面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一面会不会被怄到吐血,蓝染大人也是好爹爹啊~   “娘亲,讲故事讲故事~”   “那好,今天我们讲妖怪哥哥犬夜叉的故事好不好?”   “不要,深庭喜欢听那个每一集都说一次‘真相只有一个’的柯南哥哥。”   “嗯,也好。深庭你要多多向那个柯南哥哥学习,要有一种走到哪就让人家死到哪的霸气……”   “……”orz   虽然嘴上说其实睡饱了,但是抱着深庭居然也就和他一起睡了。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阿介不在家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照顾着深庭,所以也就保持了他睡我睡他醒我醒的作息。深庭从小到大都是很难带的,往往我就会抓住他睡的时间好好地补眠,否则半夜被吵醒是要人命的。   总是会在半夜被他拉醒,“娘亲娘亲,我们一起玩吧,深庭睡不着了。”糯糯的声音,嘟着小嘴,还有小鹿似的的眼睛。   “好。”   亲手带大的孩子,连他摔一跤都会觉得心疼。现在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会有一种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感觉。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这并不代表我看不到啊。   不过,既然深庭愿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伤痕也罢,自愿也罢,深庭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看着深庭熟睡的脸,微微透出一点疲惫,偶尔皱皱鼻子,嘴里喃喃着不知道什么。带着些心酸的笑意,我低头吻了吻深庭的额头,抱着他闭了眼。   深蓝,他不只是深庭,不要忘记了,他姓蓝染。   ZzzzzZzzzzz   当蓝染开完大大小小的会议加上对崩玉进行完了初次研究以后,已经不早了。如果还是在尸魂界的话,那么就会是一片暮色深沉的天空。但是,这里是虚圈,外围是一片永远黑暗的虚夜,而内部是假象的蓝天白云。   然而再多的不真实,也敌不过心中那一片柔软。   在卧室里找不到人,蓝染了然一笑,转身走到自己宝贝儿子的房间,果然看见了该有的场景。   深庭乖巧地被深蓝抱在怀里,睡得很沉。而其实深蓝睡得不算安稳,她微微皱着眉,眼角是淡淡的怜惜。   蓝染淡淡地看了一眼小深庭身上有些明显的伤痕,走到床边拦腰抱起了深蓝,转身走出了深庭的房间。   带着奶香,堆满了玩具的房间里居然是一种不同寻常的落拓。就像是一副记忆里旧照片,光线很暗,空气里辗转着成长和心酸。   感觉站在一片大海边,乌乌的云笼罩在头顶,压抑地喘不过气。咸咸的的海风,还有余浪,拍打得让人觉得好冷。   我难受地皱着眉,往温暖源靠去,然后,醒了。   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而我的手紧紧地抱着阿介的腰,并且自己正努力地往他身上蹭。   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动作很不妙,我吐吐舌头,讪笑着准备从他身上下来。(是的,已经蹭到他身上去了,好危险~)可是却被抱紧了腰,身下的人笑得不怀好意,“深蓝,很冷么?”   “咳咳。”我正经地清清嗓子,“我不冷的,我饿。”   “我也饿。”   “不……你……”   “真饿了。”阿介好笑地捏捏我的鼻子,把我抱起来,放在腿上,“我们一起吃。”   “深庭醒了么?叫醒他?”我靠在阿介的怀里说。   “不用。他累了,让他睡吧。”他低头吻吻我,脸上有些疲惫。   我咬咬唇,我知道他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忙得要死,开会啊计划啊崩玉啊研究啊,所以其实他真的很累的,虽然他什么都没说。   想到这里,我主动又凑上去,啃啃他的唇角,然后从他的怀里跳出来,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按着肩。(话说,我最讨厌跪坐,牺牲大了牺牲大了……)   虽然我承认我的按摩技术还是有待加强,但是感觉到阿介一副明显很享受到表情之后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舒服吧~”   “呵。”   “就这样,都不给点奖励哒?”   “深蓝想要什么?”带着笑意的声音,其中夹杂愉悦和他每次黑我的时候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吞了吞口水,“咳咳,教教我怎么开黒腔吧。”   “然后你就想着怎么到现世去玩?”成功接了我藏着没说的话。   很好,完败。   我扁扁嘴,“那送我钻戒吧钻戒吧,很大很大吧~”   “呵呵。”他轻轻笑着,慵懒而随意。阿介转过身来,又把我捞到怀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我眨眨眼,“真的有啊。”然后又继续想到阿介不会真的搞了个大钻戒回来吧,咳咳,会不会是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里,然后某个著名珠宝商店发生离奇珠宝遗失案件啊啊啊啊啊!!“我不喜欢钻戒的,我开玩笑的呃。”   他好笑地看着我一脸紧张的样子,“深蓝又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场景了?”一边说着一边把盒子打开。   果然是戒指!!!   啊啊啊啊啊啊!!   我五十年前不对更早,就和他说过的啊啊啊啊啊啊!!   居然拖到这个时候,我绝对是不会感动的不会感动的呜呜……   很自然地阿介把戒指戴到我手上,我一边试图压着弯起的嘴角一边抢过他手里的另一只戒指,一边说,“你要是敢告诉我这个戒指是银帮你买的,我,我现在就离家出走!!!”囧,好没出息。   “不是。银怎么会知道你的尺寸。”   咳咳,尺寸?   “也不一定。你不要拐来拐去好不好~”完了,开始撒娇了,好失败啊啊~   “那好吧,既然深蓝是这么以为就这样吧。”   “喂~不要这样啦~我信你啦~我来帮你戴。”   “咳咳。”亲手帮阿介戴好之后,我满意地点点头,“阿介,念一段圣经给你听。”   【神对男人和女人说:你们要共进早餐,但不要在同一碗中分享;你们共享欢乐,但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饮。像一半琴上的两根铉,你们是分开的也是分不开的;像一座神殿的两根柱子,你们是独立的也是不能独立的。】   “我不要你发誓,也不要你解释,阿介,你一定要记住……”我得意地搂着他,然后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你是我的,从身到心,都是我的。”   所以,最终丰盛的晚餐成了宵夜。   咳咳。   而我直接送入虎口,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最后受不了晕过去之前,我很失败地想,“阿介啊,你这样都不会精尽人亡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皿=   你是个色魔!   现世前章   我的面前一字站开一排女破面,每个人手上都拿着衣服,除了材质是一样的,造型千差万别。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在整个虚夜宫,没有人不穿这个。但是,但是!!!为毛我会觉得很难看啊很难看,这到底是谁设计!!   “阿介,我自己选吧。”心思转了又转,兵法有云,以退为进。   “好。”   我在这一大堆衣服面前,转了又转,直到拿着衣服的女破面们都开始不耐烦的时候,面露微笑,挑了件【最保守】的衣服走进了试衣间。   我对着镜子比了又比看了又看最后还显摆地转了两圈,非常满意地出来了。   “怎么样?阿介。”   “……”阿介的脸色严肃,把我后面一排的女破面吓得发抖。“换了。”   很好,成功一半。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其实真的只是露了一点。“这件其实蛮好看的啦~”   “换了吧,深蓝。”他一把抱我到怀里,看着已经在走光边缘短裙,脸色很黑。   我了然笑笑,凑到他耳边说,“我身材很好吧~我不介意……”   还没说完就被脸色加黑的阿介打断,“我介意。换了。”   我吐吐舌,无奈地朝一票被吓得站都站不稳了的女破面们耸耸肩,继续挑。   “这件怎么样?”   “换了。”   好吧,我承认这件真的有点露了,我不是御姐乱菊。   “那这件?”   “……”   “喂,你脸色再黑下去后面的女破面们就被你吓死了~”最后,我无辜地看着阿介越来越黑的脸色,无奈地说。   “深蓝,你还是换回来吧,这种衣服不太适合你。”他手托着腮,笑得无奈又玩味。   阿介挥挥手,一票的女破面就抱着衣服瞬间消失了。   “那我穿什么,我的衣服你都没带回来,你就知道把深庭的玩具带回来,现在怎么办?!!”我很认真地开始和他探讨衣服的问题,顺便指控他的偏心。   “呵呵。”他笑笑,“过来。”   “干嘛?”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呃。   我有点心虚的靠近阿介,一边在心里默念,我不是故意要选那些暴露的我不是故意的 ……   然后,女人的直觉果然是可怕的。   阿介看着我磨磨蹭蹭不肯过去,干脆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把我拦腰抱起。   “既然深蓝不喜欢那些衣服,就别穿了。”说完他低头看着我瞪大眼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乐了。“其实我觉得,这样的衣服的确不太适合你,所以我没有非要你穿,你怕什么。”   线条太过冷硬,反倒是不适合深蓝的。   她应该有的,是那种让人看了会放松而不是紧张的气质。   呵,他想。   我看着他一脸淡定的笑意,怒了。   “你不早说!!明明看出来我不喜欢还害我换来换去!!”   “其实,深蓝不穿才好看。”   =皿=   就这样,我,成了虚夜宫唯一一个没有穿统一制服的另类。不过,后来我又点尴尬就摸着良心又去偷偷试了一下,以客观的眼光来看,是挺不适合我的,哎,气质这种东西啊 。为毛阿介穿起来就那么帅那么坏,我穿了就不伦不类?!!   但是,虚圈和尸魂界不一样,明明人(虚)不少,就是就是很冷清,所以总是觉得很寂寞。难道,我十六夜深蓝要成为那种养在深闺里的怨妇,每天的任务就是等着老公回家和你温存?啊啊啊呸,我才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呢~   “深庭。”   “娘亲干嘛。”此时的深庭在做阿介布置给他的功课,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囧囧地跑过去,“深庭啊,你的纸和笔分我一点吧~”   “啊?”   于是,忙碌中的蓝染大人收到一份久违了文件。是由一个女破面战战兢兢地递给他的,然后转身就跑了。   蓝染看着熟悉的歪曲毛笔字忽然有点头疼,然后又想到多年前那个从来没被自己好好遵守过得家规,笑意就弥漫了眼眸。   申请书   致亲爱的蓝染大人:   在进入虚夜宫一个多星期以来,秉承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伟大精神,本人孜孜不倦地寻找着自己在虚夜宫的合适位置。   但是,无耐地发现,蓝染大人您居然把我当米虫养了。我个人认为,这样是不对的!!作为一个已经活了不止一个世纪的女人,当米虫不在是我的梦想了。   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吸人血的蚊子不是好蚊子。一朝被蛇咬啊,他十年怕草绳,失败乃成功之母……不好意思跑题了>_<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无非就是咳咳想啊,这个,既然十六夜深蓝作为虚夜宫的一分子,那么她就绝对不能有米虫思想,要为虚夜宫的壮大作贡献,发一点光,造一点热,为虚圈的美好未来尽一份自己的努力!!!   ^.^   经过一个星期的考察,据我所知,崩玉的研究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蓝染大人既然已经打算将这些实验品投入现世,那么在现世就一定要有一个驻点人员。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作为有思想有头脑有城府有权谋的反派大boss,蓝染大人,我认为您有必要派qian(这个字不会写>_<)一位情报人员驻守现世,实现资料的完全掌握。   而能待在虚夜宫的人(虚?)绝对不是废物,所以,蓝染大人您就不要大意地派我去吧派我去吧派我去吧~~~   以上 十六夜深蓝   附:阿介你要是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给你看!!! =皿=   深庭帮娘亲订正一下错别字,╮( ̄▽ ̄)╭   无奈无奈无奈无奈无奈   派遣派遣派遣派遣派遣   不再不再不再不再不再   好好一篇所谓申请书看下来,蓝染忽然觉得忍笑也是一门大学问,总不能在一干破面面前就破功对吧。   (末言插下嘴,素滴,蓝染大人此时正坐在王座上蔑视下面一干破面众,所以深蓝啊深蓝你差一点就把你老公形象破坏掉鸟~)   市丸银看出蓝染的些微异常,笑眯眯地接过蓝染手上的文件,好奇地开始看。   “噗。”市丸银僵僵身子还是没有忍住,他抽抽嘴角,觉得深蓝最近无聊的有点令人发指了。今天早上居然有女破面来他这里告状说什么蓝染夫人欺负她,好无语=ε=害得市丸银不得不摆出冰凉的笑脸把人家吓走,看吧,深蓝这个黑锅我帮你背了~   底下一干破面等还在等着开始厮杀的命令,话说,今天是十刃选拔大赛五十强。   “咳咳,啊拉,蓝染队长,有人等急了呢~”市丸银看着下面蠢蠢欲动的破面们开始救场,因为他发现蓝染队长的微笑弧度开始往甜蜜方向扭曲,这个一定要救场要救场~   “呵。开始吧。”淡淡的一句话,蓝染大人的笑意不减。   于是,随着这一声令下,灵压开始飙升,场面开始控制不能……   “蓝染队长~”   “嗯?”   “同意么?这样有点危险呢~”   “她既然坚持也不是不可以~”虽然自己如果反对深蓝大概也不会说什么,不过离家出走还是有可能有可能- -   那么,蓝染大人的态度是同意哦同意哦~。~   所以,下一章转战可爱的现世,一护同鞋你就不要大意地等着被深蓝调戏吧!!=ε=   什么是癫狂   没有钱……   没有钱没有钱没有钱没有钱没有钱!!!T-T   当认清这个事实的时候,我蹲在现世的墙角,默了。   是的,我带了很多东西,例如义骸,例如义魂丸,又例如通讯器,再例如那个红头发的阿波罗的古怪发明……但是,但是,居然会没有钱,居然会没有钱!!以前驻守现世的时候,尸魂界还有个技术开发局换换钱什么,但是,虚圈啊,你见过哪个虚要买东西会给你钱,他们直接抢好不好?!!(其实我也没见过虚要买什么东西ORZ)   所以,要怎么办?我,现在貌似身无分文>_<   在现世的某个墙角默了大概五分钟以后,我冷静地站了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不了,大不了,我也学那个山田花太郎去便利店打工,反正饿不死!!   我一边暗暗诅咒阿介想得一点不周到,一边在思考要怎么用那个阿波罗给我记忆转换器,据说,可以设定哒,那我可不可以把自己设定为某社区的富婆~。~   好吧,我是乱讲的。我的目标是,老师!!   你没有看错,就是老师,我才不会那么笨转去当什么学生,当学生要写作业哒。虽然深庭说连派遣的遣都不会写,娘亲还是去当学生吧,可是,那啥啥不是说了,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何况我还有记忆转换器,有什么好怕的。   就这样,我开始漫无目的地绕着大街走,但就是没找到一护他们的学校。话说,98也没写一护在什么学校啊,再话说,就是写了我也记不到啊~   不过,迷路这种事还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因为我跟着一大群学生模样的人来到了某学校的门口。我看着似曾相识的校门,确定就是这里了。随便打听了一下,今天是新学期报名,哎,不知道一护他们从尸魂界回来了没有,人老了,剧情记得不太清楚了~   “十六夜小姐有什么事吗?”这里是这个学校的××主任室,现在开口问我的某主任(专门雇老师的,我认为~)。   “呵呵,其实这个……”我笑得一脸冷汗,怎么办那个转换器是不是坏掉了,为什么没有用啊啊!   “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这个貌似四十多岁的主任很和善,看着我有点紧张的样子,示意我放松。   “不知道,学校缺不缺汉语老师,我是别人介绍来这里的,但是我的介绍信弄丢了~”发挥无限扯谎本事,我换上从容的笑脸。   “原来是你啊,我说怎么还不来,今天学生都报名了,害得我还很担心呢~”某主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喃喃自语之后,立刻就让我到老师办公室去了。   期间他还说了这个汉语课程是学校最近开办的教学会有点难度什么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脑袋里回荡着【真的有啊,我乱说的,还是这是记忆转换器的功劳?】所以此类话语完全没有注意听。直到那个还不知道叫什么的主任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好好努力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还没有钱啊啊!!   “那个,主任啊,可不可先预支三个月的工资啊?我最近比较困难。”我可怜兮兮看着他,发挥出我每次求阿介的本事(虽然他说在他眼里是在撒娇~),努力地又扯了一个贫困中国留学生自强不息的故事,终于在那个主任撒下同情的老泪的时候骗到了口粮或者说人生第一桶金?   利用骗(?)来的钱,我租了房子,打扫好了屋子甚至煮好了晚饭。   “叮咚。”   门铃。我愣了愣,难道是房东,话说他不是反悔了吧,我承认租房子的时候我是用了点美色诱惑他,不过他就算反悔我也不会再给他钱了。   我打开门,准备好迎接房东的牢骚或者骚扰,但是看着手上拖着小车的深庭我沉默了。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有看错,我抽抽嘴角,“深庭你来干嘛?”   “娘亲,我想你啦,所以就来了~”深庭拖着他的小车自顾自地走进来,还不忘甜言蜜语,我明明记得我们今天早上还一起吃饭来着,这孩子居然敢这么说。   “说!有什么企图~”我接过深庭手中的小车扔在一边把他抱起来,试图在他无辜的大眼睛里找出一点诡异。   深庭搂着我的脖子蹭了蹭,“爹爹说,他要派深庭来监督娘亲,还有娘亲没有钱。”说完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用卡,笑得很市丸银。   我拿过他手中的信用卡研究了一下,确定是真的以后怀疑地看向他,“这个是哪来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你捡到的哦,我不会信的~”   深庭从我怀里跳下来,蹭到饭桌上砸吧咂吧嘴说:“那个阿波罗哥哥对着电脑噼里啪啦打了几下,然后就给我了,爹爹说这里面有很多钱绝对够用的~”   我拍掉他准备去抓菜的手,“去洗手。”然后想着不久以后自己会被因为手中的信用卡而被当成金融犯抓起来的场面一阵恶寒,为什么就我一个人这么现实?!!   吃完晚饭,我已经基本接受了深庭要和我待在一起的这个已定事实,决定保留意见。   “深庭晚上要睡哪里呢?这里还有一个房间我可以帮深庭收拾一下呢~”我看看外面一片夜色,对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的深庭说。   “当然是和娘亲一起睡了,为了保护娘亲深庭可以牺牲一下的~”   “呵呵。”看着深庭故作无辜其实神往无比的表情我笑了出来,走到他身边把他抱在怀里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话说,虚夜宫居然没有电视,这个以后要改进~)。“深庭这是什么动画片?”我看着画面里那个古里古怪浓眉大眼的小男孩有点忐忑。   “呵呵,这个是蜡笔小新,好好看,娘亲我觉得小新好好玩~”   果然是这个小屁孩,我尽量拉扯出微笑,“深庭,你千万不要学他,我不想老得太快,明白?”   “……”深庭古怪地回过头看我一眼,MUA一口亲在我嘴上,“深庭的娘亲永远是最漂亮的~”   我擦擦嘴上的口水,看着电视里有点往疯癫方向发展的美伢忽然觉得我最近的人生也有点癫狂了。   阿门,我明天还要上课啊~我不要被这个臭小子折磨死啦!!>_<   次日,在摆脱了深庭‘娘亲带我去带我去……’的纠缠之后,我抱着汉语课本成功地找到了教室。   很明亮也是很普通的教室,忽然就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到底是多久了,没有见到这样的场景。   凌乱的课本,微斜的阳光,落拓成尘埃的教室。而这仅仅只是回忆。断了念想,就再也回不去,哪怕是曾经。那都是已经被确定的事实,悬崖之下,万劫不复 。   呵,我看了一眼教室里的人,收了些微的惆怅,多一分释然。   “大家好,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汉语老师,大家请叫我十六夜老师。”我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难得的居高临上。   “老师,你好年轻呢,一点都不像老师呢~”这是调戏。   我顺着声源看去,咳咳,这个……   “其实这个年龄问题我还是不说了,这位同学就不要关心这个了,呵呵。”我有点尴尬地干笑着,怎么办,这个人我有点怕他呃。   “是吗~”调笑的语气,带着点熟唸。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泄气,他一百年前也这样调戏过我吧~   怒!!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算是熟人的平子真子,然后决定无视他,“现在开始讲课。”   “汉语是一种博大精深的语言,它具有五千年的历史……”黑崎一护在发呆!   “既然学校选了这门课程,那我们就要好好学……”黑崎一护在对着手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呆!!   “如果有人在第一节课就这样不认真听的话,那么他就做好挂科的准备吧~”他居然还是无视我!!!   我怒了,我真的怒了!虽然说反叛的时候我是有那么一点的没存在感,但是也不是这样让人无视的吧!!我真的是无害生物的吗,为什么我都出现这么久了除了平子真子算是知道我是谁之外所有人都当我是个很正常的汉语老师。   内伤啊,其实我真的是反派啊反派为什么一护同鞋还有空发他的呆啊啊!!   “黑崎同学。”我走到他的面前面露凶光(?)”窗外真的这么好看吗?”站在你面前的真的是反派啊反派~   “啊!”一护同鞋拿着手上的发光的东西跳起来。   “你没事吧?”我纳闷了,我真的就那么没存在感啊!   “我肚子痛!”   他跑掉了!他跑掉了!   “老师我也要去厕所!”   “我也是!”   都跑掉了?!都跑掉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当着我的面跑掉,沮丧了。难道看我是新老师就好欺负!!居然可以这样,真是,真是……   “算了。”我看着窗外黑崎一护已经穿上死霸装跑走之后,继续讲课,“汉语真的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科,对于某些当着老师面就敢旷课的同学,他们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的!”   “好,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课……”话说,什么时候平子真子也溜出去了啊啊!!   “对于中国文化传承最深远的就是孔子……”怎么可以这样!   “……”   为毛大家都要无视我啊啊!!   我十六夜深蓝不是来当卧底加调查人员的么?为什么没一个人给我正常的反应。   癫狂啊~   为什么一开始我要把自己定义成龙套!!好啦,现在真的就是来跑龙套啊啊!!=皿=   山雨欲来   既然已经被认定为龙套而无视了,那么我也就认了,反正我跑来现世也是居心不良的。更何况,现在身边还粘着一个深庭,大家还是不要指望一个带着娃的女人能为虚圈做什么大贡献了。   我坦白,我就是纯粹来玩的,没什么多大任务,而且我坚信我家老公也知道这一点。十六夜深蓝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承认自己是废柴了,无所谓了无所谓~   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承认龙套事实,我保持微笑地上完了一天的课,赢得了“啊啊汉语老师好漂亮,好温柔。”之类的赞赏凯旋而归了。   所谓家里有个以温柔为表皮实则腹黑无比的boss老公,也是很好的,至少他那个面对陌生人的温柔假象我是学了十分,所以我和阿介在尸魂界认证的模范夫妻啊~   告别课堂,回到家看到深庭可怜兮兮对着电视发呆,我无奈地笑笑过去抱起他,“无聊了,一个人不好玩吧~你还非要跟来,要不然我明天送你去上幼儿园好不好?”   深庭撅着嘴,声音有点闷闷的,“不要,我才不去上什么幼儿园。”说完又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什么是幼儿园?”   “呵呵。”我失笑出声,揉揉他软软的头发,“你不是很很喜欢那个小新么,小新上的就是幼儿园啊,深庭想不想去?”   “真的~”深庭的眼睛瞪大,带着点期许,“那深庭要去的,可是要带着它一起去的。”说着深庭指指放在一边的小车。   我一脸黑线看着他的小车,觉得当初特地拜托银从现世带回来这个真是个败笔,为什么会发展到见车见深庭的地步。   于是,此刻,深庭坐在他的小车上骑在我的前面,我慢慢地跟着他,寻找我们待会儿吃饭的地方。   绕了半天,直到深庭嘴里塞得满满的棒棒糖都被消灭干净后我们才在一家中餐馆站定,此时已经暮色深沉,正是吃饭的时候。   “火锅?”我咽了咽口水,看向同样在咽口水的深庭,决定就是这家了。   虽然现在是夏末,但依旧很热,所以这个时候吃火锅真是要三思而后行的。我看着店里冒着热辣辣的热气和笑得很和善的中国老板,又看着深庭不停咽口水的动作,毅然决然地走进店里,上火就上火吧,无所谓了~   “老板,来个鸳鸯锅,红的那边要特辣。”   在热热闹闹的火锅店里吃得满头大汗完全失去形象之后,我站在卫生间对着自己惨不忍睹的嘴唇默了。   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形象,深庭已经不耐烦地骑着他的小车在店里乱转,好在他长得可爱店里的人和老板都笑得很高兴。   深庭看到我终于出来,扔了小车往我身上扑,“娘亲,你不说要去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吗?”   “呵呵。”我宠溺地笑笑,“嗯,我们去商场,现在我们有钱,”   然后深庭在前面骑着小车,我在后面跟着,光明正大地把自己一开始口口声声要驻守现世收集情报等等大任务抛在了脑后。   虽然是晚上,但是商场还是很繁华,有很多人。深庭骑着小车转着转着就把我拖到了玩具区。于是当我把目光移向大型玩具车之类比较有技术含量的玩具时,深庭已经蹲在一辆造型新颖的小车面前不肯挪步了。   造型:旧车好看是好看,银叔叔的眼光不会错。但是,但是,这个车和动画里那个小新的好像的。于是旧车VS新车,新车胜!   功能:旧车只能骑,可是新车后面还可以放东西~。~。于是,旧车VS新车,新车胜!   价格:这个不用考虑。   小小的深庭蹲在展示的小车前比对来参照去,终于眨眨眼睛,把我拖了过去。   车!车!车!我看着眼前崭新的小车,再看看被深庭扔在一边的旧车,皱皱眉头,“深庭,那旧的小车怎么办?扔了吗?深庭怎么可以这样喜新厌旧呢~”   想不到深庭摇摇脑袋,说,“不扔的,深庭轮着骑,两个都是宝贝。”他的眼睛此时亮晶晶地,格外地漂亮。   所以最后,当我们从那个大型商场出来以后,深庭骑着他的新车,我拖着他的旧车以及手上一干零食浩浩荡荡地回家了。   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或明或暗,周围是一种死气沉沉地怪气氛。我看着空无一人只剩路灯亮着的街道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没有错,前方飙升得厉害的灵压,昭示着有事发生。   我顿了顿脚步,发现前面的肆意的灵压是一护,然后我犹豫了。   前面是回家一定要经过的路,现在要怎么办?   看到麻烦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绕开么?可是,难道我要抱着深庭露宿街头。这不可能,想我当年把五番队队舍都烧了还没有露宿街头现在更不可能了。   于是,决定无视。   既然今天早上他无视我,那么我也要无视他!!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想要当路人甲就可以当路人甲的。特别是人家打得正高兴的时候。   “啊啦,这是谁呢~”拉长着尾音,平子真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一护拉开一点距离,笑得一口白牙。   奇怪的感觉。   我神色不明地笑笑,“平子队长,你这是在和我叙旧么?”   一护看着笑得依旧无赖的平子又看看温柔答话的我,直接傻在了那里,好一会才呐呐地说出口:“你……你不是……十六夜老师?”   我好笑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黑崎一护,“还真不错,我以为你连记都不记得我呢~”   “当初小深蓝还是五番队最漂亮的女死神呢。想不到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啊”略略感慨的语气,平子真子似乎只是在叙旧。   只是在叙旧?   “呵。”我轻轻笑一声,“是么?还真是多谢夸奖了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显然,对前因后果完全不了解的一护同鞋还没有反应过来。“死神?老师也是死神?!!”   “死神?”我浅笑着摇摇头,“我不当死神很多年。”   说着,看见平子真子看着深庭的眼光变得意味深长,带着探寻还一丝我看不出的情绪。   不想再对自己的身份做过多的解释,也不想在人家打架的时候掺和,我抬抬眼皮,“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吧。”说完示意深庭可以走了。   深庭倒是很坦然,一点也不怕地冲站在高处的他们笑了笑,“叔叔,哥哥,再见。”   明显被那一声叔叔打击到的平子低落地蹲到了角落,而黑崎一护还是没有真正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得意地扯扯嘴角,无视我?现在我也无视你!!   把那两个人甩在身后,我从深庭的小车后面拿出一包零食,边走边吃。   “娘亲,那个站在一护哥哥身边的叔叔是谁啊?”深庭有些好奇,话说为什么他会直接把平子真子定义成叔叔,不过也没错就是。   “唔。”我舔了舔手指,“那个叔叔啊,一百多年前他是你爹爹的顶头上司呢~”   “……”深庭瞪着大大的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比爹爹还要厉害?!!”   “呃……”怎么说?我觉得阿介比较厉害。我想了想,“深庭觉得呢?”   “当然是爹爹厉害!!”非常笃定的语气,深庭小小的脸上一片严肃。   我点点头,给出结论,“我也是这么觉得。”   于是就这么说着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是更大麻烦。   出了巷口,看着眼前大得吓人的灵压和一大堆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挤在自家门口,我有点手足无措。   首先,看着就倒在眼前的巨大生物烟消云散,我的小心脏承受不起。其次,你们大家打架就打架吧,干嘛非要挤在人家口打,这叫我怎么回家?!!”   慌乱只是一刻,为了表示其实我很镇定,我绽开笑脸,“大晚上的,大家还真有兴致呢~”   很好,这下人还真齐全。   隐形boss一心大叔,浦原喜助,还有,咳咳,魂?   我默默地想着,保持着嘴角的微笑,忽然心里飚出一个十分变态的想法。   浦原喜助这厮不是想绑架我和深庭吧?!!   然而,时间并没有定格。   “哟~”浦原喜助压压帽檐,神色不明,“蓝染~夫人?”   拉长的尾音以及刻意加重的【蓝染】二字,让气氛凝结成弦。   一点一点的紧张,终于绷成了一触即发的弦。   龙套转正么?   我忽然笑起来,有那么一点山雨欲来的味道。   触及的预知   “蓝染夫人?”因为浦原叫出的称呼,大家都吃了一惊,甚至黑崎一心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当然,这之前,他们谈话的关键词是,‘令子’,‘假面军团’,‘战斗’,‘准备’。   然后还有【蓝染惣右介】。   我不想说,我全部都听到了,但是现在至少不能露出心虚的表情对吧?   “啊啦~”我微微退后一步,“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扰你们……”然后我很镇静地转身。好吧,为了不再招惹麻烦,我可以暂时先不回家的。   “呀嘞呀嘞,蓝染夫人怎么这样说呢~我们正好在讨论关于这次的决战呢,您就这么走了么?”   我还没迈开步伐,浦原喜助这个黑心商人就已经瞬到我和深庭面前,挡住了去路。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尴尬地往回退,“其实,我什么都不清楚,咳,呃,所以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我我我和你们不熟。”   完了,心虚了。   怎么办,按照这个形势下去我和深庭真的会被绑架,呜呜,我不要,我是来玩的,不是来自投罗网的……   阿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呆在你身边T-T。   “呵呵。”黑崎一心笑了,“她是蓝染的老婆,还真是不像呢~”   “对对对,真是难以想象。”这是站在一边狂点头的魂。   “啊啦,虽然这样说,但是这个真的是货真价实的蓝染夫人哦~”浦原喜助笑着解答然后步步逼近。   “我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你要干嘛~”我瞪着无辜的眼,讲出来的话却没有boss的语气,完败。   “呵呵,送上门的筹码,哪有不用的道理。”危险的神色藏在帽檐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来女人的直觉真是出奇的准。   于是,真的被绑架了。   怒!   这个仇,总有一天是要报的。   呜呜。   我和深庭是弱势群体……浦原喜助你这个黑心商人居然绑架弱势群体……   被绑架到那个破商店之后,我觉得好委屈来的。   首先,阿介怎么不来救我?!!他不是什么都算得到,现在自己老婆都被绑架了,居然……还不出现……T-T   其次,在这个被绑架的过程中,作为肉票的小深庭居然一脸坦然一脸悠哉好像不是被人绑架而是带去游乐场!!   天哪,这是小孩该有的表现吗?   什么时候我那个乖巧可爱的儿子变成这样了,他居然和绑匪谈笑风生!!   “唔店长叔叔啊?深庭和娘亲今天晚上睡哪里呀?”此时的深庭满嘴的零食,睁着他闪亮亮的大眼睛看着浦原喜助。   “当然有地方睡了,地方大得很呢~”为什么感觉这不是绑票而是请客,浦原喜助笑意有点撑不住。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一个女人和小孩下手吧。所以事态就发展成了这样。   “那个……”听说要睡觉,本来一脸幽愤的我开口,“我不睡那个地铺,我要睡床,并且不能是硬的床……”看到浦原喜助为难的表情,我继续补充“虽然要求很多,但是你既然绑架了我们就要对我们负责到底哦,我睡得不好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哼,等我们家阿介来救我的时候……”   看来,我有见杆子就往上爬的潜质。ORZ   结束了忙乱又匪夷所思的一天,我无奈了。那个房子我付了三个月房租啊啊,为什么才住了三天不到就要挪地方,而且还是没有床的地方!!   是的,不管我怎么幽愤怎么控诉,事实证明,浦原喜助这个地方没有床,只能睡地铺。   真的是,好那啥啥~   我看着浦原喜助笑嘻嘻地在我们面前布下结界,然后走掉。最后留一句,“各位晚安咯~”还带着无比变态的语气。   靠!!   我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暴了粗口。   “娘亲,我们睡觉吧。”深庭看到浦原喜助离开之后爬到我身上搂着我,笑眯眯地说。   “说……”我怀疑地捏捏他的脸,“你爹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啊,睡觉吧。”深庭亲亲我的脸,开始拖着我睡觉。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为毛深庭都一副坦然的样子。   天哪。   我不甘心啊啊~   ZzzzzZzzzzz ZzzzzZzzzzz   清晨,被浦原店里的那两个小屁孩的打打闹闹吵醒。   我睡眼朦胧地从床上啊不对是地上坐起来,一脸不满,我的下半身都睡麻了,为什么要睡地板,为什么……   深庭还在睡,但是眉头已经皱起来了,大概,是要醒了。   我揉揉眼,想着浦原那厮变态地没收了我们的义骸居然还在我们房间外面设结界,哼,我活了这么久就没这么被歧视过。   结界?我十六夜深蓝好歹以前也是死神来的,怎么会被这种东西困住。   我站起身来,很奇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闭着眼,良久,才可以慢慢看到光线。   试着走了两步,觉得只是有点晕眩之外没什么不妥,我耸耸肩,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差了,这是传说中的贫血症状吧。记得怀上深庭那一会也是贫血很严重,大概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病根了。   不再感到晕眩之后,我拔出一直在身边的【红莲】,刀刃直指结界的中心。   刚刚准备往下划,几乎是同时,深庭醒了,浦原店里那两个小孩也赶到了。   我看着他们戒备的脸,收了刀,转身抱起还迷糊着睡眼的深庭,“宝贝醒了吗,睡得好么?”   深庭把头埋进我的怀里,摇摇头,还是很困的样子。   我轻轻地拍着深庭的背,一边对那两个站在结界之前的孩子说,“要么你们把结界打开,要么我自己来,两个选择,你自己选,房间里很闷的。”   因为没有义骸的缘故,身上的衣服就是最常穿的那件白色单衣,在闷热的夏末,很热。   “我去叫店长来。”安静一点的女孩子跑走了只剩下长得有点凶的男孩,无论如何也比深庭看起来要大很多。   “喂,你不要嚣张哦!我们店长马上就来了……”有一点桀骜的语气。   我冲他温柔一笑,“不要吵好吗?我们深庭还没醒全呢~”说完低头看了看还嘟着嘴的深庭,觉得他这个时候最可爱了。   难得露出慈母的一面,却把那个孩子吓到了。   “你你你 ,你是他的妈妈???”   “难道你以为我是后妈么?”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我略有不满地看着他。   然而悠哉悠哉的黑心店长出现在眼前之后,我也就暂时忽略了这个后妈不后妈的问题,“我说,浦原先生您要这样一直关着我们么?我还付了三个月房租呢,你这不是浪费房产资源么~”   “呵呵,蓝染夫人真是说笑了呢~”   “你不要绕圈子,你要怎么办,我配合还不行吗?我真的很无害好不好~”   “无害,看起来到像是这样,但是蓝染惣右介装了那么多年,我又能够证明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的你,是无害的呢~”   气结。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看着深庭渐渐开始清醒起来,“反正你现在先把结界打开吧,我要带深庭去洗澡,对了,你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我还是回家吧。”说完我轻轻走近结界。   意外的是,当我的指尖碰到结界的时候,自动穿过了它,仿佛这个结界不存在一般。   然而,这也不是,黑心店长的初衷。   他挑了挑眉,看着我轻易地穿过了结界,只笑不语。   此时深庭已经完全醒了,懒洋洋地抱住我不肯下来,“大家早上好~呼”说完还打个哈欠,很可爱的样子,至少浦原傻眼了。   我低低地笑出来,“深庭不是觉得很无聊么,娘亲待会儿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嗯?”   “好!好!好!”深庭兴奋起来,笑眯了眼。   对于我对他的选择性忽略浦原喜助没有介意,他靠在墙边,开口,“蓝染夫人这次到现世的目的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   可以触及的,就是可以掌控的。   然而,那些的预知的,反而不会想要干涉。   浦原先生,你知道,我到底想要说什么么?   我只需要看着那个男人,赢得这个世界就好。而我,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我不需要做什么,他也不会让我去做什么。   我只要知道,他是立于这个世界的顶端的蓝染大人,就足够了。   就 足 够 了 。   呵,我想。   宏图一般   我静静地笑起来,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看着眼前神色莫测的浦原喜助,就像看着很久很久之前那个夜晚的他。   慵懒睿智,还有,莫名的害怕。   这一次他是在问,目的何在?   而我却没什么好说的,我从来就不想要插手,也不想要改变什么。   “呵。”我低低地笑,有点无奈还有一点嘲讽,“浦原先生,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呢?我不认为你只是请我和深庭来做客吧~”说完我拉出一个微笑的弧度,“我很忙呢,大家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好吗?”   “开门见山么?”他挑挑眉,话语里是说不出的意味,“那好吧,我想啊~让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呢~”   “我知道什么?”我心里一惊,但声音还是不动神色。   “所有,我要知道,你知道的所有事,十六夜深蓝。”   十六夜深蓝?   知道所有事?   呵,不是的。   我轻轻摇着头,淡淡地说,“十六夜深蓝,什么都不知道。”   “呵。”听到我的话,面前的人笑起来,“那就在你想起来之前,用这个吧,这样至少可以掌握到你。”   我看着他手上的义骸,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就是传说中可以隐藏灵压的那一种义骸吧。我苦笑一下,低头看着深庭,“我可以拒绝吗?”   “大概,是不可以。”   “这样啊。”我嘴角上扬,“那好吧。”   就这样,这个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绑架结束了。附送的是,浦原喜助无偿提供的义骸还有消失掉的灵压。   我很平静或者说,我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装作很平静。   深庭还是还是眨着天真的眼睛,笑得无辜。我不知道阿介究竟告诉了他什么,该怎么做,但是这一次,我真的很慌。   很慌乱。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为什么浦原喜助会这样说呢?   自始自终,我都认为只有阿介知道,他知道我知道这一切,却从来都没有过问。他只给了,我要的,所有宠溺和悲伤。   只有这些,而这些又是我们的全部。   我现在才想到一个一直被我刻意遗忘的猜测:十六夜深蓝,似乎不算是真正站在蓝染惣右介的身边呢。   是这样吗?   或许吧……   这是平静的一天,那我们就暂且将风波放在一旁,只当不存在。   我把无聊待在家里的深庭送到附近的幼儿园,没想到的是,幼儿园的孩子真的很恐怖。大部分的孩子一离开妈妈就开始哭,连锁反应一般,整个班级的孩子都哭了。   我对着这样的场面有些手足无措,特别是看到深庭居然也开始凑热闹之后。   “深庭啊,你哭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埋到我怀里的深庭,对于他莫名的哭声有点纳闷,我们深庭已经很久不哭了,虽然不可否认他小时候爱哭爱闹。   “好玩啊,大家都在哭,深庭也不可以落后的。”深庭擦擦根本就没有眼泪的眼角说。   我看了时间,把深庭丢给了同样手足无措的老师,离开了充满哭闹声的幼儿园。   很快,就到达了第一高中。   我抬头看着那个金亮亮的牌子,觉得有点好笑。   昨天是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呢?   自大和一点嚣张。   那么现在,就仅仅只有,那一种未知感了。   黑崎一护,平子真子,死神,崩玉。   还有蓝染惣右介。   这些都不再是虚妄的存在,一点一点的,那个我所预知的未来,在面前铺展开来。   宏图一般。   快走到教室的时候,看到黑崎一护和平子真子在走廊里拉拉扯扯,逼问,严肃,加入还有体内的虚。   我感觉自己眼皮跳来跳去,摇摇头,走了过去。   “我说,马上就要上课,你们不进去吗?”   平子真子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似乎是已经结束了严肃的谈话,看着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我笑起来,“哟,十六夜~老师?”   “你是谁?到底是谁?”黑崎一护看着我微笑的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摇摇头,“一护,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忘记呢~我可以是对你记忆深刻呢~”   “蓝染?你是~”恍然大悟的表情,黑崎一护摆出了防备的姿势。   “真不知道说你聪明好还是说你迟钝好。”我翻了个白眼,“姐姐我都被绑票了,你才想到要防备是不是太慢了一点啊。”   “感觉不到灵压?小深蓝被浦原喜助欺负了呢~”平子跳到我们面前,双手放在我肩膀上,摆出一个暧昧的姿势,“要不要我帮你通知蓝染呢,嗯?”   我退开一个安全的距离,“你不会。”   “呵呵,真是了解我呢,小深蓝现在要怎么办呢~”   “凉拌!”我瞪着笑得一口大白牙的平子,“上课了。”   话音才刚落,再恰好也没那么准时,上课铃声响了。   黑崎一护不是傻瓜,上课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最后像是弄明白了什么,慢慢把头转向窗外。   深沉,渐渐为这个男孩子打上烙印。   他在成长,此时为了面对体内的虚而陷入低谷。   我不知道最后会怎样,但是,我坚信我所坚信的未来。   与此同时,虚夜宫。   那个骄傲自信的男人坐在王座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看着下面的一众破面。   “乌鲁奇奥拉。”   “是。”   “……”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除了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会眼前昏黑晕一阵,其他都很好适应。例如,浦原喜助没事就试探我套我剧情,例如,每天讲课的时候对着黑琦一护面无表情的深沉脸和平子真子的调戏表情。这些都很好适应。   不过,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我想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呢。   这天,我上完最后一节课到幼儿园接深庭。(话说浦原这厮还挺给我人生自由的)   深庭手上拿着一朵小红花(你没有看错,就是小红花!!),冲向我的怀抱。   不知道是不是体质变差了,我被深庭撞得晕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闭着眼缓了一会儿才抱起深庭。   “我都被你撞晕了,深庭~”无奈的语气。   深庭眨着眼,看着我的气色不是很好,嘟着嘴说,“那深庭下次不会这样。”说完又笑嘻嘻地把手里的小红花放到我眼前,炫耀地说,“深庭今天拿了小红花~”   “呵呵。”我看着深庭手中这个似曾相识的小红花笑了出来,亲了亲他的脸颊说,“那我们回家把它裱起来哦~”   “好!!”这是严肃的深庭。   “……”这是被自家宝贝儿子笑到内伤的我。   这个时候正是傍晚,街上是那些刚刚下班行人和放学的学生们。   一派平静的样子。   是这样吧?   不是的。   突然间,一股浓烈而厚重的灵压出现在附近。震震之声,压抑得人难受。   我疑惑地看着不远的公园,在心里默默计算着灵压的浓厚度。   因为离得很近,异样的感觉就更深刻。   “深庭啊,我们回家吧?”我移开视线笑着对深庭说。   遇到困难绕道走,是十六夜深蓝的良好品性。╮( ̄▽ ̄)╭   “为什么啊?深庭要去看,娘亲你不是说过,有热闹就要凑吗??!!”深庭不顾我的不情不愿跳下来拖着我走。“快一点,要不然就没好戏看了~”   儿啊,你以为是去看马戏吗?   我被深庭拽着,身不由己地往麻烦发生地走。   可是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周围人的魂魄开始抽离。   我停下脚步,忽然想起了什么。   该不会是我家老公派人来了吧?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啊啊,我真的老了真的老了啊啊!!   深庭看着周围的人倒地皱起了眉毛,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娘亲,我们去看看吧~”   “那好吧~”我妥协地跟上去。   这次应该不是麻烦而是自己人吧?   我吞了吞口水考虑着要不要把结界弄出来,但是忽然发现自己穿的这个破义骸不知道怎么脱,于是作罢。   走近以后,才发现剧情已经走到天涯海角了。   一护被那个大个子破面打得半死,害得我都想出手帮忙。   似乎是注意到我和深庭突然出现,那个打着一护的破面停手,看向我们。   “乌鲁奇奥拉,他们是不是垃圾,杀掉吗?”说完未等到答复就逼近我们。   怎么说,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怕,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破面长得,呃,面目狰狞。   “女人,你是人类吗?还是死神?”   “不是哦,我不是死神呢~”我抬头看向他,带一点点笑意。   这个样子,只像一个人。   “牙密,她是蓝染夫人。”冰冷的语调没有情绪。   “她?”牙密疑惑地看看我再看看一直站在我身后一点的深庭,把头转向乌鲁奇奥拉,“蓝染夫人?不过既然是你这么说那就一定没错了,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的,哈哈哈~”   我把自己额前的发别开,有点愤怒地看着据说叫牙密的破面在我面前大笑。   靠!!!   你这是嘲笑我吗??!!   我招你惹你了!!!   不过我没有被这一点点嘲笑打败,我走到乌尔奇奥拉面前,注视着他的眼说,“你,带我们回去吧?”   “夫人,这不在任务之内。”乌鲁奇奥拉面无表情地说完对着牙密说,“牙密,继续。”   然后可怜的一护继续挨打。   而我,瞪着眼怒视着眼前的乌鲁奇奥拉。心里骂开了。   我再也不要萌什么破面4号,他就是个见死不救的混蛋啊!   我我再也不要对反派阵营抱有什么期待了啊啊!!   蓝染惣右介!你自己老婆都被绑架了你居然还关心什么【有意思的】黑琦一护!!!   我我我……我回家以后要和你吵架!!!!=皿=   软禁   “结束了,小鬼,化为灰烬消失吧!”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一句。   气压是嚣张的,言语是绝情的。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又会怎么办呢?   大概会傻在原地吧   而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只有一句话。   【十刃,终将殆尽】   也许是因为情绪的激动。突然眼前一片昏暗,仿佛坠入深渊 。   身体内的细微异常,并不是毫不可觉,辗转反复,还是躲不开。   我可不可以说,我真的不知道呢。   最后只听见一声轰鸣,完全失去的意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也许已经过了很久。我没动,也没睁开眼。   原因是,我发现我很累。   然后我就一个人默默地思索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有事没事晕一晕,让我死也不相信这是贫血。   接着,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那个破义骸!!   浦原喜助你是大变态啊啊啊!   咬牙切齿地想着,我从地上坐了起来,(不要以为铺一层棉被我就会承认它是床!!)果然看到了浦原喜助的黑心笑脸。   “呀嘞,十六夜小姐,你醒了。”   “我晕了多久?”我打了一个哈欠,神色淡淡的。   外面下着雨,湿嗒嗒的天气,渐不可闻的雨声,还有面前的人突然正经起来的脸色   “很久,我没想到这个义骸效果这么好呢。还是说十六夜小姐你的身体素质不是太好呢。”   混蛋!   我压下心里的怒气,抿了抿唇,“你到底要怎样?”把话说开了。   “我说过的啊,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我怒了,为什么浦原喜助会对这个问题这么执着,还要耍手段!!   “你有必要一直追问吗?就算我告诉你了,也不会是真正的真相,浦原喜助,你凭什么断定我知道的就是未来呢。”   “难道,你不知道,每一个不确定都是变数吗?”   现在,我十六夜深蓝说不定就是一个变数。所以从头到尾,我都试着稀薄自己的存在,这样或许会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只是沉默。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有的时候,再无害的人被踩到了底线也会发怒的。   这一次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但又把话说尽了。   我没有办法告诉什么人所谓我知道的事。   难道要我告诉他,十刃终将殆尽吗?又或者让我告诉他,这是一部热血漫画,反派的下场一定是,死?   这些不管是不是事实,现在的我都不愿意认同。   我相信蓝染惣右介,他不会落入俗套的,他只会像他自己说的,立于这个世界的顶端,成为王,唯一的王。   就是这样。   所以,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窗外的雨声,在沉默间,敲打得十分刺耳。   我们一直保持着微笑的样子。   一个意味深长。   一个却又执着倔强。   僵局大概会持续很久吧。   直到,很久的沉寂之后我发现不对劲。原来淡漠的神色,紧张起来。   “深庭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哈。现在才发现呢~”浦原喜助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拉开了门。   拉门的声音明明很轻,但听起来却很重。   “只不过,这次不是我做的哦~”他回头朝我笑着说,“当时的情况,我的的确确是看到那个破面带着小深庭进了黑腔呢。”   “究竟是为什么,留下十六夜深蓝小姐呢?那位蓝染大人的想法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远远的声音,说得真切。   为什么会被留下来呢?   我的心里反反复复问着自己。   阿介。   你这个惩罚是不是重了一点,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头痛地抚着额头,心里的谜团一个又一个。   浦原喜助在关心什么?   阿介又是怎么看的?   我,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疑问越堆越多,干脆不去想了。我拉开门,也走了出去。   回家吧,反正我貌似已经被这个破义骸控制住了,住哪里也就不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了吧?   “小弟弟,你告诉你们店长哦,我要回家了,没事的话就不要去烦我,我不会跑掉的!”我弯下腰笑容亲切或者狰狞地对着店里的那个小男孩说,然后指高气昂地走出了这家黑店。   当然如果可以忽视全身无力的感觉就太好了。   次日,照常当我的汉语老师。   本来想说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但是受伤的井上织姬还有神色阴沉的黑琦一护都让我没有办法忽略昨天的事。   我想,一护体内的虚应该是到了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步了吧?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失落的份上,老师我就不计较你上课不专心了。   ^^   课间,我趴在老师的办公桌上喝着美容养颜的蜂蜜水,却听到教室那边一阵骚动。头痛等着等还是我的课,抱怨着学校真是血淋淋的资本家专门榨取我们剩余价值的资本家啊啊啊!!最后因为上课的铃声不得已不走进了教室。   高一三班。   很好,突然之间多了许多熟悉的灵压。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不出意料的话,再坚持四十五分钟,就可以听到悦耳的放学铃声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了老师的我还是盼着下课,但是想到这里,的确是很值得期待的。   当然前提是,我真的那么没水准,继续被忽略。   可是事情往往会朝着人们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那就是所谓的怕什么就来什么样的鬼啊!   我好脾气地看着因为我的到来而惊呆的熟人们,直到有人开始抗议起来。   “老师,虽然你笑起来很漂亮,但还是开始讲课吧!”   我耸耸肩,“好啊,今天我们将一个有趣的汉语俗语,叫作‘不是冤家不聚头’。”   看来,浦原喜助并没有把软禁我这件事上报到尸魂界呢?   我是不是应该要感谢他呢?毕竟若是尸魂界知道这件事,我大概会被逮捕归案吧?   四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很显然疑惑未解,他们不会罢休的。   我不是没有看到,冬狮郎始终阴沉的脸色。   “新转来的同学们留下来,其余同学可以回家了。”我意味深长地宣布,恰到好处的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四散开去。   直到,诺大的教室只剩下我们几个人。   最冷静的是冬狮郎,他淡淡地低着头,问,“你是谁?”   “笨蛋,这还会是谁,当然是那天和蓝染一起反叛的十六夜小姐啊~”弓亲笑眯眯地插了嘴。   我笑起来,“对啊,我是十六夜深蓝。”   “既然都反叛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很危险吗?”冬狮郎几乎是用吼的,然后拖着我出了教室。   我被他拽着手,措不及防,“我说,冬狮郎,你慢一点啦,我现在跑不了那么快诶~”   于是,众人被华丽的忽视。   良久,乱菊无奈地挥挥手,“撤退,撤退。”   被拽到了没人的角落,我揉着已经被抓红了的手,神色无辜。   “日番谷队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发生了什么事,浦原喜助对你做了什么?”冬狮郎的头微微低着,银色的发在阳光下很耀眼。   “总之呢,我大概是被浦原喜助那厮软禁了。看吧,我现在没有灵压了,都是这个破义骸害的。”我简单的三言两语带过事情的经过,顺便将最重要的原因漏掉了。   “还给我。”冬狮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把手伸到我面前,淡淡地说。   “什么?”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那是我的,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拿走。”   “呵呵,可是那本来是我的啊。”我笑起来,觉得眼前的孩子还是那样别扭,有什么话非要这样拐弯抹角吗?   “……”   看着他不发一语,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弯腰拥住他,在他的耳边说,“冬狮郎,你全部都想起来了吗?所以,才会放不下?”   因为全部都想起来了,才会那么介意我把那个东西拿走了对吧?   可是,那个时候,我想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才把它拿走的。可惜,还是不行吗?   如果当初我知道是你,还会不会出手呢?   大概,是会的吧?   “跟着他,你很幸福吗?”冬狮郎没有反抗我的拥抱,声音闷闷的。   “对,很幸福。蓝染惣右介,我一辈子都会跟着他,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我轻轻松开他,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 。   “他说过,他要立于顶端,那我就陪着他,无论他要怎样做。”   “我明白了。”   带着几不可闻的叹息,他转身走了。   看着冬狮郎有些孱弱的背影,我承认有一点心疼,尽管我知道这个小鬼强悍得要死。   看着他走远,然后想着自己现在这个被软禁的貌似人质身份,我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决定按照自己的原定计划不要大意地去逛商场吧!!   既然深庭已经安全的回到了虚圈,那么就意味着我可以好好的买我自己的衣服而不是童装了。   呜呼呼呼!人生真是太美好了啊啊!!   夜色渐起,我拎着大包小包满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转到一个巷口的时候,恰好看到了站在人家屋顶上的冬狮郎。   貌似是没有地方住的样子?   我转了转心思,“冬狮郎!”朝屋顶的人挥了挥手。   很快冬狮郎就瞬到我面前,看着我手上的大包小包神色迷茫。   “你没有地方住对吧?对不起哦,剧情记不是很清楚我都忘记了。我家还有房间,如果你愿意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回去的话,我可以收留你哦。”我笑眯眯地对他说。   “好。”简短地回答之后,冬狮郎拿过我手上的大包小包,径自走在了我前面。   我被他雷厉风行的速度吓到,好半天才追上去。   “冬狮郎还真主动呢,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诶。”   “你家在哪里?”完全跳过我的调戏,站在岔路口的冬狮郎发问。   “跟着我吧。”   很快到了家,立刻就闻到一股香甜的奶油味。   我面色骇然地跳得一丈三尺远,但还是没有惊叫出声。   深庭,不是告诉过你吃完奶油蛋糕要收拾的吗?   老鼠啊!   我明天一定要往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喷上杀虫剂啊啊啊!!   “只不过是老鼠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冬狮郎淡淡地看我一眼,捏住老鼠的尾巴把它扔了出去。   我一阵恶寒地抖了抖,“那啥,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而这个时候,我们不知道的是。   天空裂开黑腔,战斗一触即发。   这也许是默认的试探。   自此,拉开战局。   深爱   “冬狮郎?你饿吗?有没有吃晚饭?”给冬狮郎把客房收拾出来,我看着冰箱里满满的食物,大声问。   “我不饿。”远远的声音传来。   我走到他的房间,他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啊啦,现在是发育的最好时期啊,冬狮郎要多吃一点啦,你肯定没有吃晚饭。”我开始对冬狮郎循循善诱,冰箱里都被塞满了,一定要找人解决掉。   “我不饿。”   “我是房主听我的,我说你饿了就是饿了,一定要吃!!”软的不吃吃硬的,怎么有这样别扭的小孩!   “……”   拉着冬狮郎坐到桌子上。   “草莓蛋糕,芝麻小西饼,奶酪果酱派,最后芒果西米露。”都是深庭最爱吃的,他现在回虚圈了,这些东西一定要找人解决掉。   “……”沉默了一下,冬狮郎开口,“为什么都是甜的。”   “呵呵,因为只有甜的啊~快吃。”   似乎是有点饿,冬狮郎皱了皱眉看着眼前散发出甜腻香味的食物动了筷子。   半响。   “你为什么不吃?”   “这个嘛,我不爱吃甜的。”   “那为什么要买。”   “深庭爱吃啊,他爱吃就买了很多,我哪里知道他会那么快会回虚圈啊~”   “……”   所以你就把我当成垃圾桶!   冬狮郎的头上爆出青筋。   但是突然,他愣了愣露出警惕的神色。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冬狮郎,“怎么了?”   “有破面,很多。”   “不是吧?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我站了起来,对自己越来越稀薄的感知力大大不解。   “可以保护自己吗?”冬狮郎一边吞下义魂丸一边说。   “大概不可以。”我镇定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貌似我也是反派来着我为毛要害怕!   靠!   “他们似乎是要把所有有灵压的人斩尽杀绝。”冬狮郎站在窗口,背对着我,“你不会有事的。”说完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姐姐。”剩下来的义魂丸拉拉我的衣角,“我会保护你的。”说完对我点点头。   仿佛看到很久以前的那个人叫我姐姐,我对他笑了笑,“我知道。”   直到现在我才彻底察觉到,最近的一个灵压。   破面几号呢?   夜深深蓝。   刀刃之间,灵压四溅。   短暂的时间,周围的灵压就开始高涨。   我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去凑热闹。   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我要是出去了,一点会被那些破面们秒掉的。   这就是在虚夜宫没待几天的坏处啊啊啊啊!!   总不能每一次我都自我介绍说是自己人吧,他们信我都还不信呢。   怎么会有没有灵压自己人呢?   惆怅而独悲啊~   我和义魂丸弟弟相对无语地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大眼瞪小眼。   “姐姐,你不要一直往外面看了,日番谷队长吩咐过了,我要看住你不可以让你到危险的地方去的。”   “他什么时候吩咐的,我怎么没有听到!!”为毛我的心思连小孩子都看得懂,不是说在boss身边呆久了会有腹黑向吗?为什么我没有!   “就是刚才啊。姐姐诶,这个男生好帅哦,他叫什么名字,我第一次看电视呢~”   “啊,这是传说中的山下智久诶,他真的很帅!!”   于是成功地被转移了话题,再次与战斗场面无缘的我,陷入了对美男无限的YY中,阿介,你不会介意的哈。   很久很久以后。   当电视里美男秀完毕了以后。   当那个穿着彪悍的主持人微笑地对着电视机前的我们说了再见以后。   当我和义魂丸弟弟几乎消灭掉所有的零食以后。   外面的灵压终于下降了。   “你受伤了啊?”我看着出现在门前的冬狮郎,发问。   “嗯。”低低地哼了一声,冬狮郎顺势到了下来。   伤口在胸前,灵压很紊乱。然而安静沉睡的脸却是那样令人觉得心疼。   我接过他,让义魂丸弟弟帮我一起扶着。一边想着为什么我能接到灵魂为什么我能接到灵魂一边帮他处理伤口。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我伸伸懒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深了,窗外也只剩下晕黄的路灯。整个城市进入了梦乡。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然后想着今天晚上还真是惊心动魄,当然这是对于大家来说,于我嘛,咳咳,我只是看了一档综艺节目而已。   就这样想着想着进入梦乡,带着些许疲惫。   哎,为什么这么大的场面我不可以出场?   为什么明明是反派还要尸魂界的人保护?   十六夜深蓝,你真是,没救了。   ZzzzzZzzzzz ZzzzzZzzzzz   半夜,一定是半夜。   我被弄醒了,因为窒息。   感觉唇上湿湿的,完全处于朦胧状态的我一下子全醒了。   我瞪大眼惊叫出声,“唔唔!!”才发现自己被来人压在身下,吻住唇舌。   !!   我的娘诶!我怎么这么倒霉睡个觉还能遇到采花贼!!隔壁的冬狮郎不要再睡了啊啊啊!!   为了自己的小清白,我手脚并用,推开身上的人。   可是熟悉的感觉又让我停住了手脚。   “呵呵,深蓝。”犀利的眼睛在暗夜中闪闪发亮,来人轻轻的拥住我,在我唇边摩擦。   “阿……阿介?”我压低声音。   “怎么,才多久深蓝就忘记我了。”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阿介的眉目,双手抱住他,“呜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采花贼。”   “呵,如果是别人隔壁的日番谷队长早就发现了,我的深蓝哪有那么容易轻薄?”如果忽略掉阿介带着笑意的双眼,那么还有那么一点醋味。   不过,我没有闻出来。反而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说话了,要是他听到了怎么办?!!”   上帝啊?为什么我会觉得我在偷情,这是我的正牌老公诶!   但是,这里是死神的世界没有上帝的。   所以,上帝听不到我的祷告去和佛祖喝茶了。   于是,我家老公秉承着和老婆耳鬓厮磨天经地义的原则,开始对着我亲亲啃啃,末了还说一句,“深蓝这么在意日番谷队长吗?”   Boss吃醋是个很严重的事,我真的不想在小孩子睡觉的隔壁房间上演活春宫。   “……”所以我瞪着他,转移问责方向,“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本来只是吓唬吓唬他可是心里的委屈感油然而生,完了,我想哭。   阿介轻轻吻了吻我的眼睛,没有回答。   我闭着眼靠进他的怀里,陈述着我的疑惑。   “我很害怕,因为这些事全部都在意料之外。为什么浦原喜助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他要软禁我却没有告诉尸魂界,为什么,阿介你到现在,才出现呢?”   清冷的月光打进屋子里,能见处仅仅是未被着色的那一部分。   明显比之前犀利的容貌,在人前温和的微笑也转化成了锋芒毕露的狡猾。虚夜之王的装扮使拥抱着我的人身上多了那么多王者之气还有冷清。   在夜色中,阿介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有些不明所以,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眼,在月光下透露出淡淡的笑意。   “深蓝猜一猜吧,看看深蓝有没有想歪。”   “那好吧,我说了。”   “总而言之,反间计。”   “怎么说?”   “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   似乎是赞赏我的答案,阿介微微笑着,“继续说。”   “疑阵中再布疑阵,在布下一重重的疑阵之后,使内部自生矛盾,我方就可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我点点头,“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浦原喜助要拉着我来下这盘棋。又或者,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其实,浦原喜助真的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呢。创造出了崩玉,这个可以毁灭世界的力量,他本身就难以琢磨透。至于,他对深蓝竟然会如此了解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的。这一棋,他下得不露神色,却又堵死了下一个出口。”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我发,“深蓝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想到是因为我的任性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我摸了摸鼻子,“可是你还没有告诉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一阵夜风吹进来,阿介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因为深蓝现在还掌握在浦原喜助手里啊,如果贸贸然地把深蓝带回去,那就真的切合浦原喜助的意愿了。这个义骸还真是要命的麻烦。”   “那现在怎么办?”   “反间计啊。深蓝不是说,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吗?要万无一失才行,所以我们要等,等浦原喜助卸除了深蓝身上的枷锁或者我们一方得到可以保障深蓝的能力,在这之前,我们要耐心一点。”这样说,淡淡的言语下是恢宏的计划,带着我最爱的自信和巨大的魅力。   果然,这是我最爱的人呢。   我靠在他的怀里笑起来,心里甜的厉害,怎么说,我不是局外人,这一点我很高兴。   “笑什么?”察觉到我的笑意,阿介微微低下头吻了吻我的唇角。   “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   我主动凑到阿介的唇边,开始浅浅吻着他的唇。   描绘着彼此的唇线,带着久别的想念。   其实我很少,说爱这个词,我总是退一步,说要站在他的身边。   爱,一定是要在恰乎的时间说出,才会有那一瞬的心悸。   熟悉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直到心肺。深入浅出的吻法让我们彼此的心跳失去了该有的频率。   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吻,只有吻。没有人松开唇齿,没有人停下缠绵,十指相扣,此生相依。   “我爱你。”   “我也是。”   我也是。   一定要让你安全,才不愿去犯险,才采取难以理解的策略。   才会因为担心,费了些周折来这里只是为了抱一抱你。   深蓝,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一往情深的。   呵,怀里抱着爱着的人,蓝染看着窗外的月光,这样想。   爱,早就埋得很深了。   唯心   夜很快就过去,天际微晴。   我醒得很早,早到居然可以看到阿介还睡在身旁。虽然,一大早精神不是很好,可我还是看着他的侧脸淡淡地笑。   是多久了,拥有这样的场景。   锋利的眉目,淡笑的唇角,还有温暖的胸膛。   我勾起嘴角往他怀里挤了挤,却因为头发上传来的痛感弄得轻呼出声。   “怎么了?”果然阿介闭着眼,低低地问了一句,顺手搂住了我。   “你别动。”我皱着眉,“我的头发被你压住了!”   果然,阿介微微侧身就看见我的发被他压在身下。细心地帮我把头发捋齐,阿介低低地说,“深蓝醒得真早。”   本来这只是普通的笑语,可是却全然不是这个样子。   “脸色太苍白了,深蓝怎么不懂好好照顾自己。”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脸,“很苍白吗?我最近总是觉得没有精神,好像被什么压制住一样,这个义骸还真是厉害。”苦笑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沮丧。   阿介没有回答,反而是一种默认,他搂了搂我,语气带一点安抚:“所以深蓝好好照顾自己,明白么?”说完从床上起来,“好了,我回去了。”   “……”你别回去行么?   “乖。”不行。   一个黑腔从空气中划开,暗黑的虚无色。   那好吧,你走吧你走吧,我才不想看见你!!   我垂下眼眸恨恨地想,可是随即还是附上了一张温柔的笑脸,“阿介。这次让你看看什么叫自力更生。”我不会这样一直拖累你的   “自力更生?”   呵,那便再好不过了。他想。   轰然关闭的黑腔仿佛从不曾存在过,我保持着嘴角淡淡的笑意,直到再也没有办法维持才忽然掉下泪来。   这个时候,一种叫做虚无的东西弥漫了心房。   不是失望,不是撒娇,也不是闹脾气,而是虚无。   如果说稀薄的存在感是刻意为之,那么现今又该如何是好?   我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着镜子里苍白脸色的自己,忽然觉得很累了。   坚守或是执拗,只不过是当时心境。   浦原喜助,这盘棋局,就到此为止。   我不玩了,就当我输了吧。   “你叫甚太对吧?”一共见过他两次,每一次似乎自己都对他恶言相向。   “……”很显然,他被我难得的温柔表情吓到了,“切。大婶,你来有什么事吗?我去叫店长来。”说完他自顾自地走掉了。   我又好气好笑地看着他,无奈极了。   虽然说,我十六夜深蓝活了很多年没有错,可是从外貌上看还是不大婶级吧,好歹那些个女破面们还以为我是深庭后妈不是么?   所以,这孩子脑袋一定抽了。   很快,黑心店长出现在我面前,仿佛我的妥协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呀嘞,十六夜小姐怎么突然来了,小店还真是蓬荜生辉呀。”   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我没有理睬他的调侃,抬眼看了看头顶秋日的太阳。   比夏日要内敛,可是却没有冬日温暖。   试着保持淡然的心境,我微微笑着:“我们谈谈吧。”   虽然隔着帽子,可我还是感觉到他的眉毛一挑,他没有再说什么质疑,只是坐了个请的姿势。   “你看到了,我现在如果不妥协就会有性命危险了吧?”我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做足了优雅的势态。   “可是,据我所知,你的蓝染大人在想办法呢。”   “我知道啊。”我把杯子中最后一口茶饮尽,“所以我才不想,不想真的就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我让步,你赢了。”   我不想要因为我的缘故,拖延什么,滞后什么,或者妨碍什么。   “所以,蓝染夫人这一次是想要满足我的要求了。”   蓝染夫人?浦原喜助的称呼还真是用得恰到好处。   “可以,你可以提一个问题,无论什么问题,我都回答你。前提是,我还记得或者我还知道。”   “哦?”浦原喜助的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很奸商的味道。“你不怕我问你什么虚夜宫里的要事吗?你不怕我就此打乱了你的蓝染大人的计划吗?”   质疑接踵,我淡淡地撇下眼角。   也许,你说的要事可能我知道的比你知道要少太多呢。   “有什么好怕,我当初又不是因为怕你问我这些才拒而不答。”如果只是这些就太好不过了。   “十六夜深蓝,大约一百五十年前出现这个世界。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没有灵力。遇到了蓝染惣右介之后成为真央的一名学生,后来加入五番队,能力平平。一百多年前平子被害,你也在场,似乎比我来得还要快。之后的事,我也收集了,你,并不是一个第一眼看过去我们以为的那样简单的人。”   他慢慢地说着,说着我的过往,说着我露出的马脚,说着那些我作为本身而不了解到真相。   他眼里的真相,我眼里的猜测。   “十六夜深蓝,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调查你吗?按理说,你真的太无害了,无害到即使你站在那个人的身旁,都不会有人想要伤害你呢。”   “对呀,所以为什么你要调查我呢?”真的很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仿佛读到了我的心思,坐在对面的浦原喜助接着说,“错就错在,蓝染的身边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女人,而他为什么可以对你纵容到如此的地步。现在他反叛,这样看来就更加令人疑惑了。为什么蓝染身边会有你存在,十六夜深蓝这一点你有没有想过?”   “所以呢?就只是因为这一点?”我皱眉。他的怀疑不是没有错,难道刻意的稀薄,刻意地拒绝力量所造成的这个脆弱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马脚吗?   “还有,这个。”浦原喜助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陈旧的痕迹,居然还有淡淡的墨香。“我本来,还只是怀疑,可是看到这个我似乎知道了你这样原因呢。你真是太聪明,但是又太傻了。”   我看着他手上的纸张,一开始有点不明所以,直到看到自己熟悉的字迹才反应过来。   “这个是……”   “一百多年前的东西了,要找到还真不容易呢~”   摊开在眼前的东西是很久远以前的披露。那份真央的考试卷,那份原本无关大雅的答案如今成了最不该出现的死证。   请写出静靈廷十三番队队长的名字   一番队 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二番队 队长-碎蜂   三番队 队长-市丸银   四番队 队长-卯之花烈   五番队 队长-蓝染惣右介   六番队 队长-朽木白哉   七番队 队长-狛村   八番队 队长-京乐春水   九番队 队长-东仙要   十番队 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十二番队 队长-涅茧利   十三番队 队长-浮竹十四郎   有的时候话不能乱说,字也不能乱写。那么久以前都可以被抓出来,呵,浦原喜助你真是太厉害了。   “所以说,我当时答对了啊,只可惜时间不对而已。你说是吗?”我笑着与他对视,好像我一点都不吃惊。   “真镇定呢~如果这个东西出现在山本老头的手上不知道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你不会的,否则我也不会和你下这盘棋。既然我认输,你就提要求,提完了,就把这个该死的义骸撤了。咳咳……”突然间因为情绪有点激动,我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泛起一丝不健康的红晕。   “那好,我要你告诉我,这个世界,的本质。”他的神情严肃起来,而周围的灵压也在不知不觉中大盛。   这个问题提得很有水平,他相当于要我告诉他我的所有,我最避讳的所有。   如果,他问蓝染惣右介的目的。我可以微笑地告诉他,我知道和你们一样,是王族。   如果,他问蓝染惣右介的计划。我可以淡定地告诉他,我知道只是你们看到相反面。   再如果,他要问最后的结局。我会说,横看成岭侧成峰,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才不害怕他问这些,可是他偏偏问了我最不想要回答的问题,他偏偏问了我最开始拒绝他的初衷。   这些事,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就足够了,真的不需要再加一个人。   “你确定要我回答吗?”我苦笑一下,该来的果然要来,真不该和这种人耍心眼。   浦原喜助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我。   “本质?这个世界的本质?”我轻轻摇摇头,神色带一点哀伤。“这是一个唯心的世界,它是虚妄的,正确的说,它在大部份人眼里只是一个幻念,只是一幅图画,只是一晃而过的影像,它是不存在的。”并不理会眼前的人瞬间变沉的脸,我继续说,“物质与意识,思维与存在。物质决定意识就是唯物,意识决定物质就是唯心。这是个意识决定物质的世界,所以它是唯心的。我这样说你懂吗?”   “在我们原来那个世界里,这里是不存在的。而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是不存在的。某个人曾经要我不要留在这里,曾经要我离开回到正轨。可是我没有,我相信了这个唯心的世界,我相信了它的不真实,并试图在自己的心里把它变得真实起来。”   我顿了顿,“可是现在是你,偏偏要让我来揭露这个世界的不真实,你知道你这样很过分吗?而且我相信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么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阿介就比你聪明,他从不问这些,这些真真假假真相。”   又是窒息一般的沉默,好久才听到一个声音,“唯心……的世界?”   “我之所以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未来,只是因为,你们这里所有发生的大小事都被画成四个格子呈现在我们面前。你这么聪明,我想你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这里是虚妄的,浦原喜助,黑琦一护,蓝染惣右介,甚至我,所有人都是。”   “砰”一声,我的魂魄从义骸里脱离,脱离时的不适感充斥了整个五感。但好歹也是脱离了。   再一次被强迫封印的红莲慢慢回复着柔光,化为我手上的红绳,我知道,在这期间里是他在保护我,即使我们不能说话。   “我该说的说完了。”我转身拉开了门,没有回头去看浦原喜助的表情。   我猜,除了震惊之外,若他真的相信那么一定还会有更强的负面情绪。他有多自负,他有多强大,这样的负面情绪就会有多深。   不过,其实我也一样吧。   深蓝,你发现,你已经慢慢开始在这个你试图要把它变成真实的世界里,变得没有位置了对吧。   没有位置了,这才是我最大的惶恐,这才是我认输的原因。   今天早上,看见黑腔毫不留情地闭合之时,我哭了。   好奇怪,我昨天晚上还说爱他的。   好像一首歌里唱的一样,我看着阿介的消失在眼前的心情。   高高的高高的蔚蓝的天   是不是到了离别的秋天   我们已走得太远已没有话题   只好对你说你看你看   月亮的脸偷偷的在改变   我们已走的太远,已没有话题。   是这样的心情啊。是这样的感觉啊,才会哭出来的,才笑给你看的,阿介。   相思太长   飞机起飞离开地平线。   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即使不是真正的在接触也会觉得很难过。   我看着窗外渐渐遥远的地面,渐渐遥远的世界,忽然间松了一口气。   离开浦原商店之后,我没有回家,也没有释放出应该的灵压,我只是选择了一条没有人想到的路,慢慢地离开。   有一首歌,那三个女孩这样唱,离开,人离了心不开。   长相思长不过天长,长相思太长心不安。   相思太长,到最后还给自己剩下了什么?   我这样想,于是就踏上了起飞的航线。我这不是离开,只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不要回来。   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不可以,待在这里。   念头辗转,我看着缓缓高起的云雾,微微闭了眼。   作为一个魂魄,作为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魂魄自然是有办法踏上即将启航的飞机的,何况,我至少曾经是死神吧。   这是商务飞机,飞往中国,据说票价贵得要死。   我随便挑了个空位,使了一个障眼法,为自己系上了安全带。飞机里人不多,很暗,也很安静 。   因为确信没有人看得到我,我闭着眼睡了一觉,毫无防备。   这是太安静,又太短的航程。而我终于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睡了一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   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知道我在这里。连最亲近的人也是。   我走出机场,看着头顶的骄阳,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虽然有点晚。   而另一边我不知道的世界,却忽然间大乱。   “蓝染大人,夫人的灵压消失了。”   “继续说,萨艾尔阿波罗,这样一句话怎么能解释你的失职呢?”淡笑的语气,仿佛他听到只是一个无关大雅的情报,但周围的灵压却往呼吸凝滞的程度上升。   萨艾尔阿波罗忍着额头的冷汗,单膝跪了下去,“灵压消失的最后地点是浦原商店,虽然只能掌控微弱的数据,但这一次魂魄消失的征兆,是死亡。蓝染大人。”他的语气轻轻的,但又是笃定的。   蓝染不怀疑自己部下的话,但他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尽管,听到这个情报的时候,自己的心毫无由来地,疼了一下。   只是一下,但是,太清楚,太明白,以至于无法忽略。   “乌鲁奇奥拉。”   “是。”   “提前计划,找出深蓝的下落顺便把该办的事办了。”   “是。”   这样的话,主要任务就是找出夫人的下落,对吧?   乌鲁奇奥拉淡淡地在心里略略斟酌,明白了自己的--主要任务。   这一边,事情就像蓝染预料的一样,几个叛徒踏入他圈套,为他真正的目的作出粉饰太平的表象。   既然,他们以为得到了崩玉,那么就一定会袭击浦原商店。   要调查,就从源头开始吧。   “破碎吧,镜花水月。”   粉饰太平的究竟是什么,是幻象,每一个人都被玩弄在手心。蓝染收了刀,带着必胜的微笑坐在王座上,微微抬起下颚。   从容得完全看不出这只是瞬间的布局,这只是被提前的计划。   “做事还真是麻烦啊,蓝染队长。”带着漫不经心,银靠在墙边,“就算那些家伙集结起来做坏事,居然让他们以为杀死了乌鲁奇奥拉,故意让他们拿走崩玉。就算不这么大费周章,完全可以立刻杀了那些家伙的。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慢慢走向他,银不认为,最近一直没有看到深蓝是件好事。   “乌鲁奇奥拉有其它任务。”   “既然如此,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就可以处理了。”   “那样做的话,不就无聊了吗?”何况,他只是想试试那一点太过明确的疼痛感。   “是吗?”   “呵。”   彼此的心照不宣。   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这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没有人不知道?   谁知道呢?   另一边,是夜。   浦原商店遭遇袭击,而店长不知所踪。   阿散井恋次,甚太还有小雨勉强抵抗着势如破竹的袭击,难挨,却又一直隐忍。   “浦原喜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烦躁的破面已经失去耐心。   “等你死了,就回来了。”阿散井恋次撇了撇嘴,抹掉了嘴角的血迹。   战斗开始,阴谋开始。   乌尔拉齐奥从源头寻起,至灵压最微弱处。静默的脚步,踏遍这个城市。   可是没有,没有痕迹,哪怕是最微弱的痕迹。   还是说,这位夫人真是不可小看。   是的,他这样想,没有什么能够避过他的眼睛。所以,这位蓝染夫人不可小看。   不是浦原喜助,是蓝染夫人。   于是,他的结论是,这件事完全是蓝染夫人自导自演。   “这样啊?”蓝染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为什么,她总还是像个孩子,那么倔强。   究竟是想不通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逞强。   深蓝,你大概不知道,最懂得你的人,是我。   他这么想,然后淡淡地开口,“把深庭带过来,”   “是,蓝染大人。”   一个月后,终于开始。   新的破面诞生,那个一个月之前交代好的事也开始了行动的脚步。乌鲁奇奥拉带着挑选好的人,突然袭击现世的死神们,只为了那所谓的声东击西,疑中之疑。   而在这之前,蓝染惣右介离开了虚夜宫,踏上离开日本国土的旅途。   所谓血水相融,就是无论彼此在那里,都一定可以感应到。   浩瀚国土,一个月,深庭才找到他娘亲的踪迹。   深庭,深蓝。   蓝染深庭,蓝染深蓝,这才是真正的血浓于水。   究竟是过去了多少年,一百年?还是只有短短几年的光阴。   我漫步在故乡的街道上,鼻尖是桂花飘香的味道。我还记得我那时还是学生,每到这个时候就一定会有桂花香相伴。无论是走神的课堂里还是放学回家的小路。   这一切一切都那样熟悉,以至于我还以为我从没有离开过。   一个月,可以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这里的人还是看不到我,我也还是不存在。   就像那个谁说的,永远回不去的地方就家乡,永远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现在即使站在家乡,也回不去了。   漫步在无人的街巷,拐过熟悉的街道,淡淡的歌声从酒吧里传出来。声音亲切而熟悉。现在还是大白天,我疑惑着为什么这个时候酒吧还会营业,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给你写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很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伤感。隔着一道墙壁,我听见那个女歌手这样说,“唱这首歌纪念一个消失了很久的朋友。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但是我希望她可以过得很好。”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为你做的嫁衣   “怎么哭了?”脸上掉落的泪水被轻轻抹去。   “没事。”我闭着眼靠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而后,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用着我的那个男人,一个字都说不出。   说不出,突然看见他出现在眼前感动多于震惊,说不出自己心中正为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拥抱而微微颤抖着。   他把头轻轻磕在我的肩上,指尖很轻,拥抱很紧。他问我,“这唱的是什么?”   我的眼泪掉在他的衣襟里,我说,“这是一个怀念的故事,唱的人在问究竟是谁娶了她最好的朋友,究竟是谁给了她,她们那时憧憬的幸福。而这里面唱歌的人,是以前,是我还没有认识阿介以前最好的朋友。”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办法再见面了,即使一墙之隔。   “多愁善感又爱哭?呵,这的确说的是深蓝呢。”靠在我肩上拥住我的那人笑着赞同,“是我啊,这些都是我在做吧?娶了多愁善感的你,安慰爱哭的你,把你的长发盘起,为你做嫁衣。这些说的都是我呢?为什么深蓝还要认为我在欺负你呢?”   阿介微微转头吻在我的脖间,缠绵悱恻,湿热而煽情。隔壁的歌声还在悠扬,寂静无人的小道中有一点点淫靡之声辗转。   “阿介。”   “我们回家吧。”   “我错了。”   我这样说着,抬眼是蔚蓝的天空,鼻间弥漫着桂花的香气。   什么是爱情倦怠期?   它在婚后的多少年?   我想,我们走的太远太远了。以至于那时我认为,爱情不过是,一个执念而已。   被浦原喜助软禁,没有及时看到想要看到的人,我那时失望。   源源不断续增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障碍始终不能增长的灵力,我那时失望。   看着黑腔关闭的瞬间,消失掉的背影,我觉得很失望。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多愁善感?   但是,要承认,一个脆弱的女人,她需要的,不是多么谨慎严密的救援计划,不是多么伟大的征服一个世界,也不是一句我爱你。   有的时候,太过冷静,就会失去爱情。   不管我究竟想要什么。但是,这一次倒是没有错了。   “阿介。”   我把自己的脸颊贴上他的脸,两种不同的温度彼此交换。   “我很满意,你能找到我,虽然有点慢有点晚,但我还是很满意。”   “那之前为什么要生气?”他转过头吻吻我的唇角。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在你身边是可有可无的。我这么没用,什么都不会,甚至卍解都不会,你还要带着我一起走下去吗?”   “跟着蓝染大人,不是一定要很强很强吗?”   “呵。”他笑,“你不是跟着蓝染大人。”然后他直视我的眼,充满了不变的温柔和宠溺,“你跟着的一直都是阿介啊。”   你跟着的一直都是阿介啊。   是这样,没错吧?   我笑了,加深了这个浅尝即止的吻。   满溢   由于一切都是任性而为,我并没有想到会造成什么不可弥补的后果,当然我想也不会造成什么不该有的后果。   我看着阿介的脸,清俊的脸庞,凌厉的棱角,还有自从反叛之后就一直挂在嘴角的神秘笑意。说不出哪里对,又说不出哪里错了。   默然了半响,我轻轻问,“阿介,中国这么大,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明明记得我离开浦原商店的时候花了极大的功夫分毫不差地隐藏起了灵压。如果我不想让人找到,那么就绝不可能会有人知道我在那里。对于做到这一点,我还有这个自信。所以,阿介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呵。”他低低笑一声,“我自然有办法找得到你,深蓝,你逃不掉的。”   “我没有逃。”我低头,“只是那时我觉得我是不适合待在那里的。我那个时候想,蓝染大人身边的人要如何的强悍才可以稳住根脚,要怎样才可以做到不被当做一枚烂棋,要怎样才可以不会在最后关头被抛弃.”   【看来就凭你们的力量,还不足以跟随我战斗】.这样一句话轰然响在脑袋里.我抬头看着阿介的眼睛, “所以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怕,很慌,完全没有自信.我知道那场战斗一定会来临,甚至比预料的要早得多.”   “可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要带着我吗?”   那个时候,还可以带着我吗?我这样想,难免会想要逃开吧?我真的不期待看到那些再也无法预知的结局,这样其实也是一种该死的懦弱.   “深蓝.”他低头深深看着我,仿佛我遮掩起来的话语都被看透.忽然,他笑了,带着王者的风范。   他说, “吾等前方,万夫莫敌。这句话我和深蓝说过的吧?为什么要害怕未来呢?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即使是无情的斩击,针对的也不是深蓝你。我知道深蓝也许知道所谓的将来,但是这有关系,我本就不是因为这一点而把深蓝娶回家的啊。有什么关系呢?深蓝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就好。你是我的,所以生则同床,死则同穴。明白吗?”   “生则同床,死则同穴?”我听着最后一句话有点熟,然后恍然大悟,“阿介,这是我教你的吧?我记得我当初和你说的时候还特别强调,这句类似誓言的东西真的很恐怖对吧?”   “对啊?”他揉揉我的发,“可是这句话真是说的好呢。”   我垂了眼睑,“那好吧,我可以勉强把它成誓言。所以你不要太早死掉,这样我很难办。”   阿介挑眉,“怎么?你不信我?”   我拨开刘海,微微瞪了他一眼,“因为你是反派,全身上下都是邪恶的气息,所以相对于我这么无害的外表,我真的比较担心你,阿介。”   “呵呵。”   “笑什么?我告诉你哦,你要是下次再欺负我,我一定要去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好啊。”我一定找得到你的,何况没有下次了。   隔壁的歌声还没有停,只是换了那种淡淡忧愁的曲调,反而唱起了温暖的歌。   等下一个天亮 去上次牵手赏花那里散步好吗   有些积雪会自己融化   你的肩膀是我豁达的天堂   我们转身,慢慢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   “阿介,既然你都和我如此再三地保证了,我好像还不回家的话就说不过去了对吧?”   “嗯。”   “那好吧。boss的女人怎么能生得如此清水呢?我会努力往妖女方向发展的,你放心。”   “……”   用简单的言语 解开超载的心   有些情绪是该说给懂得的人听   所以请容许我 小小的骄傲 因为有你这样的依靠   阿介牵着我的手,转过一个又一个弥漫着桂花香的小巷。他的手很大,指腹上是薄薄的茧,和往常一样,他手心的温度比我高一点点。   我紧了紧他的手,“我们要怎么回去?”   阿介停下脚步给我一个‘你说呢’的眼神,然后手指在空气划出一个黑腔。这顿时让我傻了眼。这不是中国吗?那么其实黑腔这种东西是世界通用的咯?   我点点头,“那深庭怎么办?你不要和我说深庭还在虚夜宫,我就不信没有咱们家的宝贝你找的到我。”想想还真是不甘心,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找到,太失败,太太失败。   “呵。”他笑而不语,反而抱起我,踏入了黑腔。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阿介淡笑的眉眼,意有所指地看着他托着我的腰的手,“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黑腔里面是由灵子堆砌而成的踏脚石发出淡淡的蓝光,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踏脚石越来越大,浩荡的灵子慢慢延伸溢满,极目之处都被灵子覆盖。   我震惊地看着原本晦暗的黑腔被装点得如此壮观,暗暗咂舌,大概这样浪费灵压的人,也真的只会有蓝染惣右介一个吧?   “这样就傻了?”阿介轻轻摇摇头捏捏我的鼻子,亲昵地凑到我眼前,“开荤,可好?”   轰一声,只觉得脑袋空白完全思考不能。好半天,我才别过头,“不好。”殊不知已经红透的耳根泄漏了心中的波澜。   “不好?”魅惑的声音。阿介轻笑着欲解我的衣带,指尖在我的脖颈上缓缓滑过,霎时连空气都暧昧起来。   我一边在心里感叹着都老夫老妻了这种事居然还会脸红不好意思十六夜深蓝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边使劲拿出boss夫人的气势瞪他,“不好!”   可是想不到,这样斩钉截铁的拒绝和眼神到了阿介那里就变成了娇嗔以及诱惑。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怎么说,就是特别那啥啥的笑,看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想着下次离家出走一定不可以这么快被找到。   “不好也得好,深蓝逃不掉了。”他魅惑地笑着,神色在灵子氤氲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蛊惑。   太久没有相见,简单的碰触很容易引起不好的反应。淡淡的光线加重了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气氛。脸已经红透,我只好把头埋到他的肩上,算了吧,反正又不是只有痛。   带着豁出去的精神,我等着阿介动作,可是好半天,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终于没忍住,我还是问出口。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有一股力推来,我被推得倒下,脱口而出的尖叫被分毫不差地被吻进阿介的口里。   怎么说,这里是黑腔里面,本来是触手可及的虚无和空旷偏偏被弄出了一幅暧昧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已经被剥光了,身下是发着淡淡蓝光的灵子。这些铺满世界的灵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反而是那种糖果一般的柔软。   所以即使在激烈也不会被擦伤对吧?察觉到阿介不怀好意的用心,我有点无奈,只好安慰自己,反抗不能那就享受吧。   多年来被调教得十分敏感的身体,因为身上和身下反差的温度而觉出一种不曾体会过的感觉。心房像是被什么溢满,又像是被什么硬生生掏空。   彼此交换着接吻,舌尖微微发麻,到后来完全是被动地张大嘴任他放肆。   在黑腔里面做这种事,大概是史上第一回吧?如果被路过的虚给看了去或者被不小心闯入的破面看见蓝染大人你的英明就毁于一旦了。   我胡思乱想着,冷不防又被重重地咬了一下。锁骨的位置,特别敏感。   “不专心?”低低喘着气,他勾起嘴角,换了一个姿势,“那,深蓝在上。”   享受是一回事,主动又是另一回事。我满脸通红地看着一瞬间就躺在我身下的阿介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所以,本来很好很好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住了。   现在这个姿势,我其实是跨坐在阿介的身上,敏感的地方互相接触着,只要任何一方主动一些就可以了。   我为难地看着他,抿着嘴。看着阿介一脸得意的笑容,我恨恨地弯下身子咬了咬他的唇,“你……你快点……进来。”尾音在抖,我暗骂自己这么多年居然还这么害羞真是没救了。   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阿介终于挺了挺腰身,填满了那种虚无之感。可是,在这同时,我也疼得再次苍白了脸。太久没有亲密的结果就是一开始真的很痛。   阿介安抚地吻吻我的唇,“痛?”   我皱眉点头。   “那么,不做?”他微微退出来一点。   我涨红了脸,抱住他的脖子,“谁……谁说的,做!”下足了勇气,疼痛感也在渐渐消失,我自己调整一下姿势,别过脸在他耳边说,“但是你要轻点。”   “这样可好?”他不答反问,又挺了挺腰进入得更深了。   进入的动作很慢,但其实慢慢研磨的感觉也还蛮不错,至少因为太过熟悉彼此的身体,此人专门往那啥点磨,总还是有快感的。   身下阿介的呼吸越来越重,我隔着眼前湿润的雾气看到他的忍耐,开口,“还是我在下面吧?阿介,这样我怕你会肾亏的。”   “呵。”阿介失笑,但很快见台阶就下见竿就爬地换了姿势.   然后,由于此君实在忍耐得太久,以至于动作立刻变得极快极狠,仿佛是为了发泄这么久以来的忍耐以及怒意。   我闭着眼,该叫就叫,该哭就哭,实在受不了就咬他让他一起疼。   漫无边际的黑色腔洞,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暧昧呼吸。目之所极,灵子铺层世界。极度盛大,极度蛊惑人心。   这的确是蓝染惣右介才会做出的事,沦陷一般地出入,交错着的暖人呼吸,彼此相连的部分炙热得像是要融化一般。   我迷离着眼眶,觉得什么东西终于被填满了。   与君身随   不及多时,已经回到了虚夜宫。   因为体力消耗太大我被阿介抱在身上全身无力。我看着底下一票破面,实在受不了坐在这里被这样膜拜着。我别过脸,埋到阿介的肩上,一边在心里恨恨地想着,为什么有人可以在做完那种事之后气定神闲地用令人发指的速度回到这里开会?   所以换句话说,开会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要坐在他身上给众破面上演小别胜新婚?   想到这里,我略带幽怨地瞪了阿介一眼,然后微微起身附到他耳边说,“你和他们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他好笑地看我一眼,柔情溢了满眼。他低下头浅浅地吻了吻我的脖颈,“再等一会儿,会有好戏看的。”   我不说话,偷眼看了看下面的破面们,他们神色都很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我有些局促,我觉得这样好像很放肆,还真有那么一点荒淫无道的感觉。   哎,如果可以我比较希望和银站在一起看热闹,而不是坐在阿介身上被人家看热闹。   阿介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抬手在我的腰上狠捏了一把。我委委屈屈地瞪他,“我很累了,我想睡。”   或者说,坐在这么高的地方,感觉好奇怪。   他淡笑不语,看着终于出现在下方的井上织姬开口,“欢迎来到我们的城堡,虚夜宫。”然后搂着我,神情甚是神秘以及倨傲,“你叫井上织姬吧?”   “是。”糯糯的声音,井上也许是被吓到了此时给人的感觉像小鹿一样可怜。   “我很抱歉那么唐突,织姬,能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力呢?”   阿介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整个虚夜宫都笼罩在一种压迫里面。但是靠阿介最近的我却什么事都没有,甚至一点压力都感觉不到。我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在阿介身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闲闲地准备看戏。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样有特别照顾,我看着井上的脸一下子苍白,甚至微微退后了一下。   当然所有动作都逃不过阿介的眼睛,他一手托着腮一手搂着我,“因为好像有人不满把你带来这里,没错吧,鲁比?”   因为实在太高,我伸出脖子想看看那个不认识鲁比长什么样子,却被摁了回来。   “这还用说吗?我们的战斗居然全都只是为了带这女人走的幌子而已,这种事我怎么能接受得了 ?”郁闷的声音,带着很多的不甘心。   我回过头来看阿介,用眼神帮人家打抱不平。看吧看吧,谁叫你自己做件事要绕来绕去。   他无奈地朝我摇摇头,看着我却对着刚才不平的破面出口讽刺,“抱歉,因为我没想到你会打得那么惨。”说着又捏捏我的鼻子,“那这样吧,织姬为了让大家能清楚地见识到你的实力,你去治好葛力姆乔的左臂吧。”   我拍掉他的手,感觉一阵困意袭来,所以也就没什么心思关系下面发生的事。做完那种事不让人睡觉会被马踢死的。   然后井上如何让葛力姆乔的左臂复原,阿介如何解释井上织姬的能力,我都没有听清楚。我只是觉得很困,趴在阿介身上迷迷糊糊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本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是可以睡着的。但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狂笑声透过耳膜,我一个激灵就被吓醒了。   沙哑的,张扬的,甚至是狰狞的笑声。   我被吓得忽然间白了脸,而阿介发现我的反应后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微沉。“没事,我们走吧。”说完就要抱起我离开。   我任他抱着,低头看了一眼葛力姆乔。只是远远地高高地看了一眼,一头蓝色的头发以及桀骜不驯的姿态,我默默地在心里叹气,想着执拗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而已。   执拗,有的人,是因为情爱;有的人,却是因为力量。   连接那高耸座位的是长长的楼梯,一级一级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我搂着阿介的脖子,想了半天才开口,“我不喜欢葛力姆乔那样笑,我觉得很可怕。”然后我凑到他眼前吻了吻他的唇角,“你一定不可以那样笑。答应我?”   “呵。”他勾勾唇角,“好。”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样笑才好看。”   半弯着唇角,强大自信,让人有陷下去的迷醉之感。这样的笑容,才是蓝染惣右介。   很快,离开了长长的楼梯换到了曲折的通道。墙壁很光滑,路径很复杂。明明是很轻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会发出回响。   也许,虚夜宫本来就是如此吧,寂静永远在无声中蔓延。   但真的是这样吗?   显然不是。   我听到从远处传来喧闹的动静却看到阿介无奈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就看见深庭骑着他的小车后面跟着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破面像开飞机一样地飞过去了。   我疑惑地看着阿介。   他了然地说,“那两个孩子是最近创生的,深庭爱和他们玩。”   我眨眨眼,“其实换句话就是阿介特地找人给咱们儿子陪玩吧?”我看着他笑着没有否认,笑吟吟地对着他唇上mua一口说,“阿介,你真好。”   很快,深庭骑着他的小车退回来,看见我眼睛亮闪闪的,“娘亲,深庭好想你,抱我。”说完很快弃小车不顾,爬到我身上。   这样一来,阿介不仅抱着我还要承受深庭的重量。深庭抱着我的脖子看着他的爹爹一挑眉立刻委委屈屈向我求救。   我呵呵地笑了出来,捏捏深庭的脸蛋,“不是深庭先找到我的么?怎么好像说得是娘亲不理你了一样?”   想不到深庭扁扁嘴一幅我要哭给你看的眼神,“都是爹爹说,找到娘亲之后不可以打草惊蛇要声东击西要出其不意要攻其不备要出奇制胜要……”   我捂住深庭滔滔不绝的嘴,惊讶地说,“宝贝儿,你什么时候会用这么多的成语啦?可喜可贺。”   “那当然!”深庭笑眯了眼要凑上来亲我,可是突然他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立刻张大嘴不满地说,“娘亲,爹爹又咬你了。”他安抚地摸摸我锁骨上某个暧昧地痕迹认真地说,“娘亲你放心,虽然深庭现在打不过爹爹,但等到深庭可以打得过爹爹以后,他就不敢咬你了。深庭会保护娘亲的。”   “呵呵。好。”我揉揉深庭的柔软的发笑得温柔,“你去玩吧,那两个孩子在等你呢~”   果然不远处的两个小破面正在扭捏要不要过来行礼。   深庭很快从我身上跳下去接着还给了阿介一个‘你不可以再咬我娘亲’的眼神,然后继续把他的小车开成小飞机,热热闹闹地走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阿介,他的眼里尽是温柔。   “呐,有没有觉得很幸福?”   他点点头,“嗯,很幸福。”   “我累了,你要伺候我沐浴,蓝染大人。”   “呵,好。”   后来,因为实在太累就直接在浴池里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睡得很餍足,我坐在床上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才看到阿介坐在一边托着腮对着我笑得不怀好意。   我没由来得抖了抖,“你……你又想干嘛?”   阿介走过来挤到床上抱住我,蹭在我耳边说,“有敌人入侵呢。”   我正色,“然后呢?”   “要开会啊,深蓝不是因为觉得没有存在感而别扭的吗?那么从此以后我在哪你就在哪?所以快点起来吧。”   听到那句我在哪你就在哪,说不感动是骗人的。我别别扭扭地说了句,“我就这么好哄啊?你随便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说着不小心又落下泪来。   阿介叹一声抹掉我的泪,“真爱哭,不过深蓝这样可不能让别人瞧人去。”   “我感动得哭也不行呀?”我瞪着他,起身,“我去换衣服,你要等我。”   阿介摇摇头没说话,笑得很宠溺。   我换了件白色的衣服,用簪子把头发绾起,然后对着阿介笑。   “好看吗?”   “怎么把头发绾起来了?你的缎带呢?”   我耸耸肩,想着自己最后还是把那条缎带留给了冬狮郎没说话,拉着阿介就要出门。   推开门银和东仙早已等在门口。我对着他们笑,想着真是很久没见银了。   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银丢给我一个‘他很无奈’的眼神然后自动自发地跟在了我和阿介身后。   就这样绕来绕去,我的手被阿介握在手里,步伐却慢他一些。   很快绕到了所谓的会议室,阿介低低地说了一声,“大家好,十刃们。”   我们站在高高的门前,造成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敌人来袭,先泡壶红茶吧。”   语气凝重,言语却很轻松。我捏捏阿介的手心,“我来泡吧?”   他诧异地看我一眼,然后笑了,“好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真的开始站在一旁泡茶。   我一边想着自己是中国人泡个茶还不会么,一边思考着到底是先加水还是先放茶叶好。所以我也就完全忽略了背后十刃们不可思议的眼神。   难道做个贤内助比做妖女还没有前途?   谬论啊谬论。   我满脸笑意地把红茶一杯一杯地摆到众十刃面前,全然不顾自己现在是boss夫人的身份。   直到每一位十刃前都摆上了红茶之后,我拍拍手捧着最后一杯送到阿介嘴边,“你和他们说一定要喝完,一滴都不许剩下。”   他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微微皱眉,然后开口,“大家都听见了吗?夫人说一滴都不许剩下呢。”当然他用得是那种有苦一起尝的语气。   我瞪他一眼,转身要走却被拉住手腕。我想到这次比上次还要众目睽睽急红了脸,只好在他耳边说,“我可不要坐在你身上,这样会被人笑话了去。”   他冷声,“谁敢笑话你?”   我被他一堵,跺了跺脚,“反正不坐你身上。”说完,我轻轻把他手拿开走到银的身边。   阿介挑眉笑了笑,终于开始了话题。“各位既然都拿到我夫人亲手泡的茶了,那么就边喝边听我说吧。”   因为站在他的身后我看不清阿介的表情,但我想着实在没什么好听的就和一旁照例弯着眉眼的银说起话来。   “呐银,我和你打赌,等等一定会有人跳脚。”   “怎么说?”   “先说赌什么。”   “不和深蓝赌,待会儿蓝染队长要瞪人的。”银揉揉我的发摇摇头不再说话。   阿介让东仙打开影像,开始对这次情况陈词。果然,不出多久葛力姆乔就站了起来,往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扔给银一个‘你看我厉害吧’的眼神,然后不动声色地往银旁边靠了过去。看戏是一回事,但做被殃及的小鱼又是另一回事。   “葛力姆乔。”   “是。”   “你愿意为了我而行动我是很高兴,但我话还没说完你可以先回座位上吗?”   “怎么了?我没听到你的回答,葛力姆乔贾卡杰克。”说完,只觉得周围一下子灵压大胜,和往常感觉到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太强烈太霸道太压迫。   很不幸,虽然这些彪悍的灵压不是针对我也避开了我,但我还是被震得手脚发麻。眼看着就要跌到,站在一旁的银就恰到好处地扶住了我的腰,不着痕迹但是又很有效地没让我跌下去。   我冲他笑,然后看着比我惨得多的葛力姆乔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是很在乎一护的(为的是和他打架),可是太冲动了。这样的性子说好还是不好?   哎~   哎~   哎~   阿介站起来,不看已经被震得跪在地上的葛力姆乔,“是吗,你好像明白了。”   “诸位十刃,如各位所见,敌人有三名。不可轻敌但不不必特地引起骚动,每个人回自己行宫,就像平时一样活动即可。别骄傲别心急,只要坐着等待敌人即可。”   “别害怕,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跟我一起前进,吾等前方,万夫莫敌。呵”   我在他的身后看着阿介的背影,心里被什么涨得满满的。   阿介走到我面前,还不忘对着后面的人说一句,“红茶一滴都不许剩下,大家要喝完才可以离开。”说完他抱起我,转身离去。   “深蓝啊?”他问。   “嗯?”   “你刚才腿软了对不对?”他继续问。   “嗯。”   “银扶你了一把对不对?”然后他引出结论。   “啊。好像是。”我吐舌。   “呵,这样啊?”   “你吃醋啊?你那吃吧,我喜欢看你吃醋。”我笑着去吻他。   ……   真的。阿介,有你这样的依靠,请容许我骄傲。   已无当时   “这是哪?”我被阿介抱到一个说不出名字的地方,周围漆黑一片只有正中央散发出淡淡的光。   “呵。”他笑了笑没说话,把我放下来。接着他打响手指,很快一个青玉色的柱子凭空升起,而玉柱之上大概是那崩玉。   我愣了愣,不解地看他。阿介拿起崩玉把玩在手上,漫不经心地问我,“知道这是什么?”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偏偏又是肯定的语气。   我没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只好说“这是崩玉。”   阿介转过身来把我搂到怀里,将手中的崩玉递到我手上,“想要么。”   “不想要。”我转了转手上的玉摇头,“它的玉质并不纯粹,颜色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种。所以,阿介你若是送我蓝田玉我才要的。”   阿介失笑,“你还真把它当玉?”   我把崩玉放回阿介的手上,覆上他的手,“也许它真的很有用,毕竟阿介你想得到已经很久了。只可惜,它在我眼里,就只是玉,最普通的玉,入不了眼的。”   沉默了半响,阿介叹了一口气把崩玉放回原位,搂着我一起坐到了那王座上。   石壁的冰凉透过单薄的衣料传到身上,我皱眉,然后自动自发地坐到了阿介的腿上。   阿介的脸上挂着笑容,但又和平时的不一样。而这种笑容正是他要算计别人了才会露出来的笑容。   始终觉得气氛诡异,我狐疑地捧起阿介的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想要变着法子整人了?哼,我一看阿介你这个表情呐就没好事哟。”   “深蓝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什么很好玩?”   “看着那些孩子或者敌人一步一步踏入你设计好的圈套而不自知,心肠曲折料事如神也不过如此。”   “所以说,你是变态。”我笃定地点头,心里却紧了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某个位置忽而疼了一下。   是寂寞吧。即使有我陪着也还是会觉得寂寞吗?   “变态?”他掐掐我的腰,“再说一遍。”   我尴尬地摸摸头,但想着此人是见竿就爬的个性我要是现在认错说自己对蓝染大人不敬,哎哟我的娘喂,会被整死的o(>_<)o。所以考虑了半天我还是不怕死的说了句,“变态?恩,说得就是你。”说完立刻撒丫子跑。   可是还没从他身上爬下来,就被拉着脚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不过好在他舍不得这样摔着我。   被重新搂回来坐定,他无奈地看着我光着的脚摇头,“鞋呢?”   我一愣,是啊,鞋呢?   “会不会丢在路上了?怎么这么笨。”   我瞪着眼看他,谁让你要抱着我,我要是自己走能把鞋丢了?!!不过这话我也只是在心里念念,嘴上说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才是真的心里话,“那好吧,既然鞋丢了,你就一直抱着我。”   “呵,好.”他吻吻我,“既然深蓝不喜欢崩玉那我们就去看看那群孩子吧。”   “什么孩子?深庭啊?”   “黑崎一护。”   \(^o^)/   接下来,是现场直播。不知道阿介怎么弄得,似乎黑崎一护在虚圈哪个角落都可以被看得一清二楚。我看着眼前的大屏幕一边感叹有高科技就是好呀一边看着画面里的一护乐.   这和看动漫不一样,那种震撼的效果和你在电视里看演唱会与在现场看演唱会的差别是一样的。我靠在阿介身上看着一护他们吵嘴互掐以及上窜下跳乐得合不拢嘴。   “他们真可爱。阿介,谁设计的那个陷阱呀?无比变态。”我看着画面里的一护被基于传统的陷阱害得半死开始幸灾乐祸,不过还是顺便指控了一下设计陷阱的人。这年头啊,雷才是卖点,正剧是不能当饭吃的。   结果很可怕的是,好半天阿介才回答我一句,“是我设计的。”   我瞬间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一边在心里为自己哀悼,笨深蓝,你今天已经骂人家两次变态了,就算人家是变态也不能明着骂,心里话和党说说就好不要对着小日本帝国主义说呀。   “我走了。我……我找深庭。”眼看着自己老公笑啊笑,我的心脏就抖啊抖,最后实在受不了就跑路了。阿门,你要保佑我。   我一边念着其实变态也没什么自己都嫁了儿子都生了就不要介意这个了,一边在虚夜宫里乱转。   虚夜宫很大,很复杂,可至今我一次都没迷路过。   但是,这次一定是例外。   所谓行宫就是古代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住的地方,当然也不排除什么皇帝的避暑山庄什么的。所以,当我发现我转到银家门口的时候,我有点郁闷。   很显然银发现了我的到来,貌似特地放了一大堆灵压好让我找到他的具体位置。   我顺着灵压站在某个房间门口撅了半天嘴想着是踹门进去好还是推门进去好。最后,考虑到自己文艺的形象我还是决定推门进去。   但是一进门我就怒了。   阿介啊!差别待遇!!   我看着银的房间里摆着一台无比华丽的电脑之后立刻就觉得自己不是穿越的,他市丸银才是穿越的!   为什么我都没有的东西会出现在银的房间。   阿介!   你偏心!   我就知道外面传得那些蓝银配对是有根据的!!   我一脸‘我很受伤’的表情瞪着银,一直瞪到他的奸笑变得无奈。“我说小深蓝啊,你那个表情怎么像是我抢了你老公一样?”   “哼!”   我别过脸没理他,想着什么时间要把这台电脑抢回去。   结果银走过来摸摸我的发,笑眯眯地说,“说吧,小深蓝找我什么事?”   我默然。“找你有什么事?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   “呵,当然可以。”银苦笑一下递给我一边茶然后颇显无奈地按按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看着他的表情吓了一跳,然后觉得以前的什么东西一下子倾泻而出。   这个眼神,这个表情,这个动作。虽然做的人不一样,但是感觉是一样的。   宠溺,纵容还有无奈。   我记得第一次看到银的时候他还没有我高,就只会笑。我那时坐在真央的教室里就想绝对不可以和此人有任何关系。可是没想到却也是意料之中,直到最后,在尸魂界里除了阿介我最信任最熟悉的人就是他,市丸银。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定要有事才可以见到他呢?   这样一想,很多很多被隐藏起来的东西都明白了。   为什么会越来越疏离,为什么偶尔的亲密动作阿介会吃醋。一切昭然若揭。   心思转了千般,我打量着还是笑眯眯的银,最终还是开口。什么委婉说辞什么隐晦含义都懒的用,脱口而出就是最直接的话,“银,我儿子都生了,不可能出轨的。”   “……”   “……”   “……”   在无数的点点后,我看到银的笑脸抽搐了数下,终于垮了下来。“深蓝啊,你这样说话真的很找打。”   我瞪他,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盘算,你敢打我?   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银又换上了笑脸,“虽然说深蓝你终于发现是件好事,可是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我看着银半天没说话,“银,以前我一直默默地把你当情敌来着。”蓝银是官配啊,并且无良作者是腐女,想想就可怕。   “情敌?”重复了我的话,银抬手就给了我一个栗子。   我捂着额头一脸幽愤,“我家阿介都不打我,你居然打我……怎么这样?”   然后银一眼就看穿我不怎么痛就说,“是你自己找打,没见过这么迟钝的女人,我看除了蓝染队长你对谁都不上心。”   “谁说的,我对深庭最上心。”   “那不一样!”然后他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我以前就一直在想,深蓝什么时候能发现,可是,后来就不想了。你心里只有他,我即使想护着你也是不可能的。”他苦笑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我说,“哎,你儿子都生了我才不肖想你。别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搞不好蓝染队长要找我算账的。”   “我就说。”我闷闷地抬头看他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每次我一和你亲近阿介就吃醋,原来他早就知道。”不过,是我自己早就知道也说不定。   “呀嘞,我说小深蓝呐,你看我暗恋你也暗恋了带儿子也帮你带了你是不是就此放过我,往事不要再提啊?”   本来特煽情的气氛一下破灭,我哼一声,“喜欢我你很丢脸啊?”话说好歹我深蓝也有男配了不是?   “咳,是挺丢脸的。”说完银吊儿郎当地就晃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直跺脚。   “市丸银,你说清楚,喜欢我哪里让你丢脸了!!”   呵,离开的市丸银摇摇头轻笑。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却待到此时今日,已无当时已无情。   血刃   到了晚上,好吧,这虚夜宫没什么白天晚上,就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深庭抱着他的小被子蹭到我的床上来了。   我挑着眉看着深庭没说话。   想不到他扁扁嘴爬到阿介怀里开始撒娇,“唔,深庭今天一定要和爹爹睡的。”末了还不忘记对我说一句,“娘亲,深庭和你们睡,爹爹就不会咬你了。”   我点点头,“那好,深庭睡这吧。”   深庭一看我没为难他,立刻撒手蹦到我怀里,“深庭最喜欢娘亲了。”   “睡吧,我累了。”我打个哈欠,搂着深庭准备睡觉。   阿介手上端着本书看着我们笑了笑没说话,继续看他的大义之道了。   可是深庭不干,他拉拉阿介的衣角,“爹爹你也睡觉吧。”说完抢了阿介手上的书扔得远远的。   我看着直乐,然后绕过挡在我们之间的深庭爬到阿介身上说,“这有什么好看,改天去现世弄本兵法给你看,那个才是算计的经典呢。”   深庭看我的动作不甘示弱也爬到阿介身上,“爹爹,娘亲教过深庭的。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迫,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   我瞪大了眼睛看深庭“深庭啊,这些我只说过一遍吧?你怎么都记得。”为什么当年我会背那么久?!!   “娘亲说的话,深庭都记得呢。”   “阿介,听到了吗?你儿子才多大就会背三十六计了,长大了不得了。”   “不会的,不会的,深庭的目标不高打得过爹爹就好~。~”   很好,果真是不高的目标。深庭啊,只要你不说你要去挑战那个无敌主角一叽咕我就很高兴了,真的。   阿介无奈地左手搂着我右手抱着深庭然后看着我们笑。这种感觉,双手都满满的,连心也是满满的。他这样想,然后躺下把灯熄了。   毕竟深庭是个孩子白天里闹上闹下到了晚上睡得就早了。   眼前没有光,我半靠在阿介身上耳边是深庭均匀的呼吸。我打个哈欠问一直哄着深庭睡觉的阿介,“接下来要怎么办?”   “什么接下来?”   阿介一脸明知故问的样子,我翻个白眼,“我是说,你真的舍得让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十刃们给黑琦一护练级啊?”   “呵呵。”他笑可是并不正面回答,“看看那个孩子有什么能耐。”   我想着阿介你可不要小看一叽咕啊,那个小孩外挂的谁都打得过,然后皱起了眉毛。“阿介,我决定了。以后你到哪都得带着我,然后你不小心失败了我也好及时殉情你说是不是?”   “殉情?”他的声音冷下来。   我苦笑一下,然后埋到阿介怀里让他看不见我的表情,“虽然人家说祸害遗千年,可是我还是很担心啊。你看尸魂界那么多人,我们这里数来数去就只有你,银,还有东仙。到时候打起来我们比较吃亏吧。我告诉你哦,你可不准随随便便给我死掉,我不想在外人面前哭的。”   “不会让你哭的,深蓝怎么对我没有信心呢?”   我眼睛一亮,“那好。你卍解一个给我看我就对我们的未来很有信心了。”   “呵。”他低笑一声揉揉我的发,“睡吧,你不需要担心那么多。深蓝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不要怕。”   一句话便道中原由,是的,我害怕。   了解永远建立在年岁的基础上,因为了解才可以在彼此的字里行间看出端倪。就像我的一句话就让他看出我在害怕,就像他的一个动作就轻易地安抚了我的心。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简单,没那么复杂,心计并不是我们交流的方式。我放心地笑,然后靠在阿介的怀里睡着。   他让我放心我依他就是。   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经历的种种。   似乎每一次,我都被保护地很好。风沙之下,我总是最安全的那一个。以前总觉得是自己在付出却一直被欺负,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才明白过来。并不是只有一个人的深情才可以造出那样幸福的表象,并不是我一个人在任性而已。   阿介啊,我当然当然知道,带上我,会给你添很多很多麻烦的。   所以,谢谢你一直没有丢下我。   接下来几天一护他们把整个虚夜宫闹得人仰马翻,深庭还一直拉着我的手要去看热闹。于是我就抓紧时间教育我们家宝贝,打架这种暴力行为是不利于身心健康的深庭你还是乖乖去练字吧。结果被深庭一句我的字已经很好看了娘亲才需要去练字的给堵了回来。   话说这天一叽咕带着小妮露打进虚夜宫的某角落,深庭一听到消息就想冲去玩但死活给我拉了回来。   于是,深庭就闷闷地坐在我身边扁嘴气哼哼的不说话。我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有点心疼可是又舍不得让他去掺和,要知道刀剑不长眼要是谁不留神把我们家深庭伤到了怎么办?再然后我觉得有几个破面挺恐怖的不想让深庭去招惹他们。   可是千算万算我怎么也没想到深庭会自己跑出去。   这事还得慢慢说,我看着深庭不高兴就哄他给他做好吃的。然后深庭就吵着要吃水饺,我想着自己做水饺多麻烦啊但为了宝贝儿子咱就辛苦点吧。最后,当我认认真真开始准备材料的时候,深庭骑着他的小车带着那两个小破面溜出去了。   如果说,深庭只是看到了一护那还没什么,我看着一护能带着妮露就知道他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宝贝深庭的。可是深庭哪里不跑偏偏溜到了最不该去的地方。   第九十刃的行宫。   志波海燕,这是个我一直不想提起也不敢提起的名字。当年他死的时候,我们深庭还小什么都不懂,就睁着大大的眼睛问我他海燕叔叔怎么躺在那里不说话不理深庭。那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深庭从小除了和他的银叔叔亲之外最喜欢的就是志波海燕,在家里无聊了就非要拉着我带他去海燕那玩,深庭自己那个时候话都还说不清楚看到海燕对他笑他也会乐呵呵地咧嘴。   深庭喜欢海燕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他那个时候太小了连什么是死亡都不懂。每一次都吵着要去志波家或者十三番队,回来了就拼命问海燕叔叔哪去了,怎么不理深庭不和深庭玩。海燕叔叔以前不是这样的,还是海燕叔叔不喜欢深庭了。   后来有一次深庭看到我被他问得红了眼眶就再也不问了。直到现在,长大一些懂事了很多的深庭都不再说起他的海燕叔叔。   我每次想到都特别心疼可是没有办法。这件事让我去怪谁呢?   我记得有一年烟火大会我和阿介把深庭抱出去,大家都抢着抱,最后轮到海燕的时候深庭终于受不了就大哭起来。可是这并不影响后来深庭对海燕的喜欢。还有一次我带着深庭偷偷溜去现世玩被阿介发现,深庭撒谎都爱说是去了海燕叔叔家。   所以我总是故意忽略海燕的死,那样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对吧?   可是不是这样的,连我都一直记得那个笑一笑就会让你很心安的男人,何况是深庭。很多年前,我记得我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志波海燕还会安慰我:蓝染队长那么关心十六夜小姐呢,到时候结婚可不忘记请我们好好吃一顿啊。   所以,其实故意的遗忘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有些事,即使站的立场不同感触也是一样的。   何况,这一次面对的是同一张脸孔。   露琪亚VS第九十刃   同样的脸孔,同样的能力,同样的声音。我想,深庭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太过远久又太过熟悉的灵压才会被吸引到那里的。   让水天逆卷吧,捩花。   阳光下无法示人的面目,蛇蝎一般的过往。他是海燕大人?他不是。那个教会她什么是心并不是眼前的人,那个笑若春山的男人并不是此时笑得狰狞的人。摇摇欲坠的信心,愈来愈趋向弱势的处境,还有突然出现的孩子打破沉寂。   【心,并不在身体里。当你在思考什么的时候,当你在思念谁的时候,心就会从那里产生。】   所以,只要是想起,就会存在。即使深庭那个时候还小还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亡。   死神也会死吗?   深庭曾经这样问过我的,我那时候告诉他:是的,死神也会死的。死神的死亡是真正的不存在,没有意识没有任何的形式上的延续。深庭啊,其实死亡距离每一个人都是很近的。   可是这一次,一直被刻意忽略掉的事实又一次浮现。曾经吞噬志波海燕的第九十刃以那样的形态现身,措手不及的心防究竟是如何的脆弱?   我知道深庭已经很棒了,作为蓝染惣右介的儿子他真的很棒。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让他这样面对残忍的真相是非常残酷的。所以我才不肯让他出门,怕的就是如今。   很久很久之后,即使孱弱如我都可以感觉到一名十刃的死亡以及露琪亚几乎要消失的魄动。还没有来得及叹息或是感伤一个黑影就直直冲入我的怀抱。   我吓了一跳然后才发现是深庭在我怀里呜呜地哭。我蹲下来,捧起深庭的小脸,就看到深庭的眼睛湿湿的,脸上都是泪水。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心里一疼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深庭很早就不爱哭了,我不知道是深庭自己的觉悟太高还是阿介对他提示了什么,反正自从某一天起爱掉眼泪深庭不见了剩下的是依旧可爱会哼哼着威胁你但绝不会真哭的深庭。   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哭了。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只是埋在我怀里哭,满脸的泪水擦都来不及。   他的声音抽抽哒哒,“娘亲连这个也是知道的吗?其实海燕叔叔的死和爹爹有关的对不对?”   事情很简单,既然到了这一步没有人会看不出。如今的十刃吞噬了志波海燕,这一定是在蓝染大人默许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不是吗?   深庭明白这个道理,才会哭的。   我抱着深庭让他哭,心里疼得紧。我是早就知道才会保持如此心态,可是深庭是真的喜欢海燕是真的非常难过,这样事实显然比海燕的任何一种死法都让深庭难受。   庭院深深深几许?   当初给深庭取名字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作为蓝染的儿子该会有怎样一条路。   没有人错了,包括阿介。   命运向你伸出手,即使违心即使不愿也要接招。   我忽然想起一百三十年前,那个笑如春山的男子回过头来。   “哟。”   心在哪里?   他说要把心托付给同伴才不会真正死去。   可是,心,究竟在哪里?   还记得一句话吗?   “死并不是生的对立面,它作为生的一种方式与生永远并存。”   就是这样而已,所以不要难过了,无论心在哪里。   今日   后来深庭在怀里哭累了就睡着了。我把他抱回房里,心疼得紧。他刚才问我,这件事一定和爹爹有关对不对?我想,他一定是知道的。   有些事,没有蓝染惣右介就不会发生。但其实,即使没有他,那些事也会发生的。   另一边,虚夜大殿之上。   廊外是死一般的夜寂,蓝染收到了被剔除十刃失败的消息。   “看来比预想中还要费些功夫的样子呢。”他这样说,然后用着他惯用的手段轻易地威胁了他的部下们。震摄人心的强大灵压无法抵抗的王一般的存在。他在做这样的事,并且乐在其中。   大殿的门缓缓闭合,隔开虚假的光线诺大的宫殿里仅仅只剩下虚夜天空中那惨淡的月光。但事实上,这东西比任何都来得要真实。   “什么嘛。自己的部下被打败了,您还这么乐在其中?”靠在墙边一直没说话的市丸银如是说。   蓝染闻言,笑了笑。然后他离开王座之位走到了廊上那一片虚夜天空之下。“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那群孩子为了到这里一路赢过来,这令你乐不可支。你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了哦~”   “乐在其中吗?为什么呢?我确实是感受到类似的感情。”他转过身来问,“你觉得我很奇怪吗?银。”   “呵,怎么会?很巧,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呢。”   彼此之间尚不用再多言语,即使乐不可支但大战也是在即。在这片虚夜之下,银继续开口,“到时候,深蓝要怎么办呢?这个您有打算吗?”   蓝染笑,“这是自然。”   市丸银拉扯嘴角但声音却不知不觉多了一些冷意,“那为什么蓝染队长您要故意授意深庭去看那样一场战斗呢?”血腥以及不堪.市丸银觉得给深庭看到这样一个真相真是大大的该死。他没记错的话,深庭从小到大都是喜欢那个人的吧。   “呵呵,这有什么不好吗?他迟早要知道,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而已。”   所以说其实蓝染是个对谁都可以狠下心肠的人,深蓝是,深庭也是。   蓝染继续开口,“孩子和女人是用来宠的但不是用来纵容的。当他们无理取闹任性不安而认不清方向的时候,就要好好修理,其他时间该怎么宠就宠。”   如果这句话要是让我听到的话,也许我也会无话可说的吧。但是心里还是少不了要把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公狠狠骂一顿的。我都这样了,银还能怎样?   他笑,“那这一次大战呢?蓝染队长要继续宠下去吗?”   “该宠的时候就该宠,不是吗?银。”   “呵,是。”   而此时,虚夜宫的战斗没有停止。时间似乎被拉得很长实际不然,每个战斗都只是短暂的都只是一瞬之间。十刃在慢慢殆尽。   彼时灵压骤增,很明显尸魂界的支援已经到达。这个时候我还是安分地待在房间里,一步都不曾离开。深庭睡得很熟,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看着他睡着了。作为母亲,总觉得是不称职的。其实在很多地方,深庭比我要懂事要城府。   多年前来到这里,我便知道会时至今日。而我所有的知道都会到此为止。我不晓得那一次委婉又锋利的言辞给了浦原喜助多少打击,我曾说过的,他有多骄傲他有多自负那么打击就愈盛。   到了今天,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抱着何种的坚持在走下去,唯一清晰明确的是,绝对绝对不可以让阿介丢下我。   静默,像是等待什么。外面战斗的灵压甚至压不过内心忽然而来的奏鸣。低低的流水,哀伤的哼鸣,夹带着大提琴的低沉音符。那是多久以前喜欢的曲调如今又在耳边响起。鲜血还有止不尽的杀虐就像心中的奏鸣,风雨要来了,山崩而不可止。   我的手指轻轻滑过深庭的脸颊,心里有什么东西疼得厉害又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绝不可以这样。   “深蓝在想什么?”拥抱从背后而暖起。熟悉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襟传来。我微微侧头果然看到一张好看的脸。   “阿介。你会不会带我去?”   他的手轻抚过我的脸,道:“很危险。”低沉迷人的嗓音说不出的好听。   我转身扣住他的手指,“那把我留在这里就不危险吗?”   “他们不会伤你。”笃定的语气,他笑道,“我知道深蓝那么多年是在做什么呢。没有人会伤害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这样说来,是不带我去?   想到这里,我有点委屈,“你明明答应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的,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   我抱住他,“不行,我不管,你一定要带我去。”   这个时候,深庭醒了。他揉揉眼睛,睡眼朦胧地说,“要去哪里?”   我想到最后十刃都会死,待在阿介身边才是最最安全,于是说,“蓝染惣右介,你的意思是要把老婆孩子丢在这里不管去创造什么王键吗?我告诉你,你若是要丢下我和深庭,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有这么严重吗?”他放开我,转而抱起深庭摸着深庭的小脑袋笑,“深庭想不想去现世战斗,记得我教给你的东西吗?”   深庭点头仿佛刚才不曾哭过,“要去的,一定要去的。”   “那就去吧。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我保证,深蓝。”他对着深庭说,可是话却是说给我听的。   我冷声,“你一定要记得,若是丢下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太多次的失望也太多次的原谅,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心软就投降。如果这一次被丢下就是永远地被丢下,绝对绝对不可以让它发生。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深蓝不要气了。”阿介抱起深庭像我伸出手来,笑容和第一次遇见之时那样温暖。   我握住他的手,安心又温暖的感觉传来。   这个时候我真正明白,再踏前一步就是那不可预知的未来。只有坚信才会拥有的未来。只有相信才会永恒的爱情。只有彼此握紧的双手才有可能到得了最后的那一天。   无论是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还是悲剧响彻天空的绝音,都不会放开了。   我和阿介走到大殿之上,银和东仙已经等在了那里。银看见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而一向严谨的东仙也没有对阿介要带着我们一起去的行为表示出异议,大概他认为蓝染大人做的必有自己的道理和自负吧。   很快,井上织姬被带回。四位支援而来的队长也被掌控。阿介放下手中的深庭,走近井上织姬。   “欢迎回来,织姬。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委屈啊。”他托起井上织姬的脸颊,靠近,“笑吧,太阳要是被乌云遮住大家都会伤心的呢。”他再靠近,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你只要笑着,然后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就好,只不过要等我们摧毁空座町之后。”   “把空座町摧毁?”   “对。”阿介转身拉着我走上长长的阶梯,面前是已经打开的黑腔看到的是蔚蓝的空座町上方的天空。“毁灭空座町,使王键创生。”   我回头看了一眼井上织姬,她的眼里有惊恐有不知所措还有害怕。东仙要已经开始使用天挺空罗,顺利地捕捉了所有人都位置。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看着眼前一步之遥的现世道,“蓝染大人,你把人家小女生吓到了。”   他笑,然后捏捏我的手,“深蓝偶尔吃醋一回还是很好看的,只不过不要用冰冷的语气,否则我要生气了。”说完他把我搂到怀里亲昵地蹭蹭我的发,“还是说深蓝其实很紧张?”   我摸摸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是,我很紧张。”   “呵,怕什么。有我。”   “蓝染队长,情话说得差不多了要开始正事咯。”市丸银看着一切准备就绪继续扮演着被马踢死的角色--干扰别人谈情说爱。   我瞪他一眼,把深庭拉到身边。   而阿介也开始了他的正事。   “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各位入侵者。”   “你们将十刃重创至如此程度,为了向各位表示敬意。我决定事先通知各位,接下来吾等一行将展开进攻现世的行动。我将井上织姬安排在第五塔,想要救他的话尽管来将她夺走也无妨,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没有利用价值了?”深庭插嘴。我示意他不要打断他爹爹难得的出场镜头乖乖听下去就好。于是他不再作声,而阿介也完整地把阴谋公之于众了。   想不到一个人的心思可以如此百转千回,其实按照这样来算,我们之间那一点点的不和也并没有动用阿介多少心思吧?   我记得他曾和我说,看着那群孩子如此追来很好玩,看着那些孩子或者敌人一步一步踏入你设计好的圈套而不自知,心肠曲折料事如神也不过如此。   也许太聪明的人就是享受着高高在上自知无他的感觉吧。   短短的黑腔直通现世的天空。   蔚蓝的天空,飘过而去的浮云,窒息一般的紧张被手心温暖而安全的紧握而一点一点褪去。   开始了,当我和他的脚步落在现世的天空之上,大战也就正式开始。   “我们将摧毁空座町使王键创生,最后再毁灭尸魂界。”   言语像宣誓一般,笃定而骄傲。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天空和世界。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而此时一直站在我们身边的深庭,眼睛明亮犹如寂夜当中的星辰,唇边的笑像极了他父亲。   是的,像极了,他父亲,蓝染惣右介。   死灰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五年,十年,还是十五年?每一天都很长很长,仿佛生命在漫长的时光里已经燃烧了太多的热情而静默如。   秋日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院子里弥漫着安闲的味道。我靠在藤椅上假寐,光的剪影隔着眼睑显得斑驳。心里很空,什么都没有。存在已经不复那般,此时已非彼时。   他们说我叫深蓝,十六夜深蓝。我想这是个很美的名字,配我可惜了。   一个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是不值得叫这样美的名字的。   正如昭示一般,我没有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也失掉了未来。   不过还好,这么多年来我已习惯了这样莫名其妙的悲观心态。一个人的时候悲伤往往最盛,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说我曾经是死神,可惜在那一场战斗里失去了刀也失去了能力。   他们说曾经有一个叫蓝染的队长反叛掀起了腥风血雨杀虐无数。我便是在那时失掉了所有的记忆还有曾经的一切。   他们这样说,他们那样说,可惜都没有办法在我心中掀起波澜。我笑,然后对他们道,“既然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那么请不要再说。”我不难过,只是觉得他们很可笑而已。   一个已经失去过去的人是不会再在乎那些失掉的曾经的。   我这样告诉自己,然后继续过我的日子。   秋日。再一次的秋日,温暖如旭的阳光让我想起那个阴暗又冰冷的地方,大逆不道的罪人才会关押的地方。但事实上我那时候 心里疼的厉害倒不在乎被关在哪里。   若不是后来冬狮郎的力保,我大概会死在那里也说不定。我不知道何为往昔,我总是对着他们笑,“即使没有过去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可他们似乎比我难过,无论是冬狮郎紧紧皱着的眉还是雏森欲言又止的悲伤。我大概是有什么不得了的过往吧,否则为什么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这么久长的日子都过去了,我真的不必再在意那些。   一场秋雨一场寒,已经下过好多次雨了,温暖也在这日光下变得难得。我伸伸懒腰打个哈欠从藤椅上站起来,哎,装文艺还真的挺难的。   我计算着吃饭的时间,然后想着冬狮郎什么时候下班。是的,这年头找张长期饭票是很有必要的,比如说十番队队长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静靈廷有为青年top10榜首的人物,我一直认为那班女死神们对我们家冬狮郎的肖想是很严重很令人发指的,至少我还不准备让随随便便的女人叫我大姐。   想当年我第一次看到冬狮郎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拽到天边队长大人的样子,可惜那个时候的他只有133还是个孩子。我不清楚他是怎样把我从那个冰冷阴寒的地方弄出来的,我只知道如果说我一定有一个过往,那么他必定曾经在我的心里占有过位置。时过境迁,他现在不是那个孩子样大的人了,比我高但还是爱紧紧皱眉。   据说,多年前的那一次绝不会是终音,蓝染必会卷土重来。可惜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所有人都在等,等待再一次的大乱。我觉得他们太可笑,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些事可以看得很清楚。整个个静靈廷一直在惶恐一直在不安,那一次遭到的毁灭他们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   可惜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想,亲临的感觉一定很好。   一阵冷风吹来,和阳光不一样的寒冷打在身上。我发现晒了这么久的太阳我居然还是指尖发凉。一地的落叶被轻轻扬起来,挺好看可是有奇怪的违和感。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我一个人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掉眼泪,到底还是说不上为什么。   经常会有人问我,“看到这个,想起什么了吧。”小心翼翼地试探,好像我想起来世界就会毁灭一样。虽然是笑着的脸可是我却觉得他们心里的打算绝不会仅仅只是要我想起?   而真正记得的真正令我惶恐的是,梦魇一般的话语。   真的,只有那一句话我记得,只有那一句话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记得。   “你若是要丢下我,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想起了什么?过去了多少年?   我不清楚曾经的她是有多么深的执念才能留下这样一句话给我,我只知道那个弄得尸魂界大乱的蓝染大人必定是厉害得不得了。   镜花水月,催眠系的刀,其余未知。   要你记得便记得,要你忘却便忘却。   所以究竟是谁胜了?   偏执的深蓝还是无情的蓝染?   呵。   蓝染大人,她和我说,永远都不要原谅你。真是嘲讽,你亲手封印了一切,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呢?   我,其实可以不在乎。   一只黑色的地狱蝶翩然而至,是四番队。我盯着指尖的地狱蝶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今天是要出门的。例行的身体的检查说白了就是永远让我掌控在监视之下。虽然我一直告诉他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似乎他们还是怀疑大过于信任,并且乐此不疲。   我知道以前的我很弱可是肯定不会到这种程度,没有半分灵力。唯一幸运的是,待在静靈廷的我还不会像朽木白哉那个老婆一样因为受不了灵压而死去。   不过,退一万步说,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我还活着。   这里距离四番队有些路程,每一次我都是自己慢慢走去然后再慢慢回来。冬狮郎总是避开,但眉头却一直不展。我曾听到他自己苦笑笑着说,为什么那个人不把我带走?我想啊,有些事真的不是为什么就可以解释的吧?否则我也许就活不成了。   四番队的队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说话,而检查结果也还是不变。每一条的神经每一个念想每一次脉搏,我真的不想承认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很难过。不是因为这些外部所受的痛苦,只是那种被看穿被剖析的滋味很令人失望。   我甚至会想,如果我什么都记得会不会活不下去。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我什么都记得,那么那种利刃穿心的感觉就会加倍,最后我也没有办法熬到今日。   离开四番队时,我习惯性地抬眼看了看头顶的天空。刺眼的蓝色引发了视线的晕黑。我叹气然后转身走。   可是走着走着才渐渐觉察不对,这是一条陌生的路径,我肯定我没有来过。我不相信自己会迷路可是没有可能这条路会自己跑出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是鬼打墙?上帝啊!这不是死神的世界吗?要说有鬼那我自己也是鬼吧?”我这样推断,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很害怕。   忽然被一个半掩着门扉的庭院吸引,我只看了一眼心里便被愈来愈盛的难过覆盖。   衰败和盛放的错杂感,让人窒息。鬼使神差,我推开门,就像有什么控制一般。满满一个庭院的落花和衰黄的芜草,一阵风扬起,比窒息还要伤痛。   我恍惚了一下,眼泪就落了。可是明明很奇怪吧?我从没有来过这里,没有感情的地方为什么要掉眼泪?   满地落花,一抬眼惊觉想念早已挂满了心扉。白色的花瓣让人觉得很悲凉,可是透过这里也可以临摹出久远以前的那种恬淡。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在那个盛夏的阳光里,这里有个女子身边是盛放的栀子花,心里想着她的他为什么会丢下她。   我喃喃自语:“栀子花?可惜败了。”有些人已经错过了花期回不去了。   我知道栀子花是纯洁的意思,很美丽,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这时候,仿佛极度自然,我被拥入一个怀抱。身后是宽厚的温暖,我颤了颤指尖,笑,“呐,劫财还是劫色?”身后那人也笑,呼吸吐在我的耳边,“劫色。”   温湿的感觉让人的心变得痒痒的,我尽量克制住这种奇怪的心思,道,“你是谁?我,很多人都不认得,不要开玩笑了我被你吓死的。”然后我转过头去,入目是一张极英俊的脸,上挑着着的眼角,凌厉的眉峰还有唇边淡淡的笑。   这是一个极好的角度极好的姿势,他略略低头唇与我的唇相碰,蜻蜓点水的一个轻吻,然后他低声在我唇边说,“深蓝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刚才那种窒息般的难过又袭上心头,我眨眨眼,“色狼!”接着便逃开他的怀抱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救驾!”这如果放到平时,我被不知好歹的死神欺负了,那时时刻隐藏在某个角落,又确实跟在我身后的隐秘机动司的男人们,少会出现一两个来救驾。可是,我真的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忍着不知为什么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欲开口,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人影就直直撞进我怀里。而我因为太柔弱的缘故直接被撞倒了地上。怀里的人撒娇一样搂着我的腰死死不放开,嘴上还喃喃着念“娘亲娘亲,深庭好想你。”   我调整了姿势这才看清他的脸上有不少鲜血,模糊温热。仿佛是察觉到我在想什么,他继续往我怀里蹭,一边用手抹抹脸,“娘亲别怕,这血可不是深庭的。”   这是,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似笑非笑的男人道,“深庭,天凉了,要懂事。”   我侧目看了他一眼,还是压不住心里不断上涌的难过。只好打量眼前的孩子。   是的,还是个孩子。七八岁大的男孩,眼睛亮亮的唇角弯弯的,明明是稚气未脱的样子可偏生被脸上还温热的血迹添上了一分狠虐。我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然后问,“我的保镖你都杀了?”   他似有不满地点点头,“那些人都是监视娘亲的杀了才好呢。深庭可是要保护娘亲呢。”然后他咬着手指一派天真的模样,“可是那些人真没用深庭一下子就解决了,爹爹还说深庭要用很久的时间,不对不对的。”   好像是多年来熟悉的动作,听着他这样说我便笑起来顺便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身亮蓝色,很乖张也很夺目。他的腰间是一把红色的斩魄刀。大概是由于刚才的解放,我清楚地感觉到整个刀身都在欢鸣。   我的指尖停在他的刀刃上,很清晰的脉动顺着手指传上来。我张口,“小孩,你也劫色吗?”   他扁嘴,气哼哼地朝着那人说,“都是爹爹害的,现在娘亲不认深庭了!”   我掐掐他嫩嫩的脸蛋,“他是你爹?”其实不难猜测。这两个人除了外貌不大相似骨子里却是像透了的。   “才不是。”稚嫩的童声,他踮起脚尖亲亲我的脸颊,“深庭是娘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哦,深庭最喜欢的人是娘亲才不是爹爹。庭院深深深几许。这句诗还是娘亲亲口说的呢,为什么娘亲都不肯认深庭呢。”说着说着,他的眼里起了雾气晶亮亮的眼仿佛要掉下泪来,而他却是笑着的亲昵地靠在我怀里道,“娘亲怎么可以连深庭的不认得,深庭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娘亲呢。都是爹爹坏。”   我搂着他,不顾衣襟是否被泪水沾湿,我淡淡对那人笑,“呐,其实你是蓝染吧?我也不是自己走到这里的吧?”   “其实……”才一瞬他就到了我身旁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从身后拥抱我,“其实深蓝真的很聪明。”他的语气里全是熟悉的笑意。   他说,“可惜,就是太固执。”   可惜,就是太固执?   终于我掉下泪来,泪水被他吻去,我一手轻轻抚过他脸上的轮廓,淡笑着仿佛不曾有难过,“你知道吗?再激烈的爱情只要一人不再坚持,就会变成死灰的。”   芳华满地   我淡淡地看着他,心里是难以言语的疼痛。即使不知道过往,但我最起码知道,我在最不该被丢下的时候被丢下了。   仿佛闭上眼就可以听到那时刀刃的锋利和强大灵压的声音。我一直觉得他不是败北而是自负地放手。就像是把老鼠放在手心狠狠玩弄的猫,抓住,放开,抓住,然后再戏虐地放开。就是这样一种感觉使我不得不相信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我猜测我不安,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叫过往。   所以在那个男人念完那一句破碎吧镜花水月的时候,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世界被一层一层剥离,原本芳华满地的景象被血腥取而代之。满眼都是横尸,我从不知道尸魂界竟然如此看重我在我身边布置了这么多的人。平日里偶尔出现的一两个熟悉的隐秘机动此时也躺在了地上。伤口极干净但又带着致命的狠毒。   看着这些尸体我没有什么感觉,可是怀里的深庭却抬起头有些不安地看我,似乎在担心我会责怪他。   可惜的是,我没有办法再分出一点点难过给这些无辜死去的人了,心的负荷已经到了底线。再多一分,我就会疯掉。   不知是何时,耳边清晰地响起警钟,邦邦邦,一下接一下,比脉搏还要来得紧张。   那男人笑,笑声里带着微微的自得,“比想象中要快些。”   这一次我不再问为什么,仿佛真相就在眼前却刻意不去想起一样。“接下来,我要怎么办?”我喃喃自语,如果我没有站错边,就好了。   怀里的孩子看出我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好死死搂紧的我的腰生怕我离开似的说,“娘亲不怕,娘亲只要看着就好。”   我低头对他笑得温柔但多点悲哀,“看着就好?深庭你知道吗,我这里很疼,很疼很疼,疼得快要死掉了。”我指着心口,流不出一滴泪来。   十几年的光阴可以很快过去,几百年的事情也可以很快忘记,但是我还有爱的本能。爱的本能,本来就是受伤的前提。   不会受伤,那只是因为他爱得不够深。   因为爱得不够深,所以才可以那样轻易地就丢下我。之于什么东西,我就变成了可以丢下的存在?   这么多年,我一直试图想起那些过往,可是直到他解开封印我也没有想起来。相遇,相知,还是相许?被记忆淡出却又始终存在着,被压制被打磨被轻负,最后就血刃一般在心里顽固封存。   心中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多年来趋于平淡的日子被一种叫做过往的东西打上浓墨重彩,几乎没有办法再辨认出此前的样子。   我一直在笑,没有懂得我究竟在笑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在他来之前,我以为我知道。   现在他出现了,我却又模糊了心中已有的自知。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那是什么?   如果当时不是濒临绝望的深渊而是唾手可得的胜利,那么是为什么?   如果,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那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等待十余年。   蓝染大人吗?   我对你,真失望。   嘲讽的是,我几乎是轻视地看向他,“我恨你。想不起来恨你,想起来就会更恨你。”   我忽然想起最初醒来的时候被关押的地方,黑暗的没有一点生气,阳光从仅有的缝隙投进来,乍起的温暖被阴冷遮去了大半。   我靠在温暖的那一边低声问他们,唇边带一点点笑意,“然后呢?”   “然后你就出现在这里了。没有人可以看懂他的意思,我想不通,明明是胜了的人却要退出,而真正惨败的我们却莫名其妙地带回了你。”   没有人能想得通猫的心思,就像我永远都不了解你。   “深蓝,我该拿你怎么办?”   该死,我早就该知道,那不是甜言蜜语。   不远处烧起来了,静靈廷呈现出一幅快要毁灭的美丽。我怔怔地看着不远的火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瓦,我都曾踏过。带着不同样的心思,欢乐的,执着的,愁怨的,悲伤的,我踏着那些相同的路径走过这里,试图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而今却眼睁睁看着它毁于一旦,有的时候,生存还是毁灭真的只在他的一念之间。我移了视线,不再看,也不再去感触四方爆起的灵压。   有的人,愈是温顺他就愈会欺负你。这个认知,许是在多年我就该明白。   然而,又一次毁灭之下我笑,“蓝染大人,这一次你会胜么?曾经你说要毁了这里,那么这一次一定要说到做到。”   他讶异,似是不太满意我的话挑眉,“想起来了?这么狠心?”   我不答,只是笑。   天边的红云越来越重,火光四起,死神们处处奔走。没有人会想到,灾祸的始作俑者居然会安安静静待在一个小角落和无关紧要的女人谈什么想不想起丢不丢下的问题。   有人说,爱永远是用来伤害的权力。追得太紧会厌,离得太远会忘,爱得太深会失望。   这不是以爱情为中心的世界,即使它是我的中心。你看,肆虐的火光就是最好的证明,眼前这个男人要得太多,我一样都给不了。   我抬手,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知道吗?女人发起脾气来是很可怕的。”   他还是那般无波无澜的样子,“怎么说?”   “你不懂,我累了,等得太久太累了。”   他眼里似乎滑过不安,但并未说什么。反倒是一直安静的深庭没有沉住气,“不是的,不是娘亲想的那样的!”他说的又快又急甚至带上了哭腔。   我蹲下身子,与深庭平视,这孩子真的长大很多,我道,“你记得我生气的样子吗?深庭,以前我生气起来是什么样?”   他不安地看我,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没有。娘亲从不曾真正生气。即使被深庭气得要死娘亲也从没有真正生气过。”   “当然了。”我推开他走到那人身边附在他耳边道,“你怕不怕,永远不生你气的深蓝消失?”   他抓住我的手,“怕。”   “那你还丢下她,让她一个人在这里等待那么久。她明明告诉过你,她只要在你身边。你为什么偏偏要一次又一次负她?”我用她这个陌生的称呼,语气淡然得仿佛这个人不是我一样。   “我没有丢下你,是深蓝,是深蓝你自己要留下来等的。”他直视我的眼,眼光凌厉载着盛怒。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轻易地看到他眼里的怒气,这种感情就像是本能一样只要遇到便可以激发,恰到好处精准无差。他那样说,几乎让我以为真的是我说的。   可是,不可能。   这个世界毁灭了,深蓝也不会说出要离开阿介这种话。   对于这一点,我太笃定,所以才没有相信的余地。   阿介?   我惊异我的心中忽然冒出的词汇,那样亲切与自然,融到骨髓里的挚爱。就是这样的感觉,没有办法忽略。   “来不及了。”我低声说,“我现在没有办法站在你这边,蓝染大人。”   终于,一声又一声的蓝染大人把他激怒。也顾不得我的反抗挣扎,他直接把我横抱而起,低声在我耳边说,“由不得你了,深蓝,你若再任性我就把你丢到大虚堆里去,我说到做到。”   我瞪他,却动弹不得,全身都被灵压束缚住。狠心的男人,我在心里骂,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语气还残留着怒气,只道一句:“深庭,走了。”便用上了瞬步。   很快,在另一个角度感受着瞬步的不可思议,我只觉得冷。   秋天都这么冷了,冬天要怎么办?我胡思乱想着,开始担心自己那被整得孱弱不堪的身子。呼呼的风刮在脸上很疼,我皱眉,然后脑袋被那人按到怀里,挡去了所有的风。   不久,风止了。我知道大概是到了该到的地方便推开他从他身上下来,末了还嘟囔一句,“我又不是残废,我自己会走。”   他只笑一声,手里却把我捞回去。   我刚要瞪他,便被一阵暖意晃了心神。身上是一件很暖的披风,我这才发觉一路过来冷的原因。   是的,很冷,眼前冰天雪地,而我本就冰凉的手指越发地冷起来。   这冰天雪地里只有我和他两个,深庭似乎没有跟来。他轻轻摩擦温暖着我的手指,说,“其实,深蓝瞪起人来的样子也挺好看,不过我好像喜欢原来那个温顺的深蓝多一点。可惜,原来的你,总是怯懦。一定我要逼迫才肯露出一点点锋芒,你总喜欢站在我后面不肯上前。风雪也好荣光也好,你都不肯走上前来。”   “我喜欢你笑,也爱极了你哭的样子。但这笑这泪都只能是我蓝染惣右介一个人的,别人一分都不许得到。可是深蓝你太爱笑了,高兴也笑,悲伤也笑,好像什么情绪你都可以笑出来。刚才也是一样,明明气成那个样子还要笑,深蓝,说说看,到底有什么好笑的,你在气什么,你在怕什么?”   他挑起我下巴,眼里的凌厉被欲望染起,邪气又可怕。   我鼻子一酸,偏偏拉扯嘴角习惯性地笑可是被骨子里疼痛折磨地闷哼出声,“唔……”   他重重地捏着我的下巴,我疼得泪水在眼里打转,但就是不掉。   他说,“深蓝,哭出来,不要笑。”   我摇头。   另一边他越发地搂紧我,像是要把我揉到骨头里去,终于他妥协松开了捏着我下巴的手。   我瞪着他,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看不清他的表情。   “混蛋!”   他叹气,亲吻我的眼睑。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被他吻去,好像我不曾哭过。他的吻细细碎碎恰到好处,温柔得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他一边吻一边说,手上还不忘记在这里我会冷地把我搂紧,“我是混蛋,你不要气好么?”   “我要一直忍,忍着不去找你不要见你不要吻你,明明知道你过的不好,也不能上去抱抱你。深蓝,你真是狠心。好不容易到了今日,你却还要说什么蓝染大人。蓝染大人,蓝染大人,这不是你用的称呼,你懂不懂。你这样叫,我心里疼得紧。”他吻我的唇,轻舔细尝,像对待珍宝,“深蓝,我不许你对别人那样笑得温柔,我也不许你对我这样笑得残忍,明白吗?深蓝,你笑也只许为我,哭也只许为我。我总是想,没有我,深蓝要怎么办?却不知道,没有你我要怎么办。我宁愿当时带你走也不愿到如今这个样子。”   他一直吻一直吻,一直说一直说,“深蓝,你真狠心,你真狠心。是你要留下,是你不见我,为什么到头来是我错?”   我静静听,唇齿间熟悉的味道令我心悸。   是我错?   为什么?   还有什么事,遗漏了?   难道,这个一向爱欺负我的男人,这一次被我欺负了吗?   深蓝(完结)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 赌书消得泼茶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心里默默重复着这样的字句,每个字都是一片过往。   多少年以前,死了心要跟着他。   又过了多少年,伤害与自卑混杂在一起,凑成了那么多难再回首的往事。   而今天,脚下是冰冷的雪地,身上却是温暖的披风。很强烈的错杂感,我看着眼前男人一派温情甚至带上一点忧伤的眼,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问,“你说,是我在欺负你,这是真的吗?”   他答,比刚才还要苦涩,“是真的。若不是你,我便不会拖到今日。你看,这里,是我一直想带着深蓝到达的地方。”   皑皑天地,美极了。   我笑,然后说,“我恨你,比爱你还要多怎么办呢?”   “那也好,反正在深蓝心上的人只有我一个。”   “强词夺理。”   他笑起来,淡淡的仿佛不在意。   他道,“深蓝不关心,那些死神要怎么办吗?”   “不关心。”   “倒是狠心肠。”   我哼一声,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可他不依,“把他们都杀了怎么样?毁灭整个静靈廷好不好?”   他问好不好,好像真的在征询我的意见一样。   但我知道,其实我自己也是个狠心肠的人。不关心不在乎心上之外的人,哪怕他们对于我来说是那样那样的熟悉。放弃,一而再再而三,我把装在心里的东西一点一点丢光,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一个是深庭,还有一个便是他。可惜,这里面没有我自己。   深蓝是一个柔软又善良的人。   你们都错了,她对别人不好,对自己也不好。   她这辈子所有的热情都耗在了一个人身上,事到如今,她不再有选择的余地。   相信他,站在他身后。   是唯一的未来。   “再问一遍,真的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他不依不饶,非要我给一个答案,给一个多年前就该得到的答案。   “不关心。”我抿着唇,一字一句道。   他凑过来吻我,好像怎么也吻不够。   “呵,我骗你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我没抬头,真的对这些漠不关心,“这样啊。”   “傻瓜。”   他拥紧我,暖人的温度就渗进来,好像拥有了世界。   我靠在他的胸膛,“你会不会永远带着我?”   “我会。”   我笑,心里像是有什么溢了出来,“很好,这一次一秒都没有考虑。”   “是吗?”   “对啊。”   “呵,那就好。”   呵,那就好。 --------------完-------------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o( ̄▽ ̄)d】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